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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陵山(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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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陵山在極北之地,那裏一年雖有四季,但是春夏秋都極其短暫僅有半年的時間,剩下的半年就是漫長而寒冷的冬季。這山中生有金石和美玉,山下莫家村的百姓靠著采集金礦和玉石維持生計倒也富足。

李鬼帶著李珠禦使著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到了這極北之地。

此時此地已是連下了數月的雪,山巒之巔,雲與雪連成一片,好似人間仙境一般。厚厚的積雪踩上咯吱作響,山上的松樹林早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時常可以聽見林中“嘩”的一聲,那是積雪滑落的聲音。偶爾還能看見白色的雪狼在樹林中躲在遠處打量著這兩個陌生人,李珠禦使著影在前開路,給這些不老實的雪狼警告。

越往山林深處走去,積雪越來越厚,雪路也越來越難行走,幾乎難以看見人跡。一個扛著獵叉手裏提了兩只雪兔的獵人正在往山下走去,看見他們師徒忙上前攔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李鬼道:“去山裏。”獵人上下打量著他們道:“看你們這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我和你們說,這山裏有鬼還有有怪物不能去,再往裏去小心丟了性命!”李鬼笑道:“我們不怕這些鬼怪。”獵人道:“你這老頭靈頑不靈,自己丟了性命也就算了,為何要帶累這個孩子。”獵人說著要拉著李珠走。

李珠緊緊抓著李鬼的衣服不願意走,李鬼忙著要趕路不願再與此人糾纏不休,只得拿出一張影,影浮於空中變成一個長發齊腰七竅流血的女鬼模樣,獵戶嚇得丟掉了手中的東西,一路狂奔著下山大喊道:“有鬼啊!有鬼啊!”

李珠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獵戶下山的方向,李鬼問道:“乖徒兒,你在看什麽?”李珠道:“我在想這世間原也是有好人的,為何我總是遇見壞人。”李鬼道:“人間百態,人也有好壞。對你好的人你就要報答他,但是記住對你不好的,你一定不要放過他,要讓他知道欺負你的後果,這樣以後才沒有人敢欺負你!”李珠點頭道:“徒兒知道了。”

李鬼帶著李珠往山上走去,鳧傒躲在李珠的懷裏不願出來,山中的風夾帶著雪花呼嘯而來,李珠的睫毛上都結上了雪花。這裏已是無一人敢來的山林深處。

李鬼低聲道:“徒兒,一會兒走路腳步放輕些,這裏有成群結隊的食人異獸窮奇,雖然我打得過它們但是這些窮奇受山神照拂,山神於我有恩又救過我性命,咱們還是少惹它們為好。”李珠點點頭道:“徒兒知道了。”

二人又趕了半日的路,山中的寒風越來越大,在山巒之中呼嘯著卷動著雪花飛舞,烏雲又開始聚集了成塊了,天色陰沈沈的。李珠已是累的氣喘籲籲,李鬼道:“先休息一會兒,”李珠堅持道:“不必了,一會兒下雪了,更難走了……”

師徒二人正在說話,一只長著翅膀的老虎突然從雪坡後飛來直撲李珠,李鬼一把拉過李珠,躲了開去。

李鬼露出白牙如同發出如同厲鬼一般地詭異笑聲道:“原本我想看在山神的面上,不準備殺你們的,竟然你們這些窮奇自動找上門來,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窮奇張嘴發出一聲虎嘯,這咆哮之聲響徹山巒,四處回響,不一會兒,十幾只窮奇從遠處飛來,聚於雪坡之上,低聲吼叫著不知在商量著什麽。

李鬼呵呵笑道:“乖徒兒,你試手的機會來了。”李珠緊張地盯著這十幾只窮奇,從布囊中拿出自己煉化的一只惡鬼,此惡鬼生前是個強盜,被人活活打死,死後怨氣纏身變成厲鬼,殺死了打死他的人全家上下數十口,還吞噬了他們的魂魄,而後又四處獵殺、吞噬鬼魂增長修為。

此惡鬼手拿一對巨斧,在李珠的操控之下,見著窮奇就砍,窮奇生有雙翼,十分敏捷,此惡鬼四處砍殺,砍傷了一只體型稍小的一只窮奇之後,其他的窮奇紛紛低聲怒吼,竟開始拿他逗弄取樂一般,圍著他四處飛舞,撕扯著他的衣服、皮肉,惡鬼慘叫連連,又怒不可遏,更加毫無章法地砍著。

