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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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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東西。”

阮軟躲避他,從他懷裏掙紮出來, 站起身往後連退兩步, 擡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

廖祁生還靠在床頭, 因為生病而眼皮微耷, 氣息也因為剛才的親吻而微微不穩。

他看著阮軟, 鼻尖上還存留有她身上的淡淡清香。看著她臉色微惱,氣起來的時候沒有一點戾氣,反而有點可愛,他有點忍不住想笑。

在阮軟擦完嘴轉身要走的時候,他開口叫住她, “我餓了。”

阮軟背對著他頓一下步子, 沒說什麽,繼續走去房門邊,打開房門出了房間。

房門輕輕地在眼前合上, 廖祁生木著目光看著門上的黑色把手,不自覺把在夢裏經歷的事情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阮軟是怎麽成為他的小情人的,是怎麽和他在這房間裏夜夜耳鬢廝磨的。

她在他懷裏有過極致的顫抖,也有過哭喊式的求饒。

而在他的夢裏,這樣的求饒是催情劑。

夢裏的那幾年, 阮軟一直陪著他,在家裏等著他, 很乖順地聽從他一切的安排。

她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上學上班,其餘時間都很聽話地在家裏陪著秦佳慧。她也喜歡狗, 喜歡金子,喜歡抱著金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沒事給金子餵食,帶它去草地上玩。

她很少出去,如果出去逛街或者做點其他事情,也都有秦佳慧陪著。

他也總是不能放心她出去做任何事,所以從來不會讓她一個人出去。不管是上學的時候還是上班的時候,他都給她安排了專車,去哪都有司機跟著。

在他眼裏,阮軟就是個柔弱得像溫室花朵一樣的女孩子,沒有保護活不下去。

他給了她自己所能給的一切,精心為她鑄造了一個巨大隱形的溫室,包括安排好了她家人以後的生活,不讓她有一絲俗世的壓力和煩惱。

他覺得,她就應該是不染世俗的,在他的保護下,純粹地笑給他一個人看,美給他一個人看。

雖然夢醒了,廖祁生還是能清晰地記起夢裏的一切。

包括,那個彼此爆發的雨天,他夢裏記憶的終結點。

在那個雨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緊張和恐懼,是感受到了阮軟要脫離他要離開他的恐懼。

他不知道阮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或許她從來都沒有變過。她大概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以那樣的方式呆在他身邊,做他保護圈裏的女人。

她從來都是默默的什麽都不說,快樂不快樂,想要不想要,什麽都不表達。

她也從來不會拒絕他,一直配合他的一切,滿足他的一切。

而其實在那段略顯畸形的關系裏,她可能從來都沒有快樂過,並且一直是想逃離的。

而她為什麽配合他的一切,僅僅是為了生存,為了錢。

想到這裏,廖祁生收回目光仰頭閉上眼光,胸口的某個地方一陣陣揪緊細痛。

他想起那個傍晚在別墅裏和阮軟的第一次見面,她眸子裏的緊張和害怕,心裏揪起的痛感更明顯了。

夢裏那五年,她到底想要什麽,想要怎樣的生活,他一直不知道,也沒問過。

他有罪。

胸口的痛感一陣強過一陣,廖祁生睜開眼睛,下床去洗漱間洗漱。

拖鞋踩在柔軟的深色花紋地毯上,他一邊走一邊拿著手機在眼前,撥出電話給魏然。

電話一接通,魏然就開口慰問:“廖總,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麽樣了啊?”

“頭還有點暈,好多了。”手機放在耳邊,說話的聲音還有點喑啞。

清了一下嗓子,他又跟魏然說:“幫我打聽個事。”

**

秦佳慧趕早起來做的早飯都有點油膩,阮軟下去後去廚房煮了點粥,給秦佳慧端了一碗,又端了一碗上樓。

敲門進了廖祁生房間的時候,他還躺在床上靠在床頭,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見到阮軟進來,他擱下手機看向她,一直看著她從房門邊走到床邊。

粥是晾好到合適溫度才端上來的,阮軟把粥往廖祁生手裏送,並著一起拿上來的一塊白色餐巾布,跟他說:“吃了吧。”

廖祁生還是目不轉睛看著她,不伸手接粥,反而說:“你留下來陪我我就吃。”

阮軟看著他抿抿唇,不受他控制現在在心理上又不怕他,所以膽子也大,把粥和餐巾布往床頭櫃上一擱,低聲念叨一句:“不吃餓死正好。”

粥擱下後她就要轉身出去,而身子剛轉了一半,就被廖祁生伸手拽住了手腕。

阮軟怕他又做剛才那樣的事情,抗拒地往後退,試圖從他的手心裏抽出自己的手腕,微微蹙眉說:“你放開我。”

廖祁生不放,問她:“你剛才說什麽?”

