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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高專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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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看不到妖怪的存在,更不可能看到趴伏在姑獲鳥背上的凜夏。

當姑獲鳥越是接近目的地,帳的模樣便越是清晰。

帳將整個小學包在其中,應當是大門的地方停著伊地知潔高的車。

而車的不遠處,躺著因不明原因暈倒在地的伊地知潔高。

姑獲鳥背著凜夏,降落在不遠處的房頂上。

隨即她從鳥背上縱身躍下,落地後便先跑到伊地知潔高身旁。

略微檢查過他的狀態,確定他只是被人打昏,凜夏便將他扶著靠在車邊,轉而邁進了帳裏。

她剛一入帳,便見【咒靈裏香】抓著教學樓已經破損的樓體,直接捏碎一只不知道等級多少的咒靈。

教學樓的大門敞開著,地上還有零零散散的血跡,分不清是誰留下的。

三步並作兩步,凜夏沖進教學樓,順著血跡上到二樓。

上至二樓,她便看到樓梯間的拐角處蹲著兩個孩子。

看到他們堪稱標準的抱頭蹲姿勢,她才意識到這裏是完美的三角位,很適合在地震中自保。

其中看上去年紀稍大的女孩聽見腳步聲便擡起了頭,一看見凜夏便忍不住抽噎著說道:“姐姐,你也是來救我們的嗎?”

“算是吧。”凜夏頓住腳步,和善地笑著看向他倆,“你們不逃嗎?現在的時機剛剛好。逃出去就能獲救了哦。”

“已經逃不掉了。”

另一個小一些的男孩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就連那兩個哥哥都沒有什麽辦法,你又是個女人,能做些什麽?”

一聽這話,那女孩連忙捂住他的嘴,立即道歉。

但對於凜夏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她無視男孩,追問道:“你知道在我之前來的那兩個哥哥都去哪了嗎?”

女孩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手上卻把那男孩的嘴捂得更緊。

“他們把我們救下來之後就分頭找其他同學去了。白衣服的哥哥在二樓,高領的哥哥應該是在三樓。”

她一把抓住凜夏的外套衣角,抖得更加厲害:“我們現在真的逃得出去嗎?”

咬破指尖,巫女殿下在這女孩的額上點了一點。

她眼看著那滴血隱沒不見,才扯開女孩的手。

“逃吧。”

話音剛落,凜夏轉身便上了樓,那女孩也拉著男孩向一樓飛奔。

才踏上三樓的臺階,便能聽到熟悉的聲音在不間斷地咳著。

確定了自己所要尋找的人就在不遠處,巫女殿下更是加快腳步,沖出樓梯間。

“狗卷君,你還好嗎?”

凜夏向聲源處看去。

只見狗卷棘單手護在脖子處,咳得不可抑制。

可即便如此,他右手仍然始終拎著一個陌生小孩。

完全看得出來,這小孩也是剛救下來的。

聽到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少年意外地瞪大雙眼,連忙答道:“芥、咳咳——菜。”

“嗓子啞了就安心閉嘴。”凜夏怒喝出聲。

她接過這個已經不省人事的孩子,直接拉開走廊邊的窗戶,再一次召喚了等在旁邊的姑獲鳥。

把暈過去的小孩扔到姑獲鳥背上,巫女殿下一揮手,叫它盡快把孩子送出去。

緊接著,她便摸了下自己的口袋。

“我來得急,沒帶潤喉糖,你自己有沒有準備?”

被人為禁言的狗卷棘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被錫紙包裹著的潤喉糖。

他乖巧拆開,吃掉糖果,最後小幅度地揮舞著錫紙,示意自己已經吃了。

一把抽出他手中的錫紙,凜夏雙手抄兜走在前面。

“一看到裏香突然消失,我就知道你們這邊肯定出了什麽問題。”

說著,她回頭瞪了一眼狗卷棘。

“我從一樓都能聽見你在咳嗽。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嗓子了嗎?”

“木……”

“不許說話!”

