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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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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心理,馬宏傑便不顧軍師的勸阻,舉著火把,騎著戰馬,連夜率兵追擊齊軍。

一個時辰後,魏軍的鳥銃隊進入萬象山,萬象山山勢陡峭,山路兩旁全都是峽谷,地勢非常險要。

魏軍鳥銃隊騎馬而來,行至山谷入口時,紛紛勒住戰馬。

四下裏比較安靜,只能隱約聽到前方齊軍人馬逃竄時的聲響,張軍師的目光四下掃射一番,眉頭緊蹙,轉頭對馬宏傑:“馬統領,我覺得我們不能再追齊軍了,因為這裏是峽谷,地勢是兩山夾一溝,易守難攻。假如我們繼續往前,齊軍肯定會堵死峽谷兩頭的出口,將我軍全部圍困在峽谷內,到那時,我軍就會寸步難行!”

馬宏傑哈哈大笑,道:“張軍師,你無需杞人憂天,本統領自然知道此處是絕佳的伏擊地點,可是,魏軍沒有鳥銃,只有弓箭等傳統兵器,即便加上剛制造出來的火箭炮,他們也絕不可能是我軍的對手!”

張軍師面露憂慮,道:“馬統領,驕兵必敗啊!雖然我軍在人數上有一定優勢,但是那齊王根本不是省油的燈,他既然敢只帶三萬將士禦駕親征,那就說明他有必勝的把握。否則的話,他絕對會多帶一些將士,不可能讓三萬將士前來白白送死!”

馬宏傑取下戰馬上的牛皮酒囊,爽朗笑道:“齊王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故意只帶三萬將士出征,目的就是故弄玄虛,想借心理戰術嚇退我軍,所以,我軍一定要穩住陣腳,絕不能被他就這麽嚇退了!”

張軍師擡頭看了看漆黑的夜幕,道:“如果馬統領執意要追擊齊軍,那我們等天亮時再趕路吧!那時山谷裏可見度高,即便齊軍有埋伏,我們也能從容應對。”

馬宏傑打開酒囊,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酒,道:“不必等天亮了,本統領要乘勝追擊,本統領已經迫不及待想攻下梁州了!”

說罷,馬宏傑不顧張軍師的百般勸阻,一意孤行地策馬揚鞭,率軍沖進萬象山的險要峽谷。

夜色淒迷,黑雲飛渡。

魏軍的鳥銃隊行走在峽谷裏,黑壓壓的一片,就好像滾滾而去的流水,往東看不到頭,往西看不到尾。

漸漸地,夜色越來越深,遠處傳來陣陣狼嚎,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張軍師心裏的弦越繃越緊,他一路都在勸說馬宏傑退兵,可馬宏傑根本不聽他的勸告。

到了二更天,整整二十八萬魏軍,為了追擊齊軍,已經全部進入萬象山。

這時,濃重的鉛雲鋪天蓋地地壓來,夜空中忽然飄起淅淅瀝瀝的細雨。頃刻間,雨越下越大,仿佛蒼茫的巨大珠簾,橫亙在天地間。

“這是什麽破天氣?”馬宏傑忍不住抱怨,“怎麽突然下雨了?”

話音未落,只聽“轟隆”一聲輕響,一顆象征開戰的五彩信號彈,帶著長長的絢麗羽尾,瞬間劃破漆黑的夜空。

緊接著,洪亮的“萬歲”聲仿若驚濤駭浪,自峽谷頂端傳來,震耳欲聾。

魏軍將士們齊齊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擡頭張望,卻見不知何時,齊王君子衿竟然親臨戰場,站在油紙傘底下,迎著暴雨寒風,立於高高的山頂。他戴著黃金頭盔,身著黃金軟甲,身上錚亮的魚鱗甲,在火把的光芒中顯得奪目逼人,殺氣凜然。

就在魏軍震驚的這一瞬間,君子衿反手從身後箭筒中抽出一支金箭,一目微閉,一目瞄準,右手引開手中的犀角霸王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射出一箭!

