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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個腦子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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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繁星看著躺在繁花之中笑得好看又有些欠揍的莫不聞, 恨不得直接上前給他一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老實聽話還有一肚子小九九的家夥。

但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看到他身上那細細密密還在滲血的傷口、以及被血色染得越來越多的白衣,中還是沒能把手裏的二胡敲下去。反而開始掏自己的儲物袋,接連翻找出好幾瓶不同的但要想要給莫不聞吃。

但莫不聞卻搖了搖頭, 他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司繁星:“師姐, 我這傷普通的靈丹治不好, 只能慢慢休養才行。”

“而且我還要煉化新得到的力量, 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樣,怕是要持續好幾個月了。”

莫不聞這樣說著自己有點嫌棄的感嘆了一聲:“這可怎麽辦, 走到路上怕是都會被人家認為是小白臉吧?”

司繁星特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醒醒吧, 換你原來的那張臉還能當個小白臉,就你現在這章扔到人群裏都找不到的臉, 你當小白臉的資格都不夠呢。”

莫不聞難得被吐槽的沒法回答。

不過司繁星卻在這時候笑出了聲:“不過師姐不嫌棄你, 別的不說每天一塊烤肉幾個靈果還是可以供的起的, 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吧。”

莫不聞就又微笑了起來。

然後,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靜默起來。莫不聞看著沈默不語的司繁星親親拍了拍身邊的繁花草地:“師姐,陪我坐下來聊聊天吧。我給你講一個天才的故事。”

司繁星靜靜地看了莫不聞片刻, 然後輕輕撩起裙擺, 安靜地坐在了莫不聞的旁邊。

他們都知道這個天才是誰, 也都知道這個故事並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莫不聞清淡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

“從前呢有一個天才。他不是生而知之的人, 卻有著過目不忘、觸類旁通的好頭腦。他生在凡人之中的詩禮之家,是家中幼子頗得寵愛。”

“因著祖父是當世大儒,他三歲的時候便已經識文斷字、五歲的時候便已通讀百家、而在八歲的時候, 他的祖父都已經辯不過他了。他是整個皇城公認的天才,未來能夠出閣入相的人。”

司繁星聽到這裏勾了勾唇角,想著八歲時候驕傲的仰著頭的小莫不聞,頓覺十分可愛。

“可惜事情沒有按照所有人想的那般發展,”莫不聞說到這裏搖了搖頭:“這小少年太聰明了, 雖然他所在的那個國家很小、也大都都是凡人,幾乎沒有聽過關於修著仙人的事情。但他偏偏就是在九歲那年,與白馬寺的方丈對論佛經之時,入道了。”

“這可是沒有任何人教他、他自己入道的。”莫不聞強調了一句,看到司繁星連連點頭才滿意地繼續往下說:“他入道之時便引動了天地異象,那時天地之間靈光大盛,他所過之處步步生機,每走一步都有靈氣自動堆疊於他腳下,仿佛是天地開了一條天梯,迎他而上。”

司繁星聽到這裏心中微微一動,看向莫不聞。莫不聞回她一個微笑。

“如此天地異象,莫說只是一個邊境小國,哪怕在深山老林之中都會被修仙大能發現的。於是這天才的少年自然被修者發現了了,而且發現他的恰好是當時真州大陸最大的門派,道宗的掌門。”

“有些巧不是嗎?不過仙人降臨,莫說只是一個九歲的少年,便是少年所在的整個城池都因此而欣喜若狂。之後少年理所應當的拜入了仙人門下,遠離故土,拜別了家人。”

“在少年離家之時,無論是少年的家人還是少年本人,甚至連那偏僻的皇城的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莫不聞在這時又笑了笑,只不過他的笑容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可誰知道呢,這只不過是一場從頭到尾的算計而已。”

“少年跟著師父來到了道宗。”

“一切都是新奇而美好的。慈祥的宗門師長、可敬可愛的同門師兄姐妹、吳樹新的知識和道法全都在等著他,充實了他渴求知識與力量的心。”

“那時候他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他也徹底把道宗當做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家。”

司繁星聽到這裏微微嘆了口氣。曾經有多麽美好,之後或許就有多麽慘烈。

不過莫不聞卻像是已經不再沈迷或者沈重與曾經了。他的故事還在繼續。

“都說了少年是個天才。哪怕他剛剛踏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對這個世界中的一切都不了解,但他的進步卻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他九歲悟道,十歲築基,十二歲金丹大成,十五歲……”

司繁星在這裏沒忍住震驚的問了一句:“他該不會十五歲就元嬰了吧?!”就算是傑克蘇男主角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莫不聞輕笑出聲:“那倒沒有。他十五歲的時候開始不幹正事了。”

司繁星:“什麽?”

