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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必須死的。

一時間,Michael陷入了沈思,沒有說話。

君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Michael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嘛!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卡殼啊!

君諾咬了咬唇,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除非威利死於意外,並且整個過程毫無破綻,否則莫一烈必定會對這事追究到底。”

小諾的話讓Michael茅塞頓開,他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可他的眼睛一直是看著小諾的,眼睛裏帶著滿滿的笑意。

君諾翻了個白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這頭犟牛給拉回來了,真心不容易啊!

她肚子也餓了,也就不再多說,開始美美地享用早餐。

“對了,小諾,一直忘了和你說。小心Annie,平時在電視臺也別和她有過多的接觸。”Michael早就吃完了早餐,看著正在吃三明治的小諾,他突然想起這一件事。

“怎麽了?她不是只威逼利誘現場觀眾麽?現在難道張狂到連電視臺的工作人員也不放過?”君諾有些奇怪Michael的提醒。

據她所知, Annie只是脾氣差了點,再加上手段齷齪了點,通過威脅出題觀眾取勝。按理說,Annie應該不會對她這樣一個小小的實習助理怎麽樣的。可Michael卻特意這麽提醒她,似乎有些蹊蹺。

“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替威利做事?威利可不是慈善家,他在Annie身上花了多少錢,就要從Annie身上成倍拿回來。”Michael的說法有些隱晦,可君諾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君諾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正好這個時候,君諾放在床邊充電的手機響了起來,君諾便將最後一口早餐吃完,然後才急匆匆地跑進房間裏接電話。

等君諾接完電話出來,Michael已經把飯桌收拾好了,連鍋碗瓢盆也清洗好了。

“你今天不用出門?”Michael正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兩杯茶,他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小諾。

小諾接過杯子,可杯子有些燙,君諾差點失手摔了杯子。還好Michael眼疾手快,在落地前接住了杯子。

君諾有些渴,便用手扶著Michael拿杯子的手,喝了一口茶,才回答道:“本來只有下午要上課,可現在突然中午有點事。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出門。”

“我也有事要做。這樣正好,我們一起出門吧!”Michael在洗碗的時候,接到了威利的電話,他給Michael分派了任務。

“好,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吧!”君諾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她讓Michael吃了一整晚的閉門羹。不過在她看來,Michael也有點缺心眼。既然猜到她睡死了,根本叫不醒,他就應該回家睡覺,幹嘛非要留在門口,還靠著墻睡到天亮。再加上天亮後,她又支使Michael做了好多事情,又是清洗欄桿,晾曬床上用品,然後還做了早餐、洗了碗,基本沒休息過。

不過話說回來,Michael能這麽主動地包攬家務,主要是因為君諾從小就給Michael灌輸“好男人就要主動承擔家務”的理念。

所以,如果忽略Michael的職業和三觀,只看Michael在家能夠主動承擔家務、在感情上用情專一、對家人真誠、聰明能幹、有上進心這幾點,就足以讓他成為女人眼裏的好男人了。

想到這裏,君諾不禁有些郁悶。怎麽她就沒這樣的好運氣,遇上Michael這樣疼老婆、愛家的好男人呢?

再往深裏想,萬一Michael找了一個人品不好的女人交往,對方覺得她礙事的話,只要在Michael耳邊隨便吹吹枕頭風,說她的壞話,她和Michael之間必定會越走越遠,最後演變成路人。

君諾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現實真的讓人無奈。自蘇父蘇母過世之後,Michael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親人。她又何嘗不是把Michael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如果真在Michael交了女朋友後,就和她分道揚鑣,那他們這些年的相互扶持又算什麽?

君諾擡頭看了Michael苦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便轉身走進房間裏換衣服。

Michael當然不知道小諾在想什麽,不過小諾的表情變化他倒是沒有錯過。他有些奇怪,為什麽小諾上一秒還滿臉笑意,心情不錯,下一秒就皺著眉,一臉郁悶的樣子?

