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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請問您到底對我有什麽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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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請問您到底對我有什麽誤解

二、請問您對我到底有什麽誤解

“小田七,難不成少閣主是要你……要你在他的凈房沐浴?”木香驚訝的問。

景湉期剛剛入學那一年便是木香照管她,彼時木香還是個姑娘,如今早已嫁做人婦了。

因得她的名字與田七諧音,木香便習慣了叫她小田七。

不過這少閣主作為濟世閣的獨苗苗,自小金尊玉貴的養著,他的東西何曾讓別人用過?所以木香自然是想不通的。

“不不不……我哪兒配得上,姐姐你找個去處讓我換洗一下便是了,倒是不知姐姐可有幹凈衣裳,借我一套。”景湉期方才只是換了外裙,內衫也染了不少血,是以身上才有血腥味。

“你……隨我來……”木香遲疑了片刻,領著景湉期往下人的凈房去了,方才讓她來伺候沐浴之時就覺得奇怪,少閣主沐浴怎麽著也輪不到她服侍。

木香見景湉期換下的鞋襪等物上染了大片血汙,嚇了一跳,以為是她受傷了,景湉期也不好說自己給人弄了個“剖腹產”,怕嚇到木香,只說遇到了個出血多的傷患,含糊搪塞過去。

因葉昰傾趕著要人,木香也不敢耽擱,給景湉期隨便洗了洗,收拾停當,頭發擦得半幹就把人領了去。

木香心下有些嘀咕,雖說比著其他那些大戶人家,少閣主這年紀也差不多是往房裏放人的年紀了,可怎麽著也輪不到小田七這樣還沒長成的小丫頭吧?

“你怎麽不……”

葉昰傾剛想問景湉期為何跑到下人房中去沐浴更衣,倒是浪費了早早備好的香湯,忽得想到那畢竟是自己專用的凈房,她一個女子確實不該去,立馬止住了話頭。

葉昰傾冷眼看著景湉期這小身板,穿著木香的衣裳松垮垮的,但起碼是女子衣裳該有的樣式,頭發半挽著,終歸有些女孩的樣子了。想想先前這人穿的都是些短打,頭發也不好好梳,瞧著和他院裏的小童也無甚差別,怨不得他認錯。

“今後你就在我房中伺候。”葉昰傾沈聲道,雖說這丫頭保證自己絕不外傳,但是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捏在手裏最保險。

葉昰傾的意思是讓景湉期在自己房中當個婢女伺候起居,絕對是沒有什麽其他心思的。

顯然木香會意錯了葉昰傾說的‘伺候’二字,嚇得噗通跪了下去。

“少閣主,萬萬不可!她是良籍!”

當下雖禁止人口買賣,但是人還是分三六九等,所禁止也只是良籍的人口買賣以及逼良為娼等事。至於奴籍和賤籍還是可以如同物件一般交易的。

木香是濟世閣收養的孤兒,並不屬於良籍,可以為奴為婢,可景湉期父母雙全,家世清白,是正兒八經通過考教來濟世閣求學的學子。

葉昰傾隨口一說的“伺候”,那就是逼良為娼,這在當朝可是大罪,可不是把忠心耿耿的木香給嚇了一跳。

“她不是叫……”葉昰傾糊塗了,濟世閣收養的孩子,多半以藥材為名,什麽甘草,紫蘇之類的,她不是叫田七?也是因得田七這名字,才導致葉昰傾一直以為當初那個給自己熬藥的娃娃的是個男孩。

景湉期眼瞧著險些被這一位‘金口玉言’弄成個奴婢,恭恭敬敬沖他行了個萬福,不慌不忙的解釋到。

“學生姓景,景行行止的景,微漣風定翠湉湉的湉,來日可期的期,與田七諧音,倒是叫少閣主誤會了。”

葉昰傾臉色又有些不好了,不過還算沈得住氣,淡然對跪在地上的木香道,“你多慮了,先下去吧!”

覆又問景湉期道:“你父親可是景行?楊玉樹是你舅舅?”

這下輪到景湉期驚訝了,想不到這一位大人物竟然還知道父親和舅舅,不過一轉念,舅舅楊玉樹府試可是頭名,而父親景行也在榜上,南山書院就和濟世閣毗鄰,少閣主會曉得也是理所當然。

容不得景湉期回答,那人又問;“四年前濟世閣考教,南山縣城曾有拐子拐走過兩個小兒,你可是其中之一?”

“正是。”景湉期點點頭,怪不得外面說書常講,濟世閣少閣主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七步成詩——這記性果然是不錯的。

葉昰傾垂睫,略一思襯,先前的少年義氣斂了不少,墨瞳沈靜了不少。

“罷了,你今日就在這院中歇下。”

葉昰傾忽得換了做派,沒有了先前強忍怒氣的樣子。倒是讓景湉期心中沒底,她寧願看這小子氣鼓鼓的樣子,狠狠罵自己一頓,氣過一場就放過自己吧!

