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成敗就在今日（1.1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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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成敗就在今日（1.1萬）1 (1)
“這是雲灣事先擬好的合作協議，也請各位老板過目，若各位有意向，我願意與各位達成長期合作的關系，當然，我有信心領著各位老板奔上財源滾滾的道路。”
眾人接過協議一看，裏面的條條款款他們都能接受，可她要抽三成的利潤實在有點不合理，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老前輩，都盼著藍奈和單雲灣討價還價。
單雲灣的廚藝雖是吸引他們，但他們還是希望她的條件能降低些，若她同意只抽一成，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就把合作協議給簽了。
“雲灣姑娘提供貨源和廚藝指導，我認為雲灣姑娘占三成的利潤並不過分，我四海食府就率先把合作協議簽了。”董明肖很佩服單雲灣的膽識和眼光，她就是看準自己的過人之長能得到眾人的肯定所以才敢獅子大開口，若爹知道他結識到一肚子生意經的姑娘，想必爹會高興，也肯定會接納這個合作的。
不等董明肖吩咐，小六就把筆墨紙硯拿來了煦。
董明肖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董明肖有心幫她，單雲灣是心知肚明的，她把董明肖簽完字遞過來的合作協議還了回去。“二公子考慮考慮也不遲，又或是和家人商量過再決定也可以。”
董明肖又笑了笑。“在商言商，我是怕雲灣姑娘變卦呢！我爹把酒樓交給我打理，我就有權力做主，雲灣姑娘還是快把合作簽了吧？追”
其實單雲灣沒想抽四海食府的利潤，畢竟是他幫的忙，她才有幸結識到各位老板，可見他開了一個好頭，她沖他感激地一笑又簽下名字。
等沒有外人的時候再把兩份協議撕了吧！
這時華妹往貝殼背包一掏，一疊菜肴的宣傳單遞到董明肖手上。“二公子，這是我小姑姑畫的，二公子可以把它張貼在酒樓的外墻又或是派人去街上發，等客人看到畫裏誘人的食物就會趕來四海食府嘗鮮了。”
範大榮拿來一小疊，一人一張地派過來。“也請各位老板過目！”
這些都是單雲灣吩咐他們適時配合的。
看到宣紙上一個小框畫一種菜肴，那菜肴逼真的像是散發著香味似的，桂安慶對她讚不絕口。“雲灣姑娘丹青了得啊！看得我又在嘴饞了。”
“哪裏！哪裏！桂老板過獎了！”單雲灣謙虛地笑了笑。她雖是學過專業素描，可她的畫功和殷朗旭有著天壤之別，若讓他畫那肯定像照機拍下來似的。
想起殷朗旭自然就想到他的腿傷，他回延城也快一個月了，想必他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單雲灣心裏一嘆，怎麽又好好的想起了他呢？
藍奈最終按耐不住地開口。“雲灣姑娘，你創的新菜你要抽成我等無所謂，可三成的利潤實在多了一點啊，要不，我們商量商量，你抽一成如何？”
這十四位老板裏頭就算藍奈年紀最大，單雲灣知道他在裏頭有一定的威望。“藍老板，放著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們提供新菜式不說，你敢說我做的紫蘇烤魚擺在你客人面前你會不加客人的價？我抽的三成利潤應該是客人幫你付的呢？”
眾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單雲灣分析獨到，言之有理，其實四海食府率先把合作協議一簽李楊就心裏癢癢了，撇去董明肖有心幫單雲灣拉攏生意不提，可單雲灣做的菜肴真是色香味俱全的，這樣的菜色加三成的利潤客人是能接受的，若她把分成降至一成那就意味著這些特色菜將到鋪滿樟安縣，這樣那就不叫特色菜，而是到處都能吃的普通菜了，她開的條件還是苛刻點的好。
“話是這麽說，可這年頭的生意難做啊！”
藍奈是極想合作的，可他若開了頭大家就會跟著來，就像一塊大餅，一人切一塊又豈夠塞牙縫。“雲灣姑娘，老藍先回去，考慮好再答覆姑娘如何？”
“可以呀，這是我的名片，藍老板若找不到我也可以找我哥！”所謂的名片不過就是用一塊硬紙板寫上她和範均程的名字，還有魚攤的地址。
藍奈接過一看。“成！那就謝過二公子和雲灣姑娘的盛情款待了！”
東街口市場13號魚攤。
藍奈覺得這硬紙板設計的不錯，這小小的紙板派出去總比口頭說讓人牢記。
“藍老板客氣了！藍老板慢走！”看到單雲灣去送他，董明肖也跟著起身，送他到門口，他又笑笑地說：“他就一只老狐貍，我敢斷定他會回頭找你的。”
“那就好！”看到藍奈帶頭離開，單雲灣的心一下就涼了，聽董明肖這麽說她又替自己打氣，一次沒談成還有下一次，沒關系的。
反正她的廚藝得到眾人的認同了，不是嗎？
藍奈一出去，蔡克年等人也相繼告辭了，單雲灣同樣遞了自己的名片。
看到藍奈等人離開，李楊露出狡詐之笑。“雲灣姑娘，我膳膳食府願意與姑娘達成長期合作的關系，就不知姑娘幾時能到我的酒樓來？”
藍奈那只老狐貍又在腦子裏算計了，李楊當然知道他會離開之後再私下去找單雲灣，他老狐貍還不是想壟斷經營！只可惜啊他這一次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啊，好啊！我安排安排！”看到他們陸續的離去，單雲灣的心情就像是一下就掉到了地獄，可聽李楊提議合作她又一躍到天堂。
單雲灣心裏怦怦地跳，腦子裏盡顯現一大幢一大幢的酒樓。
想必膳膳食府也與四海食府的規模差不多少吧？
每日的客流量也不少吧？她日供的貨應該也不少吧？
對了，貨款得日結，她還等著銀兩買馬車和造大船呢！
“小姑姑，李老板把合同簽字了！”看到單雲灣若有所思，大榮把簽好合作協議拿到她的面前。
“嗯！好！”單雲灣臉上一紅，合作協議都還沒簽她就想人家的銀子了，她簽上名字，按上手印，又讓李楊補了一個手印，同樣是一式兩份。
範大榮適時給李楊一疊宣傳單。他從小就沒有佩服過女流之輩，可他此刻真佩服單雲灣到極點，他得好好學著，希望不久的將來可以幫她挑起範家這個重擔。華妹何嘗不是又驚又喜，在單雲灣擬合作協議的時候就向她提起過，她當時在想人家酒樓的東家也不是傻子怎麽肯給自己分銀子呢？沒想單雲灣一桌好菜加上幾句好話就攬來大單生意，這生意一談成，範家的窮日子應該就到盡頭了吧？
桂安慶原本想討價還價的，可見李楊簽字，他就知道討價無望了，不討價也好，這樣小規模的餐館就引不起這些特色菜，市場分羹也不會這麽大。“明肖兄和李楊兄都簽了，我桂某也不能落單啊！”
幸好不是在簽字，要不然單雲灣的手激動的在打顫那就丟人了。“那就謝謝桂老板了！”其實她沒有死守三成的，只是沒想他們不再砍價。
總算不用起早摸黑；總算不用為天候憂心如焚；總算不用等到十月底才攢夠造大船的銀兩；也是時候讓老人家準備造船的木材了。