電光火石之間,金箭“哧”一聲射中張軍師的眉心,張軍師甚至來不及慘叫,就雙目圓睜,直直地從戰馬上栽倒在地!

見君子衿一箭射死魏軍中最睿智的張軍師,齊軍頓時士氣大增,神勇萬分地向魏軍發動進攻。

只見容將軍從腰間取出一只鳴鏑,放至唇邊,用力吹響。

片刻,伴隨著尖利的嘯聲,齊國將士們手持火把或弓箭,紛紛湧現在山頂,喊殺聲穿透雨幕,撼天動地。

“瞄準魏軍,開炮!”容將軍高喝一聲,右手猛然一揮。

此言一出,上百架連發火箭炮齊齊對準魏軍鳥銃隊,緊接著,萬箭齊發,數不清的毒箭,就好像漫天密集的蝗蟲一樣,嗖嗖刺破雨簾,以銳不可當之勢,居高臨下地瘋狂射向魏軍。

“快!快開槍!”馬宏傑焦急地吶喊出聲。

聽到馬宏傑的命令,魏軍手忙腳亂地拿起手中的鳥銃,揚起頭,打算向山頂的齊軍開槍。

哪知道,鳥銃中的黑色火藥最懼潮濕,所以鳥銃在傾盆大雨裏,竟然完全無法使用!

因此,魏軍的連發鳥銃此時就排不上用場了,而大多數魏軍都只帶著鳥銃,並沒有攜帶其他兵器。

於是,一時間,手上只有無法開槍的鳥銃的魏軍將士,紛紛被齊軍流星般的箭矢射中,一個接一個地滾下戰馬。

“啊——!”

嘩啦啦的雨聲中,魏軍的哀嚎聲不絕於耳,而齊軍愈戰愈勇,咄咄逼人,大有將魏軍趕盡殺絕之意。

“快!傳我軍令,命各營火速撤兵!”馬宏傑悔不當初,迅速高聲下令,“不必攜帶任何軍需用品,只需騎馬原路返回,火速退出萬象山!”

聽到馬宏傑的指令,剩餘的十幾萬魏軍,立刻策馬掉頭,順著山路沒命地狂奔。

瓢潑大雨漸漸停止,魏軍軍心大亂,策馬揚鞭,驚恐地逃竄著。

然而,早已埋伏好的齊軍將士,此刻卻從山谷兩頭蜂擁而至,堵住魏軍的退路,令他們根本無法突圍!

“哈哈哈……這一招,就叫‘關門打狗’。”山頂上,響起君子衿愉悅的大笑聲。

聽到齊王的嘲笑聲,魏軍更是驚慌失措,正當他們六神無主時,萬象山之中,卻忽然天降大霧。

乳白色的夜霧,仿佛朦朧的白紗,眨眼間就籠罩山谷,令魏軍視線不清,方寸大亂。

“他媽的,這是什麽鬼地方?!一會兒下雨,一會兒下霧的?”馬宏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轉身,習慣性地想找張軍師替自己出謀劃策。

可是,在轉身的一瞬間,他才想起張軍師方才已被齊王一箭射死,頓時悲痛欲絕。

然而,馬宏傑並不知道,目前正值九月,剛巧是梁州的雷雨季節。

萬象山地處梁州西南部,本來就是一個潮濕多雨的地帶,如今碰到雷雨季節,更是陰雨連綿,基本上每天都要下雨,雨停之後還會降霧,這是當地一個很普遍的現象。

不過,魏國位於幹旱的北方,所以在魏國禁軍統領馬宏傑看來,這種又下雨又降霧的天氣實在是各種詭異,讓他防不勝防。

殊不知,冷墨正是利用了萬象山這種多雨多霧的天氣,向君子衿獻計,故意給魏軍設下圈套,建議君子衿只帶領區區三萬人馬出征,然後佯裝戰敗,撤兵數十裏,將追擊齊軍的三十萬魏軍,一路引入萬象山;也讓不了解萬象山氣象情況的魏軍,不知不覺中就跳進陷阱,並且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漸漸地,夜霧越來越大,飄渺如煙,令人咫尺之外,竟然難分敵我。

無奈之下,魏軍只得人人點亮火把,以便照明,可這樣就恰好將他們自己完全暴露在齊軍的眼皮底下!

