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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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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時間倒回阿喀琉斯影劇院。

此時江淮還沒有特意壓制自己的靈性數值,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都是正常的,他看向玻璃,看到了葛念的身影,然而此時葛念並沒有出現。

他的“看到”更偏向於預知。

果然,十幾秒後,“葛念”出現了,而此時江淮已經靠著“預知”的能力提前做好準備,避開了BE的支線。

在那之後,他總是能通過各種物品反射出來的景象提前十幾秒或僅僅幾秒看到一些未來會出現的事情,而且,因為他還同時擁有讀檔的能力,他嘗試過讀檔到“預知”產生之前,會發現那些“預知”的景象只出現一次,不會有第二次,而且,這種“未來”是能夠改變的。

這種預知能力和同調的能力一樣,系統都沒有給出說法,也就是:技能描述。

——就像是不知道他覺醒了這種技能。

時間線向前推進,在站在原電梯處時,江淮眼中只有各種色塊,但那個瞬間,他突然感覺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瞬,他像個懸掛在天空中的巨大瞳孔,看到下方正與一個戴面具的人交談著的自己。

然後,戴著□□的家夥站了起來,扯下自己的臉貼在江淮的臉上,江淮坐在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上。

停滯的時間重新流淌,混亂的聲音和模糊的色塊再次出現,江淮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熱氣球中。

然後是現在。

地面上躺著的男孩單手握成了拳,睫毛微顫,只是還未睜開眼。

江淮的靈魂靜靜佇立在一旁,系統依舊沒有和他聊天,只是在他眼前排出一行字。

【你接下來做出的一切行為,都將影響副本的歷程變更,進而影響副本的結局】

他張開雙手,微微後退一步,和端坐不動的身體重合了。

然後,江淮感覺自己在被壓縮,他整個人似乎在被什麽無形的力量擠壓著,他的視角驟然黑暗了下去,然後,冰冷的氣息侵襲了他的四肢百骸——目前的感受大概像個冰櫃裏有意識的屍體吧。

江淮卻因為這種久違的感受有些怔忡:“沒有痛感”是個很寬泛的詞,比如說,過度灼熱和寒冷都被歸於“痛”這個範疇,辣味也是痛覺神經傳遞給大腦的,相當於,他吃川菜不會難受了,但也再也嘗不到那種特殊的風味了。

就好比現在的寒冷,他也許久沒經歷過了。

這就讓他的行動有些不夠敏銳,但與之相對的,是突然通透的五感,還沒有睜開眼睛,江淮就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以及縈繞在鼻尖不去的濃重血腥味。

他一邊嗆咳一邊幹嘔了兩下,猛地睜開眼睛,滿眼陌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江淮坐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右手正抓著一個人的脖子,而左手中握著一把小刀。

那個被他抓著的人涕泗橫流,汗味、血腥味與尿騷味全部混合在一起,江淮忍不住皺了皺眉,懷疑自己是不是故意過略掉了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其他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更加濃重,所以蓋過了他。

於是他咳了兩聲,沙啞著聲音問:“漢斯·雷利·古德裏安?”

被他掐著脖子的家夥琥珀色的瞳孔微顫,眉宇間滿是驚恐與痛苦。

江淮把他放下,他立刻手腳並用地向後爬了兩步,江淮看得出來,那是因為漢斯腳軟站不起來。

江淮蹙眉重覆了一遍對方的名字,漢斯顫抖著的雙眼終於有了落點,他開口,先是對江淮說了一串口音很重的西班牙語,然後在江淮下意識皺眉的時候瞬間切換成了磕磕碰碰的韓語,最後還是江淮主動說了英語,他們才成功交流。

江淮皺著眉,用力握了握拳——

系統消失了,面板消失了,空間也消失了,似乎所有與游戲相關的東西都不見了,不過……

一抹銀光在他左手指尖閃動,是那把“剝皮小刀”,或者說……是他在《固雲高中》副本中通關後獎勵的武器,剝皮小刀。

他左手顫了顫,剝皮小刀倏地消失,但再一攤手,它又出現了。

就好像是被收進不存在的意識空間了,而如果他不想它出現,它就不會出現。

而面前這個漢斯的說法和江淮之前獲得的說法一樣。

這是一艘名為“paradise”的游輪,意為天堂亦或者樂園,淡季時就會從游輪變成貨輪,漢斯來自德國,但如今船只正在地中海上無目的地飄蕩。

究其原因,除了漢斯這個新手,所有靠譜的船員全都在自相殘殺中死亡了,而聯絡方式失效,他們沒法求援。

在漢斯口中,“江淮”是個似乎在生病的不太好惹的客人,看上去喜怒無常的亞洲人,就在漢斯尋找那些幸存者的時候,“江淮”走出來,一言不合就要掐死他,而“江淮”力大無窮,漢斯根本沒法反抗。

江淮看了他一眼,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現在是什麽時候?”