董明肖對單雲灣的欣賞再次增添，她連簽六家酒樓卻還能如此淡定，這樣的女子包準能成大事。她真是漁家女？漁家女又豈來這一身的魄力和貴氣？
“只可惜我東家不在府裏，若我東家在想必他也有會興趣合作的。”看到六家酒樓陸續與單雲灣簽下合作協議，石掌櫃恨起自己不能作主。
“石掌櫃，等你東家回來，麻煩你幫我約個時間我上.門去找他談談！”單雲灣把合作協議和宣傳單以及名片交到他的手裏。
“成！到時石某就去東街口市場通知雲灣姑娘。”石掌櫃爽快地答應。
單雲灣誠懇地望著眾人，他們就像她衣食父母，感激之情更不在話下。“大家別張口閉嘴就姑娘姑娘的，叫雲灣名字就好，不顯生分還親切。”
桂安慶爽朗一笑：“行，我比雲灣姑娘大，那安慶就認下雲灣這個妹子了。”
單雲灣灑脫的像江湖兒女一樣拱了拱手。“那雲灣就高攀了！”
因為稱呼的改變，一下就拉近了單雲灣和他們的距離，她把規矩告知了他們，她提供的貨源不接受賒帳必須貨到付款，至於利潤分成可十日一結。
眾人表示讚同。
接下來單雲灣又把六家酒樓的大廚招集到四海食府，一道菜一道菜地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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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街口市場
默歌拿著單雲灣的名片找到13號魚攤，沒有看到那個嬌俏的身影，他只能請單雲灣的兄長了。“請問公子可是範均程，也就是雲灣姑娘的兄長？”
單雲灣以往出去賣魚都是很快回來的，這一下一走就是三個時辰，急的範均程賣魚的心思都沒有，就擔心她有個好歹。“我是，咋啦？可是我家灣兒出啥事了？”
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一個多月，其實範均程從來沒正面喊過單雲灣，可自打不經意聽到她和娘親的談話，他就受柯書海的影響在灣兒前面多加‘我家’了。
在她初次隨他出去賣魚的那個晚上，他看到娘親去她的房裏，他心想把銀子交給她保管就尾隨娘親過去了，沒想聽到娘親向她打聽殷朗旭的下落。
她說她在殷朗旭的口袋留信了，除非殷朗旭休了家裏的妻妾，再和她去官府相關部分註冊成合法夫妻，否則他永遠都別回來了。
當時，他甭提有多高興了，後來，他又向城裏人打聽，原來沒有在官府註冊真不算夫妻的，既然她和殷朗旭不是夫妻，那她就還是他爹給他撿來的娘子。
“我家小姨妹出啥事了？”
“均程他娘子咋了？”
何於林和柯書海的著急詢問同時響起。
當著單雲灣的面村裏人不會說什麽，可殷朗旭在約定的時間沒有回來，村裏人又一致把單雲灣看成範均程的娘子了。
聽柯書海當眾說單雲灣是他的娘子，範均程臉上一紅，又急如星火地抓住默歌的手臂。“小哥，你快說呀？我家灣兒咋了，你快說啊！”
默歌不是存心讓他著急的，而是雲灣和均程的關系讓他楞神一下。“沒事，我東家想找雲灣姑娘談事情，既然雲灣姑娘不在找範公子也一樣，範公子請隨我來！”
他明明聽雲灣姑娘說範均程是她哥哥來的，這一下怎麽就變成小兩口了呢？難道他們不是親兄妹？不過從相貌來看，他們確實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從默歌的口氣，範均程聽出他並不知道單雲灣的去向，可他東家既然知道來這個地方找她想必會知道她的下落。
她在市場賣魚不過五日，她從哪兒結識到的東家啊？那東家也不知是老是少？是年輕的東家？均程心裏莫明其妙的醋意橫飛。
“你東家是誰啊？他找我談啥事啊？你可有看見我家灣兒和我侄子侄女啊！”
默歌笑了笑，主子的事情他一個當奴才又怎麽會知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均程，既然灣兒沒事那姐夫就不去了！”平日都靠著單雲灣和華妹的吆喝，他家的魚才賣的比別人快，這一下少了兩個幫手，何於林還愁著魚怎麽銷出去呢？
“好！”聽何於林說不去，範均程的眉頭立即就擰了起來。
也不知她和華妹大榮上哪兒去了？也不知道那東家找自己何事？
柯書海把袖套一脫，跨步出去。“均程，我陪你去一趟！”
柯慶平著急道：“二弟，你管啥閑事啊？你別忘了還有半桶魚沒賣呢？”
柯書海應了一聲：“沒事，我回來再賣！”反正又不是沒剩過魚。
單雲灣和兩個孩子去向不明，何於林又不肯相陪範均程心裏肯定是著急的，若做為十多年的兄弟再不出面，範均程怕是更不知急成什麽樣子了。
“書海，我看你就別去了！”看到柯書海丟下半桶魚不管，範均程心裏一陣感激。他那個姐夫能搶著自家的銅錢就跑，他又怎麽會管她和兩個孩子的死活呢？
誒！還真是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啊！
柯書海一拳打在範均程的肩頭上。“十幾多年的兄弟情能是假的啊！”
“兄弟，謝了！”範均程也還了柯書海一拳。這哥們就是肝膽。
他們一路跟著默歌來到世紀食府。
範均程一直問他，他東家是何人？找他有何事？可默歌除了告訴他，他東家是世紀食府的老板之外其它的都是一問三不知，急的範均程都想掄拳頭了。
看到世紀食府一塵不染的地板，柯書海濕濕的鞋子都不忍心踩下去了。
範均程惦記著單雲灣三人的安危，那大腳印一個比一個跨的寬。
“東家，範公子來了！”默歌為範均程和藍奈介紹起來。
“範公子來了，請坐請坐！”看到範均程衣衫襤褸，魚腥味還撲鼻而來藍奈不禁眉頭一皺，又下意識地推開包廂的窗戶。
範均程像是沒有看見藍奈的嫌棄似的。“藍老板，我沒有空閑功夫和你繞彎子，你找我何事麻煩你直說吧？還有，藍老板可知我家灣兒和我家侄子侄女的下落？”
見範均程是直截了當的人，藍奈頗為歡喜。“範公子別著急，你家妹子和你家侄子侄女都很好，他們就在四海食府，我這次請你過來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
範均程聞言總算徹底放心了。“談啥合作，藍老板請說？”
聽藍奈說到合作，柯書海的眼前一亮，自然就想到市場上的魚。
“兩位請坐，我們坐下來詳談。”
在藍奈的盛情邀請下，範均程和柯書海都坐下來，默歌還給他們上了茶水。
藍奈又說：“你家妹子不是有一手好廚藝嗎？若她肯與我世紀食府合作，我世紀食府所有的貨源均由你們提供，還有就是你家妹子所創的新菜藍某給你們四成的利潤，不過這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家妹子只能與我世紀食府獨家合作，也就是你家妹子所創的菜式不能流向其它酒樓，範公子明白了嗎？”
範均程聽懂他的意思了，藍老板開的條件很誘人，可她向來就不喜歡別人作她的主，他應下的也不能作數啊！“這事我和我家灣兒商量商量，明日再給藍老板答覆。”
“成成成！”知道範均程作不了主，藍奈留他也沒有用。
“那告辭了，謝謝藍老板的茶水。”臨走前範均程還把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柯書海見狀也端起茶杯，茶香溢滿口，好茶啊！
