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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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空空回學校前又去了一趟專場店，買了一個跟他手機同款的平板，搶在葉謹前面付了帳，然後上車就丟給了葉輝。
葉謹不著痕跡的問：“也是給小鬼買的？”
“嗯。”簡空空說：“他老用我手機查東西，不如給他個平板，屏幕大好操作。”
葉謹又問：“那個女老師呢？”
“她？”簡空空不解的問：“她還在啊！”
想到這個，簡空空又在玉扣空間裏開了一個小空間，然後把女教師和葉輝都丟過去，說：“這裏用來教學吧！原來那間給他當臥室。”
葉謹聽了心下十分不爽，偏還要裝做不經意的感慨：“還挺會照顧女鬼的嘛，竟然知道給人家準備單獨的臥室。”
“啊？”
簡空空楞了二秒，才說：“可是我是給小鬼準備的啊！”
那本來就是葉輝住慣了的地方，他剛才想著不好再讓一個人來打擾清靜，於是才……現在想想：“你說我是不是也該給那個女鬼準備一個。”
葉謹：“……”
葉總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沒來得及開心就又惱了。
“準備什麽，鬼需要睡覺麽？”
簡空空說：“也是。”
玉扣裏的葉輝心道，我也不需要，你不還是特意送了一股靈氣進來給我用。而且那靈氣經過轉化，不比陰氣卻也不會讓他不舒服，躺在上面有種睡在雲上的感覺。總覺得這人是把他當小孩子在養，而不只是養只小鬼。
哪個人會想著給一只鬼找個老師的？
不過他也知道簡空空怕是知道他這些天自己獨自學習的事情了，所以在女鬼說出她在校時成績非常好，可以幫簡空空補習時。雖然他從未提過，簡空空也顯然不需要有人幫忙補習，還是留下了這個女鬼給他當老師。
只是這人向來不管事情，周到不了，老師弄來了課本還不知道在哪。難道要讓他們一大一小，拿個平板在上面搜東西講麽？
葉輝默默的拆了平板的包裝，開機啟動。
女鬼教師默默的站在他身邊，沒有像剛剛一樣拼命自薦，臉色也不太好。
她自小長得漂亮，學習成績也好，所以不論是同學還是老師都很喜歡她。就是畢業當了小學老師，雖然學生淘了點兒，她也管得相當不錯。頂頭上司校長大人平時說話帶笑，更是不輕易訓人，所以她還從沒被人這麽嫌棄過。
坐個車……就被嫌棄。
主動幫忙補習……結果卻被派來看小孩兒。
葉輝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因為他自己也很不滿意這女鬼明知自己身份，還非要往人車上坐的事情。
有點兒，嬌氣。
想想他當年輕易都不敢上這輛車，只敢遠遠的看著。
……
等簡空空下車回宿舍的時候，那間‘教室’已經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他心下松了口氣，想著還是葉謹想得周全。他在玉扣空間裏養個小鬼也就罷了，那女鬼可不能那麽隨便，讓她能隨意看到外面，啟不是他自己洗澡時要被看光光？
做完這一切，簡空空又想起了玉扣空間裏那三個惡鬼。
嘖，忘記交給方時他們了。
簡空空不知道怎麽處理，就暫且先關在那個小空間裏面。反正在那裏面的鬼跟葉輝這種不一樣，後者可以隨便進出，而裏面的卻是被關在裏面，看不到外面的畫面，也聽不到聲音。三個鬼擠在一起，整天你罵我我打你的，甚是熱鬧。
不過就是太吵了，所以簡空空把他們的聲音也一起隔絕了。
所以這幾天倒真忘了還有這一回事兒。
想想準備下次見到方時和齊淵的時候將這事兒說一說，便進了教室。今天下午又有老周的課，簡空空特意坐了個顯眼的位置，以示意自己到場了。然後他發現範周周竟然沒來，便拜托一位跟其還算好的同學幫忙答一下到。
有了簡空空的幫忙，周教授完全沒發現範周周沒到。
本以為一切正常，卻不料到一半又出了問題。
倒不是範周周，而是他自己。課才上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候，手機便響了起來。他頂著壓力接起來，還沒說話那邊齊淵便吼開了：“救命，文遠路北苑家園八號樓，趕緊過來，兄弟的命就交你手上了。”
