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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吃醋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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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對, 還能有什麽味道他都聞不出來。

安稚在心中飛快地盤算了片刻,問他:“你真聞不出來?我今天去了一次苦海底。”

安稚把去七涼山時莫名其妙地傳送到苦海底,又一次遇到央漓, 還順便升了一階的事,對符淵講了一遍。

但是沒有說她懷疑兩只貓就是同一只貓。

符淵聽完, 並沒有任何可疑的表情變化, 只是蹙了蹙眉。

“七涼山是有禁制的, 就算是央漓,也不應該能把人輕易擄走,上一次飛地的事就很奇怪, 我已經和南沈改了七涼山的禁制,竟然又會出問題。”

安稚提醒他, “出問題的不止是七涼山, 央漓還把我直接送回飛魂島了。”

“這倒是沒問題, ”符淵說,“飛魂島的禁制對你無效, 只要是你,任何情況下都能自由進出。”

安稚感動了一秒,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把央漓挪飛地的瘋狂計劃講給符淵。

“所以央漓真的能把我們的世界的土地和海水全換掉嗎?”

符淵聽完, 啞然失笑,“這倒不失為一個凈化乾旋大陸的好辦法。”

安稚瞪著他:“好辦法?”

符淵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不用太擔心, 我覺得他做不到。”

安稚:真的?

“就算是有十二階大圓滿的功力, 乾旋也並沒有這麽霸道的法術,可以換掉整個大陸的土壤和海水,哪怕是我升到十二階, 也做不到。”

符淵笑了笑,“我覺得他知道你是那個世界來的,是在故意嚇唬你玩。”

安稚默了默。

所以央漓又是在嚇她取樂?

那他這次很成功,安稚真的被他嚇到了。

可是在安稚的心底深處,總隱隱約約地覺得,央漓說那些話時,不太像是在開玩笑。

符淵仍舊一手搭著她的椅背,一手撐在書案上,保持著一個象征性地環抱著她的姿勢。

安稚努力在他臉上搜索,半天破綻也沒有找出來。

“那他挪那麽多飛地幹什麽?”安稚問他。

“也許就像你說的,苦海底寸草不生,他想挪點土過來種樹?”符淵猜測。

安稚心想:無論央漓到底是他哥哥,還是就是他自己,他大概都足夠了解他,說的話也許靠譜。

安稚暫時把挪地的事放下,取出那塊能召喚人的小紅石頭,拿給符淵看。

符淵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才說:“這只是一個傳送的標記,並沒有動過別的手腳,不用擔心。”

符淵把小石子還給她。

“什麽時候它真的發光了,就告訴我。他一直不肯見我,說不定這次我可以用這塊石頭去苦海底見見他。”

安稚點點頭。謎團太多,她也很想再見一次央漓。

安稚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他,“符淵,你今天一整天都在曲羅島的山洞裏?”

“沒錯,”符淵說,“我一直在曲羅島打坐用功,怎麽了?”

“沒怎麽。”安稚說。

只要沒到符淵和央漓同時站在她面前的那天,安稚就不能徹底放下他倆是一個人的猜疑。

安稚看著他琢磨:要是能在他身上做個什麽記號就好了。

最好做在他不能留意也看不見的地方,如果下次央漓再召喚她時,身上也有記號,兩個人是一個人的事就實錘。

符淵也在看著她,忽然換了話題,“所以你今天升了一階?”

安稚還在想著做標記的事,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在苦海底升的。”

符淵繼續問:“升階的時候,央漓幫你找到寵物了?”

安稚猛然意識到他為什麽會問這個了,不知為什麽,一陣又一陣地心虛。

安稚吞吞吐吐地把央漓找不到合適的寵物,無奈之下,親自變成黑貓幫她安撫靈元的事說了。

符淵立刻問:“所以你剛剛才會問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他很機敏,腦子夠快,馬上就想明白了。

安稚只得點點頭。

符淵看了她半天,才說:“送你回來的時候,大概為了不讓我發覺,他把他的氣味抹掉了。”

原來真的做得到。

難道真的是她想得太多,央漓確實是他哥哥?

符淵依然虛虛地環抱著她,好半天都沒說話。

安稚心裏七上八下,努力給自己鼓勁:到底在心虛什麽?只不過被迫擼了一只貓而已……啊。

她生平擼過的貓不知道有多少,難道從今以後都不能再擼了,只能擼撣子一個嗎?

真要為了一只貓,放棄整座美妙的貓林?

不可能的。

安稚的渣女心理建設完畢,自覺理直氣壯了不少,擡起頭,直視著符淵的眼睛。

符淵像是註意到她由開始時心虛得不敢看他,過渡到坦然地和他對視,他漂亮的眼睛中,漸漸冒出點委屈來。

安稚從沒看過這只大貓的這種表情,忽然有點想笑,又覺得這時候笑不太合適,咬住嘴唇。

大貓立刻察覺了。

“你笑什麽?”他的眼睛危險地瞇了瞇,“說說看,什麽那麽好笑?”

