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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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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鈺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後,自己也楞住了。大腦飛速運轉, 最後丟開他捂著胳膊往地上一倒, 慘叫。

“啊!我的手!”

盛如初見狀顧不上剛才的詭異情形, 連忙問她有沒有受傷。

她抱著胳膊喊疼,趁他不備推開他就往樓上跑。跑到樓梯口才回頭說:“四哥, 明天早上見。”

說罷就沒了人影。

盛如初站在原地,回憶那一幕, 連同之前的水淹別墅, 怎麽想都想不通背後的原因。

回到房間給學醫的朋友打電話,半遮半掩地把她的變化形容了一變, 問對方會不會是得了什麽奇怪的病。

朋友根據自己多年的行醫經驗,認真思考後給出建議。

“你可能出現幻覺了, 我幫你預約心理醫生?”

他掛斷電話, 失眠了。

華城的習俗是大年初二才開始拜年, 因此初一這天大家無事,都出來逛街游玩。商店餐廳趁機推出許多新活動, 街上熱鬧非凡。

兩人一覺睡到上午十點,洗漱換衣服,準備去盛如初預訂的餐廳吃飯。

盛鈺吉先出門,站在院子裏欣喜地擡起頭,雙手伸出對著天空。

“四哥,下雪了!”

盛如初鎖好門走到院子,擡頭一看果然是雪,硬幣大小, 純白無瑕,正紛紛揚揚地往下飄,有幾片落在她纖細的指尖上。

他的視線宛如探照燈,盯著她來來回回地看。

盛鈺吉明知顧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嘆口氣,搖搖頭,把困擾自己的問題壓進心底。

“今天很冷,你多穿點。”

盛鈺吉拉高衣領,拽住他的胳膊。

“好啦好啦,我快餓死了,咱們快點去吃飯吧。”

老七越來越喜歡撒嬌,他對她的撒嬌又毫無抵抗力,真是無可奈何。

盛如初把自己帽子摘下來罩到她腦袋上,去開車,帶她來到離別墅區最近的一片商業區。

盛世集團旗下有很多餐廳,但他們不想被特殊對待,就在路邊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走進去要了大堂的位置。

兩人下車時戴著口罩,沒有被人認出。然而等食物端上來,不得不摘掉口罩吃時,隔壁就開始指指點點,還有人拿出手機偷拍。

他們本來打算不理會,吃自己的飯,畢竟面前這些牛排、芝士焗龍蝦、碳烤三文魚都太好吃了,肚子又早就餓空,哪裏有多餘的精力管別人。

但是當吃到一半時,盛鈺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學校裏認識的同學@她。

她拿出來一看,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盛如初問:“怎麽了?”

“給你看,不過你不要笑話我。”

她把手機遞過去,屏幕顯示著一張照片,是別人偷拍她吃飯發到微博上的。照片裏她嘴張得很大,正在往裏塞一塊牛肉,仿佛可以吞下全世界。

盛如初回頭觀察一圈,見後桌的兩個年輕女生心虛地放下手機,起身道:

“等我兩分鐘。”

他走到那桌前,不知說了什麽,女生們滿臉通紅,羞憤得想挖個洞鉆進去。

還沒有用到兩分鐘,盛如初就回來了,女生跟他一起過來,向盛鈺吉鞠躬道歉,並且當著她的面刪除微博和照片。

盛鈺吉驚訝無比,“四哥你怎麽做到的?”

盛如初坐下撣撣袖子,“講道理啊,偷拍別人發微博是不禮貌的事。”

“真的只是這樣嗎?”

“……她們要加我的微信。”

“然後呢?”

