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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弟控、顏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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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律欲言又止的盯著虢公忌父,到底要不要告訴虢公忌父,黑背乃是周公黑肩的親弟弟呢?

俗話說的好啊,打狗還要看主人。更別說打得是周公黑肩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而且在祁律看來,周公好像還有點弟控。

軍營中的三十鞭笞可不是逗著頑兒的,如果是一般人打三十鞭子,不死也要半殘,更別說是四十五鞭子了。

祁律看黑背倒是身強力壯,應該能抗住這四十五鞭子,不過這倘或真得打下來,周公黑肩必然要和虢公忌父“結仇”,這梁子算是結大了。

但轉念一想,虢公忌父說的有道理,無論是什麽頂天的事情,在軍營中都不能滋事,否則壞了規矩,還要怎麽治軍?歷史中有多少含淚斬猛將的典故,不管這個將才有多驍勇多厲害,不服管教就是不能留,虢公忌父也沒有做錯甚麽。

而且虢公忌父已經下令,如果祁律反駁,很可能影響到虢公的威信。

祁律這麽一通糾結下來,虎賁軍毫不猶豫,已經開始行刑,“啪啪啪”的一鞭子一鞭子抽下來,祁律心想著,算了算了,還是不告訴虢公黑背的身份了,打都打了,免得虢公再有甚麽心理負擔。

黑背倒是個講理的人,任打任挨,一聲也沒吭的領罰,活脫脫一個硬骨頭。

黑肩的親弟弟被虢公忌父給打了,四十五鞭子,簡直是皮開肉綻,恐怕這些日子都要休養度過了,有幾日不能去臯門執勤。

這事兒天子也聽說了,黑背的身份鮮少有人知曉,天子聽到這事兒有些哭笑不得。

祁律若有所思的說:“天子,你和這個周公之弟,相熟麽?”

姬林說:“也不是很熟,黑背常年不在洛師,往日裏倒是見過幾面兒。”

祁律說:“天子可知道,這個黑背喜好什麽口味兒?”

姬林一聽,心中警鈴大震,瞇著眼睛說:“太傅又要去沾花惹草?”

祁律正色的說:“甚麽摘花惹草?天子您把律想成甚麽人了?律何時如此不堪了?天子想想看,這周公之弟剛剛被責罰,滿身是傷,倘或律能送去一些滋養的吃食,豈不是正好和黑背拉近了關系?和黑背拉近了關系,不就是和周公拉近了幹系?律身為天子太傅,自然要和群臣打成一片才是。”

祁律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姬林心中便是吃味兒。姬林看出來了,祁太傅就是個……那話怎麽說來著?是了,顏控!

祁太傅記憶混亂之時,便因著天子俊美無儔,因此饞天子的身子,所以天子越發的看清了祁太傅的本質,就是個顏控。

這黑背身材高大,俊美雄氣,英偉之中夾雜著一股細膩的線條,大老遠打眼看過去,在人群中簡直是鶴立雞群,因此這會子祁太傅想要拉攏黑背,天子心裏一陣陣發慌。

天子面色不動,眸子微微一晃。是了,他記得周公黑肩這個弟弟,好像不能食辣。天子本人就不是太能食辣,古代的“辣椒”是藙子,比現代引進的舶來品辣椒辣度低很多,但天子有時候還吃不消。而這個黑背更不能吃辣,幾乎是一點點都不能吃。

天子登時露出一個俊美無儔的笑容,笑得一臉溫柔體貼,說:“寡人記得……這周公之弟,素來喜食辣,越辣越好。”

“辣?”祁律笑著說:“這好辦。”

祁律還當天子是當年那個正直的小奶狗,一點子也不會騙人,哪知道這會子竟然被小奶狗給誆騙了去。

祁律還以為黑背真的喜歡吃辣,這就好辦了,雖說受傷的人不宜吃辣,不過祁太傅的腦海中還是冒出很多可以讓黑背吃的吃食。

祁律得知了黑背的“喜好”,便急匆匆離開了寢殿的太室,往膳房跑去,令祁律奇怪的是,今兒個天子竟然轉性子了,平日裏自己若是給旁人做點什麽吃食,天子必然千攔萬阻,決不讓自己跑去膳房,今兒個竟然笑瞇瞇的目送自己前往膳房,還揮手作別,一派送丈夫出門上班的小嬌妻笑容。

祁律總覺哪裏不對勁兒,但不及細想,趕緊進了膳房。

黑背被打了四十五鞭子,若是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不一般的也落個半殘,反而黑背當真是“天賦異稟”了,身子骨健朗的很,並沒有甚麽大礙,但是皮肉之苦少不得,後背是皮開肉綻,流了不少的血。

辣口的,還要給黑背補血,祁律心中一下有了主意,這道菜色也是祁律的心頭大好——毛血旺!