簡空空立馬就站了起來，連聲招呼不打就跑了出去。
由於今天他特意坐了顯眼的位置，所以周教授想看不到都難，其他同學更是齊齊看向他。然後有人想起：“上次他好像是上課十幾分鐘後來的，這次……”這次上了十幾分鐘就走，什麽鬼？挑戰周姓教授的忍耐麽？
周教授自是氣得不輕，他說：“扣學分，這回一定要扣。”
簡空空壓根沒聽到。
當然估計就算聽到了他也不在意，這會兒別說是扣學分，就是不讓他畢業他也不會留下繼續聽課。齊淵這個人平時有點不著調，但遇上正事還是十分靠譜的，他喊救命那就是真出了事，不存在愚人節耍著人玩兒的。
他跑得飛快，路過的同學都是一驚，只見一道殘影飄過，就看不到人了。
出門打了個車就走。
“文遠路北苑家園八號樓。”說完之後，他準備拿出手機看看地圖，那邊葉輝已經用平板將地方標好了。不光如此，葉輝還標了一條最近的路線，簡空空立即道：“從西環路那邊走，又近又快！”希望那邊能撐住啊。
司機說：“那邊老堵車，還不如……”
“沒事，就從那邊走。”簡空空立即道。
司機心說你願意花錢就花唄，反正打表，堵上一整天他賺一整天的錢，總比到處找客人拉要好。然後二話不說拐了西環路，簡空空則一邊看著地圖，一邊不著痕跡的控制別的車給他讓道，很快便穿過西環路拐到了文遠路。
司機一臉驚奇：“這邊兒今天竟然沒怎麽堵？”
然後給其他同行報告了這一情況。
沒十分鐘，就有同行罵道：“誰說西環路這邊不堵的，這會兒都快堵死了好吧！”
簡空空已經下了車，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反正他剛才大發神威，除了救護車其他的車都給他往後靠。一路飆到了文遠路竄進了北苑家園，又在葉輝的標註下找到八號樓，邊往裏跑邊想著，到底是幾樓啊幾樓。
北苑家園的安全措施其實做得相當不錯，非戶主及戶主允許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得去。
不過簡空空是誰，開鎖只要一眼就好，任何措施在他眼裏都是渣。一路從一樓奔向二樓再奔向三樓再到四樓五樓，終於在他以為不會將這十幾層全跑光的時候在六樓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周正，還有在那裏苦苦支撐已經快要掛掉的齊淵。
再加一個從窗口飛進來的方時。
方時只一進來便掐了一個訣打向齊淵面前的那股黑氣，趁對方後退阻擋的時間竄到了齊淵面前，直接一顆丹藥塞了進去。
“總算活了。”
齊淵大松一口氣，然後就直接暈了。
方時修為比他高不了多少，救了人便是直接後退，並不與那股不知名的黑氣硬碰硬。然而卻在此時，那團黑氣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似怨似恨，暗含憤怒，然後猛得又撲了上來。方時再次掐訣，卻沒有一開始的出奇不易了，那黑氣根本不懼輕易化解，就要再朝前撲來。
簡空空立即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便用魂力將那團黑氣困到墻壁一角，這才看向方時，問：“怎麽樣了，裏面那是什麽東西。”
方時說：“鬼。”
簡空空：“……啥？”
你見識少你別驢我，裏面那就是一團黑，哪裏看著像個鬼，葉輝你出來，給他們看看真正的鬼長啥樣兒。
方時皺了皺眉說：“真是鬼，惡鬼，怨氣極大的那種。”
簡空空：“……好吧，我就是見識少。”
經方時說，簡空空才知道他以前見過的鬼都屬於比較正常的鬼，大多沒有怨氣，就是有也不多，而惡鬼則不同。他們怨氣太盛，而且喜歡於一處作亂，然後窩在那裏，維持著一種誰去誰死，誰惹誰死，誰倒黴誰死，看誰不順眼誰死的情況。
簡空空將那團黑氣拉過來，果然在其中發現一個小孩模樣的鬼。
他感受了一下，懂了：“這些黑氣只是陰氣。”
像是葉輝身上也有，只不過很稀薄的一層，幾近看不到。之前給葉輝找的那個教師女鬼身上略微厚一些，但都只是灰色，而眼前這只鬼的怨氣顯然極濃，竟已經到了黑色還是那麽厚，直將自己包成了一個黑球。
