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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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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纖雲和君清婉寒暄幾句,便先後為死者向天涯上香,緊接著,其他人也紛紛為死者上香。

到了晌午時分,賓客們開始用午膳,午膳非常豐盛,山珍海味和美酒茶點擺滿桌子。

午膳進行到一半時,柳纖雲忽然感到頭暈目眩,所以就被丫鬟綠塵扶往偏殿去休息。

那麽,柳纖雲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地感到頭暈目眩呢?那是因為君清婉派人給柳纖雲暗中下了軟筋散。

現在,見柳纖雲如自己預料中那樣離席,君清婉用銀筷夾起一片鹵牛肉放入口中,微笑著咀嚼起來。

柳纖雲啊柳纖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和大皇兄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倆會一起送你見閻王!

這廂,君清婉在幸災樂禍;那廂,柳纖雲被綠塵攙扶到賓客休憩的偏殿中。

“柳舞姬,請您在這裏好好休息,”綠塵為柳纖雲倒了一杯熱茶,微笑道,“江公公說,等他吃完午飯,就會來看望您。”

那個變態的死太監,勞資不需要他來看望!

柳纖雲心中窩火,面上卻不顯,擺擺手,道:“這裏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綠塵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異光,恭敬道:“是,奴婢告退。”

柳纖雲躺在軟榻上,若有所思,將最近發生的事統統梳理了一遍。

自己之所以被君清婉嫁給一個太監,受盡太監的侮辱和眾人的恥笑;又被君清婉下了“鬼見愁”之毒,說到底,都是因為自己和君清婉的身份懸殊太大。

君清婉是身份高貴的正一品公主,而自己只是區區正三品落雁舞姬,一旦君清婉想殺掉自己,隨便找個理由都能將自己處置了,哪怕是將自己先斬後奏,君子衿肯定也不會過多責備君清婉,最大的可能就是睜只眼閉只眼!

因此,柳纖雲現在並不想在表面上得罪君清婉;相反,由於柳纖雲不能確定嚴禦醫是不是真的背叛了自己,所以柳纖雲現在步步小心,根本不敢踏錯一步路,唯恐被君清婉抓到什麽把柄,從而被君清婉推進萬丈深淵!

話又說回來,現在自己的頭為什麽那麽暈呢?該不會是被君清婉派人下了迷藥吧?

柳纖雲嬌軀一顫,連忙起身左顧右盼,卻發現殿內除了她之外,周圍還有許多賓客,或坐或躺,也在軟榻上休息。

這裏畢竟是向府,就算君清婉打算除掉自己,也不會選在此時動手,因為現在人多眼雜,根本無法動手!

思及此,柳纖雲漸漸放下心來,躺在軟榻上,開始閉目養神,以便盡快恢覆元氣。

時間悄悄流逝著,偏殿裏,漸漸彌漫起淺藍色的安神香,那香味若有似無,沁人心脾。

柳纖雲只覺得困意如潮水襲來,不知不覺中,她就進入夢鄉,睡得安穩而香甜。

然而,柳纖雲不知道的是,當她熟睡後,她周圍的那些諸多賓客,不約而同地悄悄起身,先後離開偏殿,只剩下兩名官員還留在裏面。

與此同時,受邀來參加葬儀的賓客們,在膳廳內繼續用午膳。

期間,一個丫鬟笨手笨腳,上菜時不小心將南王的酒杯撞翻,酒液傾灑出來,盡數灑在南王的衣擺上,令南王大為光火。

於是,當眾人盡情享用美味佳肴時,南王卻不得不離席,在丫鬟綠塵的引領下,前往月仙殿換衣裳。

不料,走在半路上時,南王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發黑,天旋地轉。

剛巧這時路過偏殿,綠塵便將南王扶進賓客專用的休息廳,隨後出去找禦醫了。

再說偏殿裏那兩名官員,他們倆說笑了一會兒,又與南王聊了幾句,不多時,其中一名官員忽然說想如廁,另一名官員則提出要跟著一起去。

於是,偌大的休息廳裏,就只剩下南王和柳纖雲。

安神香的香氣如霧如雲,越來越濃郁,柳纖雲做了一個香艷的春夢,恍恍惚惚中,便蘇醒過來。

一睜眼,她就發現南王竟如春夢中一樣,壓在她身上劇烈喘息著,如饑似渴地狂吻著她,而她頭上的帷帽不知何時不見了,衣衫半褪,身子深處一片酥麻。

難道自己還在做夢嗎?

