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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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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小天要玩耍,都是趙應天這輩子攔不住的事兒。

低頭看了看越來越鬧騰的小小天,趙應天有些尷尬地看了寧一霜一眼,寧一霜渾然不覺,趴在床榻上,舒服地輕哼出聲。趙應天遠遠看著寧一霜的側臉,長發被撥到一側,尊貴的頸項上面有一層薄汗。

不遠處昏黃的油燈閃著溫和的光芒,外頭月色正好,灑落下來一地淺白的月光。

趙應天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小小天藏起來,吞了吞唾沫,可以看卻吃不到的美味擺放在面前,趙應天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好不容易平覆了心情,重新抖了抖雙手,準備繼續按摩的時候——寧一霜卻回頭了。

寧一霜的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和疑惑,或許是因為趙應天磨磨蹭蹭長時間的停頓,或許是因為回頭看見了整張臉都已經變成紅柿子的趙應天。偏著頭看了看趙應天,寧一霜果斷地爬起身來,在趙應天僵硬得不敢動彈的情況下,伸出了雙手輕輕摸了摸趙應天的臉:

“你病了麽?”

“沒!我沒病!”趙應天連忙後退,可是卻手忙腳亂地往後一仰躺倒在了床榻上。

當趙應天手忙腳亂準備從床鋪上爬起來的時候,寧一霜卻已經貓兒一般探到了他的身上,寧一霜將雙手撐在了趙應天的雙肩旁邊,身子緊緊地貼合在趙應天的身上,寧一霜有些埋怨地將趙應天按住,用手輕輕地碰了碰趙應天的額頭。

“還說沒病?”寧一霜有些薄怒地看了趙應天一眼,“額頭都這麽燙了,莫不是這些日子太辛苦了,我聽它們說你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在忙著,東島上沒有良藥,你可要註意自己的身體。”

“我、我真沒病!”趙應天忙著推開寧一霜,可是寧一霜執著地認為趙應天諱疾忌醫,所以一步也不讓,要將趙應天壓在床上好好休息,偏偏趙應天掙紮著起來要擺脫這種他躺在下面、小小天耀武揚威著,而寧一霜全身一-絲-不-掛、赤-身-裸-體和他糾纏不清的狀況。

——他可不能讓寧一霜以為他是變-態-色-情-狂。

寧一霜覺得趙應天很奇怪,舉止反常、說出來的話也很反常。雖然趙應天和他遇見的所有人類都不一樣,可是人類沒有生病的時候的熱度是多少,他心裏有數。如今趙應天不僅胡言亂語、還手舞足蹈,在寧一霜看來恐怕是病的不輕,所以他當機立斷動了真力,將趙應天的手腳都給老老實實按住了。

騎在趙應天身上,寧一霜甚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病了就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趙應天欲哭無淚,可是雙手都被寧一霜舉高束縛在頭頂,而雙腳被寧一霜死死地壓坐在身下,趙應天現在是動彈不得、任“鳥”宰割。眼看寧一霜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大病之人,趙應天只能放低姿態哀求,“好了,一霜,你放開我,我的手腕被你弄得好疼了——”

寧一霜疑惑地看著自己壓住的趙應天的雙腕,看見了上面確實有淺淺的紅印子。想起來他們相遇的時候,趙應天學跳舞的時候脆弱的樣子,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開了趙應天的雙手。

下一個瞬間,寧一霜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他就“呯——”地一聲被趙應天按在了床上。寧一霜蹙眉,長嘆一口氣道,“不要鬧了,你身體不好要好好休息才是。”

“我沒有和你鬧!”趙應天也來了脾氣,拉下臉來狠狠地壓著寧一霜的雙手道,“說我胡鬧!一霜你何嘗沒有胡鬧?明明身體不好的人是你,還總是動不動就動用法術、這幾天總是起早貪黑,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好多地方的經絡都堵住了,若不是遇上我給你好好的疏通開了!等過幾年你老了,你就會腰酸背痛、甚至直不起腰來了!”

寧一霜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趙應天的話,任由趙應天那麽壓著自己,他想了想,似乎有些困擾的樣子,卻吐露出了一句讓趙應天十分崩潰的話。寧一霜說,“可是,等到我老,還要好幾千年”。

趙應天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了沒有當場揍寧一霜這只傻鳥一頓的沖動。他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一霜,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是關心你今年幾歲!”

“?”寧一霜滿臉疑惑,仰頭看著趙應天,最後想不透,只是動了動他的手腕,“你放開我。”

“不放!”

