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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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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阿魯!”

神樂一拍大腿大喊一聲, 這讓她身邊的人一齊微微一楞:“怎麽了嗎?”

神樂嗖的一下沖回河邊, 拾起了某個東西, 然後嗖的一下沖了回來, 將它往陀思的手裏塞:“我想起來了, 這個是俄羅斯小哥你剛剛戴的帽子!還給你, 不用謝阿魯。”

那為什麽你剛剛拿它擤鼻涕的時候沒有想起來呢?

陀思本來試圖抗拒她的動作, 可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 強行將那頂帽子塞到了他的手上。

“……謝謝。”陀思試圖遺忘手中的奇怪觸感,抽搐著嘴角強行從牙縫了擠出了一聲謝謝。

“害,都說了不用謝啦阿魯。”神樂嘿嘿一笑, 轉頭望向神謠,試圖從姐姐這裏得到一句誇獎。

神謠自然是摸了摸她的腦袋:“神樂果然還是個禮貌的好孩子啊。”

剛剛那個不懂事的妹妹肯定是她的錯覺。

陀思拿著帽子的手,微微顫抖。

“那個……林太郎叔叔。”神謠雙手合十:“我想現在帶妹妹他們去換一身衣服,可不可以請您幫一個忙?”

森鷗外的視線餘光其實一直都聚集在神樂的身上, 聞言,他點了點頭微笑:“當然可以。”

神謠松了口氣,將定春牽了出來懟到了森鷗外的面前:“那就麻煩叔叔幫忙照顧一下它, 我先帶他們去商場呀。”

森鷗外:“……”

道理他都懂, 可是為什麽這只狗會這麽大?

許出去的承諾當然不會有收回去的道理,森鷗外只好微笑著摸了摸這只大型犬的臉頰,評價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啊,放心吧, 我會照顧好它的。”

定春張開嘴, “嗷嗚”一下將森鷗外撫摸它的整條胳膊都咬進了嘴裏。

森鷗外:“……”

“噫!定春!你在幹什麽?”神謠一個心悸。

“沒事啦沒事啦, 定春表達喜愛的時候經常喜歡和別人這麽玩,還經常把銀醬的腦袋啃進嘴巴裏呢,這說明它很喜歡你。”神樂安撫姐姐。

神謠倒吸一口涼氣:“真的……沒事嗎?”

蒼白著臉的森鷗外望著面前的兩只蘿莉保持微笑:“嗯,沒事的哦,這個孩子只是在陪我玩耍而已。”

“可是,林太郎叔叔。”神謠欲言又止:“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定春它咬的太大力了所以你很疼?”

“不,真的沒事的。”森鷗外的笑容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他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定春的臉頰旁暗暗發力試圖推開它:“你們先去商場吧,讓我在這裏照顧它就好。”

“……真的沒問題?”

“真的沒問題。”

森叔叔額頭的冷汗似乎越來越多了,可他仍然在保持微笑。

離開之前,銀時伸手拍了拍森鷗外的肩膀,眼裏寫滿了屬於過來人的滄桑:“我懂你。”

為了保持住身為大人的形象,強顏歡笑著說著不疼。

面前這個男人,某種意義上而言真厲害啊。

等到神謠和她的妹妹走遠了以後,定春仿佛猜到了再咬下去會遭受打擊報覆,像無事發生一樣迅疾松開了方才咬著森鷗外的手臂,用亮晶晶的眼睛註視著森鷗外,搖著尾巴對他“汪”了一聲,乖巧的像只真正的狗狗。

搖下車窗的愛麗絲瞬間被定春擄獲了芳心:“好可愛!哇,林太郎,我要餵零食給它吃!”

森鷗外:“……”

嗨呀,好氣哦。



手上的帽子到底應該怎樣丟掉,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因為每當陀思試圖將它扔掉時,前面牽著神謠手的神樂就會猛的回過頭,犀利到可怕的目光嗖的一下射向他的手掌,眼裏寫滿了“你敢扔掉的話你就死定了”。

他大概是被這個山地大猩猩怪力女孩針對了。

陀思想。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自己這只碰過帽子的手也一起丟掉。

他不得不懷疑,如果剛剛她的姐姐不在場的話,山地大猩猩會直接將這頂帽子扣在他的腦袋上。

陀思的表情顯得很憂傷。

對比起他腦中毀滅世界的夢想而言,陀思人畜無害的面龐顯得極度富有欺騙性,憂郁病弱的異國美少年幾乎引得來來往往的女性的眼睛都黏在了他的身上。

陀思在往常可沒有這般招搖過市。

神謠當然是先帶著陀思去了商場三樓的男裝店,有了時之政府給她發的現世活動經費和中也哥昨天塞給她的卡,不必對商品的價格斤斤計較,她大手一揮,對陀思道:“隨便選。”

這句話頗有霸道總裁的風範。

神樂立馬湊過去抱著神謠開始撒嬌:“老姐老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姐阿魯!”

