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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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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見莫蒼拎著褲腿兒沈默不語, 湯圓捧著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結巴著問道:“莫、莫將軍,這衣裳可有什、什麽不對?”莫將軍冷著臉的樣子, 實在是比她家皇上還要嚇人。

莫蒼松手, 吩咐道:“這些衣裳你待會兒給飛雪。”

湯圓屈膝施禮, 忙不疊應好, 抱著衣裳逃也似地出門去找飛雪。

莫蒼負手而立, 神情冷峻, 眉頭微蹙。

“哥哥,我好了,你進來。”莊詩妍的聲音在裏間響起。

莫蒼回神, 擡腳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莊詩妍裹著被子坐在床上,臉頰因為熱水熏了許久的緣故, 紅撲撲的, 擦了半幹的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被子上。

“哥哥, 過來幫我烘頭發。”莊詩妍對著莫蒼伸出手。

莫蒼走過去握住莊詩妍那白嫩的纖手,把她的手塞回被子,又把她身上的被子裹好:“蓋好,莫冷到。”

隨即坐在了床邊,伸手把人攬著靠在自己懷裏,仔細地把莊詩妍披散著的頭發攏起, 握在手裏慢慢運力。

暖烘烘的感覺從頭上傳來, 莊詩妍舒服得直嘆氣,嘴角上揚瞇著眼睛,跟沒骨頭一樣軟軟地靠在莫蒼的懷裏,聲音軟軟糯糯:“哥哥, 你慢點兒烘,多烘一會兒。”

莫蒼低低的悶笑了一聲,說道:“好。”

等莫蒼把詩妍把頭發全部烘幹,莊詩妍窩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地已經快睡著了。

莫蒼吩咐雨珍去拿傷藥,把莊詩妍扶著坐好,輕輕晃了晃她的肩膀說道:“妍兒,醒醒,擦藥了。”

“我不要,我好困。”莊詩妍閉著眼睛往莫蒼懷裏拱,咕咕噥噥撒著嬌說道,見莊詩妍毫無戒備,對他滿心依賴的可人模樣,莫蒼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湊近她耳邊輕聲說:“不然,哥哥幫你擦藥?”

“好。”莊詩妍又咕噥一句,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勁兒,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看向莫蒼,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他一巴掌,瞪了他一眼。

莫蒼悶笑,再次把莊詩妍扶著坐好,站起身來說道:“我讓飛雪進來,我先去忙,待會兒再來看你。”

莊詩妍拉著莫蒼的手搖了搖說道:“哥哥,我沒事了,你去忙吧,忙完也早點歇著。我馬上就要睡了,你來了也沒有辦法陪你。”

莫蒼點頭,轉身走了。

片刻之後,飛雪走了進來,從雨珍手裏接過傷藥,冷著一張臉,幫莊詩妍仔細地把身上的青青紫紫都擦了個遍。

飛雪手下力道不輕,莊詩妍疼得呲牙咧嘴,卻一直沒喊出聲。

雨珍在一旁看得啪嗒啪嗒直掉眼淚。

終於,所有的傷處都擦好了,莊詩妍往床上一躺,已經沒了力氣。

她連連打著哈欠,打完閉上眼睛咕咕噥噥地說道:“我要睡了,你們也去歇著吧。對了,留幾盞燈,床幔也不要放下。”和小蒼在那黑乎乎的山洞裏呆了那麽久,這會兒她實在是想見到點兒光才能得安心。

雨珍連忙幫莊詩妍把被子蓋好,說道:“好的,姑娘,燈都給您留著,奴婢就在外間守著,您快些睡吧。”

莊詩妍點點頭,往床裏挪了挪,臉朝外躺好,身子蜷縮著不再動了。

飛雪和雨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湯圓,姑娘換下來的衣裳呢?”雨珍小聲問道。姑娘的衣裳一直都是她洗的,也是她仔細收著的。剛才是莊詩妍說不想看到那身破衣裳,這才讓湯圓先抱了出來。

“莫將軍剛才讓我給了飛雪姐姐。”湯圓小聲回道。

雨珍看向飛雪,飛雪點點頭:“主子說讓我處理掉,不必洗了。”

雨珍點點頭,松了一口氣。也是,那身衣裳都破爛成那樣了,確實是不能穿了。

飛雪讓雨珍和湯圓就在外間的榻上趕緊歇了,她還有事,轉身走了。

片刻之後,莫蒼的書房,飛雪站在書桌前稟報道:“主子,屬下拿銀針試了,那褲腿上的綠色確實是劇毒,姑娘小腿上的傷口如果粘上了那毒,哪怕一丁點,此刻怕是都已經沒命了。”

莫蒼眉頭微蹙。他的猜測沒錯,妍兒中的是帶毒的暗器,但她人卻沒有中毒。這又是為何?