從世紀食府出來，範均程又一路打聽四海食府的方向。
得知單雲灣找到這麽好的差事，柯書海羨慕的合不攏嘴，他也暗暗慶幸自己跟著出來了，若單雲灣發家致富了，他相信範均程一定會讓他娘子幫他一把的。
四海食府
“兩位公子找人？”這些日子董明肖一再強調和氣生財，待人友善，又聞到兩位衣衫襤褸男子散發著濃濃的魚腥味，夥記立即就把他們和單雲灣聯想一起了。
範均程向酒樓裏探頭。“小哥，請問我家灣兒和我家侄子侄女可在你們酒樓？”
“在在在，請兩位公子隨小的來，兩位公子請！”
得知這他們真是來找單雲灣的，夥記熱情地請他們進去。
前些天，飄香食府的夥記把雲灣姑娘三人當成乞丐轟了，雲灣姑娘才會在一氣之下找二公子合作的，幸好他沒有狗眼看人低，要不然二公子絕對會扒了他的皮的。
“謝謝！”範均程跟著夥記來到夥房。
不見人影，他卻先聽到單雲灣的嗓音，見一大群男人圍著她轉，給她遞調料的遞調料，幫她切菜的切菜，甚至還有一位白衣公子與她肩並肩地站在爐竈前。他只覺得妒火鋪天蓋地的襲來，他雖然知道她是賺錢心切，可換做誰看到自己的娘子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都是會不高興的。“榮兒，華妹，時辰不早了，該回家了！”
這句話也是說給她聽的。娘子該回家了！
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了華妹一跳。“三叔！書海叔！”
範大榮歡喜地迎上前。“三叔，小姑姑和六家酒樓談成了合作，小姑姑正教他們做菜呢！”
範均程怒火中燒瞪了大榮一眼。錢財乃身外之物，他更不想靠一個女人發家致富，可他這個侄兒身為男子卻只有一身軟骨頭。
範大榮抿了抿小嘴，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惹三叔不高興。
“哥，你們怎麽來了？”單雲灣一擡目就看到範均程的臭臉和冷眼。
範均程迎上她的眸子，冷冷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家了！”
一個姑娘帶著兩個孩子和十多位男子呆在一間屋子，她也不怕被拆骨入腹？
單雲灣娥眉一蹙，大榮的話他肯定聽見了吧？
他既然知道自己在忙正經事，他還沖自己甩什麽臉色？催自己回什麽家？
若呆在家裏就有飯吃，她還這麽辛苦出來做事幹什麽？
想到他也快二十歲的人了，可他卻連十五歲的大榮的頭腦都沒有，她不禁大失所望。她原本還想和他齊心協力地闖事業的，現在看來是指望不上他了。
膳膳食府的大廚何立軍討好地笑道：“師傅，我還有兩道沒學呢？”
“你哥來了？”董明肖沖身邊的女子一笑，又拿起爐竈上的擦手布。“在下董明肖，雲灣恐怕還得過一個時辰才能忙完，要不均程兄上二樓等等？”
見董明肖對單雲灣露流出柔情之色，範均程恨不能把他的桃花眼扣出來，也恨不能在他英俊的臉龐上劃上幾刀。果真是年輕的東家，而且還是腰纏萬貫又好看的讓妒忌的東家。“我家灣兒忙的天昏地暗，董公子覺得我去二樓享受合適嗎？”
董明肖心裏郁悶至極，他和範均程初次見而且又沒有結過怨恨，可這個未來的大舅兄怎麽就對自己有敵意呢？
他賠笑道：“小六，快把桌椅搬進來，均程兄就在這兒喝喝茶等等雲灣吧！”
“是！”
聽範均程特地把‘我家灣兒’重重地咬字，單雲灣的臉色一沈，這幾日她總覺得範均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這一下又陰陽怪氣的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不和他計較，等回到家再好好地收拾他。
思及下，她唇角一勾，梨渦淺淺。“哥，你休息一會兒，我們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哥餓了吧？我做了好多吃呢？華妹，快把小姑姑做菜端過去給你三叔和書海叔嘗嘗！”
她也不管他安的是什麽心，她不動聲色地聲明了她和他的關系。
她那笑彎了的眉眼讓範均程心口一顫，他只覺得她美的快讓他窒息了，她幾時這麽對他笑過，她又幾時像現在這樣好聲好氣的和他說過話？
可從她揚起笑臉前的臉色他知道，她生氣了！她肯定生他的氣了！
記得爹和娘把他和她關在房裏的那個晚上，她暴跳如雷地吼他之後，她也是這麽好聲好氣地喚著大榮兄妹開門的，所以他敢斷定她面上笑靨如花，肚子肯定是窩著怒火的！
範均程本應馬上回去賣魚的，可想到她身邊的狼虎這麽多，他情願剩魚被她罵，他垂目往旁邊一站，只要他老老實實呆著，想必她忙完就會隨他回家的。
看到範均程乖乖地閉上嘴，柯書海也往他的身邊一站。
也難怪均程生氣，試想誰會高興一大群男人圍著自己的娘子轉，特別是那位自稱董明肖的公子哥兒還和她挨的這麽近。
桌椅一搬進來，大廚們恭恭敬敬的就把一道道的美食端到範均程的面前。
美食當前，柯書海受不住誘惑，不管範均程怎麽瞪眼，他動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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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海食府出來，單雲灣等人又去了市場大采購。
“灣兒，買這麽多鴨子幹啥呢？”看到範均程和柯書海的魚桶裝滿了活鴨，何於林心想這得多少銀兩才能買來這麽多的鴨子啊？
“買的多，所以不貴。”這是她準備來做烤鴨和做板鴨的。
範大榮歡天喜地地分享。“姑父，小姑姑和六家酒樓談成合作了。”
柯書海在四海食府早就吃飽喝足，知道何於林餓著肚子，單雲灣大方地分了一個肉包子出去，至於那個明知她接下大單卻還催著她回家的男人就讓他餓著吧！
得知單雲灣是去了談生意，何於林恨起自己沒有陪範均程去找她，他心虛虛地問：“灣兒，榮兒說的是真的嗎？我們今日剩下的魚就是酒樓買去的？”
難怪均程出去一趟就把何家，柯家和範家的魚全部賣了出去。
“不止呢不止呢，是我教他們做的菜都由我來供貨，我終於不用爹這麽辛苦了，我終於可以養活一家老小了。”淡定了幾個時辰，單雲灣這才激動地哭起來。
她在範家醒來的時候，她就暗暗發過誓，她一定會把那兩老當成親生父母來孝敬的，現在她終於有這個能力了，她終於可以報恩老人家的恩情了。
“小姑姑……”
“灣兒……”
“小姑姑都高興哭了。”見單雲灣像孩子一樣地哭起來，華妹忍俊不禁。
單雲灣誠懇道：“大榮，小姑姑一定一定會對你和爺爺奶奶好的。”
“嗯，小姑姑別哭！”大榮潛意識不想看到她哭。
柯書海笑著望向範均程，你娘子咋像孩子似的？
範均程也一笑。“你哭啥，養家糊口的責任不在你身上。”她小嘴一扁，豆大的淚水就掉了下來的模樣，只讓他覺得她比十個月大的妮兒還要有趣。
單雲灣眼淚一擦，大吼：“你不是想回家嗎？還快點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範均程表情一僵，推著雞公車趕忙向前走。