“……”寧一霜看著壓著自己的趙應天,他從沒覺得自己救回來的這個人類的臉有一種別樣的英俊,似乎比東島上所有的雄性鳳凰還要爺們兒。

雖然當時的寧一霜沒有弄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樣潛移默化的感情,但是日後當他終於明白他對趙應天的感情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和趙應天命定的緣分,無論有沒有楊萬裏故去的情人,他們,終歸都是要在一起的。

然而這是後話,此時此刻的寧一霜將這種內心的悸動毫不猶豫地當成了趙應天在病中的發瘋,趙應天那一臉的欲-求未滿也被寧一霜理所當然地當成了燒暈了頭。

“好、好、好,不放便不放吧,”寧一霜無可奈何,最後只能皺眉、扭了扭被趙應天壓著的身子,壓低了聲音,睜大眼睛有些委屈地低喃道,“天色不早了,我困了……”

寧一霜平時就是個死人臉,可是現在露出了這一臉撒嬌和示弱,瞬間就將一心一意要“訓妻”的趙應天給打敗了,趙應天一瞬間就心疼起來,當下放開了寧一霜的手腳,然後一躍而起從床榻上跳下來,給寧一霜好好地蓋好被子——只露出一張漂亮的臉。可是寧一霜卻十分不配合,從被子下面伸出了兩只爪子,像是小貓兒趴在窗臺上窺視你一般地盯著趙應天看。

甚至,為了演出效果,寧一霜還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噗——”

趙應天捂著狂噴的鼻血,甕聲甕氣地說:“別給我整幺蛾子,好、好好睡覺!”

本該霸氣十足的一句話,可是因為鼻子下面兩條鮮紅的鼻血,弄得趙應天說出來反而像是個委屈的小媳婦兒似得。躺在被子裏面的寧一霜已經將趙應天今日種種反常的表現歸類為發病和發病嚴重時候的發瘋,所以無論趙應天說什麽、做什麽,寧一霜都十分配合,哄小孩兒一般地配合。

但是,對趙應天千依百順並不代表寧一霜準備拋棄他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沖著趙應天伸出了一只爪子,可憐兮兮地眨巴眼睛,“可是,我冷……”

趙應天顫顫巍巍地握住了寧一霜伸出來的那只爪子,然後莫名其妙地被寧一霜給捉進了被子當中捂得嚴嚴實實,之後寧一霜的手腳還十分不老實地將他整個人給緊緊地纏住了,寧一霜不管趙應天臉上那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自顧自地在趙應天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甚至美滋滋地沖趙應天笑了笑,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睡覺!”

睡覺?

睡什麽覺!睡你麻痹起來嗨啊!

趙應天手腳不敢動彈、渾身僵硬地看著懷中的寧一霜,寧一霜的身體一如既往地冰涼,但是此刻卻給不料趙應天任何降溫的作用反而火上澆油,小小天同學十分鬧騰,不斷給趙應天傳遞一個消息——

小小天:你再不理我、我就爆炸給你看!

趙應天:不是我不理你,而是我現在沒辦法理你啊……

小小天:我不管,你是我的主人、你必須滿足我的需求!你不滿足我的需求我就會廢掉,我如果廢掉了你身為一個男人會一輩子擡不起頭、一輩子沒有尊嚴的!

趙應天淚流滿面,看著一臉正氣凜然的小小天,欲哭無淚、仰天長嘯,真想立刻將懷裏溫潤睡著的寧一霜掀開來,然後劈開雙腿立刻讓小小天找到那個它最想要玩耍的隱蔽地方,然後狠狠地弄哭這個天然呆的傻鳥!然而心動卻不能行動,趙應天不用有一百個腦袋都知道,如果此時此刻他這麽做了,等待他的可不僅僅是學那些猶如車裂一般的舞蹈了……

僵著脖子,趙應天悄悄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寧一霜皺了皺眉,沒有動,只是輕哼一聲蹭了蹭,重新將頭埋在趙應天懷裏。

趙應天一抖,恰好抖了抖跨,用一個極其別扭的姿態翹起了屁股,在他和寧一霜中間,留出了一小段安全距離,可以讓小小天同學和它熟悉的趙應天的右手,稍微玩耍片刻、一戰解憂。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當趙應天的右手說出“我觀閣下英姿勃發,今天晚上月亮不錯,你我何不一戰解憂”這具老掉牙但是小小天一向很受用的臺詞的時候,小小天同學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就是點了“拒絕”……不、不對,是——就是不配合。

趙應天已經憋得滿頭滿臉都是汗,可是小小天同學卻還是毫無反應、繼續英姿勃發。

小樣!趙應天真恨不得自己廢了自己,瞪著眼睛威脅小小天。可是小小天仗勢欺人,態度十分囂張不合作,張口閉口提的都是“我要霜霜”。趙應天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命根子,卻忘記了無論多麽不要臉的命根子,都是他趙應天的小小天。他再怎麽嫌棄它,小小天已經長在他身上那麽二十多年,血肉連心,趙應天沒了轍。

