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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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班裏沒人，鋼子使勁拽著於苗不撒手，語氣強勢地問道，“你說，咱倆為啥不能搞對象？”
於苗氣哼哼地低著頭，不說話，她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鋼子緊盯著於苗，表情痛苦地說，“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對了，你罵我一頓，或者削我一頓，都可以！可你別老這樣，不冷不熱的淡著我行嗎？”
於苗擡起頭來瞪著鋼子，鋼子的眼中既有深情也有憤怒，於苗不敢再直視下去，她看向別處，冰冷的說道，“咱倆不是同路人，走不到一起去。”
鋼子著急道，“地球是圓的，向左走，向右走，都能回到原點，你不願意走就在原地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
於苗憤然道，“是！地球是圓的，可等你再回到那個原點的時候，一切都可能不一樣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鋼子嘆了一聲，突然溫柔地說，“那我們就手拉手，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你有你的前程，我有我的方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於苗憤怒地甩開鋼子的手，轉身就走了。
鋼子望著於苗的背影，傻呆呆的站在那裏，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日落西山後，鋼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又免不了被老媽一通罵。
今天一大早，葛辛茹就跑過來和鋼子媽說，你們家鋼子啊！昨天在學校裏面老霸道啦......！
鋼子媽氣的捶足頓胸，瞪著眼睛罵他，“你是不是吃了傻老婆藥啦！為了這麽個女的，你值得嗎？”
鋼子心裏難受，表情呆滯地站在門廳裏，也不反駁。
鋼子媽吼道，“這種爛眼子事兒，躲還躲不急呢！你還去做？你知道現在鄰居們傳的有多難聽嗎？就因為你，你媽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鋼子耷拉著腦袋，嘴裏嘀咕道，“屁大點的事，風一吹，連屁味兒都聞不見了，就她們那些人還死抓著不放，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這麽大的事情，你還說是小事？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讓那個小狐貍精把魂給勾去了。”鋼子媽見他這樣，更來氣了。
鋼子擡起頭來看著他媽，表情認真地說，“於苗不是狐貍精，您也別老一口一個狐貍精的叫，那都是一些醜八怪，因為自己長得醜，才罵別人是狐貍精呢！”
鋼子媽聞言，氣的擡手就是一巴掌，“你個不孝子，在外面犯了錯，還敢胡說八道。”
鋼子白皙的臉上，立馬多出五條手指印子。
鋼子媽一怔，沒想到小兒子竟然沒躲，他平時不這樣啊！
坤子放學回家，一進門就看見鋼子硬生生地挨了老媽一嘴巴，他連忙跑過去勸阻道，“媽，您這是幹啥呀？馬上就要高考了，您把我弟打傻了，他還咋去參加考試呀？”
這會兒，鋼子媽也後悔了，摸著小兒子的頭，傷感地說，“你和媽說說，那個叫於苗的小丫頭，她到底哪裏好，至於你這樣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嗎？我聽說，她和孟凡慶從小定過親，是老孟家沒過門的兒媳婦，像這種作風不正派的小閨女，咱家咋能要她呢？”
鋼子手捂著臉，傷感地說，“現在是新社會了，國家都號召婦女解放，咋就在您這還過不去這道坎呢？”
鋼子只覺得渾身沒勁，懶得在解釋什麽，神情沮喪地回屋去了。
鋼子推門進屋，一頭栽倒在床上，把頭埋進被子裏想於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喜歡小閨女容易，被小閨女喜歡可真難！
過了一會，鋼子媽喊他吃飯，連叫了三遍他都沒答應，鋼子媽不免有些擔心，輕聲地對坤子說，“裏邊咋沒動靜呢？你進去瞧瞧你弟弟，他那孩子心實，別再出點啥事兒。”
坤子敲敲門進去，很快又出來了，坤子低聲道，“我弟沒啥事，他睡著了。”
“啥！睡著了？他的心咋那麽大呢！不行！我得進去抄他去。”鋼子媽一聽就來氣了，手裏舉著個大飯勺子就要闖進去。
坤子連忙阻止道，“您別瞎折騰了，他想睡就睡吧！正好養養腦子。”
“那個小狐貍精的事情，他還沒給我交代清楚呢！就想這麽妥過去可不行。”鋼子媽是個急脾氣，什麽事情都是直來直去，非得掰扯清楚了才行，要不然的話，她一時一刻都不能安心。