他就知道她在生他的氣的，果然沒錯。
何於林一楞，這兩人又在鬧啥呢？
又看到範均程像是小媳婦似的乖乖地閉嘴，柯書海忍不住地笑起來。
均程平日可是誰的帳都不買的，誰會想的到他是怕娘子的主。
均程拉著他去當鋪的時候就對他說過，他說她生他的氣了，他當時還不信呢！沒想均程對她這麽了解。“灣兒妹妹還為均程催你回家生氣啊？也不能怪均程生氣，你們出去那麽久都急壞均程了，後來還是世紀食府的藍老板告訴均程你們在四海食府的，均程也是找你找急了才沖你大聲的。”
真不能怪均程，換作誰看到自己的娘子被一大群男人轉著圍都會生氣的？
範均程感激地看了哥們一眼。
“世紀食府的藍老板去魚攤找我了？他說什麽啦？”董明肖說過，藍奈那只老狐貍一定會私下去找她的，沒想他立即就找上.門了。
“我沒聽太懂，均程知道。”柯書海給他們制造了一個和好的平臺。
“不說拉倒！”單雲灣猜也猜到，藍奈找她肯定是談合作的事。“姐夫，等我們修好路，我就買一輛馬車，你以後就不用推雞公車這麽辛苦了。”
今晚回去就找村長商量修路的事，有了馬車想必一個多時辰就能到達樟安縣。
柯書海恨鐵不成鋼，均程怎麽不主動和她說話呢？
真是白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買一輛馬車至少也要三兩銀子吧？範均程慶幸自己把玉佩當了。
何於林欣喜不已。“好啊，以後姐夫就幫灣兒駕馬車！”
單雲灣和何於林一拍即合。“行，就這麽說定的，免得我還要求別人。”
範均程眉頭一皺，她口中的別人該不會是自己吧？
柯書海笑呵呵地說：“等灣兒妹妹買了馬車也幫書海哥運魚可好？”
想到柯書海攤雞車運兩桶魚比她空手走路的人還要輕松，單雲灣爽快地答應。“可以啊！柯書海，以後你家的魚我幫你賣，你幫我送貨如何？”
她正缺一個送貨的大力士呢！
“成啊！”除了今日沾她的光，柯書海可是每天都剩魚，所以賣魚對於他來說是最吃力的事。有人肯幫他，要他做任何苦活累活他都願意。
範均程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何於林負責駕馬車，柯書海負責送貨，那他該不會被她趕去打魚吧？讓她一個人整日在外面跑，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的。
“那我考驗一下你的體力。”說著她一抓他的手臂就跨入雞公車的中間。
“誒誒誒，我可不敢推你。”得知她打的是這個主意，柯書海哭笑不得，他把雞公車一放，棄車走人。他都恨不能給均程制造機會了，他又怎麽會給哥們添堵？
“你不推我，我怎麽知道有你力氣幫我送貨呢？”坐在雞公車中央，等著占便宜的人沒有絲毫的羞恥感。
“灣兒妹妹還是讓你家均程哥推吧！”柯書海搶來範均程的雞公車，又向他擠眉弄眼，暗示他把握機會。“華妹，書海叔推你。”
“謝謝書海叔！”在四海食府忙了半日，華妹真是累了。
單雲灣撅著小嘴從車上站起來，不推就不推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剛想打何於林的主意，就聽到何於林的聲音。“榮兒，姑父推你。”
“謝謝姑父！”範大榮雖然年輕小，可柯書海和何於林的用意他都看在眼裏了。
單雲灣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沒良心的，看我以後會不會管你？”
“灣兒，娘說你豆腐似的姐夫哪敢推你啊，若姐夫把你摔著，爹和娘還不把姐夫活活給罵死啊！娘舍不得罵均程，灣兒還是讓均程推吧哦！”何於林找一個借口圓了過來，她剛剛接下大單生意，他還指望著她和自己分一杯羹呢！
“到底要不要上來？”範均程故意冷著臉。
單雲灣娥眉一展，唇角忍不住地上揚，小腳一擡就跨入雞公車坐在中央。
“坐穩了，摔著了可別告我的狀。”看到她揚起的唇角，範均程的臉龐也揚起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一抓雞公車的兩臂，稍微一用力車輪就滾動向前。
他載著兩桶鴨子再加上她，可他感覺不到增加的重量，難怪大榮一口氣就把她從海邊背回來。那日若是他從海裏把她救起來的，她就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吧？
“真好玩！”兩桶鴨子臭氣熏天還嘎嘎叫著，可單雲灣興奮地蕩起小腳。
聽單雲灣坐上範均程的雞公車，柯書海回頭過去，使勁沖著他笑。
範均程臉龐一紅，朝著前面的人瞪眼。看到她高興的像孩子似的，他又想起她說過會照顧自己的一輩子的話，希望回家的路能遠一點再遠一點……
想到玉佩換來的銀票，他用大腿定住雞公車又往口袋一掏。“給，藍老板找我說合作的事了，他問你能不能只和他合作，他酒樓所有的貨源都由我們來提供，你教他們做的菜他還給我們四成的利潤，但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創的菜不能流通到其它酒樓。”
“別理他，他提的條件太苛刻了，我現在和他們合作，我可是一家拿三成的利潤，你說六家各給我三成的利潤更多？還是他壟斷經營給我四成的利潤更多？”
當時，還是他帶頭先走的，說實在話，她現在還不想搭理他了。
“肯定是六家各給三成更多啊！”聽她肯和自己說話，範均程喜上眉梢。
“今天賣魚的銀子不都買鴨子嗎？你這銀票哪兒來的？”單雲灣數了數，一共七百的銀票。該不會是藍奈那只老狐貍賄賂範均程的吧？
範均程眼神一閃。“你別問，反正是幹凈的。”
“說不說，不說我把它丟了？”單雲灣臉色一沈。
“別別別，是……”見她又要生氣了，他只好如實相告。“我知道你想造大船，所以我把我的玉佩當了。”
得知他把唯一能找到親生爹娘的線索給當了，單雲灣不感動那是假的。“範均程，殷朗旭給我留的五萬兩銀票我都一文沒動，你說我有可能會拿你的七百兩嗎？明天就去把它贖回來吧！畢竟是你親生爹娘給你留的念想，你還是好好保留吧，範均程，我也知道你想去找你爹娘，等我們家富裕一點，你就去找他們吧！”
“嗯！”得知殷朗旭真給她留了幾萬兩的銀票，範均程的自尊心重重的受挫。
說自尊心受挫其實也歡喜，因為再窮再累她都沒有花殷朗旭的一文錢。
說心裏話，範均程現在不想走了。當初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惦記著他的籬兒妹妹，可挨了殷朗旭的一棍喚醒了記憶，他不敢高攀了。
再說她今年都芳齡十七了，說不準她早就嫁人了。
海裏的陪葬物品一日不找到，她心裏就惦記。“範均程，讓爹別去打魚了，我們找村裏人批魚來倒賣吧！你和爹從明日起就去山上砍木頭吧？我急著造大船。”
範均程找了一個借口。“還是先讓爹一個人去砍吧，等合作上的事情穩定下來我再去，免得姐夫和書海辦不好。”他就猜到她對自己另有安排的。
“也好，你交待柯書海一下，別把酒樓分成的事說出去。”免得別人眼紅。
“書海不會說的。”倒是擔心姐夫的嘴不嚴實，不過幸好他知道的不多。
“嗯！”單雲灣又和範均程討論了批魚的價格。
