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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要跟自己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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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為佩家中客廳。

雖然是炎熱的夏季,但是房內的氣氛卻透著絲絲寒意,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任為佩自打進門就沒有說一句話,也不看肖冉,而是雙手抱胸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俏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肖冉猶豫了好一陣才走過去坐到她身旁,咬了咬下唇,試探的說道:“佩佩……”但是看到她的臉色,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本來明亮的雙眸染上一抹黯然。

氣氛再次陷入僵局,一個是不肯開口,一個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直到過了幾分鐘,在肖冉看來仿佛過了半個世紀,任為佩終於將視線移向她,語氣平靜的問道:“我今天去找了羅翊飛,他告訴我你變心了,我不信,因為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所以,現在請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信錯了人?”

不是質問,不是責罵,而是心平氣和的一段話,卻讓肖冉鼻子一酸,用右手捂著嘴,小聲的抽泣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落不止。

她很想說出自己根本沒有變心,很想說出事實的真相,但是徐雯的那些話就像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她不敢有半點松懈。

看到她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痛苦掙紮,任為佩不忍的皺起了眉,嘆了口氣後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扯了兩張紙巾遞過去,語氣放柔,說道:“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有內情,真的不能告訴我?”

“對不起……”肖冉接過紙巾,掩住自己雙眼,逃避任為佩的視線,不是她存心隱瞞,而是不敢說,一旦說出來會有什麽後果,她根本承受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任為佩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脫口而出某部曾經很紅的偶像劇中的經典臺詞,看到肖冉似乎抖了一下,她連忙補救道:“我不是對你發火,是氣我自己!看著好朋友痛苦成這樣,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佩佩,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翊飛的事情,至於到底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真的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肖冉無法漠視任為佩的自責,終究露了點口風出來。

任為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力的長吐一口氣,妥協道:“好吧,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問了,等到能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肖冉用力的點點頭,這不用說她也會這麽做的,如果說被迫傷害羅翊飛是她心上最深的痛,那麽隱瞞任為佩就是她背負的最大的罪。

在心裏不停跟她說著對不起,肖冉再度沈浸在悲傷裏,淚水怎麽都停不住。

“好了,再哭下去你眼睛就腫成核桃了,明天還要不要出去見人啊?去洗把臉精神下吧。”任為佩強擠出一個微笑,拉著肖冉起身,將她推進了洗臉間。

十分鐘後,洗完臉停止了哭泣的肖冉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雖然眼睛腫著,眼圈泛紅,臉上還依稀掛著淚痕,但是比起剛才已經好太多了。

“好點了嗎?”任為佩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煮熟的雞蛋遞給她,“拿著,本來是買來做晚餐的,幸好現在天氣熱所以還有些溫度,趕緊在眼睛上滾幾圈,可以消腫。”

肖冉明明是很傷心的,但是卻被這段話弄得有些想笑,伸手接過雞蛋放在眼睛上慢慢滾動著,的確還有溫度,而且這個溫度剛好,不會太燙,熱乎乎的,讓眼睛很舒服。

“你就準備拿幾個煮雞蛋當咱倆的晚餐?”她故意調侃,一來調劑氣氛,二來轉移話題。

任為佩顯然很配合,丟給她一個白眼,撇嘴道:“你就知足吧,多少徘徊在溫飽線以下的人連煮雞蛋都吃不上呢。”

“我說不過你,再拿兩個來,我正好肚子餓了。”肖冉用一只手拿著雞蛋揉眼睛,另一只手伸到了任為佩眼前。

任為佩一巴掌拍在她的手心,沒好氣的說道:“一人只有一個,晚餐少吃點,我要減肥。”

“那把我的那個拿來。”

“不是給你了嗎?”

“這不是讓我消腫的嗎?”

“反正揉的也是你的眼睛,別跟自己計較。”

肖冉無語了,這是計較嗎?無奈的將雞蛋拿在手裏看了看,不是她有潔癖,只是心理上一時很難接受這樣的安排。

看到她那糾結著到底是吃還是不吃的模樣,任為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逗你玩兒呢!我怎麽可能讓你吃這雞蛋?你還當真了!冉冉啊,你還敢再單純一點嗎?不要別人說什麽都信啊。”

“你又不是別人。”肖冉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郁悶的嘟起嘴,將雞蛋重新放在眼睛那裏滾,假裝生氣不去看任為佩。

任為佩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格外認真,看著肖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真的,你什麽都好,就是過分單純,這樣的性格早晚會吃虧的。”

肖冉在心裏苦笑,不是早晚,而是已經吃虧了,而且是很大的虧,連自己的幸福都虧出去了,但是她不能說,只得強行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城東酒吧一條街,某酒吧內。

羅翊飛正坐在角落裏,桌上擺滿了開好的啤酒,其中幾瓶已經見底,此刻,他正拿著酒杯拼命灌酒,周圍的男歡女愛、笙歌艷舞都視若無睹。

他不是很有酒量的那種人,因為怕一旦喝醉了會失態,所以對於喝酒一直很克制,但是現在他只想好好的醉一場,只要醉了就能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能忘記那個曾經許諾廝守一生的女人——肖冉。

徐雯走進酒吧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那借酒消愁的羅翊飛。

她的出現不是偶然,下午她本來去教委找羅翊飛,正巧看見他提前下班開車離開,猜測他應該是去學校找肖冉,於是她按捺下心底的不忿,偷偷開車尾隨過去。

校門口的那幕她自然也看在了眼裏,她沒想到肖冉竟然還真的找了個男人來演戲,雖然有些不爽肖冉對羅翊飛情深至此,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她很多麻煩。

當看到羅翊飛將一切信以為真憤怒的開車跟肖冉背道而馳時,她冷笑了兩聲,也發動自己的車子跟了上去。

羅翊飛停車走進酒吧時,她就在不遠處坐在車裏看著,為免他起疑,她特意在車裏呆了將近一小時,才下車走進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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