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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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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塵埃落定,尹夏沫已經疲憊地睡去,夜很深了,借著那床頭燈微弱的光,似乎能看到夏沫光潔的額上滲著的細密汗珠,歐辰就那麽倚靠在床頭,身上只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衫,黑夜裏,更像個誤入凡塵的天使。

他低頭,凝視著那睡顏,輕微地探過手去,替尹夏沫拂去黏膩的汗珠,她無意識地嚶嚀了聲,纖體動了動,像是要醒轉過來,片刻,只是變換了姿勢,又沈沈睡去。

歐辰心底猛然地便是一慟,想起兩年前那個夜晚,幾乎是至死的歡愉,他發了瘋似地糾纏著她,抵死纏綿,哪怕那唇間最後經受不住地發出破碎的嗚咽聲,他也不想就此放過她,只是不斷地挑起她即將偃旗息鼓的欲望,直到在那緊窄裏釋放,他才不舍地松開對尹夏沫的鉗制,拉過一旁的被褥,輕輕掖到她的頸間,隨意地找了件襯衫披上,然後也像如今這般,靜靜地坐著,獨自清醒,只是那緊皺的眉心,到底還是借著昏黃的燈光刺痛了歐辰的眼,夏沫,既然不願意,又為何要假裝甘願,這樣的你,真的,好殘忍。

他擡手,揉著突兀發疼的太陽穴,不再看身旁的人兒,哪怕耳邊似乎有她恬靜的呼吸聲,也依舊強硬地偏開視線,不去想方才那人,那事,就如不再去觸碰痛到窒息的記憶,直到天光微亮,他幾乎是落荒而逃,昏暗的房中,只留下那酣睡的人兒和滿室清冷的空氣......

次日早晨

當尹夏沫醒來時,身旁早已是空空如也,她強撐著坐起身,身上那難耐的疼痛,似乎在提醒著她昨日兩人的瘋狂,明明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赤誠相對,夏沫卻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臉頰,視線在房內巡視一番,卻未見歐辰,側耳傾聽著衛生間的聲響,卻是安靜一片,思及兩人初次在一起後的那個早晨,心底陡地便是一沈,黛眉蹙起,一股不安襲來,再顧不得那渾身的酸痛,匆匆地將地上那散落的浴袍撿起,套上,然後匆忙下樓,也顧不得此刻的狼狽。

等她下樓時,卻有些吃驚,這個時候,原本該是最熱鬧的客廳,此刻卻空無一人,纖手倏然地握緊,眼底的恐懼越擴越大,直到廚房忽然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響,她才下意識地過去一探究竟,待見到歐辰穿著居家服,正在裏面忙碌時,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地。

靜靜地站在歐辰身後,看著他嫻熟地切著培根,忽然便有些恍惚,不是沒有見過歐辰下廚的樣子,小澄去世的那段時間,自己所有的飲食起居幾乎都是他的料理,只是那時她有些渾渾噩噩的,並不似如今這般清醒。

那蒸鍋撲騰的熱氣裏,他低頭,認真地攪拌著,這個男人縱然是披著圍裙,做著些最平凡的事,那骨子裏透出的俊逸和傲氣卻絲毫沒有褪去半分,尹夏沫看得有些呆了,全然未註意到歐辰已經回頭,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夏沫,為什麽不穿鞋?”他皺著眉,看著她j□j在外的腳,聲音不禁壓低幾分,顯出些嚴肅的意味,那麽冷的天,她怎麽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啊,我,我只是,只是,”對於歐辰突然的責難,尹夏沫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這般尊榮,頹唐地站在原地,雙手不安地攪著,“我只是,怕看不到你.....”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歐辰努力辨識,才能拼湊出那話裏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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