君諾的動作很快,Michael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君諾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我Ok了,我們走吧!”君諾換了一套粉色長裙,外罩一件白色針織外套,頭發披散著,頭上戴著一頂草編帽,腳上穿著一雙同色系的小高跟,手上拿著一個果凍色的包包,渾身洋溢著濃濃的青春氣息。她不僅畫了個淡妝,還在胸口出帶了個玫瑰狀的胸針。

“你穿成這樣真的是要去上課?該不會是去約會吧?”Michael嘴角抽了抽,平時小諾去上課的打扮他也見過,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精心打扮。

想到這裏,Michael心裏有些酸意。

17

當君諾趕到和溫爾彌約定見面的日本餐廳的時候,正好差幾分鐘11點。

剛剛正是溫爾彌打電話給君諾的,他告訴君諾Michael的事情有消息了。君諾便和溫爾彌約在11點見面。

“小姐,你好,你有訂位嗎?”君諾剛走進店裏,一位穿著和服的服務員便迎了上來,笑盈盈地說道。

“有的,一位姓溫的先生訂了位。”君諾也帶著笑容回答道。

這間日本餐廳君諾也聽說過,食客對它的評價挺高的。他們都說這裏環境清幽,菜式多樣,口味正宗,吸引了不少吃貨和回頭客。當然,價格也不低。不過她今天絕對是帶夠了錢,而且做好了搶單的一切準備。

“溫先生已經到了,我帶您過去,請跟我來。”君諾猜溫爾彌多半是這裏的熟客,所以對方沒有查看任何記錄便知道他訂的位子在哪。

君諾跟著服務員穿過大堂,左拐右拐的,走進了一條清幽的過道,服務員拉開其中一間包廂的門,向君諾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請。”

“麻煩了!”君諾向她點了點頭,便走進了包廂。

對方也和君諾點了點頭,見君諾進去後,便拉上了門,轉身離開。

“Ivan,不好意思,剛剛錯過了好幾班地鐵,來遲了。”君諾大概是RP沒有充值,她轉了好幾班地鐵,每次都只差個幾秒就能上車,所以每一次都眼巴巴地看著上一班地鐵離開。

“沒關系,我也來沒多久。”溫爾彌笑著應道。

溫爾彌今天的打扮很休閑,這讓看慣了溫爾彌穿白大褂的君諾多看了他幾眼。

包廂裏的桌椅和大堂的不同。

大堂的桌椅都是平常見到的桌椅,可包廂裏的桌子是矮矮的四方桌,桌子下方是空的,四周鋪著草席,沒有椅子,客人坐在桌子的四周,腳可以往下放,當然你要是想跪著坐也沒問題。

“Ivan,今天有什麽好事嗎?你似乎心情很好?”君諾坐在溫爾彌的對面,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溫爾彌眼睛裏流露出的笑意。

“嗯,我和導師合作的論文通過了《JCI》雜志的終審。”溫爾彌依舊滿臉笑容,幫君諾倒了茶,又將放在一邊的菜單遞給了君諾,“今天我請客,隨便點。”

“恭喜學長,這事確實值得慶祝。學長是這裏的熟客,你應該對這裏的菜品比較熟悉,還是學長點吧!我不挑食的。”君諾不知道什麽是《JCI》,不過也挺好猜的,多半是醫學界的權威雜志。溫爾彌年紀輕輕的,就能在這樣的權威雜志上刊登論文,說不上空前絕後,但絕對不多見。

君諾說著,便將手裏的菜單交回給溫爾彌。

溫爾彌也沒推辭,便接過了菜單,“那我就先下單,下完單之後你再看看還有什麽想吃的。”說著,他就按了桌子下方的服務燈。

沒多久,負責包廂服務的服務員便進了包廂。

溫爾彌很熟練地下單,服務員記單的業務同樣也很嫻熟,很快就搞定了。

“先這樣下單吧!菜單先留在這裏,我們再看看。”溫爾彌將菜單遞給了君諾,示意她自己看看有什麽要加的。

“好的,溫先生。”服務員便退出了房間。

君諾覺得溫爾彌點的菜已經夠多了,再加上她也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所以她只是隨便翻了翻菜單,便合上了。

“Ivan,我下午要上課,所以只能以茶代酒,先恭喜你啦!”君諾拿著茶杯,笑著祝賀溫爾彌。

“謝謝。”溫爾彌也笑著拿著茶杯,和君諾的茶杯碰了一下。

“對了,Doreen。我前些天,已經將你哥哥的資料轉交給了我叔叔,叔叔說你哥哥的腳是可以治的。不過香港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家大醫院有相應的技術和醫生,再加上他的腳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治療會比較麻煩,花費也會比較高。”這件事是兩人今天見面的主要目的,溫爾彌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溫爾彌說完,便從自己的公事包裏拿出一沓資料,遞給了君諾,“這是叔叔的初步判斷,我幫你整理了一些相關資料,你可以看看。另外,如果選擇去公立醫院,排期恐怕會比較久;如果去私立醫院,價格會比較高。”

君諾接過這一沓厚厚的資料後,粗略地翻閱了一遍,看得出溫爾彌是費了不少心思的,裏面的資料確實很全面,連各個醫院的骨科聯系電話都有。

“學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君諾有些感動得說不出話了,她也沒想到溫爾彌對這事會這麽上心,這麽快就給她帶來了消息,而且還幫她整理了這麽多資料,“今天學長千萬不要和我搶單,你要是和我搶就是瞧不起我,不想和我做朋友!”