按照冷墨之前的建議,君子衿立刻下令熄滅齊軍中的火把,並利用魏軍燃起的火光,以及山頂的地理優勢,迅速向魏軍發射弓箭和連發火箭炮。

如此一來,幾乎箭無虛發,每發必中。

見敵暗我明,馬宏傑氣得險些吐血,無計可施時,他自然又想到了威力巨大的新式兵器鳥銃。於是,他不得不命人烤幹鳥銃中的黑色火藥,以便進行射擊。

不料,暴雨初歇後,正是濕度最大之時,魏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烤幹了少量鳥銃的火藥,只能用少量鳥銃進行射擊。

可想而知,這寥寥可數的少量鳥銃,用於對抗齊軍的萬箭齊發,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雖然魏隊向來訓練有素,但此時也被眼前無力回天的悲壯戰況震懾住。絕望之下,將士們四處逃竄,慘叫連連,人仰馬翻,整個峽谷內響起一片慘絕人寰的噪雜聲響。

馬宏傑本以為,此時魏軍已經被逼進絕境,哪知道,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五更天時,山頂之上,轟隆之聲從上至下響起,越來越盛。

魏軍擡頭一看,就著明亮的火光,竟看到不計其數的巨石,仿佛瘋狂咆哮的野獸,怒吼著奔湧而下,鋪天蓋地地砸向峽谷底部!

萬象山的峽谷本來就比較狹窄,魏軍幸存的十萬大軍,與受驚的戰馬一起,早已將整條山路堵得水洩不通。

如今天降巨石,魏軍無處可逃,倉皇之下陣腳大亂,既要躲避齊軍的萬箭齊發,又要躲避從天而降的巨石,可謂是狼狽不堪、潰不成軍。

“快逃——!”馬宏傑聲嘶力竭地吶喊著,振臂狂呼。

雖然他知道,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潰逃乃是兵家大忌,但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他只希望多存活一些將士,讓魏軍不要全軍覆沒!

可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聽到馬宏傑的指令後,魏軍驚慌失措,頭腦發昏地在峽谷內橫沖直撞,希望能逃出生天。

然而,盡管魏軍瘋狂逃跑,但怎能跑得過滾滾落下的巨石,怎能跑得過迅疾如閃電的箭矢?

“啊——!”走投無路之下,馬宏傑仰天怒吼,發出一聲悲愴欲絕的吶喊,但他洪亮而淒涼的嗓音,很快就被滿天滿地的巨石轟隆聲淹沒,再也聽不到半點痕跡。

天色漸漸亮了,濃霧散去。

一夜之間,整整二十八萬魏軍,全軍覆沒。萬象山的峽谷中,血流成河,橫七豎八的屍首堆積如山,散發出惡心的血腥味和腐爛味。

容將軍派人清點之後,發現二十八萬魏軍無一生還,禁軍統領馬宏傑被降落的巨石砸中,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簡直慘不忍睹。

齊軍大獲全勝了!

幸存的三千餘名齊國將士,不約而同地振臂高呼,歡呼聲猶如驚雷陣陣,瞬間響徹雲霄。

見此情景,君子衿無比欣慰,留下五百名將士清理戰場,隨後率領著三千名將士,打道回府,踏上返回京城之旅。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魏國禁軍統領馬宏傑其實並沒有死。

