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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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焦秋給葉晝發短信。
焦秋：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好期待呀~
葉晝秒回：嗯。
焦秋：你好冷酷。
葉晝：沒有。
焦秋：就是有！
焦秋一頓無理取鬧，葉晝花式否認。
系統無語了, 但本職工作還得做好：“健康值+1001，加上之前累積的3222，以及你剩餘的5102, 目前累積為9325，加油, 就剩下一點點了。”
它無法搞懂戀愛中的人的心思，如果焦秋這麽和它無理取鬧, 別說是生出感謝心理了，掐死焦秋的心, 它都能生出來。
只能說，人類實在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焦秋一聽, 伸了個藍腰，表示：“明天我得好好表現, 一定要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辛苦得到了最好的結果。”
系統：“……那你最好永遠別讓他知道，你的欣喜還是經過了提前練習的。”
“那是當然。”焦秋笑笑說，“那樣他會傷自尊的, 我可是一個溫柔的人。”
系統對她是否溫柔這一點，不予置評。
晨光微熹時, 焦秋就被敲門聲吵醒。
這很奇怪，家裏人一般不會吵她睡覺，更別提是這麽早的時候了。
許久沒見的江亦雲站在門口, 她的表情是帶著笑意的，但又有點小小的尷尬感。
焦秋也能理解，但她自己可一點都不尷尬, 只是問：“這大清早的，是有什麽急事嗎？”
大概是她的態度太自然，讓江亦雲也覺得放松了一些，說：“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是你的生日吧？”
她的語氣透露出些許的不確定，想來是已經接受現在的焦秋是第二人格的設定，並且還考慮到了第二人格出現的時間點。
“是。”焦秋點頭，“我就這麽一個生日。”
江亦雲松了一口氣，她和焦燁私下了解過，基本上第二人格都會知道第一人格的事，有時候第一人格甚至不知道第二人格出現的時間點，大多數情況下，第二人格就是第一人格在感覺無法承受的時候才會出現。
也就是說，第二人格往往是也經歷過第一人格經歷過的事，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但第二人格往往更具有攻擊性，因為第二人格的出現就像是一種對外的抵抗武器。
他們接受了第二人格的存在，只是到底是心理上還覺得有點陌生，特別是在說開之後，再一如既往，反而有點做作。
只是她沒想到焦秋態度會這麽自然。
論心理素質（臉皮厚），第二人格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那好。”江亦雲說，“現在我們先去挑個禮服，我們辦個生日宴會，你也和葉晝在一起了，到時候你們也來亮相一下，你爺爺也來。”
“啊……”焦秋微微的呆了一下。
這段時間她都在茍健康值，加上跟焦燁和江亦雲也沒什麽聯系，而且她的計劃也基本不會過問別人，因此都沒和他們說自己和葉晝約好的事。
她潛意識裏覺得，葉晝和焦燁關系不錯，應該是會和焦燁說一聲，而焦燁肯定會和江亦雲說。
沒想到自己和葉晝，都對此保密了……
江亦雲看她表情不對，問：“有什麽問題？”
“沒有。”焦秋抱歉一笑說，“但我提前和葉晝約好了，今天和他一起過。”
江亦雲沈默了。
她深深的沈默了。
焦秋也跟著沈默。
和焦秋覺得只是一個生日而已的心態不同，江亦雲可是很鄭重的。
在她看來，不管是哪個人格，都是自己的孩子，她確實很傷心，但也希望別讓第二人格傷心。
作為第二人格，那也是焦秋的一部分，她會出現，會做那麽多事，為第一人格抵擋世界的黑暗，想來內心也飽受煎熬。
所以江亦雲心裏難過，卻也藏著不說。
逝者已逝，而活著的人還活著，她自認為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而是要解決問題的時候。
焦秋今年的生日就像是一次儀式，全家一起過，再找點親朋好友，既是對第二人格的認可，也是為了告訴她，她是焦家的一部分。
但是誰能想到，第二人格，有她自己的想法。
這……就有點尷尬。
“這樣吧。”在深深的沈默裏，焦秋主動說，“我們全家吃個飯就好了，如果爺爺想見葉晝，那就喊他來家裏吃。”
“也好。”江亦雲點頭，剛準備離開，想到什麽回頭說，“該做的安全措施，你也明白的吧。”
焦秋：“……倒也沒到這一步。”
江亦雲看到她有點吃癟的表情，情緒莫名一松。
她看到過她偽裝的樣子，淺笑的但疏離的樣子，開懷卻也掩飾自己的樣子，但這樣無語的時刻，那確實是第一次看到。
好像是一個不真實的人，突然有了那麽一點人味兒。
“不管怎麽樣。”江亦雲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安安全全的就好了。”
“嗯。”焦秋點頭。
江亦雲看也沒什麽好說的，剛要道別，就看到焦秋想起什麽似的說：“哎，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了，我們出去逛街吧。”