見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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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雲灣事先擬好的合作協議，也請各位老板過目，若各位有意向，我願意與各位達成長期合作的關系，當然，我有信心領著各位老板奔上財源滾滾的道路。”
眾人接過協議一看，裏面的條條款款他們都能接受，可她要抽三成的利潤實在有點不合理，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老前輩，都盼著藍奈和單雲灣討價還價。
單雲灣的廚藝雖是吸引他們，但他們還是希望她的條件能降低些，若她同意只抽一成，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就把合作協議給簽了。
“雲灣姑娘提供貨源和廚藝指導，我認為雲灣姑娘占三成的利潤並不過分，我四海食府就率先把合作協議簽了。”董明肖很佩服單雲灣的膽識和眼光，她就是看準自己的過人之長能得到眾人的肯定所以才敢獅子大開口，若爹知道他結識到一肚子生意經的姑娘，想必爹會高興，也肯定會接納這個合作的。
不等董明肖吩咐，小六就把筆墨紙硯拿來了煦。
董明肖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董明肖有心幫她，單雲灣是心知肚明的，她把董明肖簽完字遞過來的合作協議還了回去。“二公子考慮考慮也不遲，又或是和家人商量過再決定也可以。”
董明肖又笑了笑。“在商言商，我是怕雲灣姑娘變卦呢！我爹把酒樓交給我打理，我就有權力做主，雲灣姑娘還是快把合作簽了吧？追”
其實單雲灣沒想抽四海食府的利潤，畢竟是他幫的忙，她才有幸結識到各位老板，可見他開了一個好頭，她沖他感激地一笑又簽下名字。
等沒有外人的時候再把兩份協議撕了吧！
這時華妹往貝殼背包一掏，一疊菜肴的宣傳單遞到董明肖手上。“二公子，這是我小姑姑畫的，二公子可以把它張貼在酒樓的外墻又或是派人去街上發，等客人看到畫裏誘人的食物就會趕來四海食府嘗鮮了。”
範大榮拿來一小疊，一人一張地派過來。“也請各位老板過目！”
這些都是單雲灣吩咐他們適時配合的。
看到宣紙上一個小框畫一種菜肴，那菜肴逼真的像是散發著香味似的，桂安慶對她讚不絕口。“雲灣姑娘丹青了得啊！看得我又在嘴饞了。”
“哪裏！哪裏！桂老板過獎了！”單雲灣謙虛地笑了笑。她雖是學過專業素描，可她的畫功和殷朗旭有著天壤之別，若讓他畫那肯定像照機拍下來似的。
想起殷朗旭自然就想到他的腿傷，他回延城也快一個月了，想必他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單雲灣心裏一嘆，怎麽又好好的想起了他呢？
藍奈最終按耐不住地開口。“雲灣姑娘，你創的新菜你要抽成我等無所謂，可三成的利潤實在多了一點啊，要不，我們商量商量，你抽一成如何？”
這十四位老板裏頭就算藍奈年紀最大，單雲灣知道他在裏頭有一定的威望。“藍老板，放著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們提供新菜式不說，你敢說我做的紫蘇烤魚擺在你客人面前你會不加客人的價？我抽的三成利潤應該是客人幫你付的呢？”
眾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單雲灣分析獨到，言之有理，其實四海食府率先把合作協議一簽李楊就心裏癢癢了，撇去董明肖有心幫單雲灣拉攏生意不提，可單雲灣做的菜肴真是色香味俱全的，這樣的菜色加三成的利潤客人是能接受的，若她把分成降至一成那就意味著這些特色菜將到鋪滿樟安縣，這樣那就不叫特色菜，而是到處都能吃的普通菜了，她開的條件還是苛刻點的好。
“話是這麽說，可這年頭的生意難做啊！”
藍奈是極想合作的，可他若開了頭大家就會跟著來，就像一塊大餅，一人切一塊又豈夠塞牙縫。“雲灣姑娘，老藍先回去，考慮好再答覆姑娘如何？”
“可以呀，這是我的名片，藍老板若找不到我也可以找我哥！”所謂的名片不過就是用一塊硬紙板寫上她和範均程的名字，還有魚攤的地址。
藍奈接過一看。“成！那就謝過二公子和雲灣姑娘的盛情款待了！”
東街口市場13號魚攤。
藍奈覺得這硬紙板設計的不錯，這小小的紙板派出去總比口頭說讓人牢記。
“藍老板客氣了！藍老板慢走！”看到單雲灣去送他，董明肖也跟著起身，送他到門口，他又笑笑地說：“他就一只老狐貍，我敢斷定他會回頭找你的。”
“那就好！”看到藍奈帶頭離開，單雲灣的心一下就涼了，聽董明肖這麽說她又替自己打氣，一次沒談成還有下一次，沒關系的。
反正她的廚藝得到眾人的認同了，不是嗎？
藍奈一出去，蔡克年等人也相繼告辭了，單雲灣同樣遞了自己的名片。
看到藍奈等人離開，李楊露出狡詐之笑。“雲灣姑娘，我膳膳食府願意與姑娘達成長期合作的關系，就不知姑娘幾時能到我的酒樓來？”
藍奈那只老狐貍又在腦子裏算計了，李楊當然知道他會離開之後再私下去找單雲灣，他老狐貍還不是想壟斷經營！只可惜啊他這一次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啊，好啊！我安排安排！”看到他們陸續的離去，單雲灣的心情就像是一下就掉到了地獄，可聽李楊提議合作她又一躍到天堂。
單雲灣心裏怦怦地跳，腦子裏盡顯現一大幢一大幢的酒樓。
想必膳膳食府也與四海食府的規模差不多少吧？
每日的客流量也不少吧？她日供的貨應該也不少吧？
對了，貨款得日結，她還等著銀兩買馬車和造大船呢！
“小姑姑，李老板把合同簽字了！”看到單雲灣若有所思，大榮把簽好合作協議拿到她的面前。
“嗯！好！”單雲灣臉上一紅，合作協議都還沒簽她就想人家的銀子了，她簽上名字，按上手印，又讓李楊補了一個手印，同樣是一式兩份。
範大榮適時給李楊一疊宣傳單。他從小就沒有佩服過女流之輩，可他此刻真佩服單雲灣到極點，他得好好學著，希望不久的將來可以幫她挑起範家這個重擔。華妹何嘗不是又驚又喜，在單雲灣擬合作協議的時候就向她提起過，她當時在想人家酒樓的東家也不是傻子怎麽肯給自己分銀子呢？沒想單雲灣一桌好菜加上幾句好話就攬來大單生意，這生意一談成，範家的窮日子應該就到盡頭了吧？
桂安慶原本想討價還價的，可見李楊簽字，他就知道討價無望了，不討價也好，這樣小規模的餐館就引不起這些特色菜，市場分羹也不會這麽大。“明肖兄和李楊兄都簽了，我桂某也不能落單啊！”
幸好不是在簽字，要不然單雲灣的手激動的在打顫那就丟人了。“那就謝謝桂老板了！”其實她沒有死守三成的，只是沒想他們不再砍價。
總算不用起早摸黑；總算不用為天候憂心如焚；總算不用等到十月底才攢夠造大船的銀兩；也是時候讓老人家準備造船的木材了。
董明肖對單雲灣的欣賞再次增添，她連簽六家酒樓卻還能如此淡定，這樣的女子包準能成大事。她真是漁家女？漁家女又豈來這一身的魄力和貴氣？