在昨夜的大戰中,他受了極重的箭傷,為保住性命,急中生智之下,他脫下身上禁軍統領的鎧甲,給一名死去的、與他身形相似的兵卒穿上。

之後,馬宏傑搬起一塊巨石,砸爛那名兵卒的面孔,令兵卒的五官血肉模糊,無法辨認長相。

如此一來,不了解實情的齊軍,便只能從兵卒身上的禁軍統領服飾來辨認其身份,會誤認為那死去的兵卒就是馬宏傑。

偽裝出自己已死的假象後,馬宏傑就換上普通兵卒的鎧甲,躺在死人堆中,一動不動地裝死。

翌日晌午,當齊軍的大隊人馬撤離後,馬宏傑就乘著清理戰場的將士們不備之時,殺了一名齊國兵卒,又換上其銀白色的鎧甲,帶上一支鳥銃,跌跌撞撞地逃出萬象山。

由於此次的輕敵,馬宏傑嘗到了慘敗的滋味,他率領的三十萬魏軍全軍覆沒,而他本人,也覺得無顏回魏國,無顏面對魏王。

於是,在極度的絕望下,馬宏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君子衿,為死去的魏國將士們報仇雪恨!

打定主意後,馬宏傑就憑著驚人的意志力,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硬是從荒無人煙的深山裏,一路走到熱鬧的小鎮上。

他將鳥銃用衣衫包裹起來,隨身攜帶,又找大夫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口,並謊稱自己是落隊的齊國兵卒。

見馬宏傑穿著齊軍服飾,又身受重傷,大夫便相信了馬宏傑的話,對他肅然起敬,不但免費替他醫治箭傷,還熱情地告訴他齊軍大隊人馬遠去的方向。

告別大夫之後,馬宏傑找了家酒樓,瘋狂地大吃了一頓美餐,然後就買了一匹駿馬,策馬追向齊軍。

整整兩天,馬宏傑幾乎不眠不休,連夜趕路,終於趕在齊軍之前,來到齊軍返城的一條必經之路上。

夜幕降臨時,帶著對君子衿滔天的仇恨,馬宏傑便潛伏在古鎮的房頂上,不動聲色地等待君子衿的出現。

終於,在馬宏傑的望眼欲穿中,君子衿出現了。

身為魏國禁軍統領,馬宏傑武功絕頂,槍法也極準,可謂是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於是,見君子衿從遠處策馬而來,馬宏傑便冷笑一聲,瞄準君子衿的心臟,扣動扳機,打算瘋狂地向他掃射。

哪知道,這鳥銃前幾天受了潮,所以現在就出了問題,關鍵時刻居然不能連發了!

馬宏傑剛剛開出一槍,君子衿就被打落下馬,當馬宏傑想接連開槍時,鳥銃卻突然失靈,不聽使喚了。

這時,見君子衿中了埋伏,容將軍大驚失色,立馬命人將君子衿擡走,同時派人追殺馬宏傑。

馬宏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為避免被活捉後受到嚴刑拷打、生不如死,他仰天大笑三聲,奪下一名齊國兵卒的寶劍,毫不猶豫地將寶劍刺進自己的心臟!

馬宏傑臨死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殺死君子衿,所以他是含笑九泉的。

哪知道,君子衿福大命大,並沒有被鳥銃的子彈射死。

這是因為,由於馬宏傑槍法太準,所以那顆子彈剛巧擊中君子衿的心臟正中,而君子衿的心臟正中,除了有盔甲和金絲軟甲的保護之外,還被薛琦縫制了九枚青銅材質的押勝錢。

馬宏傑射出的那顆子彈,射穿了君子衿黃金盔甲上的護心鏡,射穿了他貼身的金絲軟甲,卻由於距離太遠,最終沒能射穿位於君子衿心臟正中的那枚實心押勝錢!

可想而知,當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以為齊王君子衿一定會駕崩時,軍醫卻宣布了君子衿僥幸活命的大好消息。

躺在客棧的床榻上,君子衿回想起那顆讓他避之不及的子彈,仍然是心有餘悸,眉頭緊緊蹙起。

見狀,容將軍笑著開口道:“皇上,您這回定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若不是您胸口的這枚押勝錢替您擋下這顆子彈,說不定您真的就兇多吉少了!”