“2020年……1月……具體什麽時候……”

具體什麽時間,飄蕩在海上,其實漢斯也說不出來,但他記得混亂發生的時間是1月1日。

江淮放過了他,就像一臺機器一樣掃描了整艘船,連船下的動靜都沒放過。

當個人屬性突破到一定程度後,江淮光靠聽力就可以在腦內模擬出整個空間內的景象,而視力,只要前方無阻隔,他能看到前面的任何東西。

他粗略掃過地上的屍體,又打開門前往甲板。

和記憶中的甲板不一樣,這裏的甲板上也是沖刷不掉的血跡,只是靠近邊緣處的血跡少一點,有飲彈而死的,還有被裝飾用的長刀刺死的,以及被重物擊打頭部倒下,或者幹脆窒息而亡的。

江淮站在船沿,把一只抓著邊沿的手拽上來——拽上來的也只有手,到手大臂的部分,似乎被什麽野獸撕咬過,下方的一切都不見了,只留下殘缺不全的豁口。

江淮粗略看過一遍,還是不太適應地中海冬天像夏天一樣的氣候,血氣發臭,他呸了兩聲走回室內,然後很快找到了客房。

雖說這是一艘不太大的游輪,但那是相比俄破冰船而言,實際上它並不小,尤其是下層,就像是個肚子撐大的中年人,下層的氣味有夠不好的,江淮抹掉客房衛生間鏡子上的血,把環抱著靠在鏡面上的一對情侶拉開,讓他們躺在浴缸,然後,鏡子上顯出了江淮現在的模樣——

首先,他靠自己的身高確定了一下,雖然漢斯說是2020年,但他這具身體屬於2022年。

他看到自己的臉時,先被那種仿若吸血鬼一般的蒼白驚到了,如果眼睛是紅色,那應該可以直接被拉去吸血鬼片場。

他穿著一件棕黑色套頭衫,還有一件白色的短袖外套,如今外套的下擺沾上了一點血跡,已經發黑了。

江淮摸了摸那點血跡,擡起頭,此時鏡面中突然出現了漢斯的身影——

衛生間的門打開著,正對著臥室門,而江淮也沒有關上臥室門,漢斯似乎站在門邊,他投在地上與門邊的影子暴露了他。

而他好像還不知道江淮發現了他。

江淮眨了眨眼睛,開始洗手,再次擡頭,鏡面中的“江淮”自己卻是低著頭的,而漢斯幾步奔過來,擡起手中的水管,似乎就要趁著“江淮”低頭時一棍砸下。

——是預知。

江淮心中突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預知能力……怎麽和讀檔那麽像?”

表面上,讀檔是已經到達了未來,然後又回到過去,而預知是看到了未來,如今正處於過去,但他們的共性是都能夠改變未來。

要江淮說,這兩種能力都各有所長,讀檔能做出的選擇更多一些,而預知不像讀檔一樣需要排除無數個錯誤的方向。

他沒有低頭洗臉,迅速洗完手轉身——似乎是因為他沒有低頭,漢斯動作遲疑,沒有選擇在這種時候對付江淮,當江淮走到門口時,漢斯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不過能從血泊中的腳印推斷出他來過。

要不要……把他打暈算了?

漢斯分明不信任江淮,雖然江淮不擔心對方攻擊自己,用不著看鏡子他就聽到他急促的心跳和藏不住的呼吸聲了,但千日防賊實在讓人煩惱。

江淮皺了皺眉,在餐廳找到了漢斯,他習慣性地沒發出腳步聲——在適應身體後,起初的滯澀很快消失了,江淮立刻變得得心應手起來——然後像抓貓一樣抓住了對方的後領。

漢斯幾乎要尖叫,卻被江淮拍了下肩膀,把尖叫憋在了喉嚨口。

“把屍體搬運到一起,要麽燒掉,要麽推下船,”江淮說,“為什麽一直堆在這裏?”

離那個混亂的一天至少過了兩天吧,看屍體的狀態就知道,可漢斯本人卻在這種環顧都是屍身的地方生活了這麽久?