說起著毛血旺來,祁律若說補血,估摸著很多人都會頭大,這毛血旺怎麽還能補血呢?其實千真萬確,半點子也不假,關鍵就在新鮮的鴨血上。

市面上很多鴨血都是作假的,還有不新鮮的,祁律一向喜歡自己制止鴨血,吃起來放心,而且足夠新鮮。

這鴨血可是純純的好東西,中醫講究,鴨血可以解毒,能解砒/霜之毒,而且鴨血還可以補血。

最最重要的是,鴨血性寒,也就是說,鴨血在補血的同時,不會像紅棗這種性熱的食物一般促進血流循環,反而造成大出血。如果傷口還在流血,又缺血需要補血的時候,一定不能食用棗子一類的食物,需要食用鴨血這種涼血,又能補血的食物。

因此黑背這個情況吃鴨血是再好不過的了,而且天子說黑背喜歡食辣,鴨血和辣味簡直是最佳良配,祁律立刻就想到了毛血旺。

祁律進了膳房立刻找到了膳夫,膳夫正在處理鴨子,膳夫糾門還以為祁太傅這次又要什麽鴨腸、鴨胗、鴨肝之類的“不入流”內臟,那知道祁太傅卻搖搖頭,笑瞇瞇的說:“都不要,都不是,今日律想要一些鴨血。”

“鴨……鴨血?”膳夫們面面相覷。

膳夫們覺得,這祁太傅真是奇了,別人要上好的肉,他一定要不入流的內臟下水,等到宮中都興起吃內臟下水的時尚之時,哪知道祁太傅又又又變了,竟然要起鴨血來了?

膳夫們實在想不到,這鴨血能幹甚麽,入藥可以,難道還能做成飲料不成?

其實做鴨血,和做豆腐有點相似。祁律準備了鴨血、散鹽,一些清水等等,這鴨血和點豆腐的用料也差不多。

沒一會子,自知鴨血便新鮮出爐了,祁律為了做毛血旺,所以這鴨血點的比較“粗糙”,含水量低,就和北豆腐一樣,比那豆腐硬實一些,這樣做成毛血旺才不會細碎。

做好了鴨血,便開始做毛血旺,將新鮮的食材匯攏在一起,鴨血、毛肚、魷魚、豆芽,再來點豬肉,統統放進毛血旺裏,祁律想到天子說黑背愛食辣,便使勁的放了很多的藙子和花椒進去,藙子和花椒被炸的噴香,毛血旺辛辣刺激的香味撲面而來,那味道說不出來的誘人,十足刺激食欲。

“太香了!”

“這鴨血怎麽也能如此之香?”

“祁太傅簡直神了。”

祁律笑瞇瞇的盛了一豆毛血旺,然後又弄了一豆白花花的稻米飯,紅艷艷的毛血旺和白花花的米飯簡直絕配,雖只有一個菜,但祁律敢保證,但凡是見了這道菜的人,都能吃下三大碗米飯!

祁律當即將毛血旺和米飯放在食合之中,提著食合便離開了膳房,往臯門旁邊的屋舍而去。

臯門旁邊有虎賁軍的“宿舍”,黑背這會子養傷,就應該在“宿舍”之中。

祁律剛走到屋舍附近,一眼便看到了虢公忌父,沒成想在這裏碰到虢公。

虢公和祁律是一個方向,而這個方向再往前,只剩下虎賁軍的屋舍了。

祁律驚訝的說:“虢公您這是……?”

虢公忌父說:“忌父來看看那被鞭笞的小子,那小子雖魯莽了一些,但到底是個硬骨頭,而且武藝不錯,知錯能改,也算是可教之才,因而忌父給他送一些傷藥來,傷口也能好的快一些子。”

雖虢公打了黑背,但說實在的,虢公還挺欣賞黑背,因此便前來探病。

祁律和虢公兩個人往屋舍而去,沒成想屋舍裏已經有人了,除了正在養傷的黑背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正在給黑背上藥。

黑背袒露著上身趴在榻上,背上橫七豎八,簡直是皮開肉綻,錯綜在黑背小麥色的皮膚上。

給黑背上藥的人動作小心翼翼,滿眼都是心疼的神色,一面給黑背擦藥,一面輕輕的給他吹著,口中還說:“疼不疼?疼你便言聲,萬勿忍耐。”

祁律一看,好家夥,那可不是黑背的親兄長,周公黑肩麽!

虢公忌父不知黑肩和黑背乃是親兄弟,日前便看到黑肩給小鮮肉擦汗,如今又看到黑肩跑來給小鮮肉擦藥,臉色登時沈了下來,也不知怎麽的,心竅裏一陣陣冒酸水。

黑肩心裏千疼萬疼的,聽到腳步跫音,一擡頭,便看到了“罪魁禍首”的虢公忌父,當即臉色落下來,說:“虢公怎麽來了?”

虢公忌父見黑肩親近那小鮮肉,好似十足“敵視”自己,便說:“周公能來得,忌父為何不能來得?”

周公黑肩幽幽一笑,說:“黑肩來為家弟上藥,虢公為何而來,是了,難道是來加上幾鞭子的?”

虢公忌父聽了,臉色登時龜裂,方才還沈著一張臉,心裏酸氣滿滿,這會子震驚不已的說:“你……他……他是你的弟親?”

祁律:“……”明明是冷兵器時代,火/藥味卻很大,本太傅是不是應該先避一避難,以免神仙打架,太傅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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