柳纖雲有些詫異,迷迷糊糊中,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綠塵在殿外說道:“江公公,柳舞姬就在這殿內休息……”

柳纖雲大吃一驚,慌忙推開身上的南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一瞬間,江聽雨步入殿中,而君清婉、君子衿等人也跟著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和一群皇家衛隊。

這時,綠塵轉身看向柳纖雲,說道:“柳舞姬,江公公來看望您了……啊——!”

話音未落,綠塵便看到南王將衣衫不整、滿臉傷痕的柳纖雲壓在軟榻上,不禁失聲尖叫,而她的尖叫聲,迅速引來了殿外諸多丫鬟與侍衛的目光……

侍衛們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望著殿內這淫亂的一幕,而幾個丫鬟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慌忙低下頭去。

“天哪,你們在幹什麽!”君清婉最先反應過來,一個疾速轉身,快速關上殿門,將侍衛們和丫鬟們的身影隔斷在門外。

緊接著,君清婉怒喝一聲,指著南王道:“冷墨,你快把南王拉起來,快分開這對奸夫淫婦!”

冷墨知道南王是柳纖雲的地下情人,但此時此刻,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柳纖雲和南王被人陷害了,被人下了媚藥!

於是,冷墨心急如焚,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拉開南王,又脫下外裳,迅速裹住柳纖雲半裸的身子。

看到這裏,江聽雨又驚又怒,雙目血紅,卻只能站在原地,死死攥緊自己的拳頭。

此時,君清婉唯恐天下不亂一般,勾起唇角,冷嘲熱諷道:“柳舞姬,你也太過分了,本宮好心為你找個如意郎君,特地讓你和江公公做對食,你若不喜歡江公公,當初為何不告訴本宮,反而現在來紅杏出墻?你對得起江公公嗎?”

君子衿蹙起眉頭,輕描淡寫地接話道:“柳舞姬,江公公是朕最欣賞的公公之一,也是朕的得力助手。即便江公公是個閹人,但他畢竟也算是你的夫君,你怎能背著江公公,與南王茍合,還在向中書的葬儀上被江公公捉奸在床,你究竟有沒有一點兒羞恥心?”

聽到“閹人”兩個字,江聽雨臉色慘白,內心最深處的傷疤猛然被揭開,汩汩流出鮮血來,痛得他死去活來。

事實上,做太監並非是他自願,而是被逼無奈。

多年前,他家裏一貧如洗,他爹死得早,他娘病重,幾個弟弟妹妹年齡尚小。他身為長子,為了給娘治病,為了養活弟弟妹妹,走投無路之下,這才迫不得已入宮做太監。

因為,做太監比做侍衛容易,月錢也比做侍衛更高。

當初,眼看親娘就要病死,年僅十二歲的他實在沒有辦法,絕望之下才舍棄自己的命根子,被迫成為一個沒有性能力的閹人。

後來,經過他整整十三年的努力,他終於在皇宮中打拼出一片天地,眾人都敬畏他、恭維他,誇他年輕有為,才二十五歲就做到總管太監。

然而,又有誰明白他心底的痛楚呢?

看著同齡男子一個個娶妻生子,他心裏既羨慕又嫉妒,也希望能娶一個溫柔貼心的妻子,與他攜手共同度完一生。

可是,他心裏清楚地知道,盡管平日巴結他的宮女們數不勝數,但她們沒有一個真正看得起他,這一切都只因為他是一個閹人,是一個沒有性能力的不完整的男人……不,他連男人也算不上,因為他已經失去男性的驕傲和傳宗接代的根本之物,他也不配得到愛情,不配得到妻子!

因此,多年來,盡管他表面上風光無限,但他內心裏卻深受著水深火熱般的煎熬。

如果可以,他寧願舍棄所有榮華富貴,哪怕是當一個乞丐也好,他也想換回他的命根子,換回他身為男子的尊嚴。

本來,江聽雨以為他這一輩子都要孤獨地度過了,直到遇上柳纖雲。

柳纖雲不僅像其他宮女一樣對他很恭敬,還對他很溫柔,每次看到他都會對他笑,經常對他噓寒問暖。

有幾次,他心情不好時遇到柳纖雲,她甚至還特地彈琴給她聽,只為了讓他開心。

於是,他覺得她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和其他女子不一樣,便無法自制地愛上她。

他本想娶她做對食,誰料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因為一支孔雀舞而獲得皇上的青睞,被皇上臨幸,成為皇上的妃嬪。

可想而知,他傷心欲絕,但沒過幾天,柳纖雲卻私下裏來找他,偷偷地告訴他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她竟然是金陵國白巖的三女兒白薇,所以即便她成為君子衿的妃嬪,她也不可能愛上君子衿!恰恰相反,她想殺了君子衿報仇雪恨!

聽了柳纖雲的話,江聽雨無比震驚,這時,柳纖雲便懇求他,請他為自己保守秘密,還懇求他助她一臂之力,幫助她覆仇!