“Doreen,”溫爾彌笑著搖了搖頭,“地點是我選的,時間是我定的,菜也是我叫的,你和我搶單才是瞧不起我呢!”

君諾的事情溫爾彌也知道一些。他知道君諾的身世坎坷,唯一的哥哥在腳瘸了之後,便變得頹廢不已,君諾只能靠打工賺錢養活自己,有的時候還要照顧哥哥。他很欣賞這樣自立自強的女生,所以他才盡心盡力地幫君諾。他是這間餐廳的熟客,這裏的價位他很清楚。就今天這頓飯的價錢估計會把君諾給吃殘了,他又怎麽可能讓君諾請客?

“而且你哥哥的醫療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把錢花在請我吃飯上,豈不是浪費了?這樣吧!我雖說是在香港長大的,可家裏總覺得路邊攤不衛生,導致香港很多美食我都沒吃過。下一回你帶我吃遍香港的美食,我絕對不和你搶單。”溫爾彌知道君諾是真心想請客,想感謝他,可這一餐的價格確實超過了君諾可以承受的範圍,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享用,便提出了替代的方案。

“可是……”君諾有些猶豫,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別可是了,就這麽說定了。”溫爾彌截住了君諾的話頭,直接做了決定。

“那好吧!”君諾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可人家都這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今天也不好多說,還是以後再找機會補上吧!

“對了,Doreen,你要是有空還是帶著你哥哥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叔叔說,你給的資料裏面只有多年前的X光片和醫院診斷,也許近幾年你哥哥的腳傷有了變化,這也不是沒可能的。”溫爾彌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一直想帶他去醫院,直接掛號,讓醫生看看能不能治,可是他的腳傷對於他來說就像逆鱗一樣不可提及。我試了幾次他都沒答應,我也只能另尋他計。我這也算是幫他先摸摸底,看看還有沒有救。如果還能治,我再想辦法讓他去看醫生;要是真的不能治了,我也就不說了,省得讓他有了希望之後還要經歷失望。”君諾真心不懂,Michael幹嘛對治療腳傷那麽的抗拒。

難道Michael真的對可可餘情未了,所以想留著傷,讓可可愧疚?

可這裏的邏輯也有問題啊,明明Michael不肯見可可,連還錢的事情都交給了自己。

那剩下的只有一種解釋了——

那就是Michael潛意識裏把自己的腳傷當成一種教訓,他想留著這傷口提醒自己,激勵自己。也就是說,Michael只有在成功上位後,才有可能去治療腳傷。

就在這個時候,傳菜的服務員敲了敲門,走進包廂上菜。

“別多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過幾天你哥哥就想通了呢?現在還是先吃東西吧!你要是再不吃,被我吃光了,可別怪我!”溫爾彌猜到了君諾的心思,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君諾。

“你說得對!那我就不客氣了!”溫爾彌說得對,現在想得再多也沒有用,只能到時再說了。

說到Michael,今天她和Michael一起出門的時候,Michael的腦門上就寫著明晃晃的“不爽”二字,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她真不知道Michael又在生什麽氣。難道男人也和女人一樣,一個月也有那麽幾天?

晚上,難得空閑的君諾正在上網查看溫爾彌今天提及的那幾間醫院的資料,順便查一查香港的美食攻略,制定最合理的路線和最值得消費的對象。

君諾想了想,便拿起手機,打給Michael。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誰啊?”手機那邊傳來了一道妖嬈的女聲,還有一些嘈雜的音樂聲。

君諾還以為自己打錯電話了,便將手機從耳邊拿開,仔細地看了一眼撥打出去的電話。確實沒錯啊!這是Michael的手機號碼啊!