飛雪百般疑惑地說道:“屬下原本以為劃破姑娘褲子的是那暗器,而姑娘腿上的傷是另外傷到的,可奴婢給姑娘擦藥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姑娘說她就只中了那暗器……”飛雪欲言又止。

莫蒼靠坐在椅子背上,伸手按住了眉心,半晌,開口說道:“那些衣裳全部燒掉,你親自看著燒。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想,也不必再查。”

飛雪雖不解,但還是應是,轉身退了出去。心道不管什麽原因,姑娘沒事就是好的。

莫蒼在書房坐了一會兒,起身出門,去了隔壁院子看莊詩妍。

莫蒼坐在床頭,靜靜看著蜷縮成一小團的莊詩妍,滿眼心疼。

二人剛認識那陣,她就是如此。後來慢慢好了,睡姿舒展。可如今,小姑娘又這樣蜷成了一團。雖說先前醒著的時候她該吃吃,該哭哭,還能開玩笑,但如今看來,到底還是嚇著了。

但他的小姑娘是好樣的,能在那陰險狡詐的南月五皇子手底下逃出來,膽量夠大。雖說那嬌嬌弱弱總往他懷裏撲,哭得稀裏嘩啦的小姑娘惹他心疼又憐愛,可這樣勇敢的小姑娘更加讓他挪不開眼。

莫蒼滿眼疼惜,伸手輕輕摸了摸莊詩妍的頭頂。

那輕輕地觸碰,卻讓莊詩妍猛地驚醒,蹭地一下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眼神戒備地看著莫蒼。

“是我,莫怕。”莫蒼忙出聲。

莊詩妍看了莫蒼一會兒,隨即長籲了一口氣,再次倒了下去,立馬又睡了過去。

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卻一點動靜就能驚醒,顯然是嚇壞了。但看到清楚是他,卻又毫無戒備地倒頭就睡。

莫蒼心裏又酸又軟,很想把人抱進懷裏好好安撫,可又怕驚擾到她,不敢再動。坐了一會兒,見她呼吸勻長,才慢慢起身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莫蒼叮囑了飛雪幾句,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在臥房的榻上和衣而眠。可意識剛恍惚一陣,他就猛地從榻上跳了起來,閃身出門,幾步□□而過去了隔壁院子。

當值的兩名護衛見莫蒼突然沖出屋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皆是嚇了一跳,忙從房頂上躍下來,跟著莫蒼□□去了隔壁。

見莫蒼直接進了屋子,二人猶豫了一下,才在門口停了下來,仔細聽著屋裏的動靜。

莫蒼直接進了門,把抱著一把劍,閉眼靠在裏間門框上守夜的飛雪嚇了一跳,眼睛睜開那一剎那揮劍就砍向莫蒼。

莫蒼伸手捏住劍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飛雪見是莫蒼,滿心詫異,收回劍,小聲問:“主子,您怎麽來了?”

“……不放心,我來看看。”莫蒼低聲說道,並沒有提起他做夢又夢到了莊詩妍被擄走。

飛雪點頭,閃身讓開。心道主子這是怕姑娘做夢哭吧。

莫蒼擡腳進了裏間,怕吵到莊詩妍,沒敢走得太近,隔著幾步遠仔細聽了聽莊詩妍的呼吸,這才放下心來,放輕腳步轉身走了出去。

“主子,姑娘若是做噩夢了找您,我會立刻跟您說,您快去歇著吧,這也奔波了一大天了。”看著莫蒼依然發紅的眼睛,飛雪心疼地勸道。

莫蒼點頭,轉身出門,□□回了自己院子。兩名護衛上前準備詢問,莫蒼丟了個“無妨”二字,進了臥房。

兩名護衛一個起落再次上了房頂,對著兩個院子中隱在暗處的其他幾名護衛做了個無事的手勢,隨即警惕地看向四周。

這一晚,將軍府的一大半護衛都出府去尋南月五皇子了,府內留的人少,他們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

可不過一刻鐘,莫蒼再次從房內飛奔而出,又□□去了隔壁院子,快速沖進了屋門。

兩名護衛有了經驗,對視一眼,直接從房頂躍到了隔壁院子的房頂,靜靜地等著。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莫蒼又從隔壁屋子出了來,飛雪還把他送到了院中,勸了幾句。