阮軟看著他,不是什麽好話當然不說第二遍。她微微咬一點下唇,低聲撒謊,“我說不吃餓死就不好了……”

笑意呷在嘴角幾乎忍不住,拽著阮軟的手腕不松,“留下來陪我一會,我病得這麽嚴重,還在發燒,不會再對你做什麽。”

“不信。”阮軟又試圖抽手腕。

廖祁生握得更緊,“書桌上的課本是你的吧?我吃我的粥,你看你的書,絕對不打擾你,說話算話。”

阮軟看看書桌上自己的書,又看看床頭櫃上的粥,再看看自己被廖祁生攥住的手。

再三權衡,她看著廖祁生確認一句,“說話算話?”

廖祁生點頭,“嗯。”

嗯完後也說話算話地放開了她,阮軟稍猶豫了一下,也說話算話地,去到書桌邊坐下來,拿起筆開始看書。

看了一陣英語,根本看不進去,她又換了一本傳播學概論。都是漢字,比英語稍微能看進去一點。

廖祁生那邊已經鋪下餐巾布端起粥開始吃了,一勺一勺地往自己嘴裏餵。

粥吃下小半碗,他按說好的一句話都沒說,沒打擾阮軟看書。而等到吃完半碗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開口說了話,很突然地問阮軟:“你是不是非常怕疼?”

阮軟正看到老師畫的考試重點,聽到廖祁生這句話,驀地一怔,拿筆的手也僵住。

她也沒有擡頭,也沒有回答廖祁生的話。心裏“噗通噗通”地跳,連呼吸也緊了起來。

她還記得他剛才醒來之後說他們有過五年,阮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夢到了什麽。她連重生都可以,如果廖祁生夢到了什麽,也算不上什麽奇怪的事情。

可是,就算夢到了,也不該問起這樣的問題。

阮軟在胡思亂想,忘了回答他。

廖祁生把剩下的粥一口一口舀進嘴裏,又問一句:“是嗎?”

他篤定阮軟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怕他,和他做的那個夢有關。但夢裏他基本沒有對她疾言厲色過,除了下暴雨那晚他把她從酒吧裏扛出來,沒太控制住情緒對她的態度有點兇。

而那樣的兇,是擔心她和怕失去她兩重情緒逼發出來的。並且,絕對不足夠構成阮軟怕他。

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就是她怕疼。他一直以為是在她範圍內能承受的東西,其實她並不能承受,偏偏又不說,一直默默地滿足他的所有需求。

在情-欲達到最高點的時候反反覆覆哭著喊“不要”這種,他自然不覺得是在表達她的想法。

廖祁生仔細地回憶,夢裏她喊過疼嗎,似乎沒有,她只會悶哼,分辨不出是快感的悶哼還是痛苦的悶哼。

而其實大多時候,做-愛這種事,都是痛感和快感並存的。

嘴唇間吮下去的草莓,指甲化過皮肉,或啃或咬,都伴隨著痛感。

當然,他承認他有點變態,喜歡在這件事上玩不同的花樣,用千奇百怪的道具,也喜歡用疼痛催發出更濃的情-欲。

他一直以為阮軟是接受的,但現在從他的推測來看,她並不能接受。

在一起五年,她的所有需求和感受,他全部都不清楚。

身為一個男人,他是何其失敗。

在聽到問她怕不怕疼的時候,阮軟想到的事情是和廖祁生想到的事情是一樣的。

這麽久以來,兩個人之間很難得地產生了一次默契。

因為想到了那些,阮軟拿著筆的手在輕輕顫抖,她不敢看廖祁生,快要忍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她突然合起手裏的書摞起來,把書抱到懷裏就要往屋外跑。

廖祁生幾乎在看到她動作的同時放下了手裏的碗,下床到門邊的時候從她背後抱住了她。

把她抱緊在懷裏不讓她跑掉,讓兩個人都平覆片刻,他在她耳邊輕聲念叨:“為什麽不跟我說?”

阮軟被他抱著動彈不了,自己懷裏緊緊抱著書,試圖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軟軟,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廖祁生抱得她更緊,“欠你的,我都會還給你。”

“你不欠我什麽。”阮軟不再做徒勞的掙紮,“你從來都沒有欠過我什麽。”

哪怕前世有過糾葛,她也拿了他的好處,用了他的錢,各取所需,誰都不欠誰的。

看阮軟不再掙紮,廖祁生微微松開胳膊讓她轉過身來正對自己。

他看著她,擡手把她落到額前的碎發撥到一邊,與她對視很久,開口說:“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二更~

來來來,我的臉已經送出去了,一人給我一個麽麽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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