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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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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應天趕到小樓當中的時候,臨淵已經恢覆了正常,只是靜靜地躺在床榻上,看上去不過是比較虛弱而已。伯爵坐在床邊,也不看別人,只是盯著臨淵的臉看,滿臉的寵溺和溫柔。玉面還有王富貴站在不遠的地方竊竊私語,而趙應天前腳剛剛跨進來,就聽見了玉面長籲短嘆地說了一句:“我覺得臨淵只怕是大限將至。”

“什麽?!”

“什麽?!”

——同時發問的人是趙應天和伯爵,趙應天更多的是驚訝,而伯爵卻更多的是惱恨。玉面聳了聳肩,拉著趙應天和王富貴從小樓裏面下來,來到了小院子裏面的大廳裏:

玉面沒有等趙應天開口就已經自己自顧自地解釋:“臨淵活不了多久了,他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

“所以呢?”

“你聽說過哪個詛咒師活過了二十歲,這七年對於臨淵來說已經上天賜給他的了。”玉面翻了翻白眼,看著趙應天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詛、詛咒師?”

趙應天確確實實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看見玉面那種痛心疾首的樣子,只能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來到了王富貴的旁邊,王富貴長籲短嘆,只能說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可惜,還沒有等王富貴開口講述這個悲慘的故事,那個守在小樓門口,不知道是千年狐妖還是萬年狐妖的九老爺就闖了進來:

“李家又派人來了。”

“李家?!”玉面一聽,長笑一聲,“那正好,不如我直接將他們都給吃了幹凈。”

“呵,要吃,也輪不到你。”伯爵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了,他雙手放在了胸前,瞇起眼睛、露出了獠牙,看著門外,似乎要將門外所有的人都給撕扯成渣滓、變成僵屍。

玉面和伯爵兩個人相視而笑,笑得十分奸詐可恨,讓趙應天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趙應天覺得,此時此刻來招惹這兩個人是不明智的選擇,他後退了好幾步,遠遠地拉著王富貴站到了安全的距離裏:

“王、王公子,你,你告訴這個詛咒師是什麽東西?”

“你聽說過婆羅門花嗎?”王富貴還是笑得很有涵養,說出來的東西卻讓趙應天楞了楞。

婆羅門花開,那是具有詛咒的血液。帶有異香,高貴誘人,可是卻充滿了罪惡。

婆羅門花開,花開兩面,佛魔生人間。

正所謂一念佛一念魔,詛咒師的血統就像是婆羅門花,盛開最燦爛的時候,卻在盛開的時候絕美地雕零。繼承了詛咒師血統的人,詛咒的能力越強大,陽壽也就越短。不過,自從錦朝建立以來,婆羅門花開,詛咒師已經逐漸消亡,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兒女當中還有這種血液的人存在,讓他繼續這種詛咒的存在。

很不幸,臨淵就有這種血統。

“所、所以,臨淵道長他,其實是可以、可以,一句話就令他人死?”趙應天顫了顫,看了看小樓的方向,他,一直以為臨淵只是一個面如寒霜的逗比神棍。

王富貴點點頭。

趙應天目瞪口呆,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呆楞地看著那個小樓,他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比如臨淵是為什麽變成了一個道士,比如為什麽臨淵會認識了伯爵、玉面還有王富貴,不過所有的話,都被門口忽然傳來的叫罵聲音給打斷了——

“裏面的人還不快些開門,我們家老爺可是當朝太師,你們這樣將太師公子綁在家中,按律當斬,還不快些開門!”

“太、太師公子?”趙應天疑惑。

王富貴點點頭,然後拉著趙應天又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往後退的還有伯爵和臨淵。就在他們的腳尖剛剛落地的時候,這個小院子的大門應聲倒地,趙應天就看見門口站著幾個帶刀的年輕人,一看就是練家子,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頭,老頭看見門倒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往裏走,還沒有走幾步,就被玉面攔住:

“太師,我可沒有請你來。”

“玉先生,”老頭恭恭敬敬地對著玉面鞠躬,可是臉上的倨傲一點都沒有改變,“拆了您家的大門是我的不對,待會兒我就用門外那些黃金給您補上,只是小兒在您這裏叨擾了數日,我今日是來接他回去的,還請玉先生放人。”

