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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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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楚瑤行走的過程中,謝衣他們大多用的是偃甲代行。只是每到一個城鎮中,謝衣都會停下來,帶著楚瑤,觀看著當地城鎮中獨有的風采。放河燈,賞花會,等等等等。

謝衣說:“面對這色彩紛呈,喧囂卻繁華的人類生活,你覺得如何?”

楚瑤回答說:“喜歡。”

謝衣又帶著楚瑤來到荒漠,看那漫天飛舞的黃沙,杳無人跡的不毛之地。

謝衣說:“此地荒蕪,除了漫漫黃沙與那焦灼的烈日,別無其他。你又覺得如何。”

楚瑤依舊回答說:“喜歡。”

人類生活繁華、熱鬧,多姿多彩。很新奇,所以楚瑤喜歡。

荒漠幹燥炎熱,更易於喪屍生存。為了更好地繁衍,所以楚瑤喜歡。

楚瑤依稀明白了謝衣的目的,他是希望她能夠明白,要是沒有人類的世界,餘下的只是空寂。只是,她終要辜負謝衣的期望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想要改變喪屍食人、傷人的本性,那真是難比登天。

楚瑤不想騙謝衣,只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謝衣,人們可以將猛虎用籠子圈養起來,用鞭子,食物慢慢馴化,令它們看起來溫和無害。只是,只要缺了馴養人,缺了關著它們的籠子,將它們放到籠子外,它們依舊是人人畏懼,且會啖食人肉的猛獸。老虎永遠都是老虎,不可能會變成溫和無害的貓咪。同樣,要是想要喪屍改變自己的習性,除非日月顛倒,星塵變換,河水倒流,一切重歸起始,讓這個世界重新規整喪屍的習性,否則,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聽了楚瑤的話,謝衣停了停,只是道:“我們走吧。”

之後,謝衣沒有再對楚瑤將什麽想要改變她觀念的事,只是路過小城鎮時,謝衣依舊會停頓幾日,讓楚瑤領會當地的民俗風氣,佳節趣事。

這樣走走停停,謝衣就帶著楚瑤回到了靜水湖。謝衣居住的地方果然清幽雅致,通往湖的小路由柵欄圍成,路的兩邊都長滿了竹子與一些藍色的花朵。讓人走在其中,就不自覺地放松身心。

湖的旁邊是一座巨大的山峰,上面雕刻著一個脖頸掛著佛珠,袒胸露乳,類似彌勒佛的白胡子老人。謝衣說他居住在湖中心的小島上,楚瑤卻是半點也看不到小島的影子。而這時,楚瑤又看到了謝衣的厲害之處,只見他揮手之間,原本一無所有的湖中就出現了一座建築著房子,運作規律,輪盤、水車不停地在運轉的小島。

後來在謝衣的解釋之下,楚瑤才明白,之前小島被施展了幻術,所以才會看不見。之後,楚瑤就和謝衣在靜水湖住下了。

只是屋舍周圍均有幻術結界,一經觸動變將釋出幻獸,所以楚瑤不敢獨自行走,一直都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謝衣。謝衣到哪裏,楚瑤就到哪裏。

謝衣怕楚瑤一直跟著自己會覺得無趣,本想讓楚瑤獨自去游玩,可以去看看書,也可以賞賞花,甚至可以去釣釣魚。楚瑤都一一搖頭拒絕了。對於人類的娛樂方式,雖是覺得新奇,喜歡,可若是讓自己什麽都不做,楚瑤也是無妨的。

謝衣拗不過楚瑤,終是讓她跟著自己。有的時候,謝衣在制作偃甲的房中做了一整天的偃甲,楚瑤竟是一聲不吭地也陪著他待了一整天的時間。每次謝衣剛歇下來,楚瑤都會很體貼地問他渴了沒有,餓了沒有。很多時候他才會發現,原來已經日薄西山,或者已經到了深夜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惶惶然地去做飯給楚瑤,只是每當楚瑤吃飯的時候,謝衣才恍然想起,楚瑤不是人類,只食生肉便可以了。只是,每一次楚瑤依舊會乖乖地將飯菜全部吃完。謝衣習慣將楚瑤看做人類,做飯給她吃,而楚瑤,也習慣了吃謝衣做的那種味道很怪的菜肴了。

謝衣偶爾要外出購買制作偃甲的材料,就讓楚瑤在靜水湖等他。而每次楚瑤都待在主廳等謝衣,因為主廳最靠近外面,謝衣回來後楚瑤可以最快地看到她。

楚瑤經常拍著丫頭的頭,打趣道:“嘿,丫頭,這就是囚禁play?我們這是被關小黑屋,被嫌棄了?”

而丫頭因為進化,智力有了一定的發展,也會做一些表情了。每次被這麽問,丫頭都擡頭瞥楚瑤一眼,然後懶懶道:“楚瑤姐姐,我更覺得你像是被冷落的深閨怨婦。”

“有麽?”楚瑤幽怨著臉,嘆氣道,“只是總感覺謝衣沒以前那麽好玩了。”

丫頭:“……”為什麽她會覺得楚瑤像一只求愛撫,求順毛的小狗?你喪屍的兇狠勁去哪裏了啊餵!

且不說楚瑤像小狗還是像怨婦,楚瑤就在這靜水湖一年覆一年地住了下去。期間楚瑤也想方設法地逗弄謝衣,無奈都沒有成效。

一年又一年,丫頭已經進化地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楚瑤卻還是那副死樣子,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有謝衣陪著她,楚瑤到不會覺得難熬。

咦,奇怪,她為什麽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楚瑤疑惑了。

約莫過了有九十幾年之久,謝衣的身體不見老態,白發也不曾生出一根,精力旺盛,就和一開始楚瑤遇見的樣子沒什麽分別。看著這樣的謝衣,楚瑤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

遺憾,遺憾的是謝衣怎麽還不老不死,她都趕著去做喪屍啊!慶幸,慶幸的是謝衣仍身體健朗,不見疲態。多麽矛盾的心態,其實,她的內心多多少少是希望謝衣無事,能夠一直陪著她的。一直待在靜水湖中,有結界環繞,她許久沒有聞到人肉的味道。和謝衣待在一起,如果不是擔心著謝衣的身體變化、年齡增長,或許,楚瑤她會忘記了外面還存活著人類,她還要去完成她的喪屍大業這回事。

楚瑤覺得,她有些像那些被馴養的猛獸,已經開始被謝衣慢慢馴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本來只有一更,但是看到長評,我就打了雞血,有了動力!晚點我就碼好第二更放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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