“啊？”江亦雲一楞，“現在？現在商店都沒開門吧？”
“那就去散步。”焦秋說，“散步完回來吃個飯，然後我們就去一趟商場，找個寵物店，買一條狗回來。”
“你想養狗？”江亦雲敏銳的發現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嗯。”焦秋笑吟吟說，“最近發現狗還挺可愛的。”
江亦雲總覺得她這笑裏有點其他的什麽東西，不過也無所謂，養一條狗而已，就算是養一萬條，對他們家來說也不是難事。
焦秋和江亦雲去散步，也就是繞著小區隨便逛逛，這邊的別墅間隔還挺遠的，因此只是稍微的走了一段路，兩人就有點累了，四下也不見人，幹脆原路返回。
江亦雲問：“你和葉晝怎麽樣了？”
這是每個家庭都會遇到的事，但孩子有了一定的年紀，父母不催婚都算是極其溫柔的了。
“還不錯。”焦秋說，“不出意外的話，會穩定發展。”
“那決定什麽時候結婚？”江亦雲問。
她好對挺中意葉晝這個女婿的。
葉晝的傳聞她也聽過一些，但也不太當回事，比起他對付私生子的傳聞，更嚇人的反而是他本人。
至於他本人，江亦雲接觸過，也覺得不錯。
“這事兒不急。”焦秋說，“我都不確定會不會和他分手呢。”
江亦雲想到了什麽，說：“也好，要是處不來，那再好的人天天看著，也是相看兩厭。”
焦秋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只是到時候，盡量和平分手，別鬧的太難看，對你們都不好。”江亦雲說，“最好別到那一步才分手，如果發現不對，就及時止損。”
“嗯，我心裏有數。”焦秋乖乖點頭。
第二人格和第一人格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脾氣格外的好了吧，只是她脾氣好只是因為不在意，也是因為比較尊重，這兩者並不矛盾。
她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別人說什麽，表面應對的都很柔軟，但心裏卻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江亦雲覺得這樣也好，人活著如果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那會過的很痛苦。
她外柔內剛，也會讓江亦雲覺得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也能自己保護自己。
回去吃了個早飯，兩人一道去寵物店，選了一條泰迪犬。
焦秋選的，她覺得這小卷毛，和葉晝有點類似，不過葉晝的小卷毛只是發尾輕微的卷。
狗狗有了，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她們回家的路上一並買了，因為買的多，可以送貨上門。
狗狗就先抱走了。
“取個名吧。”焦秋說，“這方面我真的不擅長，你來。”
香檳色的小泰迪犬很小一只，還是只寶寶，眼珠子黑乎乎的，臉也有點圓，有點下垂的眼尾看上去很無辜。
這一下子就擊中了江亦雲的心臟，她有點猶豫了起來，本來覺得隨便取個名字就行，但被這麽一雙眼睛看著，總覺得不能隨意的取名，一定要一個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名字才行。
她這一糾結就是一路，等到了家裏，才如釋重負說：“叫新生吧！”
“啊？”焦秋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
“有點奇怪對吧？”江亦雲自己也有所感覺。
“那就取一個字，新。”焦秋說，“迎新？感覺比較吉利。”
“但是有點土。”江亦雲說。
“焦新？”焦秋再度提議。
“嗯……聽起來就像是僥幸什麽的。”江亦雲說，“算了，老爺子中午回來，讓他來吧。”
“也好。”兩個取名廢達成了共識。
進了院裏，江亦雲就把小泰迪給放到了地上，它還是一只幼崽，特別小一只，自己站在地上的樣子，看上去更小了，就像是一團毛線，還一動不動的。
“估計是認生。”焦秋正說著，小泰迪試探著走出一步，又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嗷了一聲。
江亦雲樂不可支：“這是讓我們跟上嗎？”
“估計是。”焦秋也樂了，隨機上前一步，小泰迪卻沒有動，反而一臉震驚般的看著焦秋，仿佛焦秋是什麽要屠宰它的惡魔一般。
“哎，你離遠點，它害怕你。”江亦雲有了狗就忘了女兒，上前一步抱起小泰迪撫摸它的後背，一路朝屋內去。
焦秋：“……”
進屋之後，焦秋拍了一張小泰迪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照片，發給葉晝。
焦秋：[圖片]
焦秋：我家的新成員。
焦秋：特別膽小。
焦秋：你今天要是過來的話，估計會嚇死它哈哈哈。
葉晝很快回覆：好小一只。
葉晝：那等它膽子大一點了，我再去你家。
焦秋：那可不行，江女士說了，今天讓你過來吃飯。
葉晝：好的。
焦秋：我爺爺也會來。
葉晝：嗯，好，我會準備好的。
焦秋：（づ￣3￣）づ╭～
葉晝：[愛心.jpg]
系統：“你們倆好膩歪啊……”
“你不懂。”焦秋說，“這叫如膠似漆。”
“哦。”系統冷淡回應。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她看是陸文曉的電話，接通。