“我把公司微信的公眾號給她們掃了。”盛如初狡黠地眨了下右眼,做出噤聲手勢,“先不要說,她們還不知道。”

好吧,她就知道是這樣……盛鈺吉忍不住問:“你有沒有想過當明星?說真的,我覺得你就算靠臉吃飯也能吃一輩子。”

他佯裝沈下臉,用勺子敲了下她的頭。

“不許拿四哥開玩笑。”

女生們最後還是發現了盛如初的小詭計,失望且不甘心,但是不好意思上前要真微信,吃完飯戀戀不舍地走了。

兩人在餐廳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撐得走不動,刷卡結賬,互相攙扶著去街上散步。

有小姑娘趁寒假出來賣花,賣得的錢用來做公益,捐給雪災地區的小學生,為他們買取暖設備。

小姑娘穿得很厚,帽子手套圍巾一應俱全,只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

她將目標鎖定在兩人身上,小跑著來到他們面前,舉起一朵鮮紅的玫瑰問:

“叔叔叔叔,你可以給阿姨買一朵花嗎?你們長得這麽好看,肯定會白頭偕老的。”

盛鈺吉哈哈大笑,用胳膊肘撞撞盛如初,“四哥,你要跟我白頭偕老嗎?”

盛如初的聲音裏也夾雜著笑意,蹲下對小姑娘說:

“我們可不是情侶哦,她是我妹妹。”

“是嗎?”

“不過看在你這麽善良的份上,我把你的花全買了吧。天氣很冷,早點回家吃飯。”

他拿出錢包,以一支五十元的價格買下所有玫瑰,總共四十三支。

小姑娘連聲道謝,拿著錢跑去找媽媽。

盛如初則回頭把花遞給了盛鈺吉。

“喏,你今年收到的第一束花,四哥對你好吧?以後談戀愛也不許忘了。”

潔白的雪花落在玫瑰色澤濃艷的花瓣上,對比強烈,卻襯托得彼此更加美麗。

盛鈺吉接過來抱在懷裏,心臟像落在了棉花糖上,軟軟的、甜甜的。

他們在街上走了一圈,買到兩個紅色的兔毛帽子,付賬後立刻戴在頭上,看起來更像情侶。

消食消得差不多,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吃晚飯太早,兩人便琢磨著幹什麽打發時間。

雪下得更大了,落在盛如初寬闊的肩膀上。他擡起戴手套的手蓋在她頭頂,為她遮擋出一片小小的溫暖空間。

看著周圍的雪花,盛鈺吉靈機一動,“你想滑冰嗎?我記得剛才停車場旁邊就有一家滑冰場。”

盛如初在國外時玩過極限運動,跟朋友從海拔兩千多米的雪山山峰滑下,在城市裏穿輪滑鞋滑冰對他來說太小兒科。

不過看老七很想去的樣子,他願意為了她將就,點頭答應。

滑冰場是露天的,50元一個人,可以租鞋也可以自備鞋。

盛如初很愛幹凈,於是又花幾百塊買了兩雙鞋,把隨身物品和自己的鞋放到儲物櫃裏,牽著盛鈺吉混入疾馳的人群中。

盛鈺吉的滑冰技術只能說一般,但是得到螞蟻的壽命後,身體的力量和協調性得到大大增強,居然也滑得很好。

不過她滑得好不代表別人也滑得好,沒過多久她就被一位新手姑娘一頭撞上,險些摔個人仰馬翻。

盛如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她仰躺在他懷中,姿勢像極了公主抱。兩人的臉貼得極近,幸好戴著口罩,否則差點親上。

周圍的人目睹這一幕,吹口哨鼓掌,起哄,“親一口!親一口!”

盛鈺吉滿臉通紅地推開他,說自己休息一下,去圍欄邊靠著,看向對面的停車場。

盛如初也很尷尬,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滑向了另一邊。

起哄聲好不容易消散,盛鈺吉回想起剛才那一幕,耳朵還是有點熱。

忽然,面前走過幾個人,轉移了她的註意力。

那些人西裝革履,表情嚴肅,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走在最中間的兩位,一個穿淺藍色毛衣、灰色長褲,帥氣的背影中透出散漫的氣質。另一位則是黑色長大衣,白襯衫黑領帶,英俊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

藍毛衣那位盛鈺吉不認識,也沒看清臉,黑大衣這位卻是老熟人。

她條件反射地想躲開,不料對方也看見了她。盡管隔著一層口罩,依舊一眼就認出她。

兩人之間相隔頂多五六米,避無可避,盛鈺吉只好硬著頭皮,幹笑打了聲招呼。

“嗨,新年快樂。”

顧雲廷讓他們停下,快步走過來。

“你怎麽在這裏?”