聞言,君子衿心頭一震,一種說不出的覆雜情愫好像天羅地網一樣,瞬間網住他:“押勝錢……”

“怎麽,您忘了嗎?”容將軍笑笑,從軍醫手裏取過一枚押勝錢,遞到君子衿面前,“您看,就是這枚吉祥的押勝錢,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救了您一命。”

君子衿接過那枚押勝錢,見原本平整的銅錢表面已經被子彈射擊得凹凸不平,心裏驀地泛起沈悶的鈍痛,那鈍痛之中,又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以及劫後餘生的慶幸。

此時此刻,出征前薛琦曾經說過的話語,情不自禁地回響在君子衿耳旁——

“這是秦安國的押勝錢,可以避邪祈福,我想把這九枚押勝錢縫進你的鎧甲內層,縫在心臟的部位。這樣一來,你去征戰時,它們剛好可以護住你的心臟……”

“皇上,您的鎧甲上怎麽會有押勝錢呢?”容將軍在一旁問道,“難道是淑妃或其他妃嬪縫在您鎧甲裏層的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妃嬪如此有心?”軍醫笑著接口道,“這押勝錢居然是實心的,中間沒有方孔,還真是罕見。”

君子衿眼神覆雜,低下頭,緩緩握緊手中那枚已經變形的押勝錢,道:“這枚押勝錢,是薛琦特地為朕縫制到鎧甲裏層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朕原本以為,她是多此一舉,可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這枚押勝錢竟然派上如此大的用場,讓朕得以槍口逃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停頓一下,君子衿淡淡道:“來人,備馬車,朕要即刻返京。”也許,薛琦已經在皇宮裏等待自己了……

君清婉沒有想到,僅僅半個月,君子衿就率領齊國將士,凱旋而歸;君清婉更沒有想到,由於這次冷墨想出對抗魏軍的妙計,立下大功,所以君子衿龍顏大悅,將冷墨提升為晉升為從二品護國將軍。

盡管君清婉再三抗議,不允許君子衿給冷墨升官,但是按照齊國律例,冷墨獻策及時、護國有功,至少要官升一級。

不僅如此,新晉為從二品武將的官員,按律例還會被賜予十萬兵權,以作嘉獎!

於是,在君清婉的心驚膽寒中,冷墨和原著中一樣,在梁州之戰後,不僅晉升為護國將軍,還手握整整六十萬兵權!

六十萬兵權啊,臥槽,整整六十萬!

君清婉嚇得魂飛天外,私下裏找到君子衿,義正言辭地警告他,叫他無論如何也不準再給冷墨兵權,否則冷墨一定會造反!

君子衿之前也曾懷疑過冷墨,但由於上次冷墨從巨蛇口中救下他的性命,加上經過最近幾個月的調查後,君子衿並未發現冷墨有任何疑點,因此,對於君清婉的警告,君子衿是半信半疑。

不過,為謹慎起見,君子衿也覺得自己不能再給冷墨兵權了,所以就信誓旦旦地向君清婉保證:從今以後,自己絕不會再給冷墨兵權,也不會再給他升官,若是他再立功,頂多就賞賜他金銀珠寶!

見君子衿向自己做出保證,君清婉總算松了一口氣,心情漸漸放松下來。

幾天後,君清婉忽然從宮人們口中聽到一條令她詫異的消息,皇上最近每天都魂不守舍,一下早朝就往婉儀殿裏跑,望眼欲穿地等待著薛琦去找他。不僅如此,最讓人震驚的是,皇上居然每天都獨自就寢,並沒有傳喚任何妃嬪侍寢!

於是,大皇兄這是打算為薛琦守身如玉了?