“只可惜我東家不在府裏，若我東家在想必他也有會興趣合作的。”看到六家酒樓陸續與單雲灣簽下合作協議，石掌櫃恨起自己不能作主。
“石掌櫃，等你東家回來，麻煩你幫我約個時間我上.門去找他談談！”單雲灣把合作協議和宣傳單以及名片交到他的手裏。
“成！到時石某就去東街口市場通知雲灣姑娘。”石掌櫃爽快地答應。
單雲灣誠懇地望著眾人，他們就像她衣食父母，感激之情更不在話下。“大家別張口閉嘴就姑娘姑娘的，叫雲灣名字就好，不顯生分還親切。”
桂安慶爽朗一笑：“行，我比雲灣姑娘大，那安慶就認下雲灣這個妹子了。”
單雲灣灑脫的像江湖兒女一樣拱了拱手。“那雲灣就高攀了！”
因為稱呼的改變，一下就拉近了單雲灣和他們的距離，她把規矩告知了他們，她提供的貨源不接受賒帳必須貨到付款，至於利潤分成可十日一結。
眾人表示讚同。
接下來單雲灣又把六家酒樓的大廚招集到四海食府，一道菜一道菜地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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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街口市場
默歌拿著單雲灣的名片找到13號魚攤，沒有看到那個嬌俏的身影，他只能請單雲灣的兄長了。“請問公子可是範均程，也就是雲灣姑娘的兄長？”
單雲灣以往出去賣魚都是很快回來的，這一下一走就是三個時辰，急的範均程賣魚的心思都沒有，就擔心她有個好歹。“我是，咋啦？可是我家灣兒出啥事了？”
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一個多月，其實範均程從來沒正面喊過單雲灣，可自打不經意聽到她和娘親的談話，他就受柯書海的影響在灣兒前面多加‘我家’了。
在她初次隨他出去賣魚的那個晚上，他看到娘親去她的房裏，他心想把銀子交給她保管就尾隨娘親過去了，沒想聽到娘親向她打聽殷朗旭的下落。
她說她在殷朗旭的口袋留信了，除非殷朗旭休了家裏的妻妾，再和她去官府相關部分註冊成合法夫妻，否則他永遠都別回來了。
當時，他甭提有多高興了，後來，他又向城裏人打聽，原來沒有在官府註冊真不算夫妻的，既然她和殷朗旭不是夫妻，那她就還是他爹給他撿來的娘子。
“我家小姨妹出啥事了？”
“均程他娘子咋了？”
何於林和柯書海的著急詢問同時響起。
當著單雲灣的面村裏人不會說什麽，可殷朗旭在約定的時間沒有回來，村裏人又一致把單雲灣看成範均程的娘子了。
聽柯書海當眾說單雲灣是他的娘子，範均程臉上一紅，又急如星火地抓住默歌的手臂。“小哥，你快說呀？我家灣兒咋了，你快說啊！”
默歌不是存心讓他著急的，而是雲灣和均程的關系讓他楞神一下。“沒事，我東家想找雲灣姑娘談事情，既然雲灣姑娘不在找範公子也一樣，範公子請隨我來！”
他明明聽雲灣姑娘說範均程是她哥哥來的，這一下怎麽就變成小兩口了呢？難道他們不是親兄妹？不過從相貌來看，他們確實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從默歌的口氣，範均程聽出他並不知道單雲灣的去向，可他東家既然知道來這個地方找她想必會知道她的下落。
她在市場賣魚不過五日，她從哪兒結識到的東家啊？那東家也不知是老是少？是年輕的東家？均程心裏莫明其妙的醋意橫飛。
“你東家是誰啊？他找我談啥事啊？你可有看見我家灣兒和我侄子侄女啊！”
默歌笑了笑，主子的事情他一個當奴才又怎麽會知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均程，既然灣兒沒事那姐夫就不去了！”平日都靠著單雲灣和華妹的吆喝，他家的魚才賣的比別人快，這一下少了兩個幫手，何於林還愁著魚怎麽銷出去呢？
“好！”聽何於林說不去，範均程的眉頭立即就擰了起來。
也不知她和華妹大榮上哪兒去了？也不知道那東家找自己何事？
柯書海把袖套一脫，跨步出去。“均程，我陪你去一趟！”
柯慶平著急道：“二弟，你管啥閑事啊？你別忘了還有半桶魚沒賣呢？”
柯書海應了一聲：“沒事，我回來再賣！”反正又不是沒剩過魚。
單雲灣和兩個孩子去向不明，何於林又不肯相陪範均程心裏肯定是著急的，若做為十多年的兄弟再不出面，範均程怕是更不知急成什麽樣子了。
“書海，我看你就別去了！”看到柯書海丟下半桶魚不管，範均程心裏一陣感激。他那個姐夫能搶著自家的銅錢就跑，他又怎麽會管她和兩個孩子的死活呢？
誒！還真是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啊！
柯書海一拳打在範均程的肩頭上。“十幾多年的兄弟情能是假的啊！”
“兄弟，謝了！”範均程也還了柯書海一拳。這哥們就是肝膽。
他們一路跟著默歌來到世紀食府。
範均程一直問他，他東家是何人？找他有何事？可默歌除了告訴他，他東家是世紀食府的老板之外其它的都是一問三不知，急的範均程都想掄拳頭了。
看到世紀食府一塵不染的地板，柯書海濕濕的鞋子都不忍心踩下去了。
範均程惦記著單雲灣三人的安危，那大腳印一個比一個跨的寬。
“東家，範公子來了！”默歌為範均程和藍奈介紹起來。
“範公子來了，請坐請坐！”看到範均程衣衫襤褸，魚腥味還撲鼻而來藍奈不禁眉頭一皺，又下意識地推開包廂的窗戶。
範均程像是沒有看見藍奈的嫌棄似的。“藍老板，我沒有空閑功夫和你繞彎子，你找我何事麻煩你直說吧？還有，藍老板可知我家灣兒和我家侄子侄女的下落？”
見範均程是直截了當的人，藍奈頗為歡喜。“範公子別著急，你家妹子和你家侄子侄女都很好，他們就在四海食府，我這次請你過來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的事。”
範均程聞言總算徹底放心了。“談啥合作，藍老板請說？”
聽藍奈說到合作，柯書海的眼前一亮，自然就想到市場上的魚。
“兩位請坐，我們坐下來詳談。”
在藍奈的盛情邀請下，範均程和柯書海都坐下來，默歌還給他們上了茶水。
藍奈又說：“你家妹子不是有一手好廚藝嗎？若她肯與我世紀食府合作，我世紀食府所有的貨源均由你們提供，還有就是你家妹子所創的新菜藍某給你們四成的利潤，不過這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家妹子只能與我世紀食府獨家合作，也就是你家妹子所創的菜式不能流向其它酒樓，範公子明白了嗎？”
範均程聽懂他的意思了，藍老板開的條件很誘人，可她向來就不喜歡別人作她的主，他應下的也不能作數啊！“這事我和我家灣兒商量商量，明日再給藍老板答覆。”
“成成成！”知道範均程作不了主，藍奈留他也沒有用。
“那告辭了，謝謝藍老板的茶水。”臨走前範均程還把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柯書海見狀也端起茶杯，茶香溢滿口，好茶啊！
從世紀食府出來，範均程又一路打聽四海食府的方向。
得知單雲灣找到這麽好的差事，柯書海羨慕的合不攏嘴，他也暗暗慶幸自己跟著出來了，若單雲灣發家致富了，他相信範均程一定會讓他娘子幫他一把的。