坤子不滿地辯解道，“您別老聽那幫人瞎白話，都這麽多年的鄰居了，她們是啥人，您不知道啊？”
“嘿！我說你！咋跟你弟弟一個鼻子孔出氣呢？那個小丫頭和孟凡慶定過娃娃親。”鋼子媽舉著飯勺子，氣腦地問道，“娃娃親是啥你知道不？那是人家從小就訂過親、下過聘，沒過門的小媳婦。她都跟小孟訂親了，還去勾搭別的男人，這要擱在舊社會，就是天大的罪行啊！那是要沈塘處死的！”
坤子認真地告訴他媽，“我敢用腦袋擔保，小孟家從來沒有下過聘禮，他們家也壓根就沒有跟於苗定過親，小孟他媽是看於苗無依無靠，硬要賴上人家的。咱們可不能像那個老王八犢子一樣，把人家小閨女往死路上逼。”
“那你咋知道的這麽清楚呢？”鋼子媽瞪起眼睛看著坤子，疑惑地問道。
‘於苗是我劫走的，我能不知道嗎？’這句話都到嘴邊了，卻被坤子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坤子心裏明白，大家都怕他，沒人敢告訴他媽實情，這事只要他自己不說，她媽永遠都不能知道，可是，如果他說了的話，那他媽現在，指定就得上醫院了。
坤子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先不說了。
男愁哭，女愁唱！鋼子媽為了鋼子的事情，整日寢食難安，她滿面愁容地坐在炕上，手裏做著針線活，嘴上就唱開了：
二十多年過去了呀！也沒人和我說句話啊！大小子總幹仗啊！二小子還搗亂吶，又來個狐貍精啊！攪的人心煩亂吶......
農村婦女想起啥，就哼啥，也沒個押韻的調調，鋼子媽只覺得把煩心事全都唱出來了，心裏還能稍微的舒坦些。
鋼子媽唱得正起勁，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咣咣咣’的砸門聲，她手忙腳亂地穿上鞋，跑到院子裏打開大門一看，又是葛辛茹！
“他大姨，你今天不上班啊？”鋼子媽驚訝地問道。
鋼子媽一見著葛辛茹，心裏就鬧的慌，她害怕葛辛茹的那張破嘴，又講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可是，這麽多年的老鄰居了，她也不好意思轟人家，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把人往屋裏請。
葛辛茹一改往日的高傲姿態，滿臉堆笑地說，“我今天上午沒啥事，過來看看你，咱們老姐倆嘮嘮嗑。”葛辛茹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塊布料，塞進鋼子媽的手裏，說道，“我求人從上海帶來一塊‘的確良’，你抽空給鋼子裁件衣服吧！”
鋼子媽聞言一楞，平日裏葛辛茹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永遠都是一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樣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怎麽突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
鋼子媽心想，的確良是市面上最流行的面料，她平時連想都不敢想，更甭提給孩子做衣服了，她連忙推脫道，“鋼子平時埋汰慣了，這麽好的衣料，穿在他身上就是個浪費，我們可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葛辛茹溫和地說，“我本來想給小紅做條裙子，再做件襯衫，可是小紅說，她做一條裙子就夠穿了，非讓我把剩下的布料，給鋼子送過來。你也知道，那個小丫頭的脾氣可倔了，我要是不趕緊給你們送來啊！她又該和我鬧了。”
一提小紅，鋼子媽就高興了，樂呵呵地說道，“你快別得了便宜賣乖了，這十裏八村的，哪個不知道你家小紅又乖巧又懂事，有個這麽好的閨女啊！是你的福氣。”
葛辛茹聽著很是受用，臉上立刻浮起一抹濃濃的笑意，她拿起那塊布料，攤在炕上比劃起來，聲音很輕地說，“我在家裏用皮尺量過尺寸了，這塊布料給他倆裁衣服啊！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正正好好的老合適了。”
鋼子媽聞言，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來，她們這個年代，誰家要有了喜事，才會給男女雙方買一塊好布料，一人裁一身合適的衣裳呢！
鋼子媽尋思著，難道葛辛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要把鋼子和小紅湊成一對？
不能吧！
葛辛茹這種人，從來都不正眼瞧別人，哪會親自跑來選女婿？