他吐字很輕,和央漓威脅人時的神情語氣一模一樣。

安稚走了一瞬間的神,忽然想起苦海底寂寞深宮裏的那只黑貓。

“你在想什麽?”符淵盯著她問。

不過馬上就校正,“你在想誰?”

他也未免太聰敏了一點,安稚有點尷尬。

看出了她被猜對抓包的尷尬,符淵好像磨了磨牙。

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洶湧而至,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向安稚直撲了過來,把她這艘小船拍扁。

安稚十分無語,“符淵?你又偷偷對我用魅術??”

符淵低頭凝視著她,語氣淡定,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我沒有偷偷用魅術,我正在光明正大地用魅術。”

安稚:“……”

他光明正大的魅術很讓人受不了。

他就在那麽近的地方,看起來無比可愛,眼睛那麽美,頭發那麽亮澤,胸膛那麽寬厚,看起來就很好摸,安稚努力克制住伸手去摸他的沖動。

安稚克制得很委屈,“你用法術欺負人。”

“誰能欺負你?你不是也會用魅術嗎?”符淵不為所動,板著臉,“你不是魅力無邊每只貓都想往你身上湊嗎?來啊。”

他的法術囂張霸道,安稚怒了:來就來,還怕了你一只小貓咪?

她仰起頭,盡可能兇巴巴地盯著他,竭盡所能,跟他對著用魅術施法。

可惜她坐著,只能仰著頭,感覺氣勢非常不夠。

安稚正想站起來,符淵就伸手把她從椅子上拎起來,放在書案上。

現在高度合適多了。

符淵俯下身,雙手撐在書案上,在幾寸之外的距離盯著安稚,安稚也毫不示弱,兇狠地回盯著他的眼睛跟他較勁。

他清澈漂亮的眼睛如同讓人迷陷的旋渦,好聞的呼吸輕輕拂過安稚的臉頰,安稚一陣又一陣地迷糊。

安稚剛想放棄,跟他說他贏了的時候,就聽見符淵開口。

“你贏了。”他低聲說,“我堅持不住了。”

安稚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的嘴唇就覆了上來。

安稚腦中如同眩光般炸裂。這是他用到極致的魅術的作用,沒人能受得了。

他在她的唇上壓了一會兒,才分開一點,那雙向來清澈的眼眸也多了層迷亂。

他輕聲說:“是你誘惑我的。”

然後又重新貼了上來。

安稚覺得他在輕輕嚙咬折磨她的唇瓣,忽然有舌尖劃過她的唇間,像貓尾一樣一閃而過。

好像嘗到了好吃的東西,他從喉嚨深處低低地嘆了口氣,用手勾住她的腰,把她向後按在書案上,整個人也傾身壓了上來。

像貓終於捉住了獵物,他不由分說,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

安稚聽見鍵盤被壓到,發出叮叮當當報錯的聲音。

他說吻就吻,毫無征兆,安稚被他毫無保留的吻吻得頭暈。

安稚迷糊地想,他竟然還在繼續用魅術。

他的魅術沒人能抗拒,壓在上面的大貓誘人到極致,讓人淪陷,安稚閉上眼睛,覺得他用手找到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纏,抵死纏綿。

兩個人都有點透不過氣時,符淵才松開她一點,放她呼吸。

他依舊用鼻尖抵著她的,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問:“你比較喜歡誰的人身?我的還是他的?”

安稚知道他說的“他”是央漓,這完全沒法選,安稚無奈,“你們兩個長得完全一樣啊。”

他離得太近,安稚一開口就會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嘴唇。

符淵伸出舌尖,貓一樣輕輕舔了一下,才又鍥而不舍地問:“那你比較喜歡誰的貓身,是他的還是我的?”

“當然是你的了。”這次安稚答得很快,毫不猶豫。

因為她本來就是這麽想的,黑貓再漂亮,也沒有撣子合心意,再說都雲養撣子好幾年了。

符淵終於滿意了,他忽然低下頭,用頭頂的貓耳親昵地挨了挨安稚的臉頰,又蹭了蹭她的耳朵。

安稚:?

“別人可以在你身上留下氣味,我為什麽不能?”他說。

安稚:行,你能。可問題是你現在是人身,這樣蹭蹭也管用嗎?

他壓在她身上不肯起來,好像跟她敲定合同一樣重申,“我是你的貓,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

安稚覺得冤死了,分辯:“我哪有不要你?”

今天只不過被別的貓稍微蹭了蹭,他就吃醋吃到翻江倒海。

安稚覺得,大概主要是因為那只貓是央漓,他和央漓搶東西已經搶成了習慣,反應特別大,大到有點離譜。

門口有貓侍從探頭進來,看見兩個人的姿勢,立刻嚇得縮回去了。

“什麽事?”符淵問。

貓侍從在門外答:“王上,青霄那邊有新消息了,送信的人正在伽和殿裏等著。”

符淵猶豫片刻,戀戀不舍地又吻了吻安稚,才放她起來,“我有點急事,你先睡。”

他有事要忙,安稚關了青翳鏡,自己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安稚滿腦子都是他剛剛那個吻。

所以他那麽親上來,是喜歡她的意思嗎?還是亂用魅術,結果自己撐不住翻車了?