方時臉色陰沈的說：“本以為只是一個小鬼而以，沒想到這麽難纏。”
如果不是齊淵發現不對早早求救，這會兒他都只能等著收屍了，或者沒屍體，又或者是收個鬼回去？
想想就讓人暴躁。
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但看向簡空空時卻緩了緩，“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舉手之勞。”簡空空趕緊擺手，並且說：“都是朋友嘛，互相幫忙再正常不過了，而且真的是舉手之勞。”
他把手裏的黑球拍了拍，表示真的很簡單。
這會兒那只原本有近一米的黑球已經變成了足球大小，被他一下一下拍得甚是‘乖巧’，方時卻忍不住皺了皺眉：“怨氣很濃。”看簡空空不解，他解釋道：“這小鬼有點兒不太對，一般被抓到的都會求饒，有的大喊大叫的放狠話，尤其如果年齡小就更能折騰，而他的態度太平靜了，好像被怎麽對待都不意外，只不過……他的力量卻越來越強。”
強到哪怕被簡空空拍著，都很讓人心驚。
方時嘆了口氣：“也不知活著的時候糟遇過什麽，竟然這麽……”
簡空空將鬼拎起來看了看，發現那小孩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隔外怨毒。再看看他自己養的葉輝，越發覺得要多好有多好。抽了抽嘴角，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說到底還是跟聚陰陣有點兒關系。
這小鬼可能不是正常死亡，怨氣十足，本就已經是個厲鬼，偏偏最近還出了聚陰陣，讓他的力量更加強大。但再強其實也就那樣，起碼簡空空能察覺到聚陰陣，而這小鬼就是在這八號樓裏住個十年八年的，沒人說他也不會被發現。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鬧起來了。
因著聚陰陣的事情，國安那邊周正他們特別關註最近出的稀奇古怪事件。
從出禍到跳樓再到其他意外全部查了一下，也就查出了這棟樓的不對勁之處。現如今其他層還好，六層這一層已經沒人在住了，因為死了三個，醫院躺了五個，剩下幾個人幹脆就先搬去別處了，就別上下兩層的人也開始往外搬了。
鬧鬼的傳言特別嚴重，周正便帶著齊淵過來看看，順便解決。
然而沒想到……
方時的臉色隔外不好：“一般小孩子變成鬼的並不多，因為他們年紀還小，今天就是再討厭你，明天或許就又喜歡了，忘性大，不記仇。而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明顯很恨，而且他恨的還不是一個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變成這樣的。
簡空空也極其不解，最終說：“問問他吧！”
方時搖了搖頭：“問不了。”
他就是願意心平氣和的跟這只險些弄死齊淵的小鬼說話，對方也不會搭理他。而且不光是實力不比對方的他，恐怕就是簡空空也不能讓他開口。因為這小鬼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壓根不想跟人談，就像個不聽話的熊孩子，不想跟你交流誰也沒辦法。
簡空空看了看手中的小球，說了聲：“你好。”
小鬼一扭頭根本不看他。
簡空空：“……果然是熊孩子。”
小鬼眼中的怨氣更濃了。
簡空空也扭過頭去不願意搭理他，心想拽什麽拽，還不是打不過他。但還是拿起電話撥了個電話：“話說你是警察吧，會查案吧，幫我查一個小孩兒。”
葉彬問：“叫什麽？”
簡空空低頭問小鬼：“你叫什麽？”
小鬼連看都不看他，逼急了就瞪著眼睛憤怒的吼，一副老子要弄死你的模樣。簡空空只能放棄，然後說：“大概也就這一個月左右出事的小孩吧你就查，嗯，穿了身藍色的校服，我看看，哦，是明語小學的校服。”
掛了電話，簡空空得意的看向方時。
“他不說，我還不能查麽。”一副我有後臺我怕誰的模樣。
方時抽了抽嘴角說：“查這種事情，可以讓周禮去做，會更快！”
簡空空：“……”