她待會也想享受隨便選的待遇!

神謠摸了摸神樂的腦袋,笑呵呵道:“神樂啊,這次為了方便你在現世活動,姐姐打算給你買一身長谷部內番服同款的運動服。”

“……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哦。”

陀思在營業員的介紹下去了試衣間,神謠在等待的過程中順帶給這兩人解釋清楚了現狀。

“這裏並不是江戶,而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城市。”神謠微笑道:“我的工作也並不是在江戶的政府工作,而是在時之政府,一個類似科幻小說時空管理局的存在。”

這段話信息量太大,阪田銀時和神樂一齊現場石化。

“老,老姐……”神樂舌頭打結:“那你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險?”

這是神樂第一個擔心的問題。

“放心吧,對於我而言,並不危險,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常人應該是不能明白這些信息的吧?”阪田銀時想的更深刻一些:“我們等會是不是要簽訂什麽保密協議之類的……”

“不用的,因為我相信告訴你們,不會給世界帶來影響。”神謠摸了摸神樂的腦袋:“而且,現在你們都因為我的工作而被影響到另一個時空了,我也不應該繼續隱瞞下去。”

事實上算是自己作過來反倒讓神謠擦屁股的神樂和銀時:“……”

完了,被她這樣信任,突然間非常心虛。

“怎麽了嗎?”神謠有些奇怪:“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怎麽從本丸來這邊的?”

神樂的嘴撇成了鴨子嘴:“那個……騎著定春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什麽奇怪的地方阿魯。”

銀時拼命咳嗽:“那個什麽,我非常意外的看到了上次幾位武士小哥留給我的傳送器……”

神謠:“……不是,他們應該叮囑過,那個傳送器拋開特殊情況時,不能隨意使用吧?”

銀時一邊望天一邊吹起了口哨:“那個,那個其實是因為午飯的時候阿銀我被排擠了啊,他們帶著神樂和眼鏡離開了卻沒有叫上阿銀……”

神謠蹙眉:“什麽?他們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這可不對,就算銀時先生看起來是個頹廢大叔那也不應該這麽嫌棄你啊!”

???

遭受暴擊的銀時默默捂緊胸口:“……”

神樂拉拉姐姐的衣袖解釋道:“老姐,這其實是因為銀時把房租打小鋼珠打掉了,所以武士小哥們才失望的拋下他的哦。”

噫!!!

銀時擺出了名畫吶喊的姿態。

這個丫頭居然幹脆利落的就把他給賣了啊!!

“不讓青春可愛的美少女每頓吃二十升米,還把我的夥食費拿去柏青哥店打小鋼珠。”神樂將腦袋擱在姐姐的胸口嚶嚶嚶假哭:“老姐,他好過分阿魯。”

銀時:……世界上到底有哪個美少女會每頓都吃二十升米的啊?

“這樣啊……”神謠笑瞇瞇的拍了拍神樂的腦袋:“我知道啦。”

阪田銀時打了個寒顫,就在他在腦補神樂的姐姐接下來到底會對他進行怎麽樣的制裁時,她卻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救命,這個笑容是惡魔準備殺掉他之前的笑容嗎?

銀時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兩步。

“可是神樂在萬事屋的時候,會很開心吧?”神謠問道。

“嗯!很開心哦!”

“這樣啊,這樣就太好了呢。”神謠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就不用把銀時先生的腦袋摘下來當成小鋼珠來打了呢,真遺憾啊。”

阪田銀時:是死亡威脅啊,這個姐姐用溫柔的笑容對著我放出了可怕的死亡威脅啊。

“話說回來,老姐,關於你說的那個哥哥……”

工作日的時候,商場逛街的人很少。

大約是午飯點的緣故,諾大的男裝店裏,此時只有一位營業員在店裏看店。

在神樂問完這句話的同時,神謠突然間聽到了一陣微弱而急促的“嘀嘀嘀嘀”聲,內心大赫。

她預料到了什麽,猛的站起身大喊了一聲:“銀時先生!”