柳纖雲告訴他,她一直很喜歡他,若是有朝一日她大仇得報,她就與他雙宿雙飛,退隱田園,做一對恩愛夫妻,白頭偕老。

說完,柳纖雲很羞澀地主動吻了他。

他當初被狂喜沖昏頭腦,不假思索地答應幫助柳纖雲和冷墨覆仇覆國,並且從那以後,為了能與柳纖雲雙宿雙飛,他以身試險,一次次地為柳纖雲出生入死,為她打聽重要線索,為她除掉一個又一個阻礙冷墨篡位的忠臣……

卻不想,自己對柳纖雲的一片癡情,竟換來她如今的背叛!

江聽雨眼眶發熱,渾身微微顫抖。

柳纖雲竟然在葬儀上與南王通奸,雖然這事兒看起來很荒謬,但是他知道,也許柳纖雲和南王真的有私情!

因為三個月前,棲霞公主想把柳纖雲許配給他做對食時,他就聽說,南王曾向棲霞公主要人,想將柳纖雲要過去做側妃。

當時,不知是什麽原因,棲霞公主並未答應南王的要求,而是執意將柳纖雲賜給自己。為此,自己欣喜若狂,也發誓一輩子都會好好疼愛和呵護柳纖雲。

哪知道,柳纖雲以前對自己的好都是假裝出來的,她並不願意嫁給自己,只是為利用自己,讓自己幫助她覆仇,所以以前才與自己親近!

現在,自己與她成親已經有三個月了,可她除了面容被毀後、抱過自己一次外,平日裏竟連手也不肯讓自己牽一下!

江聽雨越想越氣,柳纖雲不肯讓自己碰她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她居然跟南王鬼混在一起,這對身為閹人的自己而言,可謂是有生以來最大的奇恥大辱——自己的對食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而且還是在向大人的葬儀上,在眾目睽睽之下!

江聽雨的面容因狂怒而劇烈扭曲起來,他用殺人般的視線惡狠狠地盯著柳纖雲,盯著這個欺騙了他感情的惡毒女人,一顆心已經被她傷害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事實上,江聽雨雖然回憶了很多往事,但在現實中,他用來回憶的時間也不過就是短短兩分鐘而已。

在這短短兩分鐘裏,柳纖雲不停地哭著喊冤,而南王的神智也逐漸清醒過來。

南王驚恐地望著君子衿,又看看一旁衣衫不整的柳纖雲,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頓時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南王雙膝跪倒在地,拼命磕頭,“微臣是被人陷害的,微臣萬萬不敢做任何傷風敗俗的事,還求皇上明察!”

“皇上,妾身也是冤枉的啊,求求您相信妾身!”柳纖雲大哭著跪倒,膝行至君子衿腳下,道,“皇上,妾身已經嫁給江公公,心中就只有江公公,再無任何其他男子,若是妾身有半句謊言,就叫妾身五雷轟頂、死無全屍!”

說完,柳纖雲重重朝君子衿磕頭,她身披冷墨的黑色侍衛裝,頭上戴的假發套散亂地披在肩背上,滿是傷痕的臉孔淚痕斑駁,纖弱的身子簌簌顫抖著,好似不勝秋風的蕭瑟落葉。

然而,由於柳纖雲磕頭時動作太大,所以只是眨眼間,她那一頭烏黑的假發就掉落在地上,露出她本來的頭發。

她曾經的長發已經在鬼見愁發作時、被她自己拔光了,現在剛長出的頭發很短很短,只有一寸來長,看上去就像荒原上剛剛長出的野草,古怪而可笑。稀稀疏疏的寸頭下面,布滿恐怖的疤痕和腐爛的傷口,十分惡心,讓人見到就想作嘔。

見自己的假發掉落在地,柳纖雲方寸大亂,驚慌失措地想要撿起假發戴在頭上。

不料,綠塵卻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腳將假發套踢出數米遠,直直踢到墻角!

“噗……哈哈哈哈哈……”眼前的情景實在太好笑,君清婉忍不住捧腹大笑。

緊接著,君子衿、君魅寒等人也跟著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柳纖雲氣得落下淚來,掙紮著站起,想到墻角去撿假發套。

君魅寒一閃身,擋住柳纖雲的去路,壞笑道:“你不用撿假發了,就這樣繼續磕頭吧,你現在的樣子非常有趣,讓本王心情大好。”

聽到君魅寒羞辱自己的話,柳纖雲目次欲裂,恨不得掐死君魅寒,卻只能忍氣吞聲地跪倒在地,繼續向君子衿重重磕頭,哭著喊冤。

才磕了幾下頭,柳纖雲的額頭就鮮血淋漓,猩紅血液順著她腐爛的臉頰蜿蜒而下,猙獰可怕,觸目驚心。

見柳纖雲如此狼狽淒涼,冷墨只覺心如刀割,也跪在君子衿面前,拱手道:“皇上請息怒,屬下相信南王和柳舞姬一定是清白的,他們倆一定是被奸人所陷害。因為今日是向大人的葬儀,但凡頭腦正常之人,絕不可能在如此莊重悲痛的場合上做出如此荒謬的事!”