“都說了他是個天才,還是個能洞察人心的天才。當他發現自己晉升太快而給周圍的師兄師姐甚至是師門長輩都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以及……莫名的惡意之後,他就開始不幹正事了。”

“他本是法修,卻開始練劍,然後又覺得樂修很有意思。之後他發現丹藥和靈兵很重要,但其他人煉制的丹藥和靈兵都很難滿足他的要求,他甚至開始學習煉丹和煉器了。”

“門派中的長輩和師兄師姐都認為他是少年心性,做事沒有長性。一邊關心的訓斥他,一邊卻暗自放心了很多。就連縈繞在他周圍的那些隱隱的敵意也少了不少。”

司繁星面色覆雜,而莫不聞則是笑了起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知道了什麽叫藏拙。並且,更加了解祖父曾經跟他說過的人性。”

“哪怕已經開始修仙問道,他們終歸還是人。是人,便有人之常情。”

“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貪嗔癡惘,修者皆有。且更加分明。”

“知道了這些之後少年就覺得師門裏有些無趣了,在經得了師父的允許之後,他便開始了整整五十年的在真州大陸上的游歷。”

莫不聞的聲音在這時候變得又輕快了起來,仿佛是想到了那曾經自由而不羈的日子。

“他去了南陸號稱永遠不敗的百花山谷;去了東陸最宏大廣闊的奔流長河;他去西陸冒充了妖族結識了不少妖族好友、還騙了他們不少靈石;他還去了北陸的萬丈冰原、看到了冰原之下的天魔深淵。”

“那是一段極其美好又兇險的旅程。他收獲了很多,也經歷過許多次九死一生。”莫不聞又笑了笑:“但誰讓他是個天才又實力強大、氣運極佳呢?”

“所有的兇險都被他度過了,並且把兇險變做了機緣。”

“他在南陸的百花山谷最深處得到了一顆流光燦燦的舍利子,在東陸奔流的長河入海口之處看到了一把寶劍。在西陸的妖族密林絕地深處得到了一顆小草,最後在天魔深淵和萬丈冰原的交界處,見到了一副無比巨大的妖皇之骨。”

司繁星的臉色在這一刻驟然變了。雖然心中已經早有預想,但真的聽莫不聞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這話時候,她還是感到震撼和……不可置信。

“這四樣東西……”司繁星覺得自己的聲音很是幹澀,莫不聞卻轉頭看著她,很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這四樣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大概就是現如今的佛門至寶聖佛舍利、道門至寶誅邪劍、魔族聖麗嘉物輪回草和……妖族至寶不化骨吧。”

司繁星狠狠地吸了口氣。

莫不聞卻道:“聽聽他們起的這些名字,實在是難聽的不行。當年我、咳少年把它們叫做小圓、小劍、小草和老骨頭來著。”

司繁星一口氣差點嗆在嗓子裏出不來。

“這四樣寶物非常厲害,少年得到它們之後也甚是喜悅。啊,那時候少年已經不是少年了,他已經六十五歲了,嘖,按照凡人的說法,他都能當爺爺了。”

“不過他的容貌還是十八九歲青年模樣。誰讓他進階特別早,時間在他身上便流逝的特別慢呢?”莫不聞又誇了一句。

“青年回門派的時候已經是合體後期的大能了。雖然他出去游歷了五十年、中途練了劍學了琴,還鉆研了煉丹和煉器之術,但或許是因為歷練之中更能鍛煉人的潛能吧,就算是學了這麽多,他的晉升速度不降反升。在短短五十年內便從金丹到元嬰、從元嬰到化神、而後化神到合體。”

“他只用了五十年,就完成了旁人或許五百年還無法完成的晉級。”

“是不是很厲害?”莫不聞雙眼亮亮的看著司繁星,司繁星沒忍住笑特別誠懇的對著他點了點頭:“太厲害啦。博文強識,一通百通。”

莫不聞點點頭嘴角上揚:“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青年深谙人性,在回到門派的時候刻意隱藏了修為,把合體期的修為隱藏成了化身初期的修為。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千萬年之內修者晉升速度最快的人了。”