打、打不出來,撲,趙應天不敢。只要稍微動彈,寧一霜一定會睜開眼睛來逼著趙應天睡覺。趙應天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數寧一霜的頭發,一根又一根,一縷又一縷,可惜數得頭暈眼花都沒有起任何成效,反而弄得自己兩眼發黑、一片精神萎靡。

這筆賬,趙應天記下了,為日後重整夫綱埋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

幾日後,

大風和王欣來樹屋探望趙應天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看見了一只人形熊貓在趙應天的小屋前面晃來晃去。大風當即就暴走、長-槍在手,大喝一聲,“呔!是哪裏來的妖精!鳩占鵲巢敢覬覦我們小天的小屋!”

那只人形熊貓聽見大風的聲音,僵硬著脖子一格一格扭過了頭來,臉色難看地看著大風。

大風手中的一柄風槍舞得虎虎生風,根本就不理會那只熊貓吞了大便一般的囧臉。倒是旁邊的王欣算是還有點常識,小心地拉了拉大風的袖子,輕聲出言提點,“大風,這位就是趙兄……”

“啥?”大風楞了半晌,仔細看了看那只“熊貓”似乎真的和趙應天有那麽幾分相似,這才收了武器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戳了戳趙應天虛虧的臉問道,“幾日不見你怎麽一副腎精虧損的熊樣兒?”

趙應天一聽大風這麽問,當即抽了過去,若不是王欣還算冷靜,找來了井水給趙應天好好收拾幹凈、打理出人樣,趙應天只怕是要站起來立刻與大風拼命。一陣吵吵鬧鬧之後,王欣、趙應天和大風兩人一鳥圍著趙應天的小水井拉家常、說悄悄話。

大風問:“你到底怎麽了,我看一霜不是會在床上欺負你的人啊。”

王欣和趙應天聽見這話,兩個人面面相覷,陷入沈默。

“怎麽了、怎麽了?”大風戳了戳趙應天的腰,滿臉寫著兩個大大的“八卦”,“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啦!”

趙應天拗不過大風,只得將最近他和寧一霜“房事不順”的種種窘迫經歷都告訴了他在東島上的半個“閨蜜”大風和王欣,大風聽完只楞了那麽一秒鐘,下一個瞬間就捧腹大笑甚至意猶未盡地在地上笑得打滾。王欣雖然忍了又忍,可是他抽搐的嘴角明顯地出賣了他的靈魂。

趙應天十分晦氣,也提不起興致來和他們爭辯,只能長嘆一口氣做傷春悲秋狀。

“好啦!”大風笑夠了,站起來捏了捏趙應天的臉頰,“你該偷笑了人類,我給你保證,若是換了我們凰族別的族人,哪怕是火鳳,一霜是不會讓他們近身分毫的。而且啊,我給你保證——”

大風神秘兮兮地湊到趙應天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自從一霜和火鳳滿五百歲以後,他們就沒有一起洗過澡了,所以你一定是最後一個看得到一霜裸-體的男人。”

說完,大風沖著趙應天擠了擠眼睛,“人類,我看好你喔!”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趙應天立刻滿血滿狀態覆活站起來、動力十足地將自己的樹屋還有屋裏屋外、院前院後給好好打理了一遍,這才想起來問大風和王欣為什麽前來。大風哼哼不理趙應天這個呆子,王欣卻好脾氣地解釋說明天就是凰族的月圓祭祀,今日想要邀請趙應天一同前往凰族聖地。寧一霜是祭祀定然脫不開身,大風想著趙應天一個人進去說不定會引起凰族守衛的警覺,所以好心地來帶他一起去。

聽完王欣的解釋,趙應天忽然覺得大風很靠譜,以前種種“熊孩子”的記憶全部被刷掉。樂呵呵地跟著王欣和大風就準備往凰族的聖地走,可是才沒有走多遠,球球就從不知道什麽地方的草叢裏面鉆了出來,“咚咚”地攔在趙應天面前不讓趙應天走。

“球球,別鬧,我去去就回來了,晚上我一定會回來陪你的,好不好?”趙應天哄小孩一般地摸了摸球球圓溜溜的腦袋。

“咚!”球球費裏吧唧地跳了兩下,然後沖著大風面前的地不停地跳躍。

趙應天害怕球球這麽激動把自己給磕壞了,連忙攔“蛋”將它給好好抱在懷裏,大風卻皺了皺眉,看著趙應天說,“鸑鷟和我說話呢,你湊什麽熱鬧,放它下來。”

“它、它這是說話?”