大概是三秒之內發生的事情。

她徑直沖向了那位楞在原地的營業員,揪緊他的衣領,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店鋪的落地窗,縱身一躍。

下落的同時,耳畔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伴隨著滾滾熱浪和飛濺的玻璃瓦石碎片。

幸好,銀時在她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同時帶著神樂一起落地。

狼狽落地之後,營業員擡頭望著因為爆炸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的店鋪,楞在原地:“這,這是怎麽了,恐怖襲擊嗎……?”

神樂驚的倒吸一口涼氣:“那個俄羅斯小哥他……”

“他肯定沒事。”神謠擡頭望著商場,眼眸看不出波瀾:“即使那個炸彈不是他放置的,他也一定提前預判到了。”

像那樣的人形自走黑泥,不可能會中這些小伎倆。

……真是失策啊,因為聊天聊的太出神,這個針對她的襲擊險些就連累到了其他人。

“老姐……”神樂從銀時身邊爬起來,緊張的攥緊她的手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大概是……那位躲藏在暗處的任務對象,想要置她於死地吧。

商城裏,其他顧客的尖叫和奔跑聲也在爆炸聲結束後此起彼伏。

那些可不單單是因為想要避難發出的聲音。

更像是……在被什麽可怕的怪物給追趕著發出的求救聲。

先是制造出一場爆炸,然後趁虛而入麽。

啊……這可真是麻煩死了啊!這次的時間溯行軍到底在搞什麽鬼?

“神樂。”神謠深吸一口氣,扛著傘往回沖進了商城的方向,留給了妹妹一句話:“是時候讓他們看看夜兔的厲害了!”

神樂微微一楞,然後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哦哦哦哦!老姐!我來了!”

阪田銀時卻沒有立即跟著一塊沖進商城內,他看著離去的兩個小姑娘的背影,拐了個彎,在小巷堵到了某個預想之中的人。

“俄羅斯小哥,你這樣做很不地道啊。”銀時的洞爺湖直指陀思的咽喉:“居然將兩個可愛的女孩子扔在藏著炸彈的商場自己離開了?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正在屋頂上往商城方向奔跑的的崛川國廣剎住車,拉住搭檔的和泉守兼定,示意他往下看。

換了一身黑色西裝的陀思朝著銀時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您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麽?”

銀時掏了掏耳朵:“那個……一般這種情況下我會將你交給警察叔叔,請你吃一頓豬排飯。然後呢,不管你知道些什麽都會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了。”

“哦?”陀思絲毫不懼的上前了一步:“看來武士先生您對自己很有信心啊,明明只是個沒有任何異能力的普通人罷了……”

合著這位中二感滿滿的俄羅斯小哥還有著什麽奇怪的異能力嗎??會是什麽樣的能力呢……嘶,和吃了惡魔果實一樣的能力嗎?

銀時的內心警鈴大作。

“當然。”銀時的唇角上揚:“就連幾千幾萬的天人,我也抱著必死的覺悟只身面對過,一個小小的異能力算不了什麽。”

他的這句臺詞很帥氣。

如果現在銀時的雙腿沒有顫抖成骰子,這句話拿來恐嚇敵人氣勢還是挺到位的。

“那麽……不妨再靠近一些?”陀思朝著銀時緩緩的伸出了手,微笑:“試著來感受一下?”

“感受個鬼啊!”銀時掉頭往後撤退幾步,一手抄起垃圾桶的蓋子護在胸前,滿臉警惕道:“假如你是那種手上有毒摸誰誰死的異能力者該怎麽辦?那阿銀我豈不是虧了?你不要過來啊!”

目睹全程的和泉守兼定和崛川國廣:“……”

他們一開始還覺得銀時先生果然很帥氣來著。

現在發現銀時先生似乎帥不過三秒。

眼見陀思要一轉攻勢,他們只好從天而降跳下來救場。

而陀思看到突然多出來的兩個持刀武士之後,眼神微微一變。

“兼先生,請您一定要小心。”崛川國廣盯著面前的陀思:“這個男人他……絕對是有著相當強大的能力。”

“這種事情放心好了。”和泉守兼定幹脆利落的抽出腰間的打刀:“帥氣的解決吧,可不能讓主公她失望啊!”