“哪怕天梯已崩、仙門已毀,青年也會是那個時代最厲害的一方大能了。”

說到這裏莫不聞的面色陡然陰郁下來,聲音也變得深沈壓抑。

“可惜,沒有人願意看見他成為那最厲害的一個人。包括他的師父、師兄和師姐。”

“他最為信任的、不是血親勝似血親的家人們,聯合著把他送進了死局。”

“師姐送了他有毒的自釀靈酒,師兄在他飲下靈酒之後一劍刺入他的心臟。在他不可置信、拼死逃出找到師父想要求救的時候,那個口口聲聲說視他為親子的老者,又在他最無防備的時候賞了他丹田一掌。”

“他原本以為這突如其來的災禍是因為他身懷重寶,引起了師父和師兄師姐的覬覦之心。”

“但事實比他猜測的還要殘酷一些。”

莫不聞說到這裏嘿嘿笑了兩聲,那笑聲帶著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們竟然不是為了他的寶貝,或者說不全為了他的寶貝。還想把他抽筋扒皮煉骨,把他這個人銥誮煉制成一個絕世法寶呢!”

“那天的道宗不知怎麽就來了好幾個大門派的老不死,甚至還有妖族的妖皇、以及渾身冒著魔氣的修者,所有人都圍著他讓他不要掙紮乖乖受死。”莫不聞笑得陰沈狠厲:“多可笑啊,竟有這樣光明正大不要臉的讓人去死的人。憑什麽啊?就憑他們人多,還又老又醜嗎?”

“幸好青年回門派之後隱藏了修為,不然故事到這裏就該結束了。呵呵,可惜青年是個天才啊,最後在那麽多人的包圍下,他還是成功逃走了。”

“然後那些大門派的老不死就慌了,做了這種齷齪事要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丟臉丟到了人間?青年就成了屠殺同門、偷取門派重寶的罪惡的魔修啦!”

“他這莫須有的罪行被那些大門派告知了整個真州大陸,然後他就成了人人喊打也人人都想奪寶抓住的惡人。就連魔修和妖族都在追殺他,在真州大陸上,他竟然沒有立足之地了。”

“他回到家鄉,發現家鄉的邊境小城早已被滅。自己的血親全都被抽血而死,就是為了用血親的血液來定位他的位置,好追殺於他。”

“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幾乎全部都被抓走了。那些朋友不欺騙他就會被殺死,以至於最後,他的真朋友幾乎全都死了。活著的就是為了找到他欺騙他再抓住他。”

司繁星聽到這裏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個人與整個世界為敵,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她甚至不能想象,當年的莫不聞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是如何掙紮著活下去的。所有真正在意他關心他的人都因他而死,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是他的仇人或者敵人。

司繁星想要說什麽安慰一下這個受盡了苦難的人,卻覺得無論說什麽都蒼白無力。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人輕輕地抓起來握住了,她頓了頓,回握了回去。

算了,心疼你一下。

莫不聞看著交握的雙手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聲音也變得輕緩了一些。

“那麽多人都欺負他,算計他,師姐你說,是不是神仙都要生氣了?”

“他又不是神仙,他肯定更生氣更憤怒啊。他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又可笑又可恨,實在是沒有一處讓他覺得順眼的地方了。”

“既然大家都已經把他打成邪魔……呵……”

“那就真的成魔給他們看看啊。”

司繁星的手猛地一緊。

“青年一日成魔。而且直接便是修為等級最高的天魔。”

“然後他用十年的時間屠盡道宗,欺師滅祖。”

“再然後他用十五年時間找出了當日圍殺他的所有各大門派甚至是妖族魔族的老不死,把他們一一送上西天。也是在那個時候,天魔墨滄瀾成了真州大陸所有修者的心魔和噩夢。”

莫不聞嘆了口氣:“這次成了真的邪魔了,但墨滄瀾卻還沒有從那些圍殺他的人口中問出他們到底為何要這樣做的原因。而且最讓人生氣的是,那些人明明做了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臨死的時候卻都還一副我沒做錯,我是為了整個天道的樣子。”

“呵,實在氣人。”

“然後墨滄瀾被真州大陸所有的門派和大能修者追殺,耗費整整十年用了無數計謀,才把他殺死。”

莫不聞說到這裏又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狡猾而幸災樂禍笑容。

“不,準確的說他們只是殺死了他的肉身,還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而墨滄瀾在被追殺的最後十年中,把自己的神魂一分為五,四者分別凝煉於四個重寶之中,那些人即便是得了重寶,要是不把他的神魂之力徹底煉化,也休想能使用它們。他臨死之時已是渡劫修為,只差一步便可登仙,他們少說也要煉化千年才行!嘿!”