“餵。”陸文曉語氣有點冷。
“幹嘛？”焦秋問。
“你爺爺在我手上。”陸文曉說。
焦秋一頓，她考慮到了焦燁和江亦雲，還有顏若玉的父母，獨獨漏掉了焦老爺子，沒辦法他遠離事件中心，至今都沒出現過一次，連她當初住院也沒見到，劇情裏他也沒啥戲份，存在感實在很低。
焦秋想不忽略掉他都挺難的。
而陸文曉完美的契合了一句話：人往高處走。
她一向不在乎一切比她存在感低的人。
沒想到她偏偏就找上了焦老爺子，想必也是跋山涉水了一頓，才抓到了焦老爺子。
焦秋略一思索，還算冷靜：“說吧，你想要什麽？”
陸文曉怪笑一聲：“哼哼~”
焦秋懶得理她，在腦內和系統說：“去找到她所在的位置。”
“好。”系統違規慣了也就不當回事，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因為焦秋不說話，陸文曉反而有點急了，吼了一聲：“你別刷花招！”
“我沒有。”焦秋回答，“你說吧，想要什麽。”
“我也不要什麽……嘿嘿嘿，你就害怕吧。”陸文曉又開始怪笑了起來。
焦秋覺得她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平時沒這麽神經病啊。
陸文曉對於艹自己溫柔善良的人設，那是極度執著，特別對上比她有錢的人時，那是恨不得用一生的時間去prpr，而現在她卻完全撕破了臉皮，已經無所謂的樣子。
這說明，她遇到了什麽事，讓她極其著急，且非常恐懼的事。
對她來說死亡應該是最可怕的。
哪怕變得貧窮，她也會自強不息，努力奮鬥，但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焦秋突然發現，這人居然拿了勵志劇本。
心情覆雜.jpg
焦秋想到這裏說：“這樣吧，約個地方見面。”
陸文曉說：“來西郊的露水小區，對，就是那個爛尾的小區，不準報警，就你一個人來，不然我立刻就殺了你爺爺。”
焦秋輕笑一聲。
“你笑什麽？！”陸文曉有點暴怒。
“沒什麽，只是想說你別急，你不能解決的事，不代表我不能解決，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頭沈默。
焦秋就當她明白了：“所以你可要好好的保護我的爺爺，如果他能完好無損的回到我家，那麽我不僅不會計較你搞這麽一出，還會替你解決掉你的麻煩事，這對我們來說都沒壞處是不是？”
“哼。”陸文曉冷笑一聲，掛了電話。
她冷笑歸冷笑，到底還是放下了架在焦老爺子脖子上的刀。
焦老爺子一出院就被帶到了這裏來，他這會兒真被綁著，看外形柔美的少女在一旁面色冷漠，但仔細觀察會看向她的指間在不自覺的顫抖，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幾乎要崩潰的模樣。
焦老爺子很冷靜，說：“你遇到了什麽事？何必如此？”
“閉嘴，你個麻瓜。”陸文曉瞥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想和他多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不來。
在提前知曉劇情方面的優越感，她還是有的。
焦老爺子不再說話，他看的出來這時候陸文曉已經有點驚弓之鳥的感覺了，不能隨便刺激，不然會激怒她，反而會害了自己。
要找準機會再刺激。
陸文曉暴躁踱步起來，等了一會兒閑的無聊，又看向焦老爺子陰惻惻說：“你明知道我們不是在露水小區，為什麽不提醒焦秋？”
“如果她連這裏都找不來，那來了也沒用。”焦老爺子隨口瞎扯。
那還不是因為脖子上的刀嘛！
命還在才能找機會茍出一條活路不是。
陸文曉到底還是年輕，加上情緒有點激動，還真就給說服了，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如果她連這裏都找不到，那就別想讓我放人……”
她還有沒說的話，那就是，焦秋說要幫她解決問題，如果連她在這裏都找不到，那麽就算是告訴焦秋一切也沒用，到頭來說不定會害了自己。
這是一場測試。
陸文曉突然覺得好了一點，想想看，如果焦秋連這點能力都沒有，自己殺了她，那東西會給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果焦秋可以找到這裏，證明她有兩把刷子，那麽她也一定可以對付那東西，那麽最後自己還是可以茍到最後。
不管是什麽結果，對自己都沒壞處。
想到這裏，陸文曉突然就覺得心情舒暢了。
那種失控感逐漸消失，對現實的掌控感漸漸回到手中，她那暴躁不安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媽，我要出門買個東西。”焦秋去給江亦雲報備了一聲。
“買什麽啊？”江亦雲說，“讓家裏人去就行了，你幹嘛自己特地去一趟？”
“我想出門逛逛。”焦秋回答。
“那我和你一起去。”江亦雲懷著對孩子的愛來接納第二人格，也就沒了當初“觸景深情”的悲傷，也不是消失了，就是壓到了心裏去，因此也想多和她接觸接觸，試圖去彌補這些缺失的時光。
如果可以，她也想知道第二人格出現多久了。
雖然結果可能會讓她更傷心，但她不想再忽視掉女兒內心的感受了，哪怕自己會難過，也希望第二人格可以懷有真正的人性，而不是一直如一個旁觀者一樣活著。