大風給了趙應天一個白眼,鸑鷟也在趙應天懷裏給了趙應天一個“蛋式”鄙視,然後球球回到了地上重新開始它和大風的交流。在趙應天看來,球球就是那麽咚咚咚地跳了幾下,然而大風竟然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凰族語言果然博大精深,鳥語不是誰都能懂的。

趙應天滿臉崇拜地看著大風,大風卻哼哼兩聲抓著王欣的手後退兩步躲開趙應天,“你家寶貝球球說了,一霜說他會來親自接你過去,我就不湊熱鬧惹人討厭了,你就好好在屋裏等著一霜吧。”

哎?

趙應天沒有來得及問,大風和王欣就迅速消失在梧桐林中,留下趙應天和蛋蛋深情對視、炯炯有神。

抱著球球重新回到樹屋,趙應天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洞簫拿出來摩挲了一番,球球在一旁偏著腦袋看著趙應天,趙應天笑著拍了拍球球的腦袋,然後重新用布將這根寶貝給裹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趙應天按耐住心裏的激動和興奮,滿懷期待地看著外面的天空。

可惜,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太陽偏西,寧一霜都沒有出現。

趙應天有些焦慮地啃土豆,戳了戳球球圓滾滾的身子,“球球,你說一霜他是不是忙得忘了我啊——”

“咚!”球球蹦了一下,然後又“咚”了兩下:放心,雪凰一定會來的。

趙應天不知道球球要表達什麽,可是看著蛋蛋覺得它應當是在勸自己不要那麽著急,所以趙應天做了下來,順便想了想,又跳到自己的小院子裏面翻弄了一番,挖了好幾個坑,終於找到了他埋下的那壇子酒——當初他學會跳《拓枝舞》的時候,他在月下埋的酒。

想了想,趙應天將這壇子酒也給包好裝在自己的包裹裏,重新洋溢著滿臉的笑意和幸福等在了小屋裏。

日落的那一個瞬間,寧一霜就出現了。

他身上的祭祀長袍不同以往,上面有了更加繁覆的銀線繡紋,身上也多了很多漂亮的佩飾。長發梳起來還加了冠,長長的雀翎變成了好看的簪飾,廣袖上面不同往日全身的素白,上面有了紅色的一圈袖口,袖子上的闕燕像是要展翅飛翔一般。寧一霜的手中握著一根比他人還要高的祭祀長杖,上面星點斑駁、寶石裝點,各色雀翎掛在上面,隨著他的腳步、一閃一閃地發出光芒。

待寧一霜走近了,趙應天才發現寧一霜臉上有淡淡的一層妝面。

眉心中間的那一點如入眉利劍一般的點漆,眼角處的那麽一點點的紅白紋飾,還有他耳畔延伸到頸項上,配合著祀天石的繁覆紋路,整個人看上去妖異又聖潔,是凰族的祭祀,也是上天墜落下的妖孽。

趙應天看呆了。

跟在寧一霜身後的還有三五只鳳凰,它們都是一應雪白的衣衫,手中拿著和寧一霜差不多的長杖,只是它們的白色長杖上沒有那麽多繁覆的花紋和貴重的飾物。它們每一只都沒有化為人形,而是保持著“羽”的狀態,漂亮的羽翅在它們身後形成了一種很好看的屏障。

“……怎麽了?”寧一霜皺眉,被趙應天盯著看得有些不習慣,“身子還沒有好嗎?”

“沒,沒有,”趙應天呆呆地看著寧一霜,下意識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你真好看。”

寧一霜一楞,面色有些尷尬,回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幾只同族,想起來同族中懂得人類語言的人並不多,這才埋怨地瞪了趙應天一樣,輕咳一聲正色道,“我們走吧。”

趙應天點點頭,擦了擦自己嘴邊的口水,然後十分狗腿地帶上自己的包袱跟著寧一霜離開。

那幾個跟著寧一霜過來的凰族中人,在趙應天和寧一霜走遠之後,不動聲色地面面相覷,其中一只略微震驚地道,“我剛才沒有看錯吧,祭祀大人他竟然臉紅了?”

“你肯定是看錯了,我怎麽看到的是祭祀大人在怒視那個人。”另一只意猶未盡地說。

它們幾只鳥兒嘰嘰喳喳爭論不休,最後還是覺得是他們眼花了——它們面若冰霜向來沒有表情的祭祀大人,怎麽會有那種嬌嗔的表情,一定是它們看錯了,看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J3er,感覺這輩子和別人切磋的時候,我再也不能直視“我觀閣下英姿勃發”幾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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