如今可是古代封建社會,濟世閣主還有一個身份是承恩王,當朝唯一的異姓王,葉昰傾可是整個王府的獨苗苗,雖說大家都以少閣主呼之,他還有一重身份是頗得聖眷的世子殿下。

饒是景湉期的父親和舅舅爭氣,身上有著功名,在這一位跟前是完全不夠看的。

當晚景湉期做了一晚上惡夢,這位少閣主要將她趕下山去雲雲,她原本以為自己應當是要夢見今日剖腹取子的血腥一幕,沒想到滿腦子卻是這位少閣主對自己的迫害,看來潛意識裏還是有權有勢的人最可怕啊!

果不其然,第二日景湉期便噩夢成真了,景湉期慢吞吞爬起來,洗漱之後,才用過早食就被葉昰傾‘請’了過去。

“你未經考教便行醫,雖說情有可原,但是卻觸犯了濟世閣的規矩。”

葉昰傾今日穿的是一身輕紗白衣,真真一個小仙男的扮相,倒是孤高疏離極了,辦的這事兒自然也是十分不近人情的。

“今日便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作為濟世閣的少閣主,完全有資格處置這麽一個犯了規矩的小學徒。濟世閣的考教有些類似現代社會的醫師資格考試,早年間有人冒充濟世閣門人招搖撞騙,也有那些略在濟世閣修習過的人濫竽充數,為了避免那些半吊子大夫作踐人命,同時也是為了維護濟世閣聲譽,所以定了個考教之後方可行醫的規矩,當然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醫者,後面還要跟著師傅繼續學習。

葉昰傾看著堂下這小丫頭,倒是十分期待她又會如何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當年的事兒他可是還記著呢!

“是,學生這就下山去了。”

沒想到景湉期讓他十分失望,沒有半分的抗辯,竟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這就準備退下了。

“你就不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麽嗎?”

在景湉期看來,葉昰傾就差把‘求我啊’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學生觸犯門規,理應該罰。”

景湉期又不傻,求這一位,還不如去求胡夫子,倒不是她又多麽摧眉折腰事權貴,求這一位未必管用啊!

“學生告退。”

說走那就走,景湉期這就又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轉身就出了門,不在這兒礙眼。

“還委屈她了……”

葉昰傾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只見那下丫頭穿著不合身的衣裳,跨出門檻的時候還把裙子攥做一把拎了起來,看那樣子倒是巴不得離開。

葉昰傾沒來由吃了個癟,拿起案頭的卷宗看了看,景湉期這些年大考小考的名次都好得很,次次三甲之中,怪不得雖是女兒身,這麽小年紀就可以參加考教,倒是沒有辱沒了書香門第。

只是這麽好的成績,想來也是花了極大心力的,想不到自己讓她走,她就這麽輕飄飄走了?

景湉期當然不甘心,不過有句話叫做曲線救國,況且破壞規則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就算要討價還價,也不想和這位少閣主談。

景湉期是才在少閣主的院子裏用了早食就被趕了出來,而後便謹遵教誨,乖乖收拾了東西下了山。山下不遠便是南山書院,她爹爹如今在這邊教書,所以娘親和兩個弟弟也跟了過來,山長給他家撥了個小院子,租金倒是不用交,可是吃穿用度還是要自己家出的,畢竟教書的只是她爹爹,而母親和弟弟們也是要吃飯的,好在南山書院給的工資還行,所以家裏日子過得還不錯。

景湉期的親舅舅楊玉樹原本也是在此處教書的,如今進京趕考去了,因得祖父一年前病故,她們要守孝,所以景湉期的父親這一科是趕不上了,倒不如在此處邊教書邊備考。

南山書院的看門大爺都知道景湉期,無他,因為景湉期嘴甜,且在濟世閣連年三甲,南山書院這地原本是聖上賞給濟世閣老閣主葉歧的地盤,老閣主大力支持國家教育事業,不僅讓了地盤,建書院的時候也是出了大力的。所以濟世閣歷年考校,南山書院也是十分關心的,書院這種地方對成績好的人,自然是有些偏愛的。

“景家的女公子怎麽回來了?這次住多久?你這是走回來的?”守門人見了景湉期,連忙給她開了側門。

“多謝黃伯,我乏的很,先回去歇息了。”景湉期道。

“去吧,去吧。”看門大爺這次倒是沒有纏著景湉期要一些養生偏方,或是讓景湉期給他把把脈。

只是景湉期突然歸來,可把母親嚇了一跳。

“為何突然回來了,前兒端午的時候不是說要大考的嗎?”楊芝蘭問,景湉期端午的時候才回來與家人聚過一次,提及了大考之事。

“我壞了濟世閣的規矩,就下山了,夫子罰我回家面壁思過,娘親你先別問我,過幾日我再告訴你,我餓得很,可有什麽吃的。”景湉期灌了一口茶,這一路可是渴死她了。

“你不想說便不說,要吃什麽娘親給你做。”

楊芝蘭已經習慣了女兒這萬事有主意的模樣,在她看來這麽小的丫頭想來也惹不出什麽大事,看女兒這氣定神閑的模樣,也不像有大事。

聽見女兒喊餓,楊芝蘭就連忙給她做吃的去了,不多時端出來一碗面。

景湉期吃飽喝足,才發現兩個弟弟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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