雖然她表現的很好，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內心也如此。
江亦雲可以看出來，她只是表現的溫柔體貼，但本質上是有點冰冷的。
“不用啦。”焦秋說，“那樣晚上你就會少一個驚喜。”
“咦？”江亦雲吃驚。
焦秋笑笑，自己出門去了。
江亦雲獨自吃驚，這是打算給她買禮物嗎？
焦秋要自己開車的時候，想到自己還不會呢，於是在院裏讓司機教了自己一些基礎的，至於其他的部分，比如路邊的標識，車坐久了，也能分辨一二了。
這耽誤了她一些時間。
“我在追蹤焦老爺子的手機，關機了。”系統說。
“那就想其他的辦法。”焦秋回答。
“嗯，我在看監控。”系統說，“不過陸文曉這個能力很麻煩啊，她只要不怕死亡的瞬間，不管對上誰，只要用命耗命，都是無敵的。”
焦秋輕笑一聲：“你想想看，不管是吳敏，我還是顏若玉，或是那個中二病，我們的能力都是自己不說，誰都不能確定說我們有特殊能力。”
系統：“所以呢？”
“但陸文曉就不一樣了，劃她一刀就能確定了。而且她這個能力還是個被動能力，不能關閉，她還是個弱雞，精神力方面是挺強的，但身體的戰鬥力就一菜雞。連吳敏那病秧子都能把她給綁架了，更別說，如果有人知道她的特殊之處，找專業人士去綁她了。”
系統說：“但現在她才是綁架犯。”
焦秋說：“是的，但也不是很難救出焦老爺子，只要給她足夠的籌碼就行了。但她特殊的地方就在於，一旦她的能力曝光，那肯定會住進研究院總統套房。”
系統沈默了，他沒想過還有這樣的路。
焦秋說：“你要知道，在郭嘉的力量面前，個人或一個小團體的力量就顯得微不足道。順利的話，說不定可以把陸文曉上交國家。”
系統突然覺得，陸文曉果然好弱哦。
如果不是焦秋在等陸歌華放出底牌，好徹底逆轉她和陸文曉之間的地位，陸文曉說不定還不能快活到現在，早就入住研究院了。
想通了之後，陸文曉耐心等待了許久，久到忍不住再度暴躁起來，都開始失望了。
不至於這麽久，都過了兩個小時了。
“果然，她就是個廢物！”陸文曉氣沖沖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石。
碎石掠起灰塵，朝著焦老爺子那邊去，就在即將砸到焦老爺子眼睛的瞬間，被一只很纖細的手給接住了。
手的主人笑吟吟看著陸文曉，輕聲說：“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陸文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速度這麽快……果然也是知道劇情的人。”
——“之前隱藏的太好了……”
——“她的能力是在身體能力加強這方面嗎？”
焦秋將石頭隨意往邊上一丟，掏出一包濕紙巾來，慢條斯理擦擦手，順帶說：“之後的事就我們談吧，給我爺爺松綁。”
焦老爺子意外看她，想到焦燁以前對她的評價。
——“她果然是變了很多。”
——“是我老了嗎？”
焦老爺子不免惆悵。
陸文曉見識到她的厲害，看她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過去給焦老爺子松綁。
松綁到一半，她又一頓。
——“自己為什麽這麽聽話！！！？”
——“媽的，我又不是她的扒蒜小妹！”
——“氣死人了，可惡。”
陸文曉心下暗暗怒火，但還是繼續手上的動作，把繩子給解開了。
焦秋擦掉手上的灰塵之後，看向焦老爺子：“爺爺，您先回去吧，前面那條路直走出去，你會看到一個公交車站點，到那邊等車就行了——身上有現金嗎？”
“沒有。”焦老爺子回答。
焦秋看向陸文曉。
陸文曉一頓，感覺氣氛怪怪的，但還是說：“我哪來的現金啊，應該可以用手機支付吧，畢竟都1202年了。”
——“1202年是什麽東西？”
焦老爺子不動聲色困惑著。
“那您手機有帶在身上嗎？”焦秋又問。
“被沒收了。”焦老爺子看向陸文曉。
——“為什麽……感覺我成了弱勢的那個？”
——“明明我才是最強的。”
——“尊重一下綁架犯好嗎？”
陸文曉一邊惱火一邊把手機交出來，還給了焦老爺子。
“對了，您回去可別說我在這裏，讓爸爸媽媽擔心不好。”焦秋笑瞇瞇叮囑。
“嗯。”焦老爺子雖然很想留下圍觀，但看她拒絕的姿態，以及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總覺得自己留下反而會是一種阻礙，於是也就沒有留下。
他對焦秋的信任還來自，從小就教她各種格鬥術，在看焦秋比陸文曉高半個頭，就算是純-肉搏，一看也會知道，肯定是焦秋贏了。
陸文曉這方面真的就菜雞。
焦老爺子一時間沒有往超能力的方面想，於是對焦秋的體能非常信任。
故此他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留下也是拖累焦秋，幹脆走人。
焦老爺子離開之後，焦秋看向陸文曉，看她還有戒備的樣子，笑吟吟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你的能力，就算是用命來耗，畢竟不是誰都能一直覆活，誰又能耗的過你？不用怕任何人吧？”
陸文曉一驚。
——“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不過聽她的話，她好像只知道我能覆活，卻不知道我的覆活，是有數量的。”
——“哈哈，這是我的底牌。”