冷墨話音一落,南王開始繼續喊冤,大聲道:“皇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您也看到了,柳舞姬現在的樣子比女鬼更惡心,微臣就算是饑不擇食,也絕不可能看上一個癩子啊!更何況柳舞姬還是一個容貌被毀的癩子!”

頓了頓,南王咬牙道:“退一萬步講,微臣就算真的想與某個女子茍合,也絕對不會選在葬儀上茍合;就算是選在葬儀上茍合,也一定會選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又怎麽可能選中柳舞姬這個醜八怪?”

一聽南王居然說自己是癩子和醜八怪,再想到南王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甜言蜜語,柳纖雲氣得一口淩霄血直接噴出來,面容猙獰似鬼,惡狠狠地用利刃般的目光剜著南王。

君子衿並未說話,居高臨下地望著腳下的南王、柳纖雲和冷墨,眼神閃爍不定。

上次百鳥朝鳳圖被盜竊時,冷墨出面替柳纖雲求情;巫蠱人偶案時,冷墨也替柳纖雲求情;現在,柳纖雲和南王被捉奸在床,冷墨又替柳纖雲求情……冷墨和柳纖雲,他們倆的關系必定不同尋常!

由此看來,他們倆真的如白衣仙子所說,真的是兄妹,是白清遠和白薇!

見君子衿不表態,君清婉立刻落井下石,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轉身撲入秦奕風的懷中,道:“奕風,嗚嗚嗚……我胸口上的那道毒蛇咬痕,就是幾年前被南王派人放毒蛇咬傷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為什麽南王最初不顧性命地幫我吸去蛇毒,但娶了我之後又對我那麽冷漠無情?後來我派人暗中調查,才發現了事實的真相……”

事實上,這次南王和柳纖雲被捉奸在床,就是君清婉在從中作梗,她之所以陷害他們倆,是因為她掐指一算,發現按照原著劇情,南王不久後就會起兵篡位。

於是,君清婉決定先下手為強,果斷地將柳纖雲和南王這對奸夫淫婦推到江聽雨眼前,以便讓江聽雨對柳纖雲死心,不再替柳纖雲賣命;同時也能讓君子衿盡早處死柳纖雲,也盡早處置南王,以免南王今後有機會造反!

此時,君清婉哭得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淚,繼續說道:“南王不僅利用我、傷害我,還在葬儀上與柳舞姬茍合,既讓江公公顏面掃地,又侮辱和驚擾了向大人的亡魂。若是向大人在天有靈,他也一定會生氣的,一定會嚴懲南王和柳舞姬這對奸夫淫婦!”

君清婉的眼淚漸漸暈濕秦奕風胸前的衣裳,秦奕風雙眉緊蹙,心臟狠狠痛起來,他正想安慰君清婉幾句,卻見君子衿表態了。

“南王暗傷棲霞公主,穢亂內閣中書葬儀,論律例當斬。”君子衿一字一句,語氣平靜,琥珀色的眸子裏,卻漸漸刮起一場黑色風暴。

聽到君子衿的話,南王臉色一僵,眼底散發出絕望的光芒。

既然必死無疑,不如放手一搏!

思及此,南王手腕一翻,袖中暗藏的匕首霎時閃過一抹寒芒。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回過神時,南王猝然暴起,一閃身,出手如電,眨眼之間,就已挾持君清婉為人質!

南王的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好似行雲流水一般,當眾人反應過來時,南王已將匕首抵在君清婉白嫩的脖頸間。

這一變故來得太突然,眾人全都臉色大變。

秦奕風的臉色黑如烏雲,陰鷙的眼神好似利劍一般,直直射向南王:“南王不愧是世襲的異姓王爺,果然身手不凡,竟能從孤手裏把人搶走。”

“秦安王過獎了,”南王得意地笑道,“秦安王、皇上,你們若是想讓棲霞公主安然無恙,請分別賜一塊免死金牌給本王。”

秦奕風嘴角揚起一抹譏笑,道:“南王還真是天真吶,你以為孤為何會在九龍奪嫡中勝出?”

南王心頭一顫,面上卻依然帶著笑意,問道:“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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