青年表情恍惚地看了看他,結果被這個陌生的亞洲男孩一推肩膀:“去幹活。”

清點人數、搬運屍身、收集屍身上的一切與他們信息相關的資料,還有他們隨身攜帶的物品,江淮比漢斯能幹許多,漢斯拖動一個人的時候他能夠搬運兩個,但一旦漢斯停下來,他就也會停下來,不說話不行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青年很快被看得頭皮發麻,最後被累得氣喘籲籲。

江淮把物品全部收起來,然後將屍體推下了海。

他本來想過火化,可這麽多,船上的汽油燒不幹凈,的確可以用他自己的能力來燒,可當著漢斯的面,他習慣性地不怎麽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性,就像在正常社會中的時候一樣。

把所有屍體解決掉後,室內渾濁的空氣頓時一清,漢斯仰躺在甲板上,雖然累得滿頭汗,但氣色似乎好了不少。

江淮從甲板回到餐廳時,眼前突然浮現了一行字。

【你將他們推下了船】

他沈默不語地掃過,穿過字跡找到船長室,開始嘗試自己修這裏的衛星電話,不過在嘗試完前三次都失敗後,他隱隱約約覺得今天的技能已經進入CD期後了——雖然看不到面板,一切都只是他的直覺——江淮不再糾結,從船長室離開前往餐廳。

餐廳很大,說實話,江淮也坐過游輪,但這艘游輪的房間結構不太尋常,就比如,餐廳非同尋常地大,按理說上層還會有客房,可客房全部被安排在下面兩層,這裏食物挺充足,如果僅僅是江淮和漢斯兩個人,他們至少能支撐半年不用擔心因為缺水少食餓死,但是食物的保鮮能力堪憂。

漢斯已經癱軟著腳走進來了,他匆匆和江淮點了點頭,然後就因為饑餓過頭給自己拆了盒速食罐頭搭著紅酒吃完了。

當漢斯擡頭時,發現之前掐自己脖子的亞洲男孩又走出去了。

“……怪人。”他看了眼江淮,又匆匆低頭,捂著自己的胃,就像餓過頭終於意識到自己沒吃東西一樣,還想再找點吃的。

游輪順著洋流做無規律漂留,不過江淮其實有辦法讓它找個地方靠岸——他完全可以去到水下踩著水把船給搬走,這麽一想這個景象有點古怪,他還不如直接拎著漢斯的脖子飛躍地中海呢?他站在甲板上張望,看到不遠處的海面被陽光照射著,反射出暗紅色的光,並不是夕陽的色澤,而是那兒就是暗紅色的。

說那兒是拋屍處更加恰當,但江淮瞇了瞇眼睛,他能看到……屍體,似乎沒有下沈?他還能看到在水面上浮浮沈沈的面孔。

雖然人死後的確會浮在海面上,但那時候的死屍已經徹底腐敗了,讓他們上浮的是他們體內因為腐化產生的氣體,而不是人本身的密度讓他們得以浮起。

而且他們浮在海面上的是臉,大多睜著眼睛,或張著嘴,呈現著死前最後一幕的模樣,不太好看。

江淮其實是很好奇……這個地圖有多大。

這個“地圖”。

他不信自己是真的回到了2020年,把曾經在一定範圍內發生的事情覆制一份變成副本讓他來“通關”才是系統會做的,所以這應該就是當初與漢斯相關的事情,而漢斯所在的這艘船會逐步變成後來的“鬼船”?

既然這樣,地圖的範圍就不太大,江淮對前往西班牙或者其他附近城市求援不報多少希望,他比較想知道系統為什麽把他丟回這個時間段,是想要他獲得什麽,或者知道什麽?——當然,這兩者其實可以是同樣的。

確認了一下漢斯在哪兒,江淮就下了水,他踩在海水上方一點兒的空氣上,如履平地,擡手摸向屍身最上頭的一個女孩,然後突然皺了皺眉,把女孩整個抱起來——

她的下身消失了。

而剩下半邊身體,那血淋淋的傷口和之前那只手臂一樣,有著不太正常的撕咬傷。

“怪不得……”

怪不得這裏的鮮血散不去,按理說他們的血早就流幹了,不至於仿佛凝固一樣在海面上形成一灘彌漫的紅色。

不過,江淮同時發現了另一件事——附近海域沒有什麽水生動物。

在食物充足的時候,他當然不會進食這裏的魚類,因為選擇推屍入海,魚類可能是吃屍體的,但不代表這裏應該沒有魚。

把這兩點記住,江淮回到船上,又看了一眼那一抹暗紅,這才進入餐廳。

漢斯趴著睡著了。

但他的肚子鼓了起來,光是看亂糟糟的桌子,就能看出來他吃了不少,簡直像報覆性的暴飲暴食。

江淮去推了推漢斯,又拍了拍他的臉,結果漢斯不僅沒醒,還打起了呼嚕。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再管他,去底層翻找他們走私的貨物——

在漢斯的記憶中,雖然隱隱約約知道這艘船還有走私的功能,不過作為一個邊緣小人物,他根本不知道貨物是什麽,努力打聽只是為了分到一點湯喝。

江淮也不確定這件事和後來發生的一系列意外有沒有關系,他只是正好有空,就把所有地方都看一看。

是改裝了雙底層還是暗格?按照漢斯的說法,是底層的暗格。

江淮挨個摸索過去,然後暴力拆開了暗格,所謂“走私物”就出現在他眼前了。

只是……

“這也可以走私嗎?”

