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每當事情和小狐貍扯上關系的時候蕭景琰總會控制不住自己。

細小的事情累積起來總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真相，梅長蘇的事情已經給過他一次生動形象的教訓了，蕭景琰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去欺騙自己。

而這一次，耿直如蕭景琰也無法用“吃了不對的東西導致肝火上升”來說服自己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但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這麽想的。

因為那天之後他發現小狐貍又開始躲著他了，也許是為了不讓他為難，也許是為了讓他獨處。

在這方面，他一向缺根弦，他自己很清楚這一點，於是越發地不安了起來。

不安的蕭景琰終於去了一次芷蘿宮，他在那裏呆了很久，然後他去了正陽宮找柳皇後。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未必真的沒有人知道，但是即使有人聽見了，也會當做沒聽見。

74.

這一天蕭景琰處理了太多情感，回到寢殿的時候頗有點身心俱疲的意思。

但是他看見臥在自己床上的小狐貍的時候卻整個人都精神了。

精神了也沒什麽用，雖然靜太後確實告訴了他對方也喜歡他，甚至變做狐貍之後出生在北燕也要回到金陵來就是為了他，但蕭景琰就是有一種忐忑。

他覺得這忐忑也不是沒有來由的，畢竟他虧欠梅長蘇太多。

於是他生生僵在了自己的床邊。

倒是小狐貍聽見了動靜，甩了甩尾巴爬了起來，仰著頭看著他。

蕭景琰咽了咽口水，張嘴叫了一聲“小殊”，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小狐貍的身上散發出淺淡的微光，蕭景琰清楚地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他很想扭過頭去不看，但是他的身體仿佛不受他的控制。

頂著狐耳的少年在微光散去之前一把扯住了床上的被子把自己圍了個嚴實，可見他之前選擇在這裏呆著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不過比起蕭景琰的不知所措，他倒是笑瞇瞇的，喚道，“景琰。”可惜尾音的一絲顫音暴露了他的緊張。

蕭景琰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面前少年漆黑的眸，認真地道，“小殊，我喜歡你。”

少年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蕭景琰俯身吻住了。

比起孩子都有了的蕭景琰，少年在這種事情上生澀得要命，他漲紅了臉，不知所措地任人施為。

直到他快要喘不上氣來，蕭景琰才放開了他，少年趕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通紅的面龐讓人覺得他頭頂那對雪白的狐耳也有些泛著粉色了。

“小殊……我……”

蕭景琰還沒說完，手掌下就一空，一只小白狐從他身側躥了出去，消失在了窗口。

蕭景琰：……

啊，多麽熟悉的場景啊。

蕭景琰苦笑著坐在了床上，嘆了口氣，盯著窗口發起呆來。

75.

小狐貍其實並沒有走遠，他就在窗下。

就算後世有個很時髦的說法叫follow the heart，但是這種行為歸根到底就是一個大寫的慫。

他能聽見蕭景琰“噗通”坐在床上的聲音，也聽見了那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卻再也等不到更多的聲音了。

他有些不安地在窗下站起來又坐下，到底還是按捺不住了。

“就看一眼。”他對自己說。

於是他轉過身來，縱身一躍，扒住了窗框。

蕭景琰眼睜睜地看見了一對毛茸茸的小爪子，隨後他看見了熟悉的狐貍臉。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一時沒人說話。

蕭景琰是怕再把小狐貍嚇跑，小狐貍是沒臉見人。

最後是小狐貍扒不住窗框了，他抽了抽鼻子，幹脆躍進了屋裏去。

蕭景琰看著小狐貍慢吞吞地走到了他身前，蹲坐了下來。

然後他慢慢變成了一個盤坐在地上的少年，這一次沒有被子給他裹，只有一條狐尾在身前被它的主人不安地擺弄著。

“小殊，你……”蕭景琰艱難地吞下了口水，“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你都知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少年微微揚起頭，挑起了嘴角。

蕭景琰收了收手指，起身將少年抱到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省略拉燈若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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