可是，鋼子媽轉念又一想，自己的小兒子有什麽不好，人長得帥氣，頭腦又聰明，將來一定能成才或者出人頭地等等等，葛辛茹的閨女又不是天上的仙女，也不是地上找不出比她更好的來，她咋就不能和鋼子搞對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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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苗氣哼哼地低著頭，不說話，她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鋼子緊盯著於苗，表情痛苦地說，“我要是哪裏做的不對了，你罵我一頓，或者削我一頓，都可以！可你別老這樣，不冷不熱的淡著我行嗎？”
於苗擡起頭來瞪著鋼子，鋼子的眼中既有深情也有憤怒，於苗不敢再直視下去，她看向別處，冰冷的說道，“咱倆不是同路人，走不到一起去。”
鋼子著急道，“地球是圓的，向左走，向右走，都能回到原點，你不願意走就在原地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
於苗憤然道，“是！地球是圓的，可等你再回到那個原點的時候，一切都可能不一樣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鋼子嘆了一聲，突然溫柔地說，“那我們就手拉手，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你有你的前程，我有我的方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於苗憤怒地甩開鋼子的手，轉身就走了。
鋼子望著於苗的背影，傻呆呆的站在那裏，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日落西山後，鋼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又免不了被老媽一通罵。
今天一大早，葛辛茹就跑過來和鋼子媽說，你們家鋼子啊！昨天在學校裏面老霸道啦......！
鋼子媽氣的捶足頓胸，瞪著眼睛罵他，“你是不是吃了傻老婆藥啦！為了這麽個女的，你值得嗎？”
鋼子心裏難受，表情呆滯地站在門廳裏，也不反駁。
鋼子媽吼道，“這種爛眼子事兒，躲還躲不急呢！你還去做？你知道現在鄰居們傳的有多難聽嗎？就因為你，你媽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鋼子耷拉著腦袋，嘴裏嘀咕道，“屁大點的事，風一吹，連屁味兒都聞不見了，就她們那些人還死抓著不放，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這麽大的事情，你還說是小事？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讓那個小狐貍精把魂給勾去了。”鋼子媽見他這樣，更來氣了。
鋼子擡起頭來看著他媽，表情認真地說，“於苗不是狐貍精，您也別老一口一個狐貍精的叫，那都是一些醜八怪，因為自己長得醜，才罵別人是狐貍精呢！”
鋼子媽聞言，氣的擡手就是一巴掌，“你個不孝子，在外面犯了錯，還敢胡說八道。”
鋼子白皙的臉上，立馬多出五條手指印子。
鋼子媽一怔，沒想到小兒子竟然沒躲，他平時不這樣啊！
坤子放學回家，一進門就看見鋼子硬生生地挨了老媽一嘴巴，他連忙跑過去勸阻道，“媽，您這是幹啥呀？馬上就要高考了，您把我弟打傻了，他還咋去參加考試呀？”
這會兒，鋼子媽也後悔了，摸著小兒子的頭，傷感地說，“你和媽說說，那個叫於苗的小丫頭，她到底哪裏好，至於你這樣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嗎？我聽說，她和孟凡慶從小定過親，是老孟家沒過門的兒媳婦，像這種作風不正派的小閨女，咱家咋能要她呢？”
鋼子手捂著臉，傷感地說，“現在是新社會了，國家都號召婦女解放，咋就在您這還過不去這道坎呢？”
鋼子只覺得渾身沒勁，懶得在解釋什麽，神情沮喪地回屋去了。
鋼子推門進屋，一頭栽倒在床上，把頭埋進被子裏想於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喜歡小閨女容易，被小閨女喜歡可真難！
過了一會，鋼子媽喊他吃飯，連叫了三遍他都沒答應，鋼子媽不免有些擔心，輕聲地對坤子說，“裏邊咋沒動靜呢？你進去瞧瞧你弟弟，他那孩子心實，別再出點啥事兒。”
坤子敲敲門進去，很快又出來了，坤子低聲道，“我弟沒啥事，他睡著了。”
“啥！睡著了？他的心咋那麽大呢！不行！我得進去抄他去。”鋼子媽一聽就來氣了，手裏舉著個大飯勺子就要闖進去。
坤子連忙阻止道，“您別瞎折騰了，他想睡就睡吧！正好養養腦子。”
“那個小狐貍精的事情，他還沒給我交代清楚呢！就想這麽妥過去可不行。”鋼子媽是個急脾氣，什麽事情都是直來直去，非得掰扯清楚了才行，要不然的話，她一時一刻都不能安心。
坤子不滿地辯解道，“您別老聽那幫人瞎白話，都這麽多年的鄰居了，她們是啥人，您不知道啊？”
