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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狐貍和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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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狐貍和巴乃

第三十七話

從那日醉酒被解語花丟回自己房間睡覺之後,解語花和解簌簌便幾乎沒有任何交流。之後,抽簽安排分組,簌簌跟著吳邪去了杭州到現在幾路人馬又匯合,一起趕到巴乃,期間也沒有什麽交流。

其實醉酒的第二天一早,簌簌起床之後便飛奔至解語花面前,“當家,我昨天喝酒了?”

解語花面無表情,“嗯。”

簌簌目光炯炯,“然後呢。”

解語花面無表情,“沒然後了。我順手把你丟回房睡覺。”

“我沒做什麽或說什麽吧。”

解語花面無表情目光莫測看了簌簌半晌,簌簌被他看得發毛,開口催促,“餵,說話啊。”

解語花輕描淡寫吐出一個字,“沒。”

說罷解語花轉身離開,不再理解簌簌,就在離開長沙前,解語花什麽也沒說便把簌簌丟給了吳邪,美其名曰:保護吳邪。

在杭州時,吳邪曾問過簌簌,“你和小花怎麽了?”

彼一時簌簌正在準備午飯,拿著菜刀剁排骨,聽到吳邪的問話,簌簌冷漠轉臉看著吳邪舉著手裏滴血的菜刀,“他大姨夫來了!是他自那天打架之後就不對勁對我愛答不理的。”說罷沖吳邪晃了晃手裏的菜刀,“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小花出什麽事了!”菜刀上的排骨血沫濺在吳邪的臉上,吳邪尷尬的抹抹臉賠笑道,“有話好好說嘛,把刀放下。別把我家變成血案現場……”

到達巴乃,簌簌跳下車,伸了伸懶腰,“啊,山區的空氣真好啊!”

解語花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連招呼也不打。

吳邪跳下車就楞住了,曾經平靜偏遠的小山村此刻已經被裘德考的人占滿,猶如海外度假村,到處能看到赤裸著上身走來走去優哉游哉的老外。

簌簌被解語花氣到了,心中暗罵解語花大笨蛋。為了緩解被無視的尷尬,簌簌去找吳邪搭話,“你說的鬥就在這裏?”說罷指了指此時已經變成裘德考的老外隊伍度假村的小村子。

吳邪無奈,“看來一個找不到的油鬥還真能搞活一方經濟。”

“……”

到了晚上,大家在村子裏休整,吳邪和潘子去了裘德考的屋子不知道幹什麽。解語花和秀秀在竹樓裏整理東西,簌簌又成了一個人,在村子裏無聊得晃來晃去。山林的晚上比白天要陰冷一些,廣西潮氣重,簌簌非常討厭這樣的氣候,仿佛坐下來就會被潮氣侵入身上掛水珠似的,只能走來走去吹吹山風讓自己清爽一些。夜幕降臨,山林只剩一團漆黑的輪廓,蟲聲陣陣,鳥鳴啾啾。簌簌有時覺得好像身後有人看著自己似的,可回過頭卻什麽也沒有。解語花和秀秀在竹樓裏收拾東西,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挺開心。想到此處,簌簌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在北京時曾看到解語花帶著秀秀逛胡同買糖葫蘆給她吃,那時候那和諧的一幕被躲在屋頂上的解簌簌瞧個正著,心裏便有點泛酸水,簌簌覺得現在巴乃的情形和北京的情形何其相似,自己永遠都是多餘的那一個,心裏又開始酸酸的。但又想起來解語花曾經為自己偷柿子……想來想去,簌簌覺得心煩不已,暗暗鄙視自己小女生心思太不大氣太不大方太不大丈夫了。心中嘆氣,解語花是我什麽人啊,輪不到我吃飛醋啊。

潘子夾喇嘛來的有個叫皮包的十七八歲的少年,經常穿著件黑色T恤,與其他夥計相比略顯瘦弱,卻時刻脊背挺直顯出桀驁不馴的模樣。簌簌見皮包站在樹下拿小石子打林子裏的飛鳥,手上功夫了得,靈活的山雀被他一砸一個準。小石子重量輕打不死也打不傷山雀,簌簌知道皮包只是以此消遣打發時間罷了。

簌簌湊過去讚賞道,“好厲害!”

皮包收手看看簌簌,點點頭算作問好,繼續彎腰撿石子打鳥。

簌簌蹲在樹下找合適的小石子也要加入打鳥游戲,“你幹嘛打鳥呢?”