他暗暗跟自己說，他跟周禮不熟，想不到也很正常。而且你好好的一個國安，用來幹這種普通警察幹的事情不覺得浪費麽。國安國安，難道不該很高大上的麽，隨隨便便做一件事情就關於到國家安危，功勞大大的麽。
這時周禮已經開著車趕了過來。
他一把扛起周正去坐電梯，方時抱著齊淵，簡空空拎著小鬼跟在後面，卻沒料到一進電梯，電梯就故障了。
周禮：“……”
他抽了抽嘴角，邁出電梯準備去苦兮兮的爬樓梯，卻見方時和簡空空都沒有動。這兩人正盯著簡空空拎在手裏的小鬼看，電梯明明好好的，突然不動分明是這小鬼折騰出來的。然而得到他們倆的抗議後，這小鬼反而變本加厲，眼看著……
“這這這……電梯這是要往下跳啊，趕緊出來趕緊出來！”周禮在外面吼。
方時看向簡空空。
簡空空動也不動，直接一反手就將小鬼收到了玉扣裏面，跟先前那三個鬼關到了一起，想著他們應該有共同話題。這一動作之後，電梯瞬間就恢覆正常，剛剛那種不停搖晃的模樣也沒有了，方時看著周禮說：“還不進來？”
後者只能扛著周正進來。
電梯一路往下，到了一樓，幾人頂著一個正好路過的妹子跟看殺人犯似的目光，上車走人。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打一一零。
簡空空沒空想這個，方時顯然也不會顧慮，只有周禮覺得自己這一回有的忙了。
周正被移到了床上好好休息，方時和簡空空分別坐在沙發上，齊淵將醒未醒還有點不明所以。滿腦子都是：“老子活了，活了，活了！！！”
方時說“嗯，你活了。”
“我真的活了。”齊淵轉頭看向他，興奮道：“我真的活了？”
方時說“嗯，你真的活了。”
齊淵奮完了又說：“那個小鬼呢，看著可憐巴巴的好像被人虐待死的，沒想到我一個不註意就著了道。現在的鬼簡直比人還聰明，還知道示敵以弱，裝弱小博同情。還好還好，還好我抓緊時間給你倆一人打了一個電話，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齊淵說：“下次再也不這麽大意了，就是看著再慘，我也一定不放松警惕。”
簡空空：“……”
聽到這兒，他實在忍不住說：“就算人家不搞陰謀詭計，不示敵以弱，你也打不過。”
齊淵：“……”
他楞楞的看向方時，卻聽好友說：“我也打不過。”
齊淵頓時平衡了。
方時見他徹底轉好，便看向簡空空，問：“看當時的情況，你應該不是把那小鬼打得魂飛魄散了吧，他在哪裏。”
“關玉扣裏面了。”簡空空說：“跟上次在田萊別墅抓的那三個惡鬼一起，現在我把他們弄出來，你們看著處理。”說著他就要把在他這兒呆了很久的三只鬼抓出來，卻突然楞了一下，仔仔細細的掃了一圈沒發現。
“咦，怎麽就剩一個了，其他三只呢？”
在方時齊淵這種修士面前，葉輝一向是很沈默的不說話的，但這會兒卻是突然開口道：“死了，被那個小孩兒給吞了。”
簡空空：“……啥？”
他傻呆呆的看向方時，問：“鬼還能吃鬼？”
鬼還真的能吃鬼，只不過這種鬼要很高的道行，一般的鬼根本不行。如果真的那麽容易，簡空空不可能沒見過，而且那三只關裏面擠成那樣都沒缺個胳膊少個腿的，就知道他們並不能吃同類了，可見這小孩實在是利害。
葉輝又說：“那個女鬼跑了。”
簡空空不解，“……啥？”
葉輝解釋道：“你不會忘了我們住的地方能看到那邊的情況吧，她一看到那小鬼進來就嚇得開始哆嗦，人家還沒開始吃鬼她就悄悄的溜了。你當時正忙著看那個穿粉衣服的女人呢，壓根沒註意到她跑了。”
所謂的粉衣服女人就是那個被他們嚇得撥一一零報警的女人。
而說要來報恩跟著他的教師女鬼的確跑了，簡空空對於她和葉輝一樣，沒有設置出入障礙，對方想要離開自是輕而易舉。簡空空心想，那小鬼得多可怕，人家一看到他什麽都不管就跑了，還是說他這裏的待遇有點兒差？
方時和齊淵：“……”
好半晌，這兩人才問：“你還養了只鬼？”
簡空空點點頭說：“有段時間了。”並且炫耀了一下葉輝的能幹了聰明。
二人一臉驚奇，又問了幾句，齊淵感興趣的開口問：“這小孩膽挺大啊，那女教師都嚇跑了，他卻半點都不害怕。”
葉輝能聽到他們說話，這會兒回答說：“他過不來。”
“也是。”
齊淵笑了笑，然後疑惑道：“既然過不去，那女老師怕什麽？”
是啊，她怕什麽？