李珠首次面對此種異獸,不知他們竟能如此厲害,見此惡鬼節節敗退,只好收回此惡鬼。暗暗下定決心,才將阿奴也放出。

阿奴也一身的怨氣,手拿一把大刀,身高八尺,站在李珠身前猶如一座大山一般,李珠至今尚不能完全控制住阿奴也,此時不敢有絲毫懈怠,集中精力掐訣念咒,阿奴也白色的雙瞳緊緊地盯著窮奇群一腳踏在雪地上,震的地動山搖。

窮奇們好似感受到了此人的威脅,不由自主地齊齊後退一步。一只窮奇低聲威脅嚎叫了一聲,窮奇群好似得了號令一般,齊齊又往前去,它們把阿奴也團團圍住,低聲咆哮著發出威懾。

阿奴也一生驍勇善戰,極少吃敗仗,凡是敢威懾他的人統統被他殺死了,今日這幾個畜生竟敢威懾他。阿奴也當即一刀向領頭的窮奇砍去,此窮奇立即飛起躲開,在空中撲動翅膀轉身欲咬住阿奴也的後背,阿奴也左手伸向空中一把抓住窮奇的翅膀,狠狠地把它摔倒在地上,重達八百斤的窮奇,被摔倒在雪地之上,整個雪山仿佛都在震動,阿奴也提刀就要往窮奇的脖子上砍去。

忽從遠處傳來一道光霞,一白發老者騎著一只通體雪白,生有白色雙翼的窮奇從雪山之巔飛來,所到之處光霞四射,天上的烏雲也散了開來,就連呼嘯不停地狂風竟也停了下來。老者大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李鬼喊道:“徒兒收回影!”李珠趕忙念咒制止阿奴也,但是阿奴也此時已殺紅了眼,哪裏還聽號令,一刀眼看就要砍下。老者見狀當即掐訣,一股旋風從地而起,阿奴也的大刀硬生生的被旋風打開。

李珠急的滿頭大汗,立即調動所有靈氣再次掐訣念咒才把怒氣沖沖的阿奴也收回。

白發老者從窮奇上站起身,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虎尾。窮奇們見到了白發老者都俯首帖耳,躬身匍匐在地。老者慈愛道:“好了,都起來吧。”

老者所騎的白色窮奇發出一聲虎嘯,所有的窮奇都起身乖乖地排列在它身後。

李鬼拱手道:“李鬼,拜見真陵山山神。”山神微笑道:“什麽山神,不過是一個老頭罷了。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李鬼拉著李珠把她帶到山神的面前道:“是為了我的這個徒兒而來,希望她在此磨煉,法力能有所精進。徒兒快過來,拜見山神爺爺。”

李珠聽話地拱手道:“拜見山神爺爺。”山神細細地看了李珠一眼,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這是真是一個可憐的好孩子。”李珠側身躲開了山神摸她頭發的手,不高興道:“我不可憐,我有師傅,有飯吃,又會法術,誰敢欺負我,我就要他好看,我一點也不可憐!”

山神聽了此話,嘆聲笑道:“對,對,是老夫說錯了,你一點也不可憐。乖孩子,我送你一樣東西你收好,將來對你定有用處。”山神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圓珠拉過李珠的手把它放在了李珠的掌心。李鬼拉著李珠道:“還不快謝謝山神爺爺。”李珠拱手道:“謝謝山神爺爺。”

山神笑道:“不必客氣。說來我還要向你們道歉,我雖為山神,可這山中窮奇野性難訓,最愛惹是生非,今日沖撞了你們還望見諒。”李鬼拱手道:“您說的這是哪裏話,當年若是沒有您,我哪裏能從這山中活著出來,我對您感激還來不及,這點小事何足掛齒。”山神道:“當年我也只是舉手之勞,你們此次進山,千萬要小心為上,這山中之物越來越不老實了。今日本有暴風雪來襲,我就為你們散掉這風雪,送你們一程吧。”

山神一揮衣袖,天上的黑壓壓的烏雲全都散去,太陽的光輝普照大地。李鬼、李珠齊齊拱手道:“多謝山神!”山神擺擺手道:“不必客氣,快去趕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大家早啊。

窮奇記載於《山海經》中是一種形狀像虎,生有翅膀,食人的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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