皮包楞了楞,好像想掩飾什麽有些結巴道,“那個,這些鳥吵得很,天黑了就一直叫,吵得沒法睡啊。”

“可你住的離這裏很遠,應該打擾不到你啊。住在這裏的只有……”簌簌沖口而出,話說了一半之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住口,四下看了看,附近只有解語花和秀秀所在的那一棟竹樓。簌簌心道,原來他是喜歡秀秀嗎?怕入夜了鳥吵到秀秀。

皮包沒有接話,依舊專心致志找石子打鳥。

簌簌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看向解語花和秀秀所在的那棟竹樓,從他們那裏剛好可以看到解語花和秀秀的身影。簌簌擡頭看時正好撞上解語花的目光,四目相對了一會兒,解語花率先移開視線。簌簌心道,難道剛才覺得有人看我是真的,是解當家?

簌簌微笑道,“我覺得我們倆都是笨蛋。好了,就是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騎士先生。好好為自己的公主服務吧。”

皮包沒有接話,輕聲笑起來。簌簌突然覺得,即使是這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土夫子也是有心底柔軟的地方的。

潘子這時候走過來傳達吳邪的命令招呼他們開拔進山向妖湖進發。

“啊,才剛到啊。不休息一下嗎。”簌簌抱怨。

山裏蚊蟲更多,按照簌簌往日的做派定是要一把火燒幹凈才滿意,可現在這麽多人不好動用咒法,只能悄悄解除周身仙力禁制,一時四周仙氣大盛,蛇蟲鼠蟻紛紛躲避,這便是九天神狐的氣場。簌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移動版的殺蟲劑。之前簌簌為了變成正常人類跟在解語花身邊因而自己禁錮了大部分仙力,使自身氣場完全成為普通人,以防太過強烈的氣場引來不必要的敵人諸如道士、修行者或其他精怪之類。現下特殊情況,簌簌最受不了蚊蟲蛇蟻因而自己解除了禁制,雖說招搖了些,不過這種窮山惡水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厲害的修行者,無非一些山精野怪,這些東西想打她九天神狐的主意還嫩點。

一陣罡風拂過,眾人皆一凜,身周草叢窸窣聲不絕於耳,蛇蟲鼠蟻紛紛遠離。

前面領路的阿貴奇怪道,“一陣邪風過去,蚊蟲怎麽都跑了。”

解語花回頭看了看簌簌,解簌簌微笑看回去,解語花收回目光繼續趕路。

一行人趕夜路,走了一夜直到早上才停下稍作休息。之後又繼續趕路,直到傍晚才走到湖邊。吳邪走到湖邊更加驚愕。只見湖邊帳篷一頂挨一頂,篝火通明,火光下,那些三三兩兩的老外打牌的打牌,發呆的發呆,喝酒的喝酒,一幅悠閑無比的現代田園詩景象。

吳邪的隊伍走過那些老外身邊,所有人都持漠不關心的態度。

吳邪看著湖邊大石頭上接吻的一男一女倆老外,一楞一楞的。

解語花笑道,“幹這行的,天生喜歡及時行樂。”

潘子順了那些老外幾罐啤酒也沒人抗議,潘子將酒扔給吳邪和解語花,失笑道,“他們真沒把咱們當外人。”

吳邪道,“裘德考也太他娘的不靠譜了,連個放哨的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人家藝高人膽大。” 解語花飲了口啤酒指了指樹上的一點火光,好像是人在吸煙,“樹上有放哨的。”

潘子道,“咱們離他們遠點,人多眼雜。”說罷指了指湖的另一邊一團漆黑的地方。

在到達潘子指定的地方之後所有人都累得躺倒在地。簌簌慢吞吞走在後面,路過幾個老外面前還被吹了口哨。簌簌下意識面無表情回頭看,忘了自己已經解開禁制此時氣場大盛,就這麽回頭一看,目光相遇,老外居然被她的氣場震懾了一下,紛紛閉嘴走開。簌簌在心裏嘆口氣,沒想到第一次被人調戲,一回頭還把人嚇跑了……真是悲催。老外樹上的哨兵感受到這邊氣場的不同尋常把槍口對準簌簌,簌簌低頭看看自己的心口不知何時出現的紅外線準星有些發楞,餵餵,我不會這樣倒黴吧。沒把山精野怪引來卻把難纏的狙擊手引來了?他們對氣場的感應和危機感知力也太強了吧。我沒惡意啊,只是控制不了氣場嘛!氣場太強仙力太盛難道是我的錯嗎!

