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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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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她接下來十多年的日子都將在這個家中度過,要隱藏自己十多年,這個太難了,家裏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班納特太太那樣的盲目。這半年的時光足夠她顯示自個的存在,無聲無息的浸入。

小孩子的直覺是最單純敏銳的,要說最先發現瑪麗不對的,應該是莉迪亞,自從半年前,瑪麗病好之後,莉迪亞就不敢在瑪麗面前肆意吵鬧,盡管瑪麗永遠是得到禮物最終選的那個,從來不出頭爭寵。

英國的冬日陰冷,瑪麗不習慣,看書的時候多窩在燒的暖烘烘的壁爐旁,冬日壁爐旁總是聚集人最多的地方,只要是沒有別的安排,一家人總會聚在壁爐旁,往日這個的時候,莉迪亞都和吉蒂總會在這裏大聲的玩鬧,甚至搗蛋,惡作劇,只要是她們不高興,別人也得不到清靜。

如今不一樣了,只要瑪麗在看書,吉蒂和莉迪亞兩個在一旁鬧騰聲音也小了不少,即便是無聊,撩撥得也是簡和伊麗莎白,根本就不會打擾瑪麗,也許這就是瑪麗看書時不自覺的透露出靜謐氣場的緣故,日後只要瑪麗看書,她的周圍都是靜悄悄的,連班納特太太也不例外。今年的冬日,是班納特家最為安靜溫暖的冬日,壁爐前經常看到一家溫馨的畫面,像一幅絕美的油畫。

班納特先生覺得這個冬日是過的最為愜意的冬日,她的太太脆弱的神經終於堅強了一些。班納特一家不覺得有什麽變化,只覺得生活過的舒心,即便是之前的家庭教師,也沒有發覺,只有新來的家庭教師朱莉,發覺到瑪麗存在的作用。

朱莉到了班納特一家之後,對家中的每一個人都進行詳細的觀察,她為人刻板,對禮儀分外的看重,她對班納特先生的評價不錯,至於班納特太太,她的評價是談吐糟糕的一塌糊塗,她班內特家的兩個大姑娘印象十分的好,長相出色,儀表都不錯,很吸引人的眼球。接下來註意到的就是莉迪亞,至於為什麽註意她,因為她是這個家中最為鬧騰的,一看就是疏於管教,勝在年紀小,好好管教,不會長歪了。

與其他姐妹相對比,瑪麗是最後引起朱莉註意的那一個。朱莉是專門教導吉蒂和莉迪亞的,沒幾天就把這兩人的性子了解的一清二楚,她發現,她的兩個學生有瑪麗在的時候,舉止完全不一樣,這樣,她才慢慢的觀察這位安靜過分的班納特三小姐,她之前對瑪麗的了解僅限於這位姑娘在廚藝方面十分有天賦,這份天賦對於貴族小姐而言,並不是必要的。

對瑪麗關註的越多,她就越疑惑,從禮儀的規範角度來看,瑪麗的舉止並不算規範,但是骨子裏卻透露著她說不上來的優雅,準確的說應該是嫻雅沈靜,東方的書香之氣,可惜朱莉並不知道,只是覺得瑪麗很特別。

朱莉也發現,這個家,除了她特別關註瑪麗之外,班納特先生意外的關註瑪麗小姐。瑪麗也察覺到家中多了一道審視的目光,知道是朱莉之後,瑪麗也沒有多管,直接無視。

說起朱莉,沒來對朱莉的印象不算差,只是性子古板,與當年叫她規矩的教養嬤嬤脾性差不多,這種人對規矩最為重視,也是個聰明人,有她在,吉蒂和莉迪亞日後也不怕長歪了。

朱莉的到來,最令瑪麗高興的事情,莫過於吉蒂和莉迪亞並沒有很多的時間老打擾她,這姑娘完全不知道是她自身的原因所在。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幹自己喜歡的事情,看書,練字,練得不是毛筆字,而是英語,最後一項就是跟著母親還有姐姐們學習做針線活。

班納特先生接到貝克先生的信,邀請他去伯明翰服裝店的開業典禮,貝克先生從班納特先生這裏籌集到資金,就立刻動身去了伯明翰,籌措開店,這不才兩個月,那裏的一切都準備妥當,趕在社交季來臨之前開張,想必這個社交季,貝克先生會大賺一筆。

貝克先生是守信之人,即便現在外面把他開新服裝店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都沒有透露出另一個合夥人到底是誰?瑪麗想起自個母親從外面回來,說起這件事的樣子。

班納特先生欣然答應,他去伯明翰一是參加開業典禮,二是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投資項目。這次班納特先生沒有帶任何人去,獨自出發。瑪麗得知父親去伯明翰的消息,也曾升起一絲去外面看看的念頭,不過,很快就打消了,她不習慣這陰冷的冬日,在陰冷的冬日趕路,她這種小孩子容易生病,到時候還得拖累父親。

班內特先生經過幾天的旅途,抵達伯明翰,離開業還有幾天的時間,和貝克先生見面,大致了解服裝店準備情況之後,班納特先生實地考察一番之後,就放心的找了個向導,在伯明翰四處轉悠,說實話,他對服裝業有了解,但是不是內行,他去湊熱鬧反而是添亂。