“出來玩啊。”

“你那個小男友呢?”他左右看看,“又分手了?”

“這是我的私事,跟你沒關系吧?”她趴在欄桿上,隨口問道:“你又怎麽在這裏?你也喜歡出來逛街?”

顧雲廷輕嗤,“我當然不喜歡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我是陪我家老爺子出來逛。”

老爺子?這兒哪裏有老人?

盛鈺吉滿頭霧水,但是沒有問。

接觸得越多,她就越知道這個前未婚夫的性格多麽令人討厭。

顧雲廷顯然也沒興趣跟她多聊,轉身就走,去停車場開車。

即將進車廂時,他聽到滑冰場裏有人喊了聲“老七”,擡頭望去,發現有個戴同款帽子的男人滑到盛鈺吉身邊,牽住她的手,把她拉進人群裏。

此時距離已經有點遠,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只知道從身材判斷不是之前那位。

又換新歡,這女人打扮變了,可本性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麽水性楊花。

“那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長得那麽漂亮,幹嘛不努力爭取?別跟我一樣打一輩子光棍。”

老爺子擺弄著一只夾來的娃娃,口吻像開玩笑,又像認真。

他面無表情道:“既然不想,你為什麽不以身作則,結個婚給我看?”

老爺子嘴角勾出漂亮的弧度。

“我呀,志在天地,心在雲野,怎可被凡塵俗世困擾?”

“簡單點。”

“我只想混吃等死。”

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似的,也不知道他那麽大的家業是怎麽賺來的。

顧雲廷無語扶額,吩咐司機開車。

盛鈺吉和盛如初滑到六點,肚子餓了,打算再去吃飯。吃完看場電影,最後回家睡覺,算是過了個快樂又充實的大年初一。

“我上網查了,這部電影的口碑很好的,女主角特別漂亮,叫什麽……賽,賽什麽來著?”

排隊檢票時,盛鈺吉興致勃勃地跟他聊著天,突然被一個行色匆匆的男人用力一撞,整個人直接趴在了他懷裏,鼻子撞到他結實的胸膛,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

“誰啊?幹嘛插隊?排最後去。”

周圍的人紛紛指責那個男人,盛如初卻敏銳察覺到異常,兩只手緊緊摟住她,低聲快速說:

“不對,快走!”

“怎麽了?”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那人從緊捂著的懷裏抽出一把水果刀,朝離他最近的人狠命刺去。

他的舉動太過突然,很多人都回不過神。等被他刺中的姑娘慘叫倒地,鮮血狂湧,眾人才明白發生了什麽,尖叫奔逃。

狹窄的檢票口亂做一團。

兄妹二人被無頭蒼蠅般逃跑的人群給沖散了,盛鈺吉擡頭四望,想找到盛如初的所在,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扭頭一看,只見自己背後的姑娘被男人抓住,大腿被刺了一刀,下一刀恐怕就要直刺心臟。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她沒法忽視,仗著自己力氣大,一腳把那人踹翻了,拉著姑娘就要逃。

姑娘腿傷嚴重,根本走不動,她就把她背了起來。跑了幾步後覺得不對勁,對方怎麽沒有追?

回頭看去,才發現那人被盛如初給攔住,刀也奪走了。

盛如初拿出中學時學過的散打技巧,三下五除二將他放倒。

周圍的人歡呼,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英雄。

盛如初微笑,拿著刀朝她走來,示意打電話報警。

不料倒在地上的男人從棉衣裏掏出另外一把刀,目露兇光,咬著牙狠狠朝他撲來。

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尖刀刺中盛如初的肩胛骨,卡在骨頭之間的縫隙裏,無法深入。

血液染紅了他白色的羽絨服,盛鈺吉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地松開了背上的人,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一拳砸中那人的臉,打碎他滿嘴牙。

那人滿臉鮮血,痛得站不穩卻還想反擊,將尖刀拔.出來朝她刺去。

她抓住他揮過來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右肩,兩只手同時用力一捏,竟然生生把他的手腕和肩膀捏骨折。

男人徹底失去反擊之力,踉蹌後退,被其他見義勇為的人抓住,拳打腳踢。

盛如初因劇痛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劉海被冷汗打濕。

盛鈺吉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驚慌失措地抱住他,手掌感受到從他身體裏汩汩流出的熱血,那是他正在消失的生命力,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救他!