正發楞間,被解語花一把撈進懷裏,解語花以身體擋住簌簌,背對老外的哨兵狙擊手以此示意他們沒有惡意,隨後狙擊手收起了槍。解語花見紅外線準星消失,危機解除,推了簌簌一把,“餵,別發楞,快走。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打成篩子。”

簌簌微笑,“你幹嘛沖過來啊?”

“擔心你好了吧。”解語花一本正經。

簌簌嘿嘿笑個不停。

“餵,你笑什麽,呆死了,簡直跟黑瞎子一樣!”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小解公子你一本正經說關心人的話的時候好帥。用流行的話說就是,我被你戳到萌點了。好帥啊。”

“……”

解語花唇角微揚。

二人關系就這樣和解了。雖然依舊不知道為什麽之前會冷戰,但現在當真是一笑泯恩仇。

剛到營地,解語花便被吳邪叫過去尋找當時他被吳家二叔救出來的地方找進入張家古樓的線索。

過了一會兒有夥計過來叫走了啞姐說地裏挖出了個人,讓去看看。

簌簌跟著啞姐走過去。

一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簌簌驚訝道,“胖子!”

胖子極其狼狽的躺在地上,渾身都是傷口,身上滿是綠泥,衣服也成一條一條的了,活像個剛出土的粽子。

解語花打來一桶湖水沖幹凈了胖子身上的泥,露出的皮膚上滿是爛瘡。

“我操,這是頭病豬啊。”有個夥計輕聲道。

“他死了沒有,怎麽不動。”有人拍胖子的臉,被吳邪拉住,解語花道,“簌簌你過來看看他情況怎樣,救活他。”

簌簌走過去,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倒出枚丸藥塞進胖子嘴裏,猛一擡胖子下巴讓他咽了下去。

“死不了。”簌簌起身沖解語花和吳邪道。

啞姐走過來,紮起頭發,拿毛巾細致的擦掉胖子身上的血汙,胖子的肚皮上露出圖騰一樣的紋路。

有夥計道,“這家夥肚皮上有字!”

一群人開始研究胖子的肚皮。

啞姐道,“還救人不救,別礙事。”

吳邪恍然還是救人要緊,於是將胖子挪到一邊,屏退夥計讓啞姐專心處理傷口。不知道啞姐按到了胖子哪裏,胖子猛然驚醒死死抓住啞姐的手腕,聲音含混不斷重覆一句話。

吳邪俯身聽了半天。

周圍的夥計聽到響動又聚過來,解語花問,“他說了什麽?”

“他們活著,循圖救人。”吳邪回答。

趕情胖子將自己當成了字條,把地圖刻在了自己身上出來報信。

“什麽圖?”解語花問。

吳邪道,“快找人把胖子肚皮上的圖案畫下來,那就是進去的地圖。”

胖子說完就癱軟下去,睜著眼睛,好像死不瞑目似的,啞姐吳邪用了好大力氣才將胖子眼睛合上。

“他情況怎樣?”吳邪問。

解語花也懂些醫學方面知識跟啞姐討論病情。

“你給他吃了什麽?”啞姐問簌簌。

“讓他不死的藥,但其餘的我也沒辦法。”

啞姐道,“他現在是種植物人的狀態,這裏沒有儀器沒辦法檢查他究竟傷的有多重。”

皮包在一邊道,“植物人,什麽植物?巨型何首烏?”說著笑起來,“這個吃了不成仙就得撐死。”

簌簌在一邊也笑。

解語花無奈看了一眼簌簌,類似看熊孩子。

潘子就道:“這是三爺的朋友,說話規矩點兒。”

“喲,三爺你隨便從地裏一刨就能刨出個朋友來,不愧是三爺。”皮包道。剛說完,就被潘子一個巴掌拍翻在地。

吳邪沒心思看潘子教訓手下就問啞姐這情況究竟有多嚴重。

正說著,忽然一邊的胖子就翻了個身,咂巴咂巴嘴,喃喃道:“小翠,你躲什麽啊。”

簌簌和吳邪、啞姐都楞了楞。

吳邪問,“植物人有這樣的嗎?”

簌簌低頭壓抑不住得笑起來。

啞姐笑著搖頭撫額。

吳邪突然明白過來胖子只是睡著了,就要上去搖醒胖子。

啞姐攔住他,“讓他睡會兒吧。”

簌簌和吳邪離開,只留啞姐照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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