君清婉心中各種欣慰,決定多吊一下君子衿的胃口,暫時不以薛琦的身份出現,而是直接去看望君子衿。

如今已經是十月上旬,這一日,晴空碧藍,秋高氣爽。明媚陽光恍若金粉一樣澄亮,落在婉儀殿的卷翹飛檐上,令金黃翠綠的琉璃瓦耀起奪目光芒。

君清婉穿著君子衿賜她的霓裳羽衣,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帶著冷墨和小蘭等隨侍,悠哉樂哉地進入殿中。

一進殿,就看到柳纖雲正作死地為君子衿彈奏古箏,表情無比幽怨,楚楚可憐,唱的是《還珠格格》裏提到過的《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柳纖雲的琴聲美妙動聽,歌聲也是清脆甜美,按理說,美人撫琴應該是一幅如詩如夢的畫面,可眼下,君清婉卻森森地感到沒蛋也疼有木有!

為毛隨處可見柳纖雲這個變態女主?為毛她還是在君子衿面前晃蕩?

不行,就算君子衿不同意處死柳纖雲,但自己也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盡快幹掉柳纖雲,以免夜長夢多!

想到這裏,君清婉笑瞇瞇地走上前,向君子衿行禮。

見君清婉到來,君子衿擡起頭,笑著說了聲“免禮”,便又低下頭去,仔細研究面前桌案上的瓶瓶罐罐。

只見純金桌案上放置著各式各樣的香料瓶,上百種香料瓶色彩繽紛,香氣濃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好似置身於的姹紫嫣紅的花園中。

君子衿從左到右拿起其中一瓶香料,打開瓶蓋,放到鼻端下輕輕嗅了嗅,眉頭微微蹙起,便將瓶子蓋好,放回原位;緊接著,他又拿起下一瓶香料,如法炮制,聞了聞瓶子裏的香氣,再次放回去。

當他拿起第三只香料瓶時,一直被冷落的君清婉,終於忍不住發話了:“大皇兄,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找了這麽多香料來?”

君子衿微微一笑,道:“薛琦給朕鎧甲裏縫制的押勝錢救了朕一命,朕很想當面感謝她,但是她一直不出現……”

“那跟這些香料瓶又有什麽關系?”君清婉一頭霧水。

君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溫柔神色,笑道:“朕非常想念薛琦身上的味道,所以想找找看,她用的到底是哪種香料。”

“……”臥槽,君子衿你要不要那麽萌,賣萌可恥啊,親!

君清婉哭笑不得,就在此時,她眼前突然跳出系統提示框——

游戲任務:炮灰的誘惑;

任務剩餘時間:17個月;

任務完成度:

冷墨——百分七十;

秦奕風——百分之八十;

君子衿——對君清婉的心動值為百分之五十,對薛琦的心動值為百分之四十,對玩家的綜合心動值為百分之五十。

哈哈哈,大皇兄對自己的心動值有百分之五十啦!

看到眼前的系統框提示後,君清婉頓時欣喜若狂,恨不得把君子衿抱住親一口。

就在此時,君子衿已經聞完了面前第三排的香料瓶,並向第四排香料瓶伸出手去,他一邊嗅著香料瓶,一邊與君清婉閑話家常。

夕陽西斜時,君子衿從上百瓶香料中的最後一排拿起一瓶香料,輕輕聞了聞,眼睛突然一亮,璀璨若星河閃爍。

清風徐徐,吹得君子衿發絲飛舞,他臉上的神情,分明帶著一抹驚喜,又帶著一抹淡淡的懷念意味,整個人好似被籠罩在明亮的光環裏,俊美得令人心蕩神搖。

“告訴朕,這是什麽香味?”君子衿將手中的香料瓶遞給旁邊等候的調香師。

那調香師是名中年男子,本來已經等得昏昏欲睡,如今聽到君子衿的聲音,立馬精神一振,接過香料瓶,放在鼻下一聞。

“回皇上,”調香師微笑著說道,“這是秦安國裏時下很流行的一款香料,名叫‘愛情毒藥’。”

暈!君子衿居然真的把薛琦用的香料找出來了?QRZ啊ORZ!