莫蒼點點頭,再次回了自己的屋子。

沒多時,莫蒼再次□□過來,進屋看了一眼再次離開。

如此反覆……

當莫蒼第五次一閃進了莊詩妍的臥房的時候,飛雪無奈嘆氣,把雨珍和湯圓都喊醒,讓她們回自己的屋子去睡,說她一個人守著就好,讓她們第二日早點起來伺候。

二人想進去看看莊詩妍再走,飛雪攔住了,說她剛進去看過,勸二人不必進去了,免得吵到姑娘。

二人知道這兩個院子如今守衛森嚴,她們的職責就是把莊詩妍的吃穿伺候好了,別的也幫不上,於是點點頭出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飛雪把門關上,走到裏間門口小聲說道:“主子,您就守在外間吧,屬下守在姑娘身旁。”好歹二人還沒成婚,之前夫人吩咐過,若是主子太不註意分寸,她要記得提醒一下。

莫蒼點頭,從裏間退了出來,和衣歪在了外間的榻上。

飛雪拿了個被子給他蓋上,吹熄了燭火,走去了裏間。

這一次,莫蒼閉上眼睛之後,中途沒再驚醒,一覺就睡到了天微微放亮。

莫蒼睜開眼睛,看了看從窗戶上透進來的微弱天光,起身走去了裏間,見莊詩妍睡得正酣,沒驚動她。

莫蒼靜靜地看了莊詩妍一會兒,給飛雪使了個眼色,二人去了外間。

莫蒼說道:“我進宮去,等妍兒醒了,讓她好好吃飯,記得把藥喝了,你再幫她擦一遍藥,我忙完盡快回來。”

飛雪點頭:“主子您放心去忙,家裏有我和兄弟們在,一定把姑娘護得好好的。”

莫蒼點頭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又轉過身來吩咐道:“無論是誰來探望,都一律擋了。”

飛雪拱手應是,心中了然。姑娘被劫走的消息雖說已經極力在封鎖,可昨日裏整個京城,主子和皇上大張旗鼓親自帶著人四處搜查,怕是有心人定是會猜到什麽。如果姑娘被劫走的消息傳了出去,怕是對姑娘的名聲有礙。

莊詩妍一覺醒來,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她躺在床上,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屋內,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在將軍府了。

“飛雪,雨珍?”莊詩妍坐了起來,出聲喊道,可嗓子卻幹澀得發疼,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

“姑娘,你醒了?”二人聞聲齊齊快步走了進來。

“哥哥呢?”莊詩妍開口先問莫蒼。

“姑娘,主子進宮去了,說是忙完盡快回來。”飛雪答道,“藥熬好了,飯菜也都備齊了,奴婢先給您再擦一邊藥,您起來用藥用飯可好?”

莊詩妍摸了摸肚子,點點頭:“我這還真有些餓了。”

一刻鐘過後,莊詩妍收拾妥當坐在桌邊,湯圓已經把各種小菜和早點擺好了。

莊詩妍看著那雖然種類繁多,分量卻很少的各色食物,對著湯圓點點頭,誇讚道:“對,這麽多就夠了,多了浪費。”

湯圓點點頭:“公主殿下,您和皇上都是這麽吩咐奴婢,奴婢自然記得。”

莊詩妍笑著點點頭,專心致志地吃完了早飯。

聽聞莫夫人一大早地已經來過幾次了,莊詩妍放下碗筷後,帶著三人起身去了莫夫人的院中。

莊詩妍一出院門,身後嘩啦啦就跟上來五六名護衛,莊詩妍停下腳步,看著他們無奈地說道:“這在將軍府呢,不用這麽緊張。”

護衛們不說話,只是恭敬地站著。

飛雪勸道:“姑娘,這是主子吩咐的,您就讓他們跟著吧,這樣主子也能放心些。”飛雪有心把莫蒼昨晚上的異常舉動跟莊詩妍說說,可想到莫蒼走的時候特意交代過讓她別提,只好作罷。

莊詩妍一聽能讓莫蒼放心,點點頭:“那好吧,哥哥肯定是被我嚇到了。”

又想到昨夜馮瑾煜那臉色,莊詩妍搖搖頭嘆了口氣:“哎,這些個男人啊,膽子也是夠小的,一個兩個的都被嚇得不輕。”

飛雪:……

這跟膽大膽小沒什麽關系吧。

皇宮內,莊詩妍口中兩個被嚇得不輕的男人正對著坐在禦書房內,二人皆是臉色陰沈。

下了朝,莫蒼就被馮瑾煜叫來了禦書房,可自打二人分主次落座,已經有一盞茶功夫,二人皆是默不作聲。

半晌,馮瑾煜一邊倒茶一邊開了口:“若陽公主如何?夜裏可有驚醒?”