一邊說著,老頭帶著人就要往裏面闖,玉面這一次也是動了真火,當即就拉開架勢和那幾個小夥子給打開了——

玉面身上的衣衫極其暴-露,他的腰間只系了一根腰帶,第一個沖上來的小家夥拿著寶劍,看見玉面不過是一個書生樣子,也沒有用十分力氣,只是緩慢地捏了個劍訣做做樣子,可是沒有想到劍勢起來了,卻沒有能夠刺中玉面,甚至連玉面的衣服都沒有碰到,只是看見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然後他的寶劍就被玉面奪在了手中。

玉面長劍在手,冷笑地看著老頭:

“太師,你這般無禮,硬要闖我的小樓,是鐵了心思不將我玉面放在心裏了。”

玉面沒有問,他用的是肯定句。

太師楞了楞,跟著太師來的人後退了一步,他們或許沒有想到玉面有如此本領,不過看著玉面只有一個人,他們又上前了一步,三兩個人結成一片,對著玉面就圍了過去,趙應天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練過的,說不上來功夫好不好,但是至少趙應天看不清他們的身影,說明——他們已經很快了。

但是,再快的人,在一直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瑞獸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說是玉面和人打架,倒不如說玉面在舞蹈,而旁邊的那些男人根本就不能靠近他的身,更別提從他身邊越過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一個被玉面打趴下去,而玉面最後還是掩口吃吃地笑了笑,看著太師:

“太師,我們,還玩兒嗎?”

老頭根本沒有想到玉面看上去妖嬈書生一個,竟然會有如此本事,老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終於大喝一聲:“你們兩個還楞著做什麽,還不給我上!”

話音才落,門口的轎子當中就竄出來兩個人,一黑一白,看上去就和黑白無常一模一樣。兩個人竄出來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就是一瞬間就沖到了玉面的面前,很快就用手中的鎖子絞住了玉面的手臂。玉面被他們捆住的時候,只是沖他們笑了笑,然後一陣輕煙過後,玉面笑瞇瞇地從天而降,還是一身青衣,纖塵不染。

看到這裏,趙應天簡直想要給玉面鼓掌。玉面只是笑,太師氣得發抖,黑白兩個人又一次沖上去,可是還是什麽都碰不到,或者只要他們一旦碰到了玉面,玉面就會消失不見,然後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不遠的地方。

黑白兩個人到底是最後出場的壓軸雜魚,他們對視一眼,很快就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東西,對準玉面就灑了過去。玉面沒有動,王富貴卻低低叫了一聲:“暴雨梨花針?”

這不是唐門暗器嗎?趙應天呆呆地看著那漫天星雨罩向了玉面所在的位置,玉面只是遠遠地看著那團暗器,最後長嘆了一口氣,揮了揮衣袖,那堆東西很快就收攏在了他的衣袖裏面,然後玉面翻手過去,暗器灑落在地上,黑白無常東躲西藏,還是被射傷,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王富貴長舒了一口氣,很快就過去給玉面肉價捏腿。玉面很受用地靠在王富貴的懷裏,淡淡一笑,不鹹不淡地對著那個鬧市的老太師說道:

“太師,你要慶幸今天同你動手的人是我,而不是這一位。若是他動手,我想就不是讓他們受點輕傷的事情了。”

太師吹胡子瞪眼死死地盯著玉面。

“我想,就是要命的事情了。”玉面補充了一句,太師剛想要大放厥詞,可是一轉頭看見了伯爵那青面獠牙,忍了好久,臉色白了白,終於哀嚎了一嗓子,直接暈倒在地。

……

玉面看了一眼伯爵,趙應天看了一眼玉面,王富貴搖了搖頭,抱起玉面來,“走,我給你燉了上好的小雞。”

“嗯,還是你疼我,木——啊。”玉面當眾香了香王富貴,然後就被王富貴給抱走了。

留下趙應天、伯爵在原地看著太師大眼瞪小眼。

“人是被你嚇暈的——”趙應天開口。

“哼。”

“而且他似乎還是你相好的老爸,你未來的老丈人,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來照顧。”趙應天繼續。

“……”伯爵的嘴角抽了抽。

“那個啥,我去看看臨淵道長醒了沒有……”趙應天轉頭就準備開溜,可是人怎麽快得過千年的吸血鬼,他才動了一步,伯爵就已經消失在了二樓的窗口,那只黑色的蝙蝠在窗口甚至對著趙應天笑了笑。

趙應天不得不自認倒黴地將老太師給搬了搬,找來水給老太師喝了,然後等著老頭從昏迷不醒當中醒過來。趙應天看著老太師緩慢地轉醒,老頭醒過來第一句就是:“淵兒,跟我回家吧!”