銀時:……是錯覺嗎?為什麽他會覺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武士對比他而言更適合呆在熱血漫畫的男主角的位置呢?

“你們……真的很有趣啊。”陀思微微瞇起了紫紅色的眼眸:“明明擁有人類的身軀,卻並非人類,你們到底是在為了什麽而戰鬥?你們口中的主公又到底是誰?”

“吵死了!沒空陪你玩頭腦游戲!”和泉守兼定將刀鋒懟上他的脖頸:“如果你膽敢做出危害主公的事情的話……”

“原來如此。”陀思就像完全沒有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刀劍似的,喃喃自語道:“那個女孩就是你們的主公啊。”

“兼先生!冷靜一點!”崛川國廣慌忙摁住和泉守兼定的胳膊:“他似乎能從我們的每一句話裏得到情報,那個,那個……”

他剛想要說出拿記憶消除裝置給這個男性來一下,陀思的眼睛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背後所隸屬的組織,可以輕易消除我的記憶,是這樣的嗎?”

崛川國廣瞬間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沒註意到銀時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身後。

這個人類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存在啊?他……會讀心?

“我並不會讀心。”陀思笑盈盈的回答:“只是能夠很容易的看出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僅此而已。”

“鐺咣”的一聲巨響,陀思應聲而倒。

站在陀思身後的銀時舉著兇器——垃圾桶蓋,楞在原地。

和泉守兼定和崛川國廣也呆住了。

……原來這樣子也可以啊?!

銀時汗如雨下。

不是吧?他看上去明明充滿了反派BOSS的氣質,原以為和藍染惣右介一樣是個表面弱雞其實賊能打的王者,誰能想到居然一蓋子就能給他拍暈?

“我沒想到他能這麽弱……”銀時的表情有些心虛,他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再不及時阻止他的話,好像你們的信息都快被他套路幹凈了啊。”

所以就不能留給反派嗶嗶嗶的時間啊,每次反派讀長條仿佛在醞釀大招嘲諷主角時,都會被主角反殺。

崛川國廣鼓掌:“真不愧是銀時先生!”

和泉守兼定跟著鼓掌:“真不愧是主公認可的男人。”

所以說……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呢?

“要不要,給他綁起來帶走……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崛川國廣試探性提議:“總感覺他和這次背後任務的敵人有點聯系啊,就這麽放走了也不太對勁。”

不過……綁起來帶走麽……

三個腰間別著刀的大老爺們擱這面面相覷,望著趴在地面上,連昏迷的姿勢都相當好看的病弱異國美少年,有種他們變成了加害者的錯覺,心頭不由得升起了濃濃的犯罪感。

那麽問題來了。

到底誰來綁呢?



神謠沖進商場裏時,果然感受到了溯行軍的氣息。

二樓的顧客爭先恐後的往一樓湧著,幸好這個時候逛街的人不多,不至於造成踩踏事件。

“神樂。”

“怎麽了老姐?”

“註意你的四周,如果看到了奇怪的生物,就給它們物理超度。”

“好的老姐!”

神樂順手揪住一名她身邊的顧客,擡手作勢要扁他。

“等等!!”神謠驚恐的喊住自己的妹妹:“你在做什麽?”

神樂耿直的回答:“在超度奇怪的生物啊。”

從神謠的角度,只能看到這位男性的背影,她只好嘆了口氣,無奈的走上前試圖讓妹妹松開手。

“神樂,這個不是奇怪的怪物,這個只是一位手上裹著繃帶的天然卷黑發中二病青年而已……”

“喲。”被神樂揪住衣領的太宰治笑瞇瞇回過頭,對著神謠揮了揮手:“好巧啊,這位可愛的小姑娘,我們又見面啦。”

下一秒,神謠毫不猶豫的對著他英俊的小臉蛋揮了一拳,硬生生的給太宰治揍飛了三四米。

神樂被自己姐姐的前後反差驚到目瞪口呆:“老姐,你不是說他……”

“我剛剛看錯了。”神謠拍了拍神樂的肩膀 語重心長道:“那個家夥他其實就是個奇怪的生物,下次看見一次揍一次,不要手軟。”

“啊疼疼疼疼疼……”太宰治摸了摸自己其實不算太疼的臉頰,眼神可憐巴巴的望向這對兇殘的姐妹:“為什麽要說我是奇怪的生物啊?”