焦秋：“……”不好意思，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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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秋：明天就是我生日了，好期待呀~
葉晝秒回：嗯。
焦秋：你好冷酷。
葉晝：沒有。
焦秋：就是有！
焦秋一頓無理取鬧，葉晝花式否認。
系統無語了, 但本職工作還得做好：“健康值+1001，加上之前累積的3222，以及你剩餘的5102, 目前累積為9325，加油, 就剩下一點點了。”
它無法搞懂戀愛中的人的心思，如果焦秋這麽和它無理取鬧, 別說是生出感謝心理了，掐死焦秋的心, 它都能生出來。
只能說，人類實在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焦秋一聽, 伸了個藍腰，表示：“明天我得好好表現, 一定要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辛苦得到了最好的結果。”
系統：“……那你最好永遠別讓他知道，你的欣喜還是經過了提前練習的。”
“那是當然。”焦秋笑笑說，“那樣他會傷自尊的, 我可是一個溫柔的人。”
系統對她是否溫柔這一點，不予置評。
晨光微熹時, 焦秋就被敲門聲吵醒。
這很奇怪，家裏人一般不會吵她睡覺，更別提是這麽早的時候了。
許久沒見的江亦雲站在門口, 她的表情是帶著笑意的，但又有點小小的尷尬感。
焦秋也能理解，但她自己可一點都不尷尬, 只是問：“這大清早的，是有什麽急事嗎？”
大概是她的態度太自然，讓江亦雲也覺得放松了一些，說：“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是你的生日吧？”
她的語氣透露出些許的不確定，想來是已經接受現在的焦秋是第二人格的設定，並且還考慮到了第二人格出現的時間點。
“是。”焦秋點頭，“我就這麽一個生日。”
江亦雲松了一口氣，她和焦燁私下了解過，基本上第二人格都會知道第一人格的事，有時候第一人格甚至不知道第二人格出現的時間點，大多數情況下，第二人格就是第一人格在感覺無法承受的時候才會出現。
也就是說，第二人格往往是也經歷過第一人格經歷過的事，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但第二人格往往更具有攻擊性，因為第二人格的出現就像是一種對外的抵抗武器。
他們接受了第二人格的存在，只是到底是心理上還覺得有點陌生，特別是在說開之後，再一如既往，反而有點做作。
只是她沒想到焦秋態度會這麽自然。
論心理素質（臉皮厚），第二人格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那好。”江亦雲說，“現在我們先去挑個禮服，我們辦個生日宴會，你也和葉晝在一起了，到時候你們也來亮相一下，你爺爺也來。”
“啊……”焦秋微微的呆了一下。
這段時間她都在茍健康值，加上跟焦燁和江亦雲也沒什麽聯系，而且她的計劃也基本不會過問別人，因此都沒和他們說自己和葉晝約好的事。
她潛意識裏覺得，葉晝和焦燁關系不錯，應該是會和焦燁說一聲，而焦燁肯定會和江亦雲說。
沒想到自己和葉晝，都對此保密了……
江亦雲看她表情不對，問：“有什麽問題？”
“沒有。”焦秋抱歉一笑說，“但我提前和葉晝約好了，今天和他一起過。”
江亦雲沈默了。
她深深的沈默了。
焦秋也跟著沈默。
和焦秋覺得只是一個生日而已的心態不同，江亦雲可是很鄭重的。
在她看來，不管是哪個人格，都是自己的孩子，她確實很傷心，但也希望別讓第二人格傷心。
作為第二人格，那也是焦秋的一部分，她會出現，會做那麽多事，為第一人格抵擋世界的黑暗，想來內心也飽受煎熬。
所以江亦雲心裏難過，卻也藏著不說。
逝者已逝，而活著的人還活著，她自認為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而是要解決問題的時候。
焦秋今年的生日就像是一次儀式，全家一起過，再找點親朋好友，既是對第二人格的認可，也是為了告訴她，她是焦家的一部分。
但是誰能想到，第二人格，有她自己的想法。
這……就有點尷尬。
“這樣吧。”在深深的沈默裏，焦秋主動說，“我們全家吃個飯就好了，如果爺爺想見葉晝，那就喊他來家裏吃。”
“也好。”江亦雲點頭，剛準備離開，想到什麽回頭說，“該做的安全措施，你也明白的吧。”
焦秋：“……倒也沒到這一步。”
江亦雲看到她有點吃癟的表情，情緒莫名一松。
她看到過她偽裝的樣子，淺笑的但疏離的樣子，開懷卻也掩飾自己的樣子，但這樣無語的時刻，那確實是第一次看到。
好像是一個不真實的人，突然有了那麽一點人味兒。
“不管怎麽樣。”江亦雲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安安全全的就好了。”
“嗯。”焦秋點頭。
江亦雲看也沒什麽好說的，剛要道別，就看到焦秋想起什麽似的說：“哎，反正現在也睡不著了，我們出去逛街吧。”
“啊？”江亦雲一楞，“現在？現在商店都沒開門吧？”
“那就去散步。”焦秋說，“散步完回來吃個飯，然後我們就去一趟商場，找個寵物店，買一條狗回來。”