“……大爺您醒啦?”趙應天尷尬地皺了皺眉,遞過去一杯水。

老太是不客氣地喝了水,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忽然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媽的,五年了,老夫終於進來了!”

趙應天“哈?”了一聲,看著這個老頭,覺得這人有點為老不尊。

“對了、對了,小夥子,你認識我兒李淵不?”

“李、李、李淵?”趙應天翻了翻白眼,“太原唐國公李淵?”

“唉?”老頭大喜過望,“看來你認識?!”

趙應天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大爺,你、你是不是叫——李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頭笑了,“小夥子,看來你認識我啊,這事情就好辦了,你和我兒是不是已經成了八拜之交?”

趙應天顫抖著,後退了好幾步,十分想要問臨淵道長以後如果還俗了,是不是準備生個兒子取名字“李世民”……

無論老頭到底是怎麽忽悠趙應天的,趙應天最後都沒有讓老頭看見臨淵,畢竟現在臨淵的身邊有一個兇神惡煞的吸血鬼守著。樓底下還有一個上古的神獸在守著,趙應天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個老頭,最後只能問:

“大爺,你告訴我,臨淵道長,不,我是說你兒子,為什麽不回家呢?”

“哦,因為他不想要在家啊。”老頭說的一本正經,可是眼神卻在亂飄。

趙應天點點頭,心裏想著才不是這樣的吧。

“那,大爺,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找他回去呢?”

“我想他了。”李昞說得一本正經,讓趙應天感動得根本不相信他。

“大爺,我覺得你如果想要我幫你,”趙應天嘖了嘖舌頭,“你還是對我說實話好。”

“……”李昞尷尬地紅了老臉,最後才嘆氣道,“這不是要從特使的事情說起嗎?”

“特使?”

直到李昞坦白,趙應天才明白老頭到底是來求什麽來的——

錦朝的皇帝不知道多久之前開始廣發了皇榜,要求請天下能夠降妖伏魔的人進宮幫他除魔衛道,天下的方士一瞬間都擠爆了皇宮,李太師雖然已經是太師,但是誰不知道“三師”是個虛銜,要在皇帝面前說上話,為了家中的利益,老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來——臨淵道長,他到底是個道士,混得好不好不知道,但是若是能夠在皇帝面前得到皇帝的賞識,那麽李家的榮華富貴,豈非是可保萬年。

老頭打起兒子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每次都被玉面給擋了回去,這一次老頭登堂入室,更是著急,嚷嚷著要自己兒子回家,更是說玉面這樣囚禁自己的兒子無非也是貪財,想要皇上的萬兩賞金。

“太師,你若是當真關心臨淵,為什麽五年前,你不來找他呢?”玉面輕搖紙扇,笑瞇瞇地看著哭天搶地的老頭。

“我……那個時候忙於朝政,而且是他要出來游方……”

“那麽,太師,臨淵道長的母親身死的時候,您為何不讓她入你家祠堂呢?”王富貴試了試水溫,將一杯茶遞給玉面,玉面吻了吻他的臉頰。

“那、那是因為……”老頭的臉上下落了豆大的汗珠。

“是因為我母親體內有詛咒師的血統,你覺得說出去不體面,所以你沒有讓我母親入祠堂,”臨淵的聲音想起來,他被伯爵扶著走下來,他冷冷你看著自己的父親,清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悲憫的表情,“母親致死都希望能夠葬入夫家的墳冢,是您先不要我們的,不是我們不要你,也不是我不想回去。”

“可、可是淵兒,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臨淵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當年在苗嶺,母親為了救你背叛了自己的族人,跟著你不遠萬裏來到太原,你為了迎娶高官的千金,讓母親別院而居。後來你成了朝中重臣,事情瞞不住了,你又將母親接到家中來,卻沒有給她足夠的保護,任由得她在家中被你那高貴出生的妻子欺淩。待她詛咒師的血統覆蘇,你又將她視為虎狼,避而不見,甚至請了道士來家中超度。她淒涼慘死,臨死都在等著你來,而你卻說她的名字不能入了宗祠。”

“我,我……我有後來讓人補上了她的靈位……”

“補?”臨淵笑,蒼白的臉上露出不屑,“她是你的發妻,那是她的位置,你卻無端拋棄了她,讓她做了鄉野孤魂野鬼。就算是我,你也因為我身上有這種香氣,你就將我丟棄不管,只讓我自生自滅,若非是我的師傅收留我,今日我又怎會在你面前?”