“我找Michael。”既然沒有打錯,君諾便繼續說道。

“你找Co哥?你是什麽人?Co哥在忙,如果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這一回女人的聲音不再妖嬈了,反而語氣裏帶著幾分親昵。

君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不必麻煩了,Bye。”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便直接掛了電話。

此刻的Michael正在酒吧裏幫威利向拆家(毒【防和諧】販)散貨,而威利則在酒吧的豪華包廂裏和一幹屬下酒池肉林。就是這麽湊巧,Michael在出去散貨之前將手機忘在了包廂的桌子上。

“居然掛我電話?”接電話的女人正是這個酒吧的舞女,她對君諾掛她電話的行為感到惱火,“原來老娘還想幫你轉達的,現在,哼,門都沒有!”女人左右看了一下,根本沒有人註意她,她便將手機放回了原位,然後離開了原來坐的位置,另找了個位置坐下。

君諾掛掉電話沒多久,Michael便回了包廂,向威利報告散貨的數量和拆家的情況。

威利咬著雪茄,左手抱著一個小明星,右手摟著一個嫩模,他滿意地點了點頭,“Co,做得不錯,你也放松一下,去玩吧!”說著,還給了Michael一個暧昧的眼神。

“謝謝威利哥。”Michael沒有多說,便默默地退到一邊,尋找自己落下的手機。

而另一邊,君諾還來不及生氣,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君諾原來還以為是Michael,可仔細一看,居然是安琪的電話,她雖然有些奇怪,可還是接了電話,“你好,我是Doreen。”

“Doreen,我是安琪。你現在有空嗎?”手機那邊傳來安琪溫柔的聲音以及令人身心放松的純音樂。

君諾看著自己整理的資料,美食攻略那邊差不多了,可溫爾彌給的資料,君諾還沒仔細看完。不過此刻的君諾對Michael有些不滿,她在這邊為了他累死累活,他倒舒服,居然在泡妞!

想到這裏,君諾便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回答道:“有的,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可以出來,陪我喝一杯嗎?”

18

其實,君諾打心眼不想答應安琪的邀約。

一來,安琪前幾天犯的究竟是什麽病,君諾心裏還沒有個譜。萬一在這個過程中,安琪的病又發作了,那君諾自己不就危險了?

二來,她最近的RP太差,她有些擔心自己趕到酒吧,酒還沒喝到,對方又醉了,那她豈不是又杯具了?Jodie的前車之鑒她還記著呢!

可最終君諾還是去了,原因很簡單,安琪明擺著現在人在酒吧。像安琪這樣備受保護、本身又有病的富家小姐,多半是比較天真、不谙世事的,酒吧又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君諾擔心安琪在酒吧會有危險,萬一安琪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君諾心裏也會過意不去。

不過這一次,君諾的RP還不錯,至少她趕到酒吧的時候,安琪還沒有喝醉,還能笑盈盈地和君諾打招呼。

兩人約見的酒吧是個清吧,格調高雅,伴著柔和的輕音樂,讓人感覺愜意。

“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還要你跑這麽大老遠的,來陪我喝酒。”安琪向君諾揮了揮手,示意她在的位置。

其實安琪不用揮手,君諾也能看見她,她今天的裝束太吸引人眼球了。

今天的安琪一身水藍色緊身短裙,頭發松松垮垮地挽了個髻。看質地,簪子應該是翡翠的。這樣的打扮讓安琪多了幾分性感,少了幾分秀氣,吸引了無數在場男士的目光。

相比之下,君諾只穿著件英倫襯衫,搭著條黑色長褲。她就這樣出現在酒吧,顯得過於隨意了。

君諾坐到了安琪身邊的位置之後,安琪便揮了揮手,示意酒吧的服務員把菜單送過來。

服務員將菜單交給了安琪,安琪又遞給了君諾,“我已經點好了,你點吧!”安琪的桌前已經擺了一杯青色透明的雞尾酒,叫Blue Dream(藍色之夢)。

“麻煩給我一杯Pina Colada(椰林飄香),謝謝!”君諾接過菜單後,連翻都沒翻,直接點了一杯她最喜歡喝的雞尾酒。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拿著菜單走開了。

服務員走開後,兩人陷入了沈寂的氛圍之中。

說實話,君諾和安琪真心不怎麽熟。她們公事了半個多月,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觸,兩人基本說話的次數用手指都能算得清,所以君諾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炒熱氣氛。

君諾更好奇的是,安琪大半夜的把自己叫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兩人依舊尷尬著,正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將君諾點的椰林飄香送了過來。

君諾笑著和送酒上桌的服務生道了謝。服務生退去之後,君諾為了掩飾尷尬,君諾便拿起了雞尾酒,輕抿了一口。

安琪見狀,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向君諾示意道:“Doreen,昨天真的很謝謝你!這一杯敬你!”