說實話,伯明翰到處都是工廠,交通業十分發達,人們十分繁忙,碼頭船舶來往密切,各種新鮮事務層出不窮,但是這裏的環境不怎麽好,和博朗特沒法比,這讓班內特先生很不喜歡,但是不能否認這裏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班納特先生來這裏的目的不只是參加開業典禮,在四處游玩的同時,他對伯明翰的工廠十分的註意,讓向導帶著他去參觀不少工廠,自然紡織廠是不可缺少要去的地方,紡織廠裏面的生產效率之高,讓他十分震驚,除了水利紡紗機之外,他還在這家工廠裏見到以蒸汽做動力的紡織機,在別的行業中,他也見過用蒸汽做動力的,這讓班納特先生見識了蒸汽機的巨大用途。

這也讓班納特先生對蒸汽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讓向導幫忙聯系了一家蒸汽機制造廠,前去參觀。向導是本地人,沒過兩天就聯系好了,這家工廠的主人和向導有些關系,向導是個聰明人,這幾天班納特先生一直在各個工廠轉悠,就猜測他是來這裏投資的,他們這幾年見多了這樣的前來伯明翰投資的人。

史蒂夫先生從向導那裏了解到班納特先生的一些情況,心中就打起了算盤,最近她打算生產性能更好蒸汽機,但是資金不足,如果班納特先生能夠投資,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

史蒂夫先生親自接待了班納特先生,帶著他參觀了蒸汽機生產的流程。班納特先生對於每個工藝都問的很仔細,這讓史蒂夫先生認為班納特先生有意進入這行。

其實班納特先生之所以問的如此詳細,有一部是有意投資之外,最大的部分是為了回家之後,給瑪麗講解,之前瑪麗曾經好奇的問過班納特先生關於蒸汽機的不少問題。

班納特先生和史蒂夫先生兩人年齡相當,十分聊得來,男人的友誼有時候來的特別快,參觀完工廠之後,兩人來到一家咖啡店中喝下午茶,兩人從伯明翰的天氣聊到最新的發明,聊到各自的家庭,最後聊到事業上。

“班內特先生,聽您的意思,是打算在伯明翰投資,恕我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您打算投資那個行業?”史蒂夫先生問道。

“斯蒂夫先生,你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很容易決定的事情,這些天我在伯明翰參觀了不少工廠,這裏每個行業都蒸蒸日上,做決定十分的困難,您在伯明翰經營了很久,您認為哪個行業適合投資?”班納特先生問道。

“我以為您是打算投資建一家蒸汽機廠?”史蒂夫先生說道。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蒸汽機的應用十分廣泛,不過,要建一家蒸汽機廠,可不是只要有錢就行的,我沒有時間參與具體經營,要是只是單純投資的話,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班納特先生笑著說道,

班內特先生的話正和史蒂夫先生的意,他缺錢,但是又不想投資方過於參與到工廠的具體經營,班內特先生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深聊,工廠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還有一個合租夥伴,伍德先生,另外道班納特先生到底能投資多少,他還得了解一番。回去的路上,向導就像班納特先生介紹史蒂夫先生的情況還有工廠的經營情況,並且說史蒂夫先生要生產新型的蒸汽機,現在正找投資商之事。

班納特先生聽到這裏,有些心動,不過,他還需要仔細思考打聽一番才能做決定,他現在做的任何決定都關系這家人的命運,需小心謹慎才行。班納特先生通過貝克先生打探史蒂夫先生的情況,及他的工廠的經營情況。幾天之後,班納特先生心中也有了譜。

班內特先生對貝克先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服裝店都交給他打理,參加完開業典禮之後,他並沒有快速離開,而是還在伯明翰待著,不過,他也不會在伯明翰待很長時間,這幾天他也沒有荒廢,他通過向導透露給史蒂夫先生他離開的時間,要是有意,這段時間史蒂夫先生自然會找上門。

這天,班內特先生回到旅店之後,服務員就說有他一封信,班內特先生打開一看,是一封邀請函,邀請他後天去史蒂夫家裏做客。班內特先生對史蒂夫先生印象不錯,再加上他也有意,十分愉悅的回信答覆準時參加。

當日史蒂夫家中不止班納特先生一個客人,還有他的合夥人伍德先生一家,伍德先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的年齡和莉迪亞相當,長得十分可愛,班納特先生忍不住逗弄。午飯過後,幾個男人轉移到書房,談起投資之事,班納特先生這幾天的了解,對此事心中已經有了譜,經過一份討價還價之後,班納特先生出資五百英鎊,站工廠股份的四分之一。辦理一系列法律文件,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因此,班納特先生的回程也推遲了幾天。

班內特先生離家將近兩個多月後,再次出現在家裏,受到家人的一致歡迎,當然家中女兒們最期待的就是班納特先生給大家帶的禮物,班納特先生給幾個女兒帶的禮物,不偏不倚,全部都是絲綢手絹,從東方販運過來的手工刺繡絲綢手絹,果然十分受大家喜愛。

瑪麗見到久聞的熟悉東西,內心一片激動,班納特先生給她的手絹湖綠色的絲綢上面繡著紅梅雪景,還有一句她熟悉的詩句“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瑪麗在心中確定,遙遠的東方可能就是她的故鄉。

在她已經認為把前世的經歷,都埋入深處,慢慢淡忘時,這個帕子卻是勾起了她都東方的向往,她決定無論那是不是她的故土,她都要去哪裏走一槽。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多了解東方,為以後做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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