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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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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床?唔……”

舒刃剛開了口, 便被青梔見鬼似地一把捂住了嘴。

“小聲點呀,舒侍衛,”青梔嚇得指尖都發涼, “殿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尿床了,他還有臉生氣?

放輕了聲音, 舒刃自是給足小倒黴蛋的面子,“殿下生病了?那要尋大夫來啊。”

“不是的舒侍衛, ”雖然年齡小, 但是因著宮中教引姑姑的指導, 青梔懂得倒是不少, 她聲音越發地小,“殿下不是普通的尿床。”

舒刃聞言正色起來, 不普通?那是有多特殊?

難道他還有前列腺炎,斷斷續續地尿?

青梔面色微紅,即便懂這些事, 但還是有些害羞, “殿下年輕氣盛, 體力好, 自是……會有些外洩。”

看她這副小女兒情態, 舒刃立時明白了此尿床並非彼尿床, 當年生理課上的那些教材上的圖片立刻浮現在眼前,不由也紅了兩頰。

這誰頂得住啊。

太讓人不好意思了。

青梔見舒刃也紅了臉, 不由有些詫異,她向來心直口快,開口便問:“舒侍衛,你有什麽害羞的,難道你不會這樣嗎?”

聽她問得這般露骨, 舒刃尷尬得不行,不知是該回答有還是沒有。

“有沒有關你何事?”

正半張著嘴不知說什麽,手腕便猛地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後的懷頌撈住,扯離青梔的身邊。

知道他心情不好,青梔福了福身應聲是,輕輕巧巧地去了膳堂傳膳。

院中只剩下他二人,院外不遠處的仆人們正拿著掃帚灑掃,沙沙聲似是拂在人心上一樣發癢。

懷頌食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隨即楞了下神,像碰到什麽臟東西一樣甩開了舒刃的手腕。

舒刃:“……?”

“你,你大早上去了哪裏?”

這次過敏不是很嚴重,再加上休息得不錯,懷頌臉上的紅疹消退了大半,只剩下脖頸間的點點紅痕,舌頭也恢覆了往日得理不饒人的能耐。

“屬下去看望了一下赤奮若,”舒刃抱拳回話,也是想幫赤奮若討回些公道,“他第一次出現這癥狀,定然很是恐懼,屬下有經驗,便想著去幫幫他。”

說到理虧之處,懷頌果然熄了火,尷尬地摸摸鼻子,一手扯開舒刃行禮的雙臂讓他站直身體,“奧,行,看看他可以。”

心中猶豫著該不該詢問一下懷頌的身體以示關心,舒刃內心十分糾結。

看他一臉難受的模樣,懷頌先開了口:“你怎麽了?想出恭?”

“回殿下,屬下不想。”

舒刃搖搖頭,琢磨著懷頌面上的表情,似乎還算是輕松愉快,並未對‘尿床’之事感到難堪。

一邊尋思著他臉確實不小,一邊放棄了詢問他身體的想法。

“那便用飯吧。”

為傳菜的侍女們讓了條路,懷頌拉著舒刃靠在木棉樹上,試探著開口,一副擔心舒刃不與他一同用餐的架勢。

舒刃點點頭,道了聲是。

主仆二人用飯時都咀嚼得極細,仿佛發出了聲音便能將對方震死般體貼。

懷頌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沈默:“一會兒,你還要去一處別院?”

“是。”

低頭吃著口中的小菜,舒刃喝了口粥,惜字如金的模樣倒像她是主子。

“三日後就要行動了,你有把握嗎。”

對他的能力自是無比信任,只是在這尷尬的處境裏,懷頌只能沒話找話。

小侍衛的態度屬實是太過冷淡,就好像自己前一晚尿在了他的床上一般。

用完了早膳,舒刃拿過了一邊盤子中的香橙,抽刀慢慢切起來,低低開口:“屬下定會盡力而為。”

懷頌指甲摳著筷子,反覆磋磨著嘴唇,不知該再說些什麽,便默默瞅著舒刃的動作,一語不發。

他的手指真是好看,雖是帶著薄繭,可看起來竟然比茵茵的手還要賞心悅目些。

床榻上的床褥已經盡數被浣衣坊的侍女們取走,又點了香爐趕走屋中的晦澀之氣,此時正裊裊地送出一縷縷輕煙,舒刃的面孔隱在煙霧後面,難以看得真切。

“你……”

“殿下請用,屬下告退。”