四海食府
“兩位公子找人？”這些日子董明肖一再強調和氣生財，待人友善，又聞到兩位衣衫襤褸男子散發著濃濃的魚腥味，夥記立即就把他們和單雲灣聯想一起了。
範均程向酒樓裏探頭。“小哥，請問我家灣兒和我家侄子侄女可在你們酒樓？”
“在在在，請兩位公子隨小的來，兩位公子請！”
得知這他們真是來找單雲灣的，夥記熱情地請他們進去。
前些天，飄香食府的夥記把雲灣姑娘三人當成乞丐轟了，雲灣姑娘才會在一氣之下找二公子合作的，幸好他沒有狗眼看人低，要不然二公子絕對會扒了他的皮的。
“謝謝！”範均程跟著夥記來到夥房。
不見人影，他卻先聽到單雲灣的嗓音，見一大群男人圍著她轉，給她遞調料的遞調料，幫她切菜的切菜，甚至還有一位白衣公子與她肩並肩地站在爐竈前。他只覺得妒火鋪天蓋地的襲來，他雖然知道她是賺錢心切，可換做誰看到自己的娘子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都是會不高興的。“榮兒，華妹，時辰不早了，該回家了！”
這句話也是說給她聽的。娘子該回家了！
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了華妹一跳。“三叔！書海叔！”
範大榮歡喜地迎上前。“三叔，小姑姑和六家酒樓談成了合作，小姑姑正教他們做菜呢！”
範均程怒火中燒瞪了大榮一眼。錢財乃身外之物，他更不想靠一個女人發家致富，可他這個侄兒身為男子卻只有一身軟骨頭。
範大榮抿了抿小嘴，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惹三叔不高興。
“哥，你們怎麽來了？”單雲灣一擡目就看到範均程的臭臉和冷眼。
範均程迎上她的眸子，冷冷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家了！”
一個姑娘帶著兩個孩子和十多位男子呆在一間屋子，她也不怕被拆骨入腹？
單雲灣娥眉一蹙，大榮的話他肯定聽見了吧？
他既然知道自己在忙正經事，他還沖自己甩什麽臉色？催自己回什麽家？
若呆在家裏就有飯吃，她還這麽辛苦出來做事幹什麽？
想到他也快二十歲的人了，可他卻連十五歲的大榮的頭腦都沒有，她不禁大失所望。她原本還想和他齊心協力地闖事業的，現在看來是指望不上他了。
膳膳食府的大廚何立軍討好地笑道：“師傅，我還有兩道沒學呢？”
“你哥來了？”董明肖沖身邊的女子一笑，又拿起爐竈上的擦手布。“在下董明肖，雲灣恐怕還得過一個時辰才能忙完，要不均程兄上二樓等等？”
見董明肖對單雲灣露流出柔情之色，範均程恨不能把他的桃花眼扣出來，也恨不能在他英俊的臉龐上劃上幾刀。果真是年輕的東家，而且還是腰纏萬貫又好看的讓妒忌的東家。“我家灣兒忙的天昏地暗，董公子覺得我去二樓享受合適嗎？”
董明肖心裏郁悶至極，他和範均程初次見而且又沒有結過怨恨，可這個未來的大舅兄怎麽就對自己有敵意呢？
他賠笑道：“小六，快把桌椅搬進來，均程兄就在這兒喝喝茶等等雲灣吧！”
“是！”
聽範均程特地把‘我家灣兒’重重地咬字，單雲灣的臉色一沈，這幾日她總覺得範均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這一下又陰陽怪氣的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不和他計較，等回到家再好好地收拾他。
思及下，她唇角一勾，梨渦淺淺。“哥，你休息一會兒，我們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哥餓了吧？我做了好多吃呢？華妹，快把小姑姑做菜端過去給你三叔和書海叔嘗嘗！”
她也不管他安的是什麽心，她不動聲色地聲明了她和他的關系。
她那笑彎了的眉眼讓範均程心口一顫，他只覺得她美的快讓他窒息了，她幾時這麽對他笑過，她又幾時像現在這樣好聲好氣的和他說過話？
可從她揚起笑臉前的臉色他知道，她生氣了！她肯定生他的氣了！
記得爹和娘把他和她關在房裏的那個晚上，她暴跳如雷地吼他之後，她也是這麽好聲好氣地喚著大榮兄妹開門的，所以他敢斷定她面上笑靨如花，肚子肯定是窩著怒火的！
範均程本應馬上回去賣魚的，可想到她身邊的狼虎這麽多，他情願剩魚被她罵，他垂目往旁邊一站，只要他老老實實呆著，想必她忙完就會隨他回家的。
看到範均程乖乖地閉上嘴，柯書海也往他的身邊一站。
也難怪均程生氣，試想誰會高興一大群男人圍著自己的娘子轉，特別是那位自稱董明肖的公子哥兒還和她挨的這麽近。
桌椅一搬進來，大廚們恭恭敬敬的就把一道道的美食端到範均程的面前。
美食當前，柯書海受不住誘惑，不管範均程怎麽瞪眼，他動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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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海食府出來，單雲灣等人又去了市場大采購。
“灣兒，買這麽多鴨子幹啥呢？”看到範均程和柯書海的魚桶裝滿了活鴨，何於林心想這得多少銀兩才能買來這麽多的鴨子啊？
“買的多，所以不貴。”這是她準備來做烤鴨和做板鴨的。
範大榮歡天喜地地分享。“姑父，小姑姑和六家酒樓談成合作了。”
柯書海在四海食府早就吃飽喝足，知道何於林餓著肚子，單雲灣大方地分了一個肉包子出去，至於那個明知她接下大單卻還催著她回家的男人就讓他餓著吧！
得知單雲灣是去了談生意，何於林恨起自己沒有陪範均程去找她，他心虛虛地問：“灣兒，榮兒說的是真的嗎？我們今日剩下的魚就是酒樓買去的？”
難怪均程出去一趟就把何家，柯家和範家的魚全部賣了出去。
“不止呢不止呢，是我教他們做的菜都由我來供貨，我終於不用爹這麽辛苦了，我終於可以養活一家老小了。”淡定了幾個時辰，單雲灣這才激動地哭起來。
她在範家醒來的時候，她就暗暗發過誓，她一定會把那兩老當成親生父母來孝敬的，現在她終於有這個能力了，她終於可以報恩老人家的恩情了。
“小姑姑……”
“灣兒……”
“小姑姑都高興哭了。”見單雲灣像孩子一樣地哭起來，華妹忍俊不禁。
單雲灣誠懇道：“大榮，小姑姑一定一定會對你和爺爺奶奶好的。”
“嗯，小姑姑別哭！”大榮潛意識不想看到她哭。
柯書海笑著望向範均程，你娘子咋像孩子似的？
範均程也一笑。“你哭啥，養家糊口的責任不在你身上。”她小嘴一扁，豆大的淚水就掉了下來的模樣，只讓他覺得她比十個月大的妮兒還要有趣。
單雲灣眼淚一擦，大吼：“你不是想回家嗎？還快點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範均程表情一僵，推著雞公車趕忙向前走。
他就知道她在生他的氣的，果然沒錯。
何於林一楞，這兩人又在鬧啥呢？
又看到範均程像是小媳婦似的乖乖地閉嘴，柯書海忍不住地笑起來。
均程平日可是誰的帳都不買的，誰會想的到他是怕娘子的主。