“那我就改個稱呼吧,你這個不分場合調戲女性的變態登徒子!”神謠持傘指向太宰治。

太宰治:“……這樣一聽,好像還是第一個稱呼比較友善啊。”

他望著兩位面色不善的小兔子,擱心裏嘆了口氣,試探道:“那個,我覺得你們現在真正想消滅的敵人現在大概在二樓哦?”

他的話音剛落,二樓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了一陣充滿恐懼的尖叫聲。

神謠收回了落在太宰治身上的眼神,忽略掉滿是擠擠攘攘人群的扶梯,直接縱身一躍去往了二樓的商城。

神樂自覺彈跳力不及姐姐,借用了旁邊的櫃臺緩沖了一下,二級跳躍,緊跟神謠的腳步。

神謠本以為這次的溯行軍會像上次一樣好對付,她迅速鎖定了目標。

溯行軍氣息的源頭,只有一個手持碎玻璃四處亂揮的男性顧客,他翻著白眼,臉色發青到可怕,身上卻不見半振溯行軍的痕跡。

……到底怎麽回事?

頭腦仍在思考,神謠已經沖上前去,一手奪過他手中將自己刺的鮮血淋漓的玻璃碎片,反手將顧客摁在了地上。

這個人類的力氣因為被寄生顯得大的可怕,如果不是讓身為夜兔的她來壓制的話,不管來多少人阻止他都會無濟於事。

因為提前透支了生命,才能在短期內獲得如此可怕的體力和爆發力……

可是,附體於他的溯行軍在哪裏?

到底……在哪裏啊?

如果再不快點發現源頭的話,這個男人肯定會死的!

神謠死死摁住這個瘋狂掙紮著的顧客,內心焦急,左右環顧卻沒有發現可能的目標。

也許是吃準了她這個時候會分心,當神謠察覺到腹部的刺痛並做出回應時,已經太晚了。

“老姐!!”

耳畔傳來了神樂的呼喚。

顧客的嘴巴裏伸出了一道柔軟而鋒利的骨刃,狠狠戳中了她的腹部。

幸好,因為她及時後撤,來自於溯行軍的攻擊並未成功貫穿她的腹部。

“居然鉆進了人類的肚子裏……”神謠就像絲毫沒有感受到痛感似的,忽略掉正在冒血的傷口,握緊傘柄喃喃道:“我很喜歡這件衣服的啊,混賬。”

她昨天才在那家店裏新買的旗袍,就和媽媽親手做的一樣。

“……居然,被你弄壞了。”

鈷藍色的眼眸閃過不悅的神色。

溯行軍一擊未成,再次操控顧客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從他的口腔裏冒出了幾條惡心的骨刃,重新朝著神謠襲來。

神謠沒有躲閃,她反手攥緊了那幾道骨刃,配合她的靈力,徑直將龜縮在顧客腹中的溯行軍給拽了出來。

剛剛還萬分擔心老姐的神樂,看到神謠唇角浮現的獰笑時,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去死!”

神謠大喝一聲,將這只變異的溯行軍狠狠的摔在地上,又用腳將它的頭骨碾碎。

正常的溯行軍只需要運用這種方式就能殲滅。

可這振溯行軍不僅沒有直接揮發成灰燼,反而拋棄了一部分軀體,倉皇的朝著沒有離遠的乘客們的方向逃竄,似是想要尋找下一個寄生的宿主。

神樂剛想揮傘阻攔它,就有人破窗而入,先她一步,用重力當場給這只溯行軍攆成了一塊餅。

黑色的風衣隨風飄揚,單膝跪地的橘發青年望著已經被他解決的溯行軍,“嘖”了一聲,扶著禮帽緩緩站起身,回過頭望著她們。

不,他的視線好像只集中在姐姐的身上。

這位面對怪物時毫不手軟的男性,在看到姐姐的那一瞬間,方才縈繞著黑氣的淩厲五官,幾乎瞬間變得柔和了下來。

神樂下意識的後撤幾步,扶住了自己受傷的姐姐,然後附耳問道:“老姐,那個正看著你的拉風小矮子是誰?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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