“不用謝。”君諾帶著笑和安琪幹了杯,“對了,你的身體好點了嗎?可以喝酒麽?”

“放心,我休息了一整天,我的家庭醫生也說我的情況已經穩定了,所以我爸爸才同意我出門的。”安琪將手中的酒杯放回桌子上。此刻安琪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眼睛卻並無笑意。

“你的爸爸很疼你啊!”君諾順著安琪的話說道。

“他是很疼我,可他的疼愛讓我覺得窒息。我從小到大,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幫我制定的,我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空間可言!連這次來電視臺實習,都是我苦苦哀求了很久,我父親才答應的。我原以為爸爸是答應了放手,讓我自行歷練。沒想到來了電視臺之後,我才發現,父親早就幫我打點好了一切,連來回都是我爸爸派來的司機接送的。我依舊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毫無自我。”安琪越說嗓音就越沙啞,還帶著一絲哭腔。

君諾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早知道就不多說了。君諾從包裏拿出一包面巾紙,抽了一張遞給了安琪,“給!擦擦吧!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安琪接過了君諾遞給她的紙巾,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其實父母多半都是疼愛自己的子女的!我相信你爸爸也是因為疼你愛你,不想讓你走太多的彎路,才會這麽做的。”還有一點君諾不敢明說,那就是安琪的病。

君諾不是醫生,不知道安琪的病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究竟在什麽樣的情形下會發作。

沒看過安琪發病之前,君諾並不認為安琪有任何問題,君諾最多覺得安琪是太過安靜,不愛交際罷了。見到安琪發病之後,君諾覺得如果自己是安琪的父親,估計也會盡己所能,給女兒做好安排的。

當然,如果安琪的病是在長大之後才出現的,那就另作它論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就是安琪的爸爸保護過度了。

“我明白他的苦心,可我還是無法接受。”安琪的情緒穩定了一些,才開口說道。

“你該不會和你父親吵架了吧?”君諾看安琪的眼眶紅紅的,情緒也波動不定,所以試探著問道。

“我……我臨出門前和爸爸吵了一架……”安琪越說聲音越小,頭也越埋越低,她手頭的紙巾被安琪無意識地撕扯著,幾乎快成了碎片。

“你該不會是因為這樣,所以不敢回家吧?”君諾看著安琪的表現,越發肯定了這項猜測。這個時間點,都10點出頭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算晚,可對於安琪而言就不一樣了。說不準安琪長這麽大,從未那麽晚還沒回家。

“……”安琪的沈默算是默認了君諾的猜測。

“要不然你打給你媽媽,讓她幫忙調解一下?”君諾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試著出了個主意。

“我媽媽早就過世了。”安琪的聲音還是很小,而且聲音來帶著明顯的落寞。她默默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又抿了一口。

“抱歉,我不知道你媽媽的事。”君諾輕聲道了歉,又繼續說道:“你爸爸那麽疼你,父女之間哪會有隔夜仇?你這麽晚不回去你爸爸會擔心的,要不然喝完這杯,我就送你回家吧!”

君諾到了此刻才明白安琪為什麽會找自己了,多半是安琪不敢回家,又無處可去,再加上她也沒什麽朋友,所以才找了自己。

“我……”安琪的神態有些猶豫,可很明顯是動心了。

“來,我們幹杯!”君諾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將這件事默認了下來。

安琪也沒有駁君諾的面子,也拿起了自己的雞尾酒,和君諾碰了杯。

“對了,安琪,你家住哪裏?”Jodie的前車之鑒還在君諾腦子裏擱著呢!萬一安琪的酒量差到喝雞尾酒都醉了的話,她才能知道人該往哪送。

安琪也沒隱瞞,便報了住址。

剛剛一扯開了話匣子,後面的聊天就變得順暢了不少,兩人也不會像剛剛一樣尷尬,而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兩人便將杯子裏的酒喝完了。

結完帳後,君諾便帶著安琪走出了酒吧,向出租車密集的路口走去。

這裏是酒吧街,整條路都是酒吧。除了適合聊天、談公事和放松心情的清吧外,當然還有可以跳舞、甚至是有黑社會背景的酒吧。

君諾和安琪一路說說笑笑,走過其中一間大型酒吧的門口的時候,就被一個女人給撞了個正著。看樣子,她是被人從酒吧裏推出來的。還好撞上了君諾和安琪,要不然多半會摔倒。

君諾還好一點,她是走在人行道外側的,走在內側的安琪倒了黴,她差點被那個女人的沖力撞倒。幸好君諾就在身邊,君諾扶住了安琪,幫著安琪分擔了部分的沖力,這才幫安琪和那個女人站穩了腳。