均程拉著他去當鋪的時候就對他說過，他說她生他的氣了，他當時還不信呢！沒想均程對她這麽了解。“灣兒妹妹還為均程催你回家生氣啊？也不能怪均程生氣，你們出去那麽久都急壞均程了，後來還是世紀食府的藍老板告訴均程你們在四海食府的，均程也是找你找急了才沖你大聲的。”
真不能怪均程，換作誰看到自己的娘子被一大群男人轉著圍都會生氣的？
範均程感激地看了哥們一眼。
“世紀食府的藍老板去魚攤找我了？他說什麽啦？”董明肖說過，藍奈那只老狐貍一定會私下去找她的，沒想他立即就找上.門了。
“我沒聽太懂，均程知道。”柯書海給他們制造了一個和好的平臺。
“不說拉倒！”單雲灣猜也猜到，藍奈找她肯定是談合作的事。“姐夫，等我們修好路，我就買一輛馬車，你以後就不用推雞公車這麽辛苦了。”
今晚回去就找村長商量修路的事，有了馬車想必一個多時辰就能到達樟安縣。
柯書海恨鐵不成鋼，均程怎麽不主動和她說話呢？
真是白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買一輛馬車至少也要三兩銀子吧？範均程慶幸自己把玉佩當了。
何於林欣喜不已。“好啊，以後姐夫就幫灣兒駕馬車！”
單雲灣和何於林一拍即合。“行，就這麽說定的，免得我還要求別人。”
範均程眉頭一皺，她口中的別人該不會是自己吧？
柯書海笑呵呵地說：“等灣兒妹妹買了馬車也幫書海哥運魚可好？”
想到柯書海攤雞車運兩桶魚比她空手走路的人還要輕松，單雲灣爽快地答應。“可以啊！柯書海，以後你家的魚我幫你賣，你幫我送貨如何？”
她正缺一個送貨的大力士呢！
“成啊！”除了今日沾她的光，柯書海可是每天都剩魚，所以賣魚對於他來說是最吃力的事。有人肯幫他，要他做任何苦活累活他都願意。
範均程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何於林負責駕馬車，柯書海負責送貨，那他該不會被她趕去打魚吧？讓她一個人整日在外面跑，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的。
“那我考驗一下你的體力。”說著她一抓他的手臂就跨入雞公車的中間。
“誒誒誒，我可不敢推你。”得知她打的是這個主意，柯書海哭笑不得，他把雞公車一放，棄車走人。他都恨不能給均程制造機會了，他又怎麽會給哥們添堵？
“你不推我，我怎麽知道有你力氣幫我送貨呢？”坐在雞公車中央，等著占便宜的人沒有絲毫的羞恥感。
“灣兒妹妹還是讓你家均程哥推吧！”柯書海搶來範均程的雞公車，又向他擠眉弄眼，暗示他把握機會。“華妹，書海叔推你。”
“謝謝書海叔！”在四海食府忙了半日，華妹真是累了。
單雲灣撅著小嘴從車上站起來，不推就不推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剛想打何於林的主意，就聽到何於林的聲音。“榮兒，姑父推你。”
“謝謝姑父！”範大榮雖然年輕小，可柯書海和何於林的用意他都看在眼裏了。
單雲灣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沒良心的，看我以後會不會管你？”
“灣兒，娘說你豆腐似的姐夫哪敢推你啊，若姐夫把你摔著，爹和娘還不把姐夫活活給罵死啊！娘舍不得罵均程，灣兒還是讓均程推吧哦！”何於林找一個借口圓了過來，她剛剛接下大單生意，他還指望著她和自己分一杯羹呢！
“到底要不要上來？”範均程故意冷著臉。
單雲灣娥眉一展，唇角忍不住地上揚，小腳一擡就跨入雞公車坐在中央。
“坐穩了，摔著了可別告我的狀。”看到她揚起的唇角，範均程的臉龐也揚起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一抓雞公車的兩臂，稍微一用力車輪就滾動向前。
他載著兩桶鴨子再加上她，可他感覺不到增加的重量，難怪大榮一口氣就把她從海邊背回來。那日若是他從海裏把她救起來的，她就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吧？
“真好玩！”兩桶鴨子臭氣熏天還嘎嘎叫著，可單雲灣興奮地蕩起小腳。
聽單雲灣坐上範均程的雞公車，柯書海回頭過去，使勁沖著他笑。
範均程臉龐一紅，朝著前面的人瞪眼。看到她高興的像孩子似的，他又想起她說過會照顧自己的一輩子的話，希望回家的路能遠一點再遠一點……
想到玉佩換來的銀票，他用大腿定住雞公車又往口袋一掏。“給，藍老板找我說合作的事了，他問你能不能只和他合作，他酒樓所有的貨源都由我們來提供，你教他們做的菜他還給我們四成的利潤，但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創的菜不能流通到其它酒樓。”
“別理他，他提的條件太苛刻了，我現在和他們合作，我可是一家拿三成的利潤，你說六家各給我三成的利潤更多？還是他壟斷經營給我四成的利潤更多？”
當時，還是他帶頭先走的，說實在話，她現在還不想搭理他了。
“肯定是六家各給三成更多啊！”聽她肯和自己說話，範均程喜上眉梢。
“今天賣魚的銀子不都買鴨子嗎？你這銀票哪兒來的？”單雲灣數了數，一共七百的銀票。該不會是藍奈那只老狐貍賄賂範均程的吧？
範均程眼神一閃。“你別問，反正是幹凈的。”
“說不說，不說我把它丟了？”單雲灣臉色一沈。
“別別別，是……”見她又要生氣了，他只好如實相告。“我知道你想造大船，所以我把我的玉佩當了。”
得知他把唯一能找到親生爹娘的線索給當了，單雲灣不感動那是假的。“範均程，殷朗旭給我留的五萬兩銀票我都一文沒動，你說我有可能會拿你的七百兩嗎？明天就去把它贖回來吧！畢竟是你親生爹娘給你留的念想，你還是好好保留吧，範均程，我也知道你想去找你爹娘，等我們家富裕一點，你就去找他們吧！”
“嗯！”得知殷朗旭真給她留了幾萬兩的銀票，範均程的自尊心重重的受挫。
說自尊心受挫其實也歡喜，因為再窮再累她都沒有花殷朗旭的一文錢。
說心裏話，範均程現在不想走了。當初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惦記著他的籬兒妹妹，可挨了殷朗旭的一棍喚醒了記憶，他不敢高攀了。
再說她今年都芳齡十七了，說不準她早就嫁人了。
海裏的陪葬物品一日不找到，她心裏就惦記。“範均程，讓爹別去打魚了，我們找村裏人批魚來倒賣吧！你和爹從明日起就去山上砍木頭吧？我急著造大船。”
範均程找了一個借口。“還是先讓爹一個人去砍吧，等合作上的事情穩定下來我再去，免得姐夫和書海辦不好。”他就猜到她對自己另有安排的。
“也好，你交待柯書海一下，別把酒樓分成的事說出去。”免得別人眼紅。
“書海不會說的。”倒是擔心姐夫的嘴不嚴實，不過幸好他知道的不多。
“嗯！”單雲灣又和範均程討論了批魚的價格。
見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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