無論上輩子還是現在,四哥都是她最最喜歡的人。要是四哥不在了,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今後的生活。

她抱起盛如初高大的身軀,在大家心有餘悸又極度驚訝的目光下跑出商場,迎面撞上過來救人的救護車,趕緊把他送上車,陪他去醫院。

得益於通訊便利,醫院那邊已經得知這場惡性傷人事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救護車一停下就有醫護人員擡擔架過來,把已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狀態的盛如初送進急救室。

盛鈺吉一路跟著跑,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舉起擔架沖進急救室。

好不容易到了急救室門口,護士卻把她攔在門外,說什麽也不肯讓她進去。

她知道自己進去也是添亂,只好留在外面焦急地等。圍著走廊團團轉時,她摸到自己頭上空空,新帽子不知什麽時候跑掉了,圍巾也沒了,只剩下一個口罩。聯想起四哥背上的血,頓時淚如泉湧。

男人總共刺傷了六個人,其中一個當場死亡,剩下的陸陸續續送到醫院,包括同樣受了重傷的他自己,醫院裏忙亂不堪。

盛鈺吉獨自坐在長椅上,看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恍惚之間回到當初被人打殘,在異國街頭要飯時的光陰,無助又絕望。

不對……她現在是有家人的,即便他們之間的親情涼薄如水,依舊都是盛家人。

她用顫抖的手摸出手機,給盛建國打去電話,接待她的是冷漠的助理,說他在忙,暫時沒辦法接聽。

她只能讓他盡快轉告他,接著又打了盛安妮、盛昌華、盛淩凱包括盛曉婉幾人的電話,沒有一個人接聽,都在忙自己豐富多彩的人生。

每多打一個電話,她的心就多涼一分。掛斷最後一個電話,她徹底心涼如水,明白在這種時刻能幫上四哥的只有自己。

幸好盛如初的傷只有一處,也沒有致命,醫生為他輸血與縫合傷口後轉入特護病房。

幾個小時過去,盛如初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做得第一件事是四處搜尋,等目光落在盛鈺吉身上,見她完好無損地坐在床邊才放下心,勾起蒼白的嘴唇。

“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盛鈺吉一句話也說不出,捧著他因失血體溫降低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案件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有人報警,警察很快趕到,展開調查。

幾天後他們公布調查結果:

該男子為華城本地人,普通市民,32歲。因案發當天跟女朋友為結婚之事吵架,情緒激動,於是攜刀去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電影院,決定報覆那些幸福的情侶。

他的行為總共導致兩人死亡,四人重傷。他本人也被群眾打成重傷,已經搶救回來,等出院後會對他提起公訴。

盛鈺吉提前拜托過警察不要透露他們的身份,於是在微博發布的相關信息裏,兩人連背影都沒出現過。沒有人知道奮勇打敗惡徒的神秘人,是養尊處優的盛家子女。

公告一經發布,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很多人要求判處那人死刑。

外面吵得天翻地覆,盛如初則在情況穩定後轉入VIP病房,有專人看守電梯,以免閑雜人等誤入。

盛鈺吉放下一切事情,搬到醫院睡,無微不至地照顧他,連晚上睡覺都要等他睡著才肯休息。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盡管盛如初的朋友很多,總有人來看他,但是在養傷的絕大部分時間裏,陪伴他的都是盛鈺吉。

這天醫生換完藥離開,盛鈺吉關上門,就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趴在床沿上,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一分一秒也不願離開他。

盛如初用完好的那只手輕輕撫摸她柔順的黑發,忍不住感慨,“在一年前,我絕對想象不到我們的關系會這麽好。”

盛鈺吉道:“在那天之前,我也想象不到你會受這麽重的傷。”

