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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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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重傷的時候,七海建人正好趕到。可惜他並非遠程,無法及時把伊地知救下。隨行的吉野順平操縱著自己的水母把伊地知救下,然後斬斷了方才重傷伊地知的詛咒師。

吉野順平有些忐忑。

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麽,而是聽從七海建人的吩咐,點燃了伊地知身上的紙片。

於是他親眼見證了紙片的效果——千手般若在紙片燃盡之前出現,單手扛起伊地知,又瞬間消失。

不得不說,這給了吉野順平莫大的心理安慰。

於是他長舒一口氣,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般若小姐真是厲害。”

“那也是得有時間點燃信號才行。”

吉野順平:……

媽的,夠了。

就不能讓我緩和一下麽?

七海建人完全體會不到後輩的崩潰一般,收起了自己手裏的短刀:“如果覺得害怕,現在還能回去。”

吉野順平咽了一口口水,大聲說:“不可能!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咒術師!”

他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咒術師。

七海建人看了他一眼,隔著眼鏡看不清楚他的目光,但吉野順平莫名覺得對方就是在審視著自己,於是盡可能地挺直了背部。

“那你去找到悠仁。”七海建人說。“期間任何人攔你都不要停下來,去找到悠仁,同他一起。”

他們的距離並不遠。

此時趕過去是來得及的。

吉野順平也覺得和七海建人一道壓力太大,立刻點了點頭,操縱水母托著自己低空滑行,速度極快。

而虎杖悠仁確實沒想到自己會被兄弟兩個同時攔下腳步。

壞相。

九相圖的兄弟一人。

一年級生的虎杖悠仁不認識他。

此時但凡換一個老師過來,就應該知道高專高層出了內奸。

吉野順平過來的時候正好就是這一幕。

二對一,雖然還不知道對面的能力,但至少數量上占了優勢。

吉野順平有些緊張,但還是停了下來,站在虎杖悠仁身邊。

和已經能夠連續打出四次黑閃的虎杖悠仁比起來,一直依靠操縱“水母”的吉野順平比伏黑惠更像是個咒術師。雖然依靠與生俱來的“水母”,他的實力得以極速提升,但和虎杖悠仁相比,實戰經驗明顯不夠看。

只是這個時候也來不及讓他們選擇了。

虎杖悠仁剛要行動,吉野順平伸手攔住了他,說道:“虎杖,他就留給我吧。”

虎杖悠仁頓了一下,目光在吉野順平的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水母的觸手如同纏繞的絲線,在對面的詛咒想要攻擊虎杖悠仁之時帶著劇毒纏繞過去。

壞相沒有停留,往後跳了一大步,使水母的觸手落在了他原來站立的位置。明明應當是柔軟的觸手,可是在觸及地面的時候卻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這讓壞相吞了口口水。

虎杖悠仁迅速離開。

而另一邊,釘崎野薔薇則遇見了另一個長得不怎麽像人的詛咒——血塗。

恰好也是九相圖中的一個。

和釘崎野薔薇比起來,禪院真希的知識儲備明顯夠格,只是在聽見了對方的名字之時就立刻反應過來:“機械丸居然把你們拿出來了?不,不應該,機械丸沒有這個權限。”

釘崎野薔薇楞了一下。

禪院真希就自顧自解釋起來:“之前五條老師說過高專之內可能有內奸,叫老師們註意。我本來以為他是危言聳聽,直到聽說機械丸叛變。可……”

可機械丸應該拿不到九相圖才對。

“一百五十年前,禦三家出了個敗類。當時有一名女子可以懷上咒靈的孩子。於是這個敗類便利用這名女子九次懷孕九次流產,生下來的就是九相圖。多年以來九相圖一直被封印在封印室內,如果不是……”

“真希學姐,就交給我吧。”釘崎野薔薇握住了自己手裏的釘子,“學姐可以繼續向前,我還不至於會被個封印了一百五十年的老怪物打倒。”

禪院真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既然是九次懷孕,九次流產,那麽九相圖應該是兄弟九個。

釘崎野薔薇吐出來一口氣:“希望虎杖悠仁那個笨蛋別遇見剩下的八個。”

血塗看上去就像是個麻布袋裹著身體,奇奇怪怪的模樣。

但釘崎野薔薇並不敢掉以輕心。

禦三家一個操作影子,一個擁有六眼,一個操縱血液。

敗類是禦三家的,那麽對方的能力就應該……

血液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直面釘崎野薔薇的臉頰,她迅速後退,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卻不知道此處原來已經被對方設置了陷阱。

只是往後退了一步,便覺得自己腳底粘膩。

下意識想要把鞋子脫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血塗的鞋沾染到之後,她的鞋底便開始被腐蝕。