舒刃裝作沒聽到,沒等懷頌將話說完,便將切好的橙子放在了懷頌的手邊,轉身離開了水木芳華。

直到出門才長舒一口氣,按著胸口走回了屋中有人。

她曾多次向懷頌表明她並不喜歡那匾額上的字,要求自家主子將它修改一下,於是便得到‘屋中有人’的奇名。

方才她深知小倒黴蛋是因著自卑和尷尬才不停地同她沒話找話,即便在臉上並未表現出澀然的情緒,但她都明白。

所以她才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當做什麽都不在意地跟懷頌相處。

也許這樣會緩解一些他的羞澀吧。

活了那麽多年,她也不是什麽啥都不懂的傻白甜,自是知道即便不舉也會有夢遺的情況發生,只是在平日裏無法像尋常男子一樣‘站起來’,既有白芷姑姑二人確定懷頌不行的證言,那由此觀之,懷頌確實病得不輕。

為主子的終身大事殫精竭慮的舒侍衛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

心事一樁又一樁。

想要依附著他活命,還是要盡快將他的病治好為上策。

門口落下一道身影,還沒等他出聲,舒刃便開了口:“不用敲了,我馬上出來。”

柔兆輕道了句‘好’,就規規矩矩地站到一邊等待。

穿好了白芷給她帶回來的衣裳,舒刃剛出門,便看到自家主子一身靛藍色窄袖袍,白底黑靴,黑發以白玉冠束著,顯得越發玉樹臨風,眉目舒朗,皙白的手上握著一把重弓,頗有少年將軍意氣風發的冷峻之色。

饒是穩重如舒刃也楞了楞神,半晌才緩緩移開目光。

這哪像個尿床的人?

身後跟著的那一排憨乎乎的暗衛倒像。

這大好的天氣,他不死乞白賴地去聽雪閣纏著那位小主兒,反倒拿著重弓等在這處做什麽,莫不是他還敢射鳥?

“殿下這是?”

舒刃不敢低頭行禮晃動腦袋,生怕頭上的步搖墜到地上,只能昂起臉直視懷頌。

明明是盛氣淩人的樣子,可偏生就那麽好看,懷頌咧嘴笑了一下:“隨你一同去一處別院啊。”

這他媽還得了。

若是被他見到了白芷和冬青二人,她的秘密就要被皇後娘娘知道了,到時候她還有命活?

不過比起舒刃的心急,此時的柔兆明顯是更為恐懼。

先於舒刃一步站在懷頌的面前,柔兆抱著拳,卑微到了塵埃裏:“殿下不可啊……”

懷頌瞇眼:“為何不可,你倒是給本王一個理由。”

情急之下出言阻止,卻並未想出恰當的理由來說服懷頌,辦事一向嚴謹認真的柔兆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柔兆不願讓殿下同行,自是為了江山社稷考慮。”

也不管步搖釵飾會不會掉下來,舒刃便抱拳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企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綁架懷頌。

柔兆在感動之餘,眼中溢出滿滿的疑惑。

懷頌也逐漸露出迷茫的眼神:“小侍衛……你說這些意欲何為,我去一處別院,這……跟江山社稷又有何關系?”

“殿下,這就是您不懂了。”

舒刃直起身子,帶著戲腔向前邁了一大步,又猛然回身亮了個相,將院中的主子和暗衛兄弟們唬得是一楞一楞,若不是急於尋求答案,眾人幾乎要齊齊拍手叫起好來。

“殿下這身打扮太過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舒刃做出了與青梔如出一轍的小女兒情態,害羞地用寬袖擋在臉前,“就連屬下看了……都有些暈乎乎的。”

懷老九的眼神從迷茫切換成了難以置信,繼而自信地挺直了身子,用餘光觀察著身後的暗衛們有沒有向他投來羨慕的目光,隨後輕咳一聲,示意他繼續吹下去,不是,說下去。

“一處別院中盡是司徒家的侍女,她們都是為了這次的任務,而幫助屬下學習必要的本領的。”

“若是被殿下過去晃了一圈兒,她們的眼睛定是要黏在殿下的身上的,還如何教屬下學習?”

“如若屬下少學了一樣兒,而這一樣偏生是能致太傅於死地的,卻沒有被屬下學了去……”

“就因為教習的姑姑、姑娘們由於看殿下的雄姿,而耽誤了這進度,殿下豈會甘心?!”

舒刃言罷嘖嘖哀嘆,懷頌的面上充斥著悔恨和愧疚,幾乎就要流下傷心的淚水,舒刃見狀又添了一把火,愈加起範兒。

“若是金城不除,這江山社稷,如何才會清明!殿下的英名,如何才會流芳百世!”

“舒侍衛說得太好了……”

柔兆及時拍響的馬屁在懷頌的心上又是重重一擊。

是啊,一個暗衛都有如此的覺悟,他又怎能因為想看小侍衛的這一己私欲,而做出影響江山社稷的錯事呢?

“罷了,”懷頌忍痛割愛,將手中弓箭塞進重光手中,徑直鉆進了水木芳華,言語之中簡直難掩被誇的興奮,幾乎就要笑出聲來,“你們去罷,早些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重光:阿刃,書,無,砸,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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