莫蒼答道:“多謝皇上關心,妍兒睡得還好。”驚醒的是他。

馮瑾煜放了一杯茶在莫蒼面前,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看出來了,不然莫將軍也不會進宮來。怕是在莫將軍心中,你那未婚妻比朕還重要吧。”

莫蒼不知馮瑾煜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怪他沒有把他這個君主放在第一位?可聽著那語氣又不太像。莫蒼一時摸不著馮瑾煜的真實心思,只是雙手端起茶杯,對著馮瑾煜拱了拱手一飲而盡。

馮瑾煜也如同喝酒一般幹了手裏的茶。隨即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莫將軍,那南月五皇子,朕今日天黑之前要看到他,不論生死。”

莫蒼微訝,隨即答道:“皇上,臣已經如此吩咐下去了。”

“那行,你去忙吧。對了,今天晚一點,朕會派人去把若陽公主接進宮來住上兩天。”馮瑾煜又道。

莫蒼站起身,拱手施禮,當下反駁:“皇上,若陽公主受了驚嚇,怕是不宜奔波。”

“朕知道,朕也心疼她,只是她被擄走一事,雖然你我二人都已經施壓,可京中還是有不利於她的傳聞,於她名聲有礙。”馮瑾煜說道。

“臣不在乎。”莫蒼冷聲說道。

“你不在乎,你就讓她受人非議,以後出門被人指指點點?”馮瑾煜一拍桌子,冷了臉。

莫蒼沈默不語,微微蹙眉。心中頗為不解為何皇上比他這個正經未婚夫,還要在乎莊詩妍的名聲。

馮瑾煜主要是想讓莊詩妍進宮來,親自看看她,和她說上幾句話。那傻姑娘小的時候每次受了驚嚇都要躲在他懷裏讓她哄的。何況他不親眼確認一下,實在不放心。昨夜裏一個晚上醒了不知道多少次,就沒睡安生。

莫蒼冷著臉,定定地看向馮瑾煜。

馮瑾煜想到自家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傻妹子,緩和了語氣:“我這也是為了她好,她今日出了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人前露個面,什麽謠言都散了。”

莫蒼依然沈默不語。馮瑾煜說得有道理,他不能因為自己不在乎,就讓莊詩妍飽受非議。

哪怕心中再不情願莊詩妍和馮瑾煜過多接觸,但莫蒼卻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嗓子微微發啞:“好,臣辦完了事,傍晚會親自送她進宮來。明日一早,臣就把她接出去。”

……

傍晚才送過來?還明一早就接走?

馮瑾煜對莫蒼的小氣嗤之以鼻,若不是顧忌著天子威儀,真想學著莊詩妍的樣子翻上個白眼。

莫蒼也不管馮瑾煜臉色難看,施禮轉身離開。

一路疾行奔著宮門外走去,剛一到宮門處,就見莫十一已經等在了門口。

“主子,人抓到了,活著,在城東靠近東城門的一個村子裏找到的,偽裝成了一個農戶,現在人在郊外宅子的地牢裏。”莫十一湊近莫蒼耳邊低語。

“走。”莫蒼眼中冰冷,翻身上馬,一隊人疾馳而走。

下晌,太陽西斜的時候,莫蒼親自把南月五皇子的屍體送進了皇宮。

天牢裏,馮瑾煜看了看那已經死得透透的南月五皇子,冷著臉問道:“莫將軍,人找到的時候,是活的?”

“活的。”莫蒼淡然答道。

“可有審問,又問出些什麽話來?”馮瑾煜一邊問一邊打量著莫蒼,仔細觀察他的神情。

之前那魯玉婉死的時候說了許多關於前世的事情,不知道她之前有沒有和南月五皇子提起過。也不知莫蒼又從南月五皇子嘴裏問出了什麽。

“回皇上的話,因著臣未婚妻一事,臣見到他實在太過憤怒,還不及問話,一失手把人打死了,還請皇上莫要怪罪。”莫蒼拱手賠罪。

看了看南月五皇子那明顯受過酷刑的淒慘模樣,馮瑾煜冷嗤一聲。這是欺他年少,當他眼瞎呀!

二人久久沈默。

馮瑾煜猜測著,若是莫蒼問出了前世的事情,不知可否會對妍兒起疑心。他面上雖不顯,但心中在短短瞬間已經想出了許多應對之策。

這破皇上也沒什麽好做的,實在不行,他就帶著妍兒帶著銀錢跑路吧。天大地大,哪裏沒有容身之處。

莫蒼心中想著南月五皇子那匪夷所思的什麽前世今生的話,面上雖然平靜如潭,可心中依然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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