凜夏憤憤地拍了下樓梯欄桿。

“現在我們一起去找乙骨君,解決他和裏香之間的問題,然後就回高專去。”

“直到你嗓子恢覆之前,一個字都不許再說了!”

默默地點了下頭,狗卷棘雙手立起衣領,以示自己確實不會再使用咒言。

見他如此聽話,凜夏也不好再隨便發脾氣。

她繃著一張臉,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飛快走下樓梯。

兩人找到乙骨憂太時,明顯有一條腿骨折的他正盡力從已經失去理智的【咒靈裏香】手裏保護著救下來的小孩。

註意到他們的出現,乙骨憂太立即大喊道:“你們不要靠過來!”

凜夏自然清楚他為什麽會這樣說。

原地站定,她閉上雙眼,連拍兩下手掌。

布滿交錯紅繩的世界再一次呈現在她眼前。

而這些紅繩中最密集、最覆雜也最糾結的那一大串便是乙骨憂太和祈本裏香之間的【鏈接】。

不能完全切斷,不然祈本裏香便會不覆存在;也不能再讓乙骨憂太的【無限咒力】主宰這段【鏈接】,否則祈本裏香的意識就會被【咒靈裏香】所控制。

然而,不管從哪方面說……

“我果然更喜歡裏香一點。”

凜夏深吸了一口氣,繼而緩緩吐出。

她忽有所感,擡頭看向四樓。

那是和上次在寫字樓頂層極為相似的氣息。

不會有別的可能。

一定是這個人做了什麽。

巫女殿下用一個響指召喚來姑獲鳥,點了點教學樓,輕聲道:“去把樓裏那人給我抓過來。”

姑獲鳥領命飛去。

而那人大概也一直在監視他們的舉動。

當凜夏再次擡頭看向那裏時,可疑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了。

自知不可能再去追溯那人的行蹤,她只好將全副心神都放到【咒靈裏香】身上來。

剝除咒力強行塑造出的外殼,被包裹其中的祈本裏香此時是怎樣的狀態呢?

巫女殿下在億萬條繁覆的紅繩中分辨著。

那條維系著“祈本裏香”的存在的紅繩上,充滿著幾乎要沖昏頭腦的憤怒。

原來如此。

祈本裏香做足了要和乙骨憂太一起被執行死刑的準備,才選擇放棄主宰意識的主動權,繼而回歸“咒靈”身份。

難怪要說[抱歉]。

“但我並不怪你哦。”

福澤凜夏走向發脾氣的咒靈裏香,擡手握上了那根最主要的紅繩。

“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就連這點不顧他人的自私,我們都很像。

來自少女的咒力分散開所有的紅繩,引導著它們各歸各位,編織成寓意著“相依相隨,永無終止”的盤長結。

特級過咒怨靈的外殼如雪遇暖陽般融化成點點碎屑。

被咒力包裹其中的祈本裏香露出原本面目,飄到乙骨憂太身邊。

她側頭看向凜夏。

[你做到了。]

女孩輕聲道。

[我也不想再對你說抱歉。]

“本來也不用對我道歉。”巫女殿下晃著剛從口袋裏拿出的手鏈,“要不是因為這條手鏈,我也不能直接找過來。”

[那你的死刑……]

凜夏勾起嘴角,轉身走向學校大門:“這便不用擔心了,我可沒有犯罪。”

私自給無罪的普通公民判處死刑這種事嘛……燁子姐才不會允許。

“與其擔心我會不會被判處死刑,還不如擔心下五條悟和咒術界高層談判後的結果。”

乙骨憂太被狗卷棘攙扶著,祈本裏香則是跟在他身後。

四人走出學校大門,和終於清醒過來的伊地知潔高確定完後續事宜,便乘著姑獲鳥回到了咒術高專。

剛一落地,幾人攙扶著乙骨憂太,在狗卷棘的引領下找到了咒術高專唯一一個醫師——家入硝子。

親眼看著家入硝子先後治好了狗卷棘和乙骨憂太,凜夏直接坐到另一張空病床上。

她試圖看出使用咒力進行治療的方式,然而未果,只好問道:“家入小姐,請問您是怎麽治療的?”