取出來的密封袋觸感柔軟,拆開後,那是一張張人皮。

江淮摸了摸,確認這些都是真正來自於人類。

他神情冷漠地把人皮重新封好,把繳獲來的東西帶上了樓。

漢斯依舊趴在那裏,只是呼聲停了,天色暗了下來,夕陽灑滿海面,江淮沒什麽進食的胃口,而是再次去甲板上看了一眼,此時他們的位置又變了,似乎離之前拋屍的地方很遠了。

只有站在船上才會知道那些海風和海水的味道,而且聲音也很雜,海水正一遍遍拍打著船只,他揉揉眉心,動作突然一頓。

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

餐廳裏的漢斯突然掐著自己的脖子,瘋狂抽搐,然後面色青紫地倒了下去,接著,他徹底沒氣了。

江淮幾乎是立刻回到室內,將趴著的漢斯拎了起來,然後去探他的脖子。

對,漢斯的確不再打呼了。

而在江淮的手摸向他的脖子時,他的脖子緊縮著,身體開始了抽搐,江淮把藥餵給他兩片,可似乎只是緩解了他的狀況,對方並不見好。

江淮皺著眉,把人揪到面前——同調。

這是江淮回到自己身體以來第一次使用同調,他好像是附身了漢斯然後開始內視的視角,並輕松地看到他喉嚨處有一根又長又細的東西——就像這家夥在吃東西的時候吃下了一條活海蛇。

一頭探入他的胃,一頭頂著他的喉嚨,想要從體內把他給吃掉。

這家夥究竟是不是和東東一樣的天賦者?江淮快不能確定了,不過他腦內東想西想,手上動作卻很迅速,直接一刀剖開了漢斯的喉管。

就在這個瞬間,一直痛苦地閉著眼睛的家夥猛地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中似乎什麽情緒都有,但此時他只能發出虛弱的“哼哼”聲。

江淮沒在意他,剖開喉嚨比直接死掉好吧?而且只要不是立刻死亡,藥品是能夠把他救活的。

江淮在漢斯的喉嚨裏抓出了一只肉色的“蛇”,或者說一團長條狀的肉糊,當他把這玩意搞定,漢斯看上去和快背過氣去沒什麽兩樣了。

江淮用藥把他治好後,他恍恍惚惚地靠在椅子上,嘀咕著什麽“神奇的亞洲人”。

江淮則是去找了個玻璃罐把“蛇”裝了起來。

然而對蛇的調查卻沒什麽進展,漢斯根本說不出來自己是怎麽把這玩意吃進去的,他除了進食的欲望強烈了一些,並沒有別的異常。

夜幕降臨了。

反正只有兩個人,江淮便強制漢斯和自己一起待在糊滿了血跡的餐廳,漢斯敢怒不敢言。

他當然沒睡,但對面的人似乎是正常人,很快開始抱著被子打瞌睡。

江淮瞇著眼睛,耳中是呼嘯的風和一陣陣拍打在船上的海水,突然,他站了起來。

聲音不太對勁。

放在兩人中間的蛇好像變成了它肉醬狀態的本體,又似乎根本沒有什麽活性,江淮抄上這玩意一起走到甲板上,發現了哪裏不對勁。

是海水的聲音,太過……規律了?

規律到好像不是海水,而是其他什麽人?

他從船上跳了下去。

血腥味在蔓延,借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船身周圍的海水顏色比更遠處要深上一倍,江淮掏出探照燈,明亮的光線打在船體上,也打在了那些圍繞著船只,攀著船體的枯瘦而赤裸的胴體上。

一張張蒼白的臉轉向江淮,那是曾經在船上的船員和客人們。

在他一蹙眉間,離得最近的幾人突然從光下消失了,但江淮知道他們是潛入了水下,並往他這裏游來。

他突然想到了那句話——

【你將他們推下了船】

就在這時,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江淮的探照燈邊緣,他立刻擡起手腕——

探照燈照出了漢斯·雷利·古德裏安的身影。

江淮幾乎是立刻往那個方向飛去,他當然接到了直接往海上跳的漢斯,他必須得對自己的速度有自信。

但就在人跳下去的那個瞬間,他的眼前一黑。

江淮這次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還聽到了隔著門板傳來的聲音,還有個人在拍打著他的房門,似乎慌不擇路了,正嘗試用各種語言呼救,江淮打開門,漢斯沖了進來,幾乎是不打轉地沖到了衛生間鎖上門。

而在他後方,是氣喘籲籲、拿著一把餐刀的廚師。

江淮微微張開嘴,單手扶門:

他這是在漢斯“死亡”的時候,跳轉回到了更早的時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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