轉眼過去半個月了,他仍然坐都坐不起來,稍微一動身體肩膀就疼得厲害。

盛如初回憶那一刻,至今仍能清晰記得刀刃捅進身體那一瞬帶來的劇痛與寒冷。

“說真的……當時我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

盛鈺吉何嘗不是這樣?想起那個畫面就心有餘悸,眼眶熱熱的。

“不許說這個了,你要不要吃水果?我買了橘子,給你剝。”

他搖搖頭,讓她過來。

她以為他想喝水什麽的,誰知一到床邊,就聽到他極其認真地問:“老七,告訴我,你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一拳打飛別人滿口牙,哪怕像他這種年輕力壯的男人,也不敢保證一定做得到。

那不是正常人的力量。

盛鈺吉就知道這一刻會來臨,身體僵硬,看著醫院雪白的墻壁,顧左右而言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間爆發了……之前不是有新聞嗎?老奶奶為了救孫子擡起一輛小汽車,或許我也跟她一樣。其實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活下來了對嗎?你不吃橘子,那吃不吃香蕉?”

盛如初看得出她在故意回避問題,不知該不該強行逼問。

對方不願意說,逼問可能會導致關系惡化,他真的很喜歡兩人眼下親密無間的狀態。

正好有人給他打電話,盛鈺吉忙把手機給他,自己匆匆走出房間。

VIP病房類似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配置也完全是按照那個來的,甚至還多了個廚房,讓過來照顧病人的家人可以做自己喜歡的食物。

盛鈺吉坐在客廳沙發上無事可做,想起他很久都沒有吃他最喜歡的那家餐廳的蝦餃,就打電話讓人送來。

掛斷電話,她發現有條未讀信息,是沈明淵發來的,問她最近有沒有空,分店已經籌備得差不多,歡迎她過來視察。

盛鈺吉想了想,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在醫院,沒辦法過去,他自己看著安排就好。

沈明淵聽她說完來由,沈默了一陣問:“你在哪家醫院?”

她報出名字,對方有些無語,“我也在這家醫院,就在十五樓。”

盛鈺吉:“???”

VIP病房在二十六樓,沈明淵怕她不信,特地讓她等自己幾分鐘。

片刻後,守電梯的保安說有人找她,她來到電梯外看見了沈明淵,手中還拿著處在通話狀態的手機。

“餐廳生意不錯,我聽說這裏醫療條件更好,就幫奶奶轉了院,不過住得是普通病房。”

他如此解釋。

盛鈺吉頷首,“真巧。”

“我可以去探望你哥嗎?以前我也做過他的生意。”

“什麽生意?”

他意味深長地笑笑,“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盛鈺吉被他勾起好奇心,追著他問。可他什麽也不肯說,大步走進房間。

盛如初已經掛斷電話,悠閑地看著窗外似乎觸手可及的白雲,皮膚比絕大多數女人上妝後都細膩,膚色與枕頭被褥一樣潔白。

看見不請自來的沈明淵,他楞了幾秒,隨即瞇起眼睛,浮出回憶。

“你是那個偵探?”

他好像還介紹過給老七。

“那是以前,現在我是你妹妹的,嗯……合作夥伴。”

他拉拉衣領,為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身份。

盛如初不解地看向緊跟進來的盛鈺吉,“怎麽回事?”

她剛張開嘴,就聽沈明淵說:“她給我投資,我幫她經營餐廳。”

盛如初的臉色瞬間沈下來,如果沒記錯的話,她親口說過她沒開餐廳。

老七騙他?

盛鈺吉快瘋了,要不是四哥就在身旁,她能一腳把這個姓沈的混蛋踹出窗外。

“你閉嘴,給我出去。”

她把沈明淵推去客廳,關上門,回頭忐忑不安地走到床邊。

“四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當著他的面,面不改色地說謊嗎?

想起自己見過的那些詭異之事,而她從來都不肯解釋,只會轉移話題,盛如初的心情差到極點,往被子裏一躺,背對著她冷冷道:

“我不想聽。”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趁放假加更的,誰知道一覺醒來下大雪,南方狗只好瑟瑟發抖地碼完一章,趕緊鉆回被窩裏,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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