總不能自己都變成鬼了，還膽小得看不得任何恐怖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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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謹不著痕跡的問：“也是給小鬼買的？”
“嗯。”簡空空說：“他老用我手機查東西，不如給他個平板，屏幕大好操作。”
葉謹又問：“那個女老師呢？”
“她？”簡空空不解的問：“她還在啊！”
想到這個，簡空空又在玉扣空間裏開了一個小空間，然後把女教師和葉輝都丟過去，說：“這裏用來教學吧！原來那間給他當臥室。”
葉謹聽了心下十分不爽，偏還要裝做不經意的感慨：“還挺會照顧女鬼的嘛，竟然知道給人家準備單獨的臥室。”
“啊？”
簡空空楞了二秒，才說：“可是我是給小鬼準備的啊！”
那本來就是葉輝住慣了的地方，他剛才想著不好再讓一個人來打擾清靜，於是才……現在想想：“你說我是不是也該給那個女鬼準備一個。”
葉謹：“……”
葉總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沒來得及開心就又惱了。
“準備什麽，鬼需要睡覺麽？”
簡空空說：“也是。”
玉扣裏的葉輝心道，我也不需要，你不還是特意送了一股靈氣進來給我用。而且那靈氣經過轉化，不比陰氣卻也不會讓他不舒服，躺在上面有種睡在雲上的感覺。總覺得這人是把他當小孩子在養，而不只是養只小鬼。
哪個人會想著給一只鬼找個老師的？
不過他也知道簡空空怕是知道他這些天自己獨自學習的事情了，所以在女鬼說出她在校時成績非常好，可以幫簡空空補習時。雖然他從未提過，簡空空也顯然不需要有人幫忙補習，還是留下了這個女鬼給他當老師。
只是這人向來不管事情，周到不了，老師弄來了課本還不知道在哪。難道要讓他們一大一小，拿個平板在上面搜東西講麽？
葉輝默默的拆了平板的包裝，開機啟動。
女鬼教師默默的站在他身邊，沒有像剛剛一樣拼命自薦，臉色也不太好。
她自小長得漂亮，學習成績也好，所以不論是同學還是老師都很喜歡她。就是畢業當了小學老師，雖然學生淘了點兒，她也管得相當不錯。頂頭上司校長大人平時說話帶笑，更是不輕易訓人，所以她還從沒被人這麽嫌棄過。
坐個車……就被嫌棄。
主動幫忙補習……結果卻被派來看小孩兒。
葉輝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因為他自己也很不滿意這女鬼明知自己身份，還非要往人車上坐的事情。
有點兒，嬌氣。
想想他當年輕易都不敢上這輛車，只敢遠遠的看著。
……
等簡空空下車回宿舍的時候，那間‘教室’已經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他心下松了口氣，想著還是葉謹想得周全。他在玉扣空間裏養個小鬼也就罷了，那女鬼可不能那麽隨便，讓她能隨意看到外面，啟不是他自己洗澡時要被看光光？
做完這一切，簡空空又想起了玉扣空間裏那三個惡鬼。
嘖，忘記交給方時他們了。
簡空空不知道怎麽處理，就暫且先關在那個小空間裏面。反正在那裏面的鬼跟葉輝這種不一樣，後者可以隨便進出，而裏面的卻是被關在裏面，看不到外面的畫面，也聽不到聲音。三個鬼擠在一起，整天你罵我我打你的，甚是熱鬧。
不過就是太吵了，所以簡空空把他們的聲音也一起隔絕了。
所以這幾天倒真忘了還有這一回事兒。
想想準備下次見到方時和齊淵的時候將這事兒說一說，便進了教室。今天下午又有老周的課，簡空空特意坐了個顯眼的位置，以示意自己到場了。然後他發現範周周竟然沒來，便拜托一位跟其還算好的同學幫忙答一下到。
有了簡空空的幫忙，周教授完全沒發現範周周沒到。
本以為一切正常，卻不料到一半又出了問題。
倒不是範周周，而是他自己。課才上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候，手機便響了起來。他頂著壓力接起來，還沒說話那邊齊淵便吼開了：“救命，文遠路北苑家園八號樓，趕緊過來，兄弟的命就交你手上了。”
簡空空立馬就站了起來，連聲招呼不打就跑了出去。