“你想養狗？”江亦雲敏銳的發現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嗯。”焦秋笑吟吟說，“最近發現狗還挺可愛的。”
江亦雲總覺得她這笑裏有點其他的什麽東西，不過也無所謂，養一條狗而已，就算是養一萬條，對他們家來說也不是難事。
焦秋和江亦雲去散步，也就是繞著小區隨便逛逛，這邊的別墅間隔還挺遠的，因此只是稍微的走了一段路，兩人就有點累了，四下也不見人，幹脆原路返回。
江亦雲問：“你和葉晝怎麽樣了？”
這是每個家庭都會遇到的事，但孩子有了一定的年紀，父母不催婚都算是極其溫柔的了。
“還不錯。”焦秋說，“不出意外的話，會穩定發展。”
“那決定什麽時候結婚？”江亦雲問。
她好對挺中意葉晝這個女婿的。
葉晝的傳聞她也聽過一些，但也不太當回事，比起他對付私生子的傳聞，更嚇人的反而是他本人。
至於他本人，江亦雲接觸過，也覺得不錯。
“這事兒不急。”焦秋說，“我都不確定會不會和他分手呢。”
江亦雲想到了什麽，說：“也好，要是處不來，那再好的人天天看著，也是相看兩厭。”
焦秋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只是到時候，盡量和平分手，別鬧的太難看，對你們都不好。”江亦雲說，“最好別到那一步才分手，如果發現不對，就及時止損。”
“嗯，我心裏有數。”焦秋乖乖點頭。
第二人格和第一人格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脾氣格外的好了吧，只是她脾氣好只是因為不在意，也是因為比較尊重，這兩者並不矛盾。
她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別人說什麽，表面應對的都很柔軟，但心裏卻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江亦雲覺得這樣也好，人活著如果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那會過的很痛苦。
她外柔內剛，也會讓江亦雲覺得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也能自己保護自己。
回去吃了個早飯，兩人一道去寵物店，選了一條泰迪犬。
焦秋選的，她覺得這小卷毛，和葉晝有點類似，不過葉晝的小卷毛只是發尾輕微的卷。
狗狗有了，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她們回家的路上一並買了，因為買的多，可以送貨上門。
狗狗就先抱走了。
“取個名吧。”焦秋說，“這方面我真的不擅長，你來。”
香檳色的小泰迪犬很小一只，還是只寶寶，眼珠子黑乎乎的，臉也有點圓，有點下垂的眼尾看上去很無辜。
這一下子就擊中了江亦雲的心臟，她有點猶豫了起來，本來覺得隨便取個名字就行，但被這麽一雙眼睛看著，總覺得不能隨意的取名，一定要一個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的名字才行。
她這一糾結就是一路，等到了家裏，才如釋重負說：“叫新生吧！”
“啊？”焦秋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
“有點奇怪對吧？”江亦雲自己也有所感覺。
“那就取一個字，新。”焦秋說，“迎新？感覺比較吉利。”
“但是有點土。”江亦雲說。
“焦新？”焦秋再度提議。
“嗯……聽起來就像是僥幸什麽的。”江亦雲說，“算了，老爺子中午回來，讓他來吧。”
“也好。”兩個取名廢達成了共識。
進了院裏，江亦雲就把小泰迪給放到了地上，它還是一只幼崽，特別小一只，自己站在地上的樣子，看上去更小了，就像是一團毛線，還一動不動的。
“估計是認生。”焦秋正說著，小泰迪試探著走出一步，又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嗷了一聲。
江亦雲樂不可支：“這是讓我們跟上嗎？”
“估計是。”焦秋也樂了，隨機上前一步，小泰迪卻沒有動，反而一臉震驚般的看著焦秋，仿佛焦秋是什麽要屠宰它的惡魔一般。
“哎，你離遠點，它害怕你。”江亦雲有了狗就忘了女兒，上前一步抱起小泰迪撫摸它的後背，一路朝屋內去。
焦秋：“……”
進屋之後，焦秋拍了一張小泰迪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照片，發給葉晝。
焦秋：[圖片]
焦秋：我家的新成員。
焦秋：特別膽小。
焦秋：你今天要是過來的話，估計會嚇死它哈哈哈。
葉晝很快回覆：好小一只。
葉晝：那等它膽子大一點了，我再去你家。
焦秋：那可不行，江女士說了，今天讓你過來吃飯。
葉晝：好的。
焦秋：我爺爺也會來。
葉晝：嗯，好，我會準備好的。
焦秋：（づ￣3￣）づ╭～
葉晝：[愛心.jpg]
系統：“你們倆好膩歪啊……”
“你不懂。”焦秋說，“這叫如膠似漆。”
“哦。”系統冷淡回應。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她看是陸文曉的電話，接通。
“餵。”陸文曉語氣有點冷。
“幹嘛？”焦秋問。
“你爺爺在我手上。”陸文曉說。