君諾和安琪還來不及問女人怎麽一回事,就見到從酒吧裏走出了浩浩湯湯的一大幫人。

“Annie,別以為我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開染坊!你該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丟進海裏餵魚!別以為我是在威脅你,我可是說得到做得到!”為首的男人咬著雪茄,望著君諾和安琪眼前的女人,惡狠狠地說道。

君諾瞥了一眼,喲,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她在街上隨便一逛,都能碰上熟人啊?而且還是她不怎麽想見的熟人。

為首的男人是威利,身形狼狽的女人自然就是Annie,跟在威利身後左側邊的則是Michael。威利身後除了Michael之外,還有好幾個威利的手下,君諾看著都挺眼熟的,只是叫不出這些人的名字。

君諾只是掃了Michael一眼,Michael不知在什麽時候換回了他的頹廢裝,不再是上午陽光少年的模樣。君諾有些奇怪,可她的目光沒有在Michael的臉上多做停留,便將註意力轉移到此出鬧劇的女主角Annie的身上。

Michael自然也是註意到了君諾,可他也沒有說什麽,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樣,將視線集中到Annie的身上。只不過他的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擔心威利這把火會燒到君諾的身上。他的腦子快速地運轉著,為可能出現的情況預備了好幾個解決的方案。

此刻的Annie非常的狼狽,她的衣飾、頭發都很淩亂,臉上的妝容也溶了大半。Annie在威利出現之後,便低著頭,未曾擡過頭。可從君諾的角度,君諾可以明顯地看見Annie的雙拳緊握,全身顫抖,眼神裏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看到這裏,君諾覺得還是少管閑事為妙。在這風頭火勢之下,應該躲得遠遠的。她便扯了扯安琪的衣服,示意安琪和自己一起躲到邊上去,省得遭到牽連。

安琪也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君諾一扯她,她就回過神來了。她看著君諾比了個“趁亂溜走”的手勢,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統一了意見後,君諾便拉著安琪,小心地往前路走去,盡量不發出聲音,不惹人註目。

可兩人的打算,被走到Annie身邊、繼續數落Annie的威利給阻斷了。

“Annie,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我要不是為了捧你,我根本就不會跟別人說你是我的馬子。”說著,威利一把摟住了來不及撤退的安琪,“至少也要是這樣的級別才夠格做我的馬子!就你?你也別再癡心妄想了!給我滾!”

老實說,Annie也不算醜,可說不上漂亮也是真的。再加上她的身材曲線很一般,在女人一大把的威利眼裏,Annie只能勉強入眼,也是沒錯。

Annie是以歌手的身份出道的,唱歌的實力還可以,可就是因為她的長相一般,讓演藝公司覺得包裝她的成本太高,所以唱片公司一直都是讓Annie自生自滅,沒有花太多心思在她的身上。

所以當初君諾才會覺得威利會和Annie在一起,而且幫Annie做了那麽多事,實在很奇怪。Annie的長相明明不是威利的菜,根本就不可能是威利的真愛。

Annie到了這份上,才擡起了頭望了眼前的威利一眼。她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看了威利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

君諾從Annie看威利的眼神裏讀出了“你會有報應的”幾個字。

雖然平時君諾對Annie各種不恥,可今天Annie對威利的評價卻讓君諾很讚同,威利確實就是個人渣,而且遲早會有報應!不管怎麽說Annie也是個女孩子,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侮辱女人,說他是個人渣都擡舉了他。

不過,現在並不是君諾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的時候,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先想辦法,把完全嚇傻了的安琪從威利的手中撈回來。

19

君諾趁著大家都還將目光集中在Annie身上的時候,向安琪使了個眼色,示意安琪裝暈。

剛剛安琪莫名其妙被威利拉了過去,強行摟在懷裏,她真的是被嚇傻了,現在才鎮定了下來。安琪看見了君諾的眼色,一開始安琪還不明白君諾的意思,急得君諾差點跳腳。君諾又不好當著威利的面做得太明顯,只能繼續擠眉弄眼,再加各種小動作。

好不容易,君諾才讓安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這個時候,Annie已經步履蹣跚地走出了眾人的視線,大家又將註意力轉回了安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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