“而最後一抹主魂……則歸於落星湖。”

莫不聞說到這裏的時候面色有些覆雜。

“那是他進入道宗之時,看到的第一個仙境美景,難以忘懷。”

莫不聞說到這裏沈默了許久,然後又握了握司繁星那白嫩修長的小手笑起來:“其實那抹神魂沈入落星湖底之時,對這世間已經沒什麽留戀了。”

“他這一生輝煌燦爛精彩過,也痛苦低沈頹廢過,前有天才之名,後有天魔之懾。”

“……終其一生,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罷。”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甘,他還沒有找到把他的人生當成一場算計的那個人。也沒有弄清楚為何天地之中如此多人,卻非要算計他一個。”

司繁星聞言沈默了片刻,然後忽然道:“那就繼續去找啊。”

莫不聞擡眼看她。

司繁星認真地回視莫不聞,目光明亮又堅定:“那就去把那個人找出來,然後抓著他的衣領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最後再送他上西天。”

司繁星說完這話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你別怕也別慌,我陪你一起去找。哪怕天涯海角,找遍四個大陸,我都陪你一起。”

莫不聞看著少女那明亮如星的雙瞳,仿佛驚雷落雨那一夜,她望向天空時一般的美麗。片刻後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而後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愉快。

在司繁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用力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把人按在了懷裏,看著漫天的繁星道:

“好。”

“那師姐,你要一直陪著我,走遍四方大陸、天涯海角啊。”

“誰騙我誰就是小狗,我要送他上西天的。”

司繁星雙頰通紅地被莫不聞緊緊抱在懷中,掙脫了兩下沒掙開,就像一條鹹魚一樣躺在了他的懷裏,然後沒好氣地道:“你才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說完之後自己又笑了起來:“算啦,一千一百歲的老男人,我就不嫌棄你現在一無所有了。”

還在高興的莫不聞:“……”

他努力地看著司繁星,非常認真地開口:“師姐,我如今一百歲整,還是同輩之中修為最高的天才。雖然之前的家當被那些家夥搶了不少,但如今儲物袋裏的上品靈果甚至珍品靈果都有不少,我還在好幾個地方分別藏了些家當。”

“所以,我並不是一無所有的一千一百歲的老男人。”

莫不聞非常不滿的表示:“師姐你快改口,按照家世修為來說,你高攀了。”

司繁星:“哈!”

“沈睡的那一千年也是時間,你一個一千一百歲的老草竟好意思說我高攀?若是放在凡人世間,咱們都不知道隔了多少輩兒了!”

莫不聞:“……”

在莫老草還想據理力爭地說些什麽的時候,這翠竹小院門口忽然沖進來了三五人。

領頭的穆千流還未到聲便至:“繁星丫頭還有莫師弟你們兩個快同我走!萬昭佛寺的大僧正還有咱們的掌門都來、你們在做什麽?!”

穆千流跑進小院之後就看到抱在一起、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瞬間表情和心一塊都裂了,而後再次上演了一次惡犬咆哮:

“莫不聞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快把你的爪子從繁星身上拿開!!不然我立馬剁了它!!”

莫不聞:“……”

司繁星:“……”

司繁星瞬間從莫不聞身上爬起來,然後最快地思考有沒有什麽中華曲庫的神曲能夠讓人短暫失憶的。

要不給穆千流拉一曲《忘情水》?不知道會不會有效呢?

……

最後司繁星也沒給穆千流拉上一曲忘情水。因為她覺得這曲子好像不太對癥。

於是她和莫不聞只能在穆千流咬牙切齒的瞪視之中,一路走到了之前交戰的中心地點聖佛舍利塔邊。

而在這裏,此時已經有萬昭佛寺的大僧正、清玄門的清鴻掌門等人,在此等候了。

當司繁星和莫不聞來到這裏的時候,清鴻掌門和大僧正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後,清鴻掌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司繁星,你姐姐司滿月說你勾結魔修,毀了聖佛舍利,你有何話說?”

司繁星:“……”

有,想當場送她一首《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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