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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狐貍和書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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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花絮劇場。 狐貍和書生的故事。

幼時解雨臣聽爺爺講過一個故事,狐貍和書生的故事。

青丘之森和垣上相鄰之界有一山,名竹涼山。竹涼山。漫山遍植竹子,迎風搖曳很有清雅出塵的味道。山巔一片紫竹林最是妙境,晨霧起時,雲霭蒸騰彌散紫竹林間初升朝陽映射仿若幻境。天上天下唯一一只白身黑尾黑耳九尾靈狐自言來自竹涼山,隔絕塵世之妙境。

說,從前有個戰亂頻仍豪強割據外敵入侵的動蕩亂世,一個書生遇到了這只九尾狐。

下山游歷人間的九尾狐好頑皮啊,調皮搗蛋、為非作歹。陌上古道,書生和狐貍初遇。狐貍笑嘻嘻得湊過去問,敢問先生家住何方去往何處?姓甚名誰?

花前月下,書生獨坐軒窗,狐貍坐在窗外的花樹上依舊笑嘻嘻得說,你跟我回竹涼山吧,跟我走吧,我們去竹涼山看月亮看星星早起看紫竹霧霭晚上看丹霞雲海。

為什麽?書生問。

我喜歡你呀。狐貍依舊笑嘻嘻答。

書生沈默的關上窗子,書生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完成,這責任重得令他無法再給狐貍哪怕一分任何承諾。書生想,其實也很想看看薄霧生於紫竹間的美景啊

書生的族長要完成一件兇險萬分艱難萬分的計劃,族長找來有”以智壓天”稱號的書生幫忙。族長知道九尾狐的傳說,狐出則天下太平遇難呈祥。族長要書生獻上狐貍以求功成身退保全更多人性命。書生無法拒絕。

最後一次,書生喚來狐貍。

你願意跟我走啦?狐貍笑問。

我們打一賭,若你贏了我跟你走,若你輸了就把魂魄給我可好?書生答。

比的是下棋。

書生知道狐貍有讀心術下棋取勝對她而言易如反掌,可書生棋藝卓絕。書生想,聽天由命,自己未必會輸。心裏卻隱隱希望狐貍能贏。

結果狐貍輸得一敗塗地。

為什麽?書生問。心裏藏著後半句,你是故意輸的吧,為什麽?

狐貍歪著頭笑嘻嘻回答,因為我喜歡你嘛。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給你。

”待我有朝一日取回我缺失的魂魄,我就來帶你走好不好?一世也好,三生三世也好,我都會找到你的。所以,你要等著我。”

繁花月夜,滿院梨花,落如細雪,院前回廊的木臺上,解九爺抱著年幼的解雨臣席地而坐,月白睡衫,暮春的風又起,滿院梨花亂舞,不時飄落在衣褶襟袖處。彼一時,雨臣尚年幼,被爺爺抱在懷裏聽故事。

“爺爺,今天講個什麽故事呢?”

年邁的解九爺溫和微笑,拂去身周落花,開口道:“講個狐貍和書生的故事好不好?”

“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只狐貍妖怪,很頑皮啊……”

老人的聲音和緩溫柔,講述了一個暮春夜之夢,淡薄的夢境最終湮沒於如水時光中,水聲渙渙。

最後的最後,解九抱著睡著的雨臣說,我等不了她了,你替我等好不好?

懷裏的雨臣含混說了句好。

解雨臣偶爾會想起爺爺講的故事,很久遠的故事了,那個時候爺爺究竟講了個什麽故事呢?依稀只記得是個溫暖又哀傷的故事,自己當時年幼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日後再回想卻始終拼湊不出形狀。那個時候,我答應了爺爺什麽事嗎?

趁解雨臣不在,解簌簌在院子裏偷泡他的溫泉,水汽蒸騰於梨花亂舞間,一瞬間恍神,想起竹涼山的霧霭紫竹。其實,那個傳說從一開始就錯了。不是狐貍出現保佑天下太平,而是有天下太平的希望出現狐貍才會追尋著希望的味道出現。正如喜食惡人心肝的魔獸並不是正義的化身,而是它喜歡吃人的心肝又恰巧喜歡邪惡的味道。

所以說,傳說靠的住,母豬會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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