焦秋一頓，她考慮到了焦燁和江亦雲，還有顏若玉的父母，獨獨漏掉了焦老爺子，沒辦法他遠離事件中心，至今都沒出現過一次，連她當初住院也沒見到，劇情裏他也沒啥戲份，存在感實在很低。
焦秋想不忽略掉他都挺難的。
而陸文曉完美的契合了一句話：人往高處走。
她一向不在乎一切比她存在感低的人。
沒想到她偏偏就找上了焦老爺子，想必也是跋山涉水了一頓，才抓到了焦老爺子。
焦秋略一思索，還算冷靜：“說吧，你想要什麽？”
陸文曉怪笑一聲：“哼哼~”
焦秋懶得理她，在腦內和系統說：“去找到她所在的位置。”
“好。”系統違規慣了也就不當回事，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因為焦秋不說話，陸文曉反而有點急了，吼了一聲：“你別刷花招！”
“我沒有。”焦秋回答，“你說吧，想要什麽。”
“我也不要什麽……嘿嘿嘿，你就害怕吧。”陸文曉又開始怪笑了起來。
焦秋覺得她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平時沒這麽神經病啊。
陸文曉對於艹自己溫柔善良的人設，那是極度執著，特別對上比她有錢的人時，那是恨不得用一生的時間去prpr，而現在她卻完全撕破了臉皮，已經無所謂的樣子。
這說明，她遇到了什麽事，讓她極其著急，且非常恐懼的事。
對她來說死亡應該是最可怕的。
哪怕變得貧窮，她也會自強不息，努力奮鬥，但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焦秋突然發現，這人居然拿了勵志劇本。
心情覆雜.jpg
焦秋想到這裏說：“這樣吧，約個地方見面。”
陸文曉說：“來西郊的露水小區，對，就是那個爛尾的小區，不準報警，就你一個人來，不然我立刻就殺了你爺爺。”
焦秋輕笑一聲。
“你笑什麽？！”陸文曉有點暴怒。
“沒什麽，只是想說你別急，你不能解決的事，不代表我不能解決，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頭沈默。
焦秋就當她明白了：“所以你可要好好的保護我的爺爺，如果他能完好無損的回到我家，那麽我不僅不會計較你搞這麽一出，還會替你解決掉你的麻煩事，這對我們來說都沒壞處是不是？”
“哼。”陸文曉冷笑一聲，掛了電話。
她冷笑歸冷笑，到底還是放下了架在焦老爺子脖子上的刀。
焦老爺子一出院就被帶到了這裏來，他這會兒真被綁著，看外形柔美的少女在一旁面色冷漠，但仔細觀察會看向她的指間在不自覺的顫抖，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幾乎要崩潰的模樣。
焦老爺子很冷靜，說：“你遇到了什麽事？何必如此？”
“閉嘴，你個麻瓜。”陸文曉瞥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想和他多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不來。
在提前知曉劇情方面的優越感，她還是有的。
焦老爺子不再說話，他看的出來這時候陸文曉已經有點驚弓之鳥的感覺了，不能隨便刺激，不然會激怒她，反而會害了自己。
要找準機會再刺激。
陸文曉暴躁踱步起來，等了一會兒閑的無聊，又看向焦老爺子陰惻惻說：“你明知道我們不是在露水小區，為什麽不提醒焦秋？”
“如果她連這裏都找不來，那來了也沒用。”焦老爺子隨口瞎扯。
那還不是因為脖子上的刀嘛！
命還在才能找機會茍出一條活路不是。
陸文曉到底還是年輕，加上情緒有點激動，還真就給說服了，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如果她連這裏都找不到，那就別想讓我放人……”
她還有沒說的話，那就是，焦秋說要幫她解決問題，如果連她在這裏都找不到，那麽就算是告訴焦秋一切也沒用，到頭來說不定會害了自己。
這是一場測試。
陸文曉突然覺得好了一點，想想看，如果焦秋連這點能力都沒有，自己殺了她，那東西會給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果焦秋可以找到這裏，證明她有兩把刷子，那麽她也一定可以對付那東西，那麽最後自己還是可以茍到最後。
不管是什麽結果，對自己都沒壞處。
想到這裏，陸文曉突然就覺得心情舒暢了。
那種失控感逐漸消失，對現實的掌控感漸漸回到手中，她那暴躁不安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媽，我要出門買個東西。”焦秋去給江亦雲報備了一聲。
“買什麽啊？”江亦雲說，“讓家裏人去就行了，你幹嘛自己特地去一趟？”
“我想出門逛逛。”焦秋回答。
“那我和你一起去。”江亦雲懷著對孩子的愛來接納第二人格，也就沒了當初“觸景深情”的悲傷，也不是消失了，就是壓到了心裏去，因此也想多和她接觸接觸，試圖去彌補這些缺失的時光。
如果可以，她也想知道第二人格出現多久了。
雖然結果可能會讓她更傷心，但她不想再忽視掉女兒內心的感受了，哪怕自己會難過，也希望第二人格可以懷有真正的人性，而不是一直如一個旁觀者一樣活著。
雖然她表現的很好，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內心也如此。
江亦雲可以看出來，她只是表現的溫柔體貼，但本質上是有點冰冷的。