由於今天他特意坐了顯眼的位置，所以周教授想看不到都難，其他同學更是齊齊看向他。然後有人想起：“上次他好像是上課十幾分鐘後來的，這次……”這次上了十幾分鐘就走，什麽鬼？挑戰周姓教授的忍耐麽？
周教授自是氣得不輕，他說：“扣學分，這回一定要扣。”
簡空空壓根沒聽到。
當然估計就算聽到了他也不在意，這會兒別說是扣學分，就是不讓他畢業他也不會留下繼續聽課。齊淵這個人平時有點不著調，但遇上正事還是十分靠譜的，他喊救命那就是真出了事，不存在愚人節耍著人玩兒的。
他跑得飛快，路過的同學都是一驚，只見一道殘影飄過，就看不到人了。
出門打了個車就走。
“文遠路北苑家園八號樓。”說完之後，他準備拿出手機看看地圖，那邊葉輝已經用平板將地方標好了。不光如此，葉輝還標了一條最近的路線，簡空空立即道：“從西環路那邊走，又近又快！”希望那邊能撐住啊。
司機說：“那邊老堵車，還不如……”
“沒事，就從那邊走。”簡空空立即道。
司機心說你願意花錢就花唄，反正打表，堵上一整天他賺一整天的錢，總比到處找客人拉要好。然後二話不說拐了西環路，簡空空則一邊看著地圖，一邊不著痕跡的控制別的車給他讓道，很快便穿過西環路拐到了文遠路。
司機一臉驚奇：“這邊兒今天竟然沒怎麽堵？”
然後給其他同行報告了這一情況。
沒十分鐘，就有同行罵道：“誰說西環路這邊不堵的，這會兒都快堵死了好吧！”
簡空空已經下了車，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反正他剛才大發神威，除了救護車其他的車都給他往後靠。一路飆到了文遠路竄進了北苑家園，又在葉輝的標註下找到八號樓，邊往裏跑邊想著，到底是幾樓啊幾樓。
北苑家園的安全措施其實做得相當不錯，非戶主及戶主允許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得去。
不過簡空空是誰，開鎖只要一眼就好，任何措施在他眼裏都是渣。一路從一樓奔向二樓再奔向三樓再到四樓五樓，終於在他以為不會將這十幾層全跑光的時候在六樓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周正，還有在那裏苦苦支撐已經快要掛掉的齊淵。
再加一個從窗口飛進來的方時。
方時只一進來便掐了一個訣打向齊淵面前的那股黑氣，趁對方後退阻擋的時間竄到了齊淵面前，直接一顆丹藥塞了進去。
“總算活了。”
齊淵大松一口氣，然後就直接暈了。
方時修為比他高不了多少，救了人便是直接後退，並不與那股不知名的黑氣硬碰硬。然而卻在此時，那團黑氣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似怨似恨，暗含憤怒，然後猛得又撲了上來。方時再次掐訣，卻沒有一開始的出奇不易了，那黑氣根本不懼輕易化解，就要再朝前撲來。
簡空空立即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便用魂力將那團黑氣困到墻壁一角，這才看向方時，問：“怎麽樣了，裏面那是什麽東西。”
方時說：“鬼。”
簡空空：“……啥？”
你見識少你別驢我，裏面那就是一團黑，哪裏看著像個鬼，葉輝你出來，給他們看看真正的鬼長啥樣兒。
方時皺了皺眉說：“真是鬼，惡鬼，怨氣極大的那種。”
簡空空：“……好吧，我就是見識少。”
經方時說，簡空空才知道他以前見過的鬼都屬於比較正常的鬼，大多沒有怨氣，就是有也不多，而惡鬼則不同。他們怨氣太盛，而且喜歡於一處作亂，然後窩在那裏，維持著一種誰去誰死，誰惹誰死，誰倒黴誰死，看誰不順眼誰死的情況。
簡空空將那團黑氣拉過來，果然在其中發現一個小孩模樣的鬼。
他感受了一下，懂了：“這些黑氣只是陰氣。”
像是葉輝身上也有，只不過很稀薄的一層，幾近看不到。之前給葉輝找的那個教師女鬼身上略微厚一些，但都只是灰色，而眼前這只鬼的怨氣顯然極濃，竟已經到了黑色還是那麽厚，直將自己包成了一個黑球。
方時臉色陰沈的說：“本以為只是一個小鬼而以，沒想到這麽難纏。”
如果不是齊淵發現不對早早求救，這會兒他都只能等著收屍了，或者沒屍體，又或者是收個鬼回去？