一瞬間,君清婉對君子衿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介紹一下這款香料。”君子衿微微一笑,將香料瓶從調香師手中取過來,低頭再次輕嗅起來。

“是,回皇上,‘愛情毒藥’的香調是花果香調,前味是紅苺和梨花,中味是粉芍藥、杏仁、花茶和木槿,後味是鳶尾和紫羅蘭。

這款香料有妖嬈魅惑的後調、持久的留香,因此在秦安國裏有這樣一種傳說,‘愛情毒藥’就像無形的蠱毒,一旦某女子使用了它,就能悄悄俘虜心儀男子的心,讓該男子從此成為自己愛的奴隸!”

“哦,還有這樣的傳說?”君子衿饒有興致地說道,“那一般來說,使用這種香料的女子,會有怎樣的性格,怎樣的出生,怎樣的家世?”

“這……”調香師有些為難,在心底斟酌一下語言,小心翼翼道,“‘愛情毒藥’價值千金,是秦安國皇族專用的香料之一,有資格使用它的女子,一般來說身份地位極高,不是公主就是郡主,或者是皇後、皇貴妃……”

此言一出,殿裏的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這個薛琦果然神秘,看樣子是大有來頭,難怪把皇上迷得魂不守舍!

就在眾人無比震驚之時,一旁的楊公公手挽拂塵,痛心疾首地說道:“皇上,依雜家看,薛琦肯定不是秦安國的皇族,而是狐貍精!”

“楊公公言之有理,”東方瑾面色嚴肅,接話道,“因為上回太後動用了梅花暗衛中武功蓋世的十大高手,居然也沒能抓住薛琦,這實在匪夷所思!就連屬下,也沒有看清薛琦的武功套路,皇上,您可千萬要保持清醒和警惕,萬萬不能沈迷於薛琦啊!”

聞言,君子衿不由想到上次在諸多暗衛面前憑空消失的薛琦,心裏頓時劃過一抹淡淡的疼痛。

“你們都認為薛琦是狐妖嗎?”君子衿俊逸的眉峰輕輕蹙起,琥珀色的眸子中,蘊含著失望和難過的光芒。

這時,柳纖雲剛好彈完一曲,便笑著接口道:“回皇上,妾身以為,即便薛琦姑娘以前唱過一首《青狐妖》的歌曲,但她也絕對不是青狐妖。”

“哦?”君子衿看向柳纖雲,問道,“何以見得?”

柳纖雲抿嘴一笑,道:“妖精都是害人的,可薛琦姑娘不僅從來沒有害過皇上,恰恰相反,她還救過皇上一命,可見她不是妖精,因為她對皇上沒有惡意。如果沒有薛琦姑娘縫的那枚押勝錢,或許皇上已經兇多吉少,所以薛琦姑娘一定是皇上的吉星,而不是災星。”

一聽這話,君子衿也覺得有理,追問道:“如果薛琦不是狐貍精,那她為什麽能夠憑空消失呢?”

柳纖雲笑道:“能夠憑空消失的,不是只有狐貍精,還有天上的仙子。也許,薛琦姑娘就是仙女下凡,是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感激的女神,因為她救了皇上一命,使皇上安然度過劫難,也使得我齊國江山穩定、國泰民安。”

什麽?薛琦可能是女神?

眾人大驚失色,而君子衿龍顏大悅,道:“柳舞姬言之有理啊,這一席話頓時解開了朕心中的謎團啊!”

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愛不釋手地將香料瓶放到鼻端,翻來覆去地聞著瓶中“愛情毒藥”的味道。

柳纖雲也太會說話了,簡直牢牢抓住了君子衿的矛盾心理,畢竟君子衿不希望自己愛上的是狐妖,而希望自己愛上的是女神!

君清婉撇嘴,腹誹道:“難怪原著中君子衿會被柳纖雲耍得團團轉,女主就是女主,巧言令色、舌翻蓮花,幾句話就能把君子衿哄笑!”

思及此,君清婉郁悶到家,就在此時,大殿之中,卻已經響起一片附和之聲,大多數宮人都紛紛附和柳纖雲的說法,認為薛琦是女神,而並非狐貍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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