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黏膜,傷口,只要是身體的任何部位沾染到我們兄弟的血液,在於我們之中的任意一個發動術式,就能從入侵之處引起腐蝕。你最多也就是撐上15分鐘吧。”

術式展開,可以讓攻擊加倍。

釘崎野薔薇不以為意,甚至抽出釘子直直插/入自己的手腕當中,露出了笑容:“那就看看我們兩個誰更能忍受疼痛吧。”

這是釘崎野薔薇的術式。

借助共鳴和對方共享疼痛。

甚至是共享傷口,那麽這個時候就看誰更加能忍了。

但只是憑借疼痛的話,是無法對對方造成更深入的打擊的。

畢竟釘崎野薔薇很清楚,自己會因為疼痛和重傷死去,可對方不會。

所以她需要借由疼痛讓自己清醒,繼而轉移對方的註意力,甚至在此期間擊潰對方。

整理思路間,她已經往自己的手掌上插了四五根釘子,在血塗的尖叫聲中笑道:“還不趕緊哭著給老娘解除咒術。”

集中註意力,集中呼吸,把自己的註意力從疼痛轉移到精神方面,然後……

“黑閃!”

血塗萬萬想不到,對面的女人居然能夠在極度的疼痛之下,還能發動強力的攻擊——他多年以來一直被封印,雖然操縱血液的能力不至於下降,但戰鬥意識已經不如對方,面對黑閃的時候根本躲閃不及被一擊擊中,整條手臂都被打爛了。

赤紅色的血濺滿了釘崎野薔薇的身體。

很快,她的整條手臂也被腐蝕,仿佛開滿了細碎的玫瑰花。

這次血塗在疼痛之中解開了術式。

他看見釘崎野薔薇眉間略有放松,張開血盆大口就要迎面攻過去。

沒想到對面的釘崎野薔薇只是稍微動了根手指,他的身體就被留在原地的釘子炸碎。

對手死亡,他的兄弟理所應當還不知道此時應該發動術式。

釘崎野薔薇迅速找了個衛生間,用拖地的水管接了水就往自己身上噴,直到確認自己身上的血跡被沖洗幹凈才放下來,然後找了個商店換了方便活動的運動衣。

但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商場跟她過不去,居然沒有合適她的尺碼,最後只能選了大一號。

釘崎野薔薇罵罵咧咧從店裏出來,看見躺在地上的咒靈就氣不打一處來,又踹了對方一腳。

當然她踹這一腳的時候,還是相當小心確認自己身上沒有沾上任何血跡。

另一邊的壞相就比弟弟幸運得多。

召喚師一般不擅長近戰,所以他很輕易地在對方身上塗上了自己的血液發動術式,卻沒想到對面的少年居然是操縱帶毒的水母,以至於對毒液產生一定的抗性。

可是極端的疼痛依舊讓吉野順平忍不住皺眉,單純依靠水母的他沒有強有力的攻擊方式,只是盡可能擴大水母的攻擊範圍。

“這點痛算得了什麽?”

他說。

“比起我在學校裏面經歷的,這算得了些什麽?”

虎杖悠仁急速跑進地鐵站,空無一物的環境讓他有點困惑,直到他看見了一個有著奇怪發型的陌生男子。

對方鼻子上有一條橫著的傷疤貫穿了整個鼻梁,直到眼睛正中間的下方。

反正看上去就有點兇惡。

而對方在看見虎杖悠仁的一瞬間就發動了攻擊:“赤血操術——百斂。”

所謂赤血操術,就是給血液加壓,使其壓縮至極致的技法。

而百斂,就是把壓縮的血液集中在一點噴射而出。

經過強化的血液初速度甚至能夠達到音速。

虎杖悠仁聽說過禦三家的咒術。

但並不清楚加茂家是不是有這號人物。

然而考慮到高層確實有想殺死自己的先例,倒也不是不會懷疑加茂家又趁機搞事。

想到這裏,就算是一貫好脾氣的虎杖悠仁也忍不住在心裏唾棄——明明這個時候應該一直對外,為什麽他們總是要內訌呢?上次也就算了,但現在就算是出於安全考慮,也應該讓自己先把五條老師救回來再執行死刑啊。

腦子裏回轉的一瞬並沒有讓他錯過雙臂防禦的動作。

但和想象中的不同,本來應當是溫柔的液體擊中他的雙臂,震得他雙臂發麻,甚至連右臂都被刺穿了。

脹相還想再來一次,卻不料虎杖悠仁快速近身。

然而右臂受傷的虎杖悠仁未能擊出黑閃,只是夾雜著咒力的攻擊竟不能傷其分毫。

和伏黑說的加茂憲紀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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