想想就讓人暴躁。
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但看向簡空空時卻緩了緩，“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舉手之勞。”簡空空趕緊擺手，並且說：“都是朋友嘛，互相幫忙再正常不過了，而且真的是舉手之勞。”
他把手裏的黑球拍了拍，表示真的很簡單。
這會兒那只原本有近一米的黑球已經變成了足球大小，被他一下一下拍得甚是‘乖巧’，方時卻忍不住皺了皺眉：“怨氣很濃。”看簡空空不解，他解釋道：“這小鬼有點兒不太對，一般被抓到的都會求饒，有的大喊大叫的放狠話，尤其如果年齡小就更能折騰，而他的態度太平靜了，好像被怎麽對待都不意外，只不過……他的力量卻越來越強。”
強到哪怕被簡空空拍著，都很讓人心驚。
方時嘆了口氣：“也不知活著的時候糟遇過什麽，竟然這麽……”
簡空空將鬼拎起來看了看，發現那小孩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隔外怨毒。再看看他自己養的葉輝，越發覺得要多好有多好。抽了抽嘴角，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說到底還是跟聚陰陣有點兒關系。
這小鬼可能不是正常死亡，怨氣十足，本就已經是個厲鬼，偏偏最近還出了聚陰陣，讓他的力量更加強大。但再強其實也就那樣，起碼簡空空能察覺到聚陰陣，而這小鬼就是在這八號樓裏住個十年八年的，沒人說他也不會被發現。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鬧起來了。
因著聚陰陣的事情，國安那邊周正他們特別關註最近出的稀奇古怪事件。
從出禍到跳樓再到其他意外全部查了一下，也就查出了這棟樓的不對勁之處。現如今其他層還好，六層這一層已經沒人在住了，因為死了三個，醫院躺了五個，剩下幾個人幹脆就先搬去別處了，就別上下兩層的人也開始往外搬了。
鬧鬼的傳言特別嚴重，周正便帶著齊淵過來看看，順便解決。
然而沒想到……
方時的臉色隔外不好：“一般小孩子變成鬼的並不多，因為他們年紀還小，今天就是再討厭你，明天或許就又喜歡了，忘性大，不記仇。而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明顯很恨，而且他恨的還不是一個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變成這樣的。
簡空空也極其不解，最終說：“問問他吧！”
方時搖了搖頭：“問不了。”
他就是願意心平氣和的跟這只險些弄死齊淵的小鬼說話，對方也不會搭理他。而且不光是實力不比對方的他，恐怕就是簡空空也不能讓他開口。因為這小鬼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壓根不想跟人談，就像個不聽話的熊孩子，不想跟你交流誰也沒辦法。
簡空空看了看手中的小球，說了聲：“你好。”
小鬼一扭頭根本不看他。
簡空空：“……果然是熊孩子。”
小鬼眼中的怨氣更濃了。
簡空空也扭過頭去不願意搭理他，心想拽什麽拽，還不是打不過他。但還是拿起電話撥了個電話：“話說你是警察吧，會查案吧，幫我查一個小孩兒。”
葉彬問：“叫什麽？”
簡空空低頭問小鬼：“你叫什麽？”
小鬼連看都不看他，逼急了就瞪著眼睛憤怒的吼，一副老子要弄死你的模樣。簡空空只能放棄，然後說：“大概也就這一個月左右出事的小孩吧你就查，嗯，穿了身藍色的校服，我看看，哦，是明語小學的校服。”
掛了電話，簡空空得意的看向方時。
“他不說，我還不能查麽。”一副我有後臺我怕誰的模樣。
方時抽了抽嘴角說：“查這種事情，可以讓周禮去做，會更快！”
簡空空：“……”
他暗暗跟自己說，他跟周禮不熟，想不到也很正常。而且你好好的一個國安，用來幹這種普通警察幹的事情不覺得浪費麽。國安國安，難道不該很高大上的麽，隨隨便便做一件事情就關於到國家安危，功勞大大的麽。
這時周禮已經開著車趕了過來。