“你就是那個見到五條悟之後就決定不轉學的福澤凜夏?”

家入硝子放下自己卷起的衣袖,答非所問道。

“也不用稱呼我為家入小姐,和他們一樣,喊我硝子小姐吧。”

這個人意外地容易接近。

凜夏點頭應下:“好的,硝子小姐。”

見她頗為乖巧,家入硝子不緊不慢地把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裏,“我用的是【反轉術式】。”

“如果是你的話,可以試試看。”

棕發女醫生靠在病床邊上,慢悠悠道。

“以我的判斷,你很容易就能學會術式反轉,所以在這個基礎上再學會運用【反轉術式】應該也很輕松。”

等一下,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反覆思索著家入硝子的話,凜夏茫然極了。

“硝子小姐,術式反轉又是什麽?”

“你不知道?”家入硝子的語氣稍顯詫異,“那你是怎麽處理祈本裏香和乙骨憂太的?”

“連接能夠被切斷,自然也就能夠重新建立。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接過狗卷棘遞過來的潤喉糖,凜夏一邊拆著錫紙包裝,一邊理直氣壯地作出回答。

“雖然切斷確實是最不需要思考的方法,但是想要再一次建立的話,也只是想做就能做到的事而已。”

一時之間,醫療室內寂靜非常。

不管是家入硝子,還是狗卷棘,在此刻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倒是初入咒術界沒多久的乙骨憂太想了想,肯定道:“知道想要達成的目的之後,再去尋找通往結果的途徑是會容易一些。”

“是吧。”凜夏把嘴裏的潤喉糖咬得嘎吱作響,“如果說這樣就是術式反轉的話,那這確實還挺簡單的。”

“……鮭魚。”狗卷棘小聲應道。

見凜夏仍然沒有意識到【術式反轉】和【反轉術式】在咒力操作層面的難度,家入硝子也不準備再次進行更加詳細的描述。

她懶洋洋地側頭看向凜夏,露出右眼旁的淚痣。

“把你建立連接時的咒力直接拿出來用,不要註入術式,這樣就是【反轉術式】了。”

說罷,她難得好奇心發作,直接問道:“在不知道【反轉術式】之前,你都是怎麽治療的?”

“能不受傷就不受傷。”

巫女殿下仿佛正在緩緩褪色。

連她的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

“實在沒有辦法避免受傷的話,就先把自己捅成重傷,然後再去找與謝野姐姐。”

“芥菜?”聽上去還挺慘的,真的沒事嗎?

少女悲痛捂臉:“自己下手總比與謝野姐姐下手好得多。而且只要找到她的時候我還沒死,就可以無傷存活。”

正當凜夏分享著作為與謝野晶子手下患者的淒慘經歷時,醫療室外走進來一人。

他隨手抓了下自己的白發,悠哉極了,“當事人都在啊,那我就直接說咯?”

“十月上旬,高層準備就乙骨憂太和福澤凜夏的死刑問題,正式開辦一場會議。”

話音剛落,五條悟便抱胸站在一旁。

“不過還好,乙骨同學、凜夏同學都可以一起來參加會議。屆時,我會作為乙骨憂太的辯護人出席。至於凜夏同學的辯護人好像也已經定下來了。”

“總之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二位加油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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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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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夏:咒術最強的同時也是政治廢柴,不得不說5t5你真的不適合搞政治。居然最後還要開會決定乙骨憂太的死刑問題。

ps:12章的時候,5t5有說過,如果咒靈裏香顯形了,乙骨憂太和凜夏都要被判處死刑。相當於炸彈和炸彈的倉管都要死。

這一章的凜夏大概是第一次沖卷發脾氣(為什麽我覺得她發脾氣也挺可愛的……

卷卷今天吃的糖還是當時凜夏做的那批,給凜夏吃的也是(到現在還有得吃的原因不要問我,去問卷。

另,在開會之前肯定有糖的,還是挺大一顆。就下章和下下章的事了(我想寫壁咚想了很久了嗚嗚嗚嗚嗚終於快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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