“淵兒,你、你要相信,我是真心想要……”

“別說了,”臨淵搖搖頭,說了許多話,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脆弱,“你真心也罷,假意也好,我已經不相信了。這麽多年來,你什麽都沒有做過,卻在皇帝要什麽國師的時候再出來找我。而且,你那位高貴的妻子至始至終沒有給你誕下一個兒子吧,你找我回去,到底為了什麽,我不敢想,也不想想明白了。爹,明白話告訴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我跟你回去,只怕還沒有讓李家飛黃騰達,就要死了。”

李昞呆了呆,半天才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臨淵:

“你、你也繼承……”

臨淵點點頭。

李昞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張臉變得十分恐怖,一句話說不出來,指著臨淵,最後竟然嘔出一口黑血來。然後他慌張地爬起來,跑到了臨淵的面前,拉著臨淵的衣袖說道,“你、你騙我的,你,你怎麽會死,你跟爹回去,爹會找辦法治好你的。”

臨淵什麽都沒說,只是避開了李昞的雙手。

伯爵更是毫不客氣地將李昞隔絕開來,緊緊地摟著臨淵。

李昞看著臨淵,看著伯爵,很久不能言語,最後忽然瘋了一般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轉頭離開了,踉踉蹌蹌幾乎走不穩路。看著他離開,小樓裏面沒有一個人攔著他,只是看著他這麽離開,臨淵想了想,終於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就軟了,若非是伯爵扶著他,他只怕早就跪倒在地上了。

“臨淵?”伯爵擔心地看著這個男人。

臨淵笑了笑,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將頭靠在伯爵肩膀上,看著不遠處不知名的方向,“今年已是第五次了,三歲那年,我就是這樣看著母親在我面前吐了十次血之後,慢慢死亡的,我什麽都不記得,只是真的記得母親那絕望的眼,還有死死地捏著我爹送給她的那半個玉佩。”

伯爵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麽。

“玉面。”臨淵喚了一聲。

“別胡說八道,”玉面走過去,不給臨淵任何交代後事的機會,“遇上你算我倒黴,玉面我別的本事沒有,只有這一樣可以幫你的,不行我也可以下地獄,把你的魂魄要回來,伯爵也不是人,你們兩個在一起挺好的。”

臨淵聽了這話吃吃地笑,“你、你以為你是白娘子嗎?”

玉面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臨淵蒼白的手。臨淵這才說了出口,“你知道我要說什麽,玉面,為何不再去相信一次呢?”

臨淵說得含蓄,可是玉面卻別過頭去,沒有回答臨淵的話。

“可以不用去地府,”伯爵忽然開了口,“我有辦法讓臨淵活下來。”

“什麽辦法?”

“初擁。”伯爵這句話是看著臨淵說得,說得義正言辭而且坦然,可是臨淵聽見之後,狠狠地楞了楞,搖了搖頭想要拒絕。

玉面和王富貴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可是作為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現代人,趙應天立刻就明白了。而且他的臉還紅了。

趙應天真的很想要拉著玉面和王富貴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伯爵沒有給趙應天一個躲避的機會,伯爵摟著臨淵開口說了趙應天見到他之後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他說:

“臨淵,我不管你是詛咒師還是什麽血統,在我的眼裏,你的血液醇正香濃,你若是死了,我也絕不在沒有你的未來獨活。你若是變成我的人,你哪裏還需要擔心未來?”

臨淵忽然明白了伯爵要做什麽,他臉上色彩紛呈,咬著嘴唇沒有再說話。

這會兒,聰明如玉面,立刻明白了伯爵要做什麽,於是拉著王富貴和趙應天飛速地離開了。留下伯爵和臨淵去面對他們該面對的一切。趙應天後來一直覺得,處理詛咒師血統這件事讓吸血鬼來——這一定是以前慘死的所有詛咒師沒有想過的事情,千年不死僵屍面對詛咒的婆羅門花。

“對了,”趙應天戳了戳王富貴的腰,“伯爵是怎麽會認識臨淵的?”

一個歐洲大陸的吸血鬼,竟然會不遠萬裏地來到中原之地,還認識了一個牛鬼蛇神的克星——道士,這等冤孽趙應天十分八卦。

“哦,”王富貴不鹹不淡地開口,“因為伯爵喜歡吃中華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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