“嘿！我說你！咋跟你弟弟一個鼻子孔出氣呢？那個小丫頭和孟凡慶定過娃娃親。”鋼子媽舉著飯勺子，氣腦地問道，“娃娃親是啥你知道不？那是人家從小就訂過親、下過聘，沒過門的小媳婦。她都跟小孟訂親了，還去勾搭別的男人，這要擱在舊社會，就是天大的罪行啊！那是要沈塘處死的！”
坤子認真地告訴他媽，“我敢用腦袋擔保，小孟家從來沒有下過聘禮，他們家也壓根就沒有跟於苗定過親，小孟他媽是看於苗無依無靠，硬要賴上人家的。咱們可不能像那個老王八犢子一樣，把人家小閨女往死路上逼。”
“那你咋知道的這麽清楚呢？”鋼子媽瞪起眼睛看著坤子，疑惑地問道。
‘於苗是我劫走的，我能不知道嗎？’這句話都到嘴邊了，卻被坤子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坤子心裏明白，大家都怕他，沒人敢告訴他媽實情，這事只要他自己不說，她媽永遠都不能知道，可是，如果他說了的話，那他媽現在，指定就得上醫院了。
坤子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先不說了。
男愁哭，女愁唱！鋼子媽為了鋼子的事情，整日寢食難安，她滿面愁容地坐在炕上，手裏做著針線活，嘴上就唱開了：
二十多年過去了呀！也沒人和我說句話啊！大小子總幹仗啊！二小子還搗亂吶，又來個狐貍精啊！攪的人心煩亂吶......
農村婦女想起啥，就哼啥，也沒個押韻的調調，鋼子媽只覺得把煩心事全都唱出來了，心裏還能稍微的舒坦些。
鋼子媽唱得正起勁，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咣咣咣’的砸門聲，她手忙腳亂地穿上鞋，跑到院子裏打開大門一看，又是葛辛茹！
“他大姨，你今天不上班啊？”鋼子媽驚訝地問道。
鋼子媽一見著葛辛茹，心裏就鬧的慌，她害怕葛辛茹的那張破嘴，又講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可是，這麽多年的老鄰居了，她也不好意思轟人家，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把人往屋裏請。
葛辛茹一改往日的高傲姿態，滿臉堆笑地說，“我今天上午沒啥事，過來看看你，咱們老姐倆嘮嘮嗑。”葛辛茹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塊布料，塞進鋼子媽的手裏，說道，“我求人從上海帶來一塊‘的確良’，你抽空給鋼子裁件衣服吧！”
鋼子媽聞言一楞，平日裏葛辛茹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永遠都是一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樣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怎麽突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
鋼子媽心想，的確良是市面上最流行的面料，她平時連想都不敢想，更甭提給孩子做衣服了，她連忙推脫道，“鋼子平時埋汰慣了，這麽好的衣料，穿在他身上就是個浪費，我們可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葛辛茹溫和地說，“我本來想給小紅做條裙子，再做件襯衫，可是小紅說，她做一條裙子就夠穿了，非讓我把剩下的布料，給鋼子送過來。你也知道，那個小丫頭的脾氣可倔了，我要是不趕緊給你們送來啊！她又該和我鬧了。”
一提小紅，鋼子媽就高興了，樂呵呵地說道，“你快別得了便宜賣乖了，這十裏八村的，哪個不知道你家小紅又乖巧又懂事，有個這麽好的閨女啊！是你的福氣。”
葛辛茹聽著很是受用，臉上立刻浮起一抹濃濃的笑意，她拿起那塊布料，攤在炕上比劃起來，聲音很輕地說，“我在家裏用皮尺量過尺寸了，這塊布料給他倆裁衣服啊！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正正好好的老合適了。”
鋼子媽聞言，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來，她們這個年代，誰家要有了喜事，才會給男女雙方買一塊好布料，一人裁一身合適的衣裳呢！
鋼子媽尋思著，難道葛辛茹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要把鋼子和小紅湊成一對？
不能吧！
葛辛茹這種人，從來都不正眼瞧別人，哪會親自跑來選女婿？
可是，鋼子媽轉念又一想，自己的小兒子有什麽不好，人長得帥氣，頭腦又聰明，將來一定能成才或者出人頭地等等等，葛辛茹的閨女又不是天上的仙女，也不是地上找不出比她更好的來，她咋就不能和鋼子搞對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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