“不用啦。”焦秋說，“那樣晚上你就會少一個驚喜。”
“咦？”江亦雲吃驚。
焦秋笑笑，自己出門去了。
江亦雲獨自吃驚，這是打算給她買禮物嗎？
焦秋要自己開車的時候，想到自己還不會呢，於是在院裏讓司機教了自己一些基礎的，至於其他的部分，比如路邊的標識，車坐久了，也能分辨一二了。
這耽誤了她一些時間。
“我在追蹤焦老爺子的手機，關機了。”系統說。
“那就想其他的辦法。”焦秋回答。
“嗯，我在看監控。”系統說，“不過陸文曉這個能力很麻煩啊，她只要不怕死亡的瞬間，不管對上誰，只要用命耗命，都是無敵的。”
焦秋輕笑一聲：“你想想看，不管是吳敏，我還是顏若玉，或是那個中二病，我們的能力都是自己不說，誰都不能確定說我們有特殊能力。”
系統：“所以呢？”
“但陸文曉就不一樣了，劃她一刀就能確定了。而且她這個能力還是個被動能力，不能關閉，她還是個弱雞，精神力方面是挺強的，但身體的戰鬥力就一菜雞。連吳敏那病秧子都能把她給綁架了，更別說，如果有人知道她的特殊之處，找專業人士去綁她了。”
系統說：“但現在她才是綁架犯。”
焦秋說：“是的，但也不是很難救出焦老爺子，只要給她足夠的籌碼就行了。但她特殊的地方就在於，一旦她的能力曝光，那肯定會住進研究院總統套房。”
系統沈默了，他沒想過還有這樣的路。
焦秋說：“你要知道，在郭嘉的力量面前，個人或一個小團體的力量就顯得微不足道。順利的話，說不定可以把陸文曉上交國家。”
系統突然覺得，陸文曉果然好弱哦。
如果不是焦秋在等陸歌華放出底牌，好徹底逆轉她和陸文曉之間的地位，陸文曉說不定還不能快活到現在，早就入住研究院了。
想通了之後，陸文曉耐心等待了許久，久到忍不住再度暴躁起來，都開始失望了。
不至於這麽久，都過了兩個小時了。
“果然，她就是個廢物！”陸文曉氣沖沖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石。
碎石掠起灰塵，朝著焦老爺子那邊去，就在即將砸到焦老爺子眼睛的瞬間，被一只很纖細的手給接住了。
手的主人笑吟吟看著陸文曉，輕聲說：“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陸文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速度這麽快……果然也是知道劇情的人。”
——“之前隱藏的太好了……”
——“她的能力是在身體能力加強這方面嗎？”
焦秋將石頭隨意往邊上一丟，掏出一包濕紙巾來，慢條斯理擦擦手，順帶說：“之後的事就我們談吧，給我爺爺松綁。”
焦老爺子意外看她，想到焦燁以前對她的評價。
——“她果然是變了很多。”
——“是我老了嗎？”
焦老爺子不免惆悵。
陸文曉見識到她的厲害，看她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過去給焦老爺子松綁。
松綁到一半，她又一頓。
——“自己為什麽這麽聽話！！！？”
——“媽的，我又不是她的扒蒜小妹！”
——“氣死人了，可惡。”
陸文曉心下暗暗怒火，但還是繼續手上的動作，把繩子給解開了。
焦秋擦掉手上的灰塵之後，看向焦老爺子：“爺爺，您先回去吧，前面那條路直走出去，你會看到一個公交車站點，到那邊等車就行了——身上有現金嗎？”
“沒有。”焦老爺子回答。
焦秋看向陸文曉。
陸文曉一頓，感覺氣氛怪怪的，但還是說：“我哪來的現金啊，應該可以用手機支付吧，畢竟都1202年了。”
——“1202年是什麽東西？”
焦老爺子不動聲色困惑著。
“那您手機有帶在身上嗎？”焦秋又問。
“被沒收了。”焦老爺子看向陸文曉。
——“為什麽……感覺我成了弱勢的那個？”
——“明明我才是最強的。”
——“尊重一下綁架犯好嗎？”
陸文曉一邊惱火一邊把手機交出來，還給了焦老爺子。
“對了，您回去可別說我在這裏，讓爸爸媽媽擔心不好。”焦秋笑瞇瞇叮囑。
“嗯。”焦老爺子雖然很想留下圍觀，但看她拒絕的姿態，以及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總覺得自己留下反而會是一種阻礙，於是也就沒有留下。
他對焦秋的信任還來自，從小就教她各種格鬥術，在看焦秋比陸文曉高半個頭，就算是純-肉搏，一看也會知道，肯定是焦秋贏了。
陸文曉這方面真的就菜雞。
焦老爺子一時間沒有往超能力的方面想，於是對焦秋的體能非常信任。
故此他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留下也是拖累焦秋，幹脆走人。
焦老爺子離開之後，焦秋看向陸文曉，看她還有戒備的樣子，笑吟吟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你的能力，就算是用命來耗，畢竟不是誰都能一直覆活，誰又能耗的過你？不用怕任何人吧？”
陸文曉一驚。
——“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不過聽她的話，她好像只知道我能覆活，卻不知道我的覆活，是有數量的。”
——“哈哈，這是我的底牌。”
焦秋：“……”不好意思，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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