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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鬧劇判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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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阿星的事,鄭直對那家茶館進行了多方調查,最後找到有人目擊世子趙世德的手下曾有在茶館附近出沒,並描述了那手下的大概長相。

幾日後,鄭直得知世子被邀請去戲院觀戲,便也在戲院訂好了位置。反正現在他阿正一無所有,也不怕牽連誰。阿正是摸透了趙世德的性子,這人心思輕浮,為人處事大而化之,不求細節;愛受人捧,也愛誇誇其談,思想簡單。有時多說兩句話,引他得意,就會出紕漏。

他那天,本來是想在戲劇演完後面對面和趙世德對話一番,沒想到中途卻殺出了個白真真。他始料未及,被打亂了全番計劃,卻又不得不挺身而出幫忙。

如果幫忙,他會將老婆陷入險境;但不幫忙,老婆更是孤立無援。

不能讓她受趙世德欺負,至少讓趙世德知道,他老婆也是有勢力依靠的,不能隨便下手。於是,他站了出來,將白真真拉出了劇院。

當老婆被抓去毒打,他才驟然發現,趙世德可以不講王法,不怕得罪朝廷命宮到這個地步。天子腳下,他竟然可以公開行事,濫用私刑。

終於把老婆救了回來,看著床上全身是傷的老婆,鄭直心中有了譜:傅無心可以調查自己背景,趙世德也可以。或許,他逃奴的身份被揭開,只是遲早的事。所以,趙世德才有資本底氣如此橫沖亂闖,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而現在,阿星昏迷不醒躺在傅無心家裏,而老婆昏迷不醒躺在自己家裏。他阿正,說到底,是個不折不扣的瘟神,專門牽連對自己重要的人。

次日,一群衙役沖進狀元府,押走了自己和老婆。到了公堂,趙世德正得意站在一旁,眼神和自己對峙,而鄭直由於有官員身份,可以不跪,而白真真跪於堂下。

世子今日就要揭穿他逃奴身份,要將他置於死地。

公堂之上,鄭直將眸子低低垂起,嘴角卻勾出一絲微笑。

鄭直想,他阿正雖不是神機妙算的人物,但每日提心吊膽自己的逃奴身份會被揭開,又怎麽會絲毫沒有準備?

趙世德一方提出證據,說三年前全身燒傷的鄭直和白真真來到四川,而賤奴阿正也是全身燒傷和白真真一起消失的。有人口供說,白真真常喚鄭直阿正,而那個鄭直什麽粗活都能做,根本不像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其實早就起了懷疑。

鄭直露出自己的肩膀,說沒有奴隸印記。趙世德一方反駁,說既然全身燒傷能治好,這奴隸印記也能治好。鄭直訕笑,說趙世德在天方夜譚,便要求傳自己的證人,來的是四川的農民一個,那個人表示三年前十一月廿二他去探望過鄭直,而探望過鄭直的還有好幾十人,做不了假。

鄭直反駁,那奴隸是十一月廿一在遼北失蹤的,試問那奴隸到底是什麽神仙人物才能在一天之內從遼北跑到千裏之外的四川?而白真真三年前因為天寒一個月都沒有出去做生意,她又是一個人獨居,平日裏沒有朋友親人,當年沒有人能證明那個在遼北救阿正的女人是白真真。或許,只是長得像的另一個女人。

鄭直解釋,白真真早就去了杭州和自己一起,是白真真救了當年被搶劫燒船的鄭直,再把自己帶回四川的。

鄭直想,自己無法解釋為何當年能在瞬間從遼北到四川的,那些人也不能。

趙世德一方失語,使出絕招,傳來林鈺兒上堂。只見那林鈺兒娉婷婀娜走上堂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她的面色潤紅,朱紅色的櫻桃嘴唇柔柔一抿,便展現千嬌百媚的誘人美色。頭插著翡翠流珠,耳戴珍珠玉環,雲鬢高聳,活生生一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姿態。和旁邊面黃肌瘦,素面朝天,男裝打扮跪於地下的白真真形成強烈對比。

林鈺兒和鄭直那一段才子佳人的傳說,杭州人人皆知。那天,趙世德找到林鈺兒,要她當面揭穿這賤奴冒名頂替的罪行,林鈺兒透露了鄭直的逃奴身份,又滿滿答應下來作證人。

只見那林鈺兒一步向前,挽住鄭直的手臂,嬌聲妮語:“啟稟大人,這個人就是貨真價實的鄭直,鈺兒與他耳鬢廝磨兩年,不會認錯人。”

白真真看到林鈺兒和鄭直如此親昵的舉動,心裏極度不舒服。但她低頭頷首躲開視線,暗自告訴自己,林鈺兒是來幫忙的,不能對她有不好的想法。再說,阿正曾說過看不慣王府後宮那些嬪妃互相勾心鬥角;阿正不喜歡吃醋的女人,她便不能吃醋,不能在阿正面前丟臉。

趙世德咋舌,這林鈺兒竟然臨時反戈,他頓時勃然大怒,大罵鈺兒是臭婊子。林鈺兒忙鉆到鄭直懷裏躲著,鄭直把身體繃了繃,想推開她,卻又無可奈何不敢動。

公堂判了這狀元爺無罪,鄭直向趙世德諷刺笑道:“世子殿下,如果您要給小生羅列罪名,拜托下次編造一個不是那麽荒謬無趣的。”

趙世德一揚手氣急敗壞走了。

這場烏龍鬧劇就這樣結束了。但公堂為保險起見,作為司法程序,要求鄭直,白真真,林鈺兒三人分開錄口供,算是作一場記錄,以此結案。

三人便分開被叫進內堂,做出口供來。

結果,鄭直撒謊得心應手,林鈺兒撒謊應手得心,白真真卻支支吾吾說得不清不楚,前言不接後語,弄得錄口供的人以為這白真真智商低下,半天還沒錄完。

白真真自小修道,修煉人不打誑語,她沒有說謊的經驗,只有閃爍其詞的能力。而這一次,為了保護阿正,她卻要完完全全將事實顛倒,說黑為白,又怕說錯,實在是一項挑戰。

她知道,這撒謊,也是會被記錄在生死簿裏的。說的謊越大,定的罪越大。於是說謊說得滿頭大汗,神經緊張,言辭含糊不定。

鄭直和林鈺兒先被放出來,一出門,鄭直就被傅無心的馬車拉到了自己家裏,一下馬車,又二話不說,將他帶到自己的廳堂,拉開一排布簾,裏面供著一個個森然矗立的牌位。

傅無心說:“你糊塗啊。我和你說過,當諫官就必須忘了家庭感情,你看清楚,這裏就是老夫的妻子,父母和兒女們。他們都是在我三年的諫官生涯裏相繼被殺害的,現在偌大府衙,只留得我和阿星兩人……你若真對你的發妻有深情厚誼,為保她平安,就必須得當眾休了她,再遣她銀兩,讓她遠走高飛。你越是在公眾面前對她好,她就多一分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真真同學要被休掉了,明天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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