他一把扛起周正去坐電梯，方時抱著齊淵，簡空空拎著小鬼跟在後面，卻沒料到一進電梯，電梯就故障了。
周禮：“……”
他抽了抽嘴角，邁出電梯準備去苦兮兮的爬樓梯，卻見方時和簡空空都沒有動。這兩人正盯著簡空空拎在手裏的小鬼看，電梯明明好好的，突然不動分明是這小鬼折騰出來的。然而得到他們倆的抗議後，這小鬼反而變本加厲，眼看著……
“這這這……電梯這是要往下跳啊，趕緊出來趕緊出來！”周禮在外面吼。
方時看向簡空空。
簡空空動也不動，直接一反手就將小鬼收到了玉扣裏面，跟先前那三個鬼關到了一起，想著他們應該有共同話題。這一動作之後，電梯瞬間就恢覆正常，剛剛那種不停搖晃的模樣也沒有了，方時看著周禮說：“還不進來？”
後者只能扛著周正進來。
電梯一路往下，到了一樓，幾人頂著一個正好路過的妹子跟看殺人犯似的目光，上車走人。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打一一零。
簡空空沒空想這個，方時顯然也不會顧慮，只有周禮覺得自己這一回有的忙了。
周正被移到了床上好好休息，方時和簡空空分別坐在沙發上，齊淵將醒未醒還有點不明所以。滿腦子都是：“老子活了，活了，活了！！！”
方時說“嗯，你活了。”
“我真的活了。”齊淵轉頭看向他，興奮道：“我真的活了？”
方時說“嗯，你真的活了。”
齊淵奮完了又說：“那個小鬼呢，看著可憐巴巴的好像被人虐待死的，沒想到我一個不註意就著了道。現在的鬼簡直比人還聰明，還知道示敵以弱，裝弱小博同情。還好還好，還好我抓緊時間給你倆一人打了一個電話，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齊淵說：“下次再也不這麽大意了，就是看著再慘，我也一定不放松警惕。”
簡空空：“……”
聽到這兒，他實在忍不住說：“就算人家不搞陰謀詭計，不示敵以弱，你也打不過。”
齊淵：“……”
他楞楞的看向方時，卻聽好友說：“我也打不過。”
齊淵頓時平衡了。
方時見他徹底轉好，便看向簡空空，問：“看當時的情況，你應該不是把那小鬼打得魂飛魄散了吧，他在哪裏。”
“關玉扣裏面了。”簡空空說：“跟上次在田萊別墅抓的那三個惡鬼一起，現在我把他們弄出來，你們看著處理。”說著他就要把在他這兒呆了很久的三只鬼抓出來，卻突然楞了一下，仔仔細細的掃了一圈沒發現。
“咦，怎麽就剩一個了，其他三只呢？”
在方時齊淵這種修士面前，葉輝一向是很沈默的不說話的，但這會兒卻是突然開口道：“死了，被那個小孩兒給吞了。”
簡空空：“……啥？”
他傻呆呆的看向方時，問：“鬼還能吃鬼？”
鬼還真的能吃鬼，只不過這種鬼要很高的道行，一般的鬼根本不行。如果真的那麽容易，簡空空不可能沒見過，而且那三只關裏面擠成那樣都沒缺個胳膊少個腿的，就知道他們並不能吃同類了，可見這小孩實在是利害。
葉輝又說：“那個女鬼跑了。”
簡空空不解，“……啥？”
葉輝解釋道：“你不會忘了我們住的地方能看到那邊的情況吧，她一看到那小鬼進來就嚇得開始哆嗦，人家還沒開始吃鬼她就悄悄的溜了。你當時正忙著看那個穿粉衣服的女人呢，壓根沒註意到她跑了。”
所謂的粉衣服女人就是那個被他們嚇得撥一一零報警的女人。
而說要來報恩跟著他的教師女鬼的確跑了，簡空空對於她和葉輝一樣，沒有設置出入障礙，對方想要離開自是輕而易舉。簡空空心想，那小鬼得多可怕，人家一看到他什麽都不管就跑了，還是說他這裏的待遇有點兒差？
方時和齊淵：“……”
好半晌，這兩人才問：“你還養了只鬼？”
簡空空點點頭說：“有段時間了。”並且炫耀了一下葉輝的能幹了聰明。
二人一臉驚奇，又問了幾句，齊淵感興趣的開口問：“這小孩膽挺大啊，那女教師都嚇跑了，他卻半點都不害怕。”
葉輝能聽到他們說話，這會兒回答說：“他過不來。”
“也是。”
齊淵笑了笑，然後疑惑道：“既然過不去，那女老師怕什麽？”
是啊，她怕什麽？
總不能自己都變成鬼了，還膽小得看不得任何恐怖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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