安稚望著床頂發呆,漸漸地睡著了。

睡到不知什麽時候,忽然覺得有人。

安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是符淵。

“安稚,我找到希音了,明天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在她的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愉快,聽起來像是要去郊游。

安稚勉強用混沌的大腦想了半天,才想起“希音”是什麽東西。

好像是青霄的秘寶,盛容答應借給符淵的那個,符淵說過,他懷疑當初祭司就是用希音碎了淩霄島。

安稚迷迷糊糊地說,“可是我明天還得上網課。”

符淵無奈,“那好,網課之後,我們再出發,你明天不用去七涼山了。”

竟然連符淵無比看重的七涼山的課都可以逃了。

“那你早點睡吧。”他說。

安稚無奈:我本來就是在睡覺啊這位大哥。

第二天,符淵忙了一早上都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了。

安稚上完網課吃過午飯,符淵才急匆匆回來了,竟然還帶著南沈和邊涯,讓她換衣服準備出發。

安稚對著她那一大排奇葩和疑似奇葩的衣服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挑了妖妖靈的水紅裙子。

“真要穿這條?”符淵一臉的不想要。

“沒錯。”安稚堅持,把裙子拉了出來。

這差不多是到現在為止最安全的一件衣服了。

符淵先過去找南沈他們時,一直不敢吭氣的妖妖靈才開口說話。

“哈!為什麽不穿這件衣服?為什麽不想帶我出去玩?玄蒼王怕我參觀你們兩個卿卿我我?”

“什麽卿卿我我,胡說八道,”安稚說,“我們是要去辦正事,你看還有別人呢。”

邊涯今天帶著兇器,腰上多了把像他的狗尾巴一樣彎彎的刀,身上的衣服簡潔輕便,看著是要去打架的樣子,腳下還跟著他的小白狼。

小狼一看見安稚,就活潑地搖著小尾巴湊過來,仰起頭,黑亮的眼睛在安稚身上到處亂找。

一看就是在找它的好朋友。

安稚指指隔壁,“小橘正在它房間裏睡覺,你去找它吧。”

小狼聽懂了,像一支小箭一樣嗖地竄出去了。

安稚今天不去七涼山,手腕上沒戴鐲子,連南沈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

他對符淵和邊涯說:“去天藤島,又不是去玩的,你們一個兩個都帶著寵物。”

邊涯不以為意,搖了搖大毛尾巴,笑道:“你的那只鳥呢?也帶上啊?”

南沈答:“它非要跟著老景去玩,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所有人匯合,邊涯叫上小狼,大家一起下樓去乘雲碟。

安稚跟著南沈他們一起下樓,覺得十分新鮮:公然逃課也就算了,竟然還拐帶上了校長。

安稚落後兩步問符淵:“要去的地方叫天藤島?”

符淵答:“沒錯。希音被青霄的攝政王非侑帶走了,我們有線報,說他逃到了青霄的天藤島,所以要過去把希音取回來。”

符淵的語氣很輕松,安稚卻能猜出,這個非侑似乎非同小可。

只要看這次下副本的配置就知道了,竟然是三個大佬,帶著安稚這個小雜兵。

安稚悄悄問:“南沈是幾階啊?”

符淵答:“十一階。”

安稚又問:“那邊涯呢?”

邊涯的狼耳朵很靈,在前面聽見了,回頭自己答道:“我也是十一階,符淵家的小寵物,你幾階?”

安稚不服氣,“七階。不過你的小白狼都沒階吧?”

小白狼並不在乎自己有階還是沒階,聽見安稚好像是在說它,開心地搖著小尾巴,和小橘一起一前一後地跑上幾級臺階,圍在安稚腳邊打轉。

符淵低聲說:“你有點出息,跟它比。”

邊涯聽到安稚七階的話卻很驚訝,黑亮的眼睛變圓了,一對狼耳朵立得高高的,看著好像一只哈士奇。

“七階?前些天聽符淵說過,你的靈元不是五階嗎?你這才幾天就升了兩階?升得這麽快?”

連南沈都回過頭,語氣也相當訝異,“你又升了?升階的速度已經超過符淵當初了吧?”

邊涯笑道:“符淵,你乾旋神速升階第一人的名號,好像要被你家小寵物搶了。”

符淵並不在意,悠然地跟在安稚身邊,“她喜歡搶就搶,隨便。”

出了洗魂閣,小白狼還和小橘玩在一起,戀戀不舍地不肯上雲碟,邊涯沒辦法,只得把它留下,交代貓侍從照顧這兩只小毛團。

剩下的幾個人上了雲碟,直奔天藤島。

紅光一閃,轉眼就到。

安稚看見,空中浮著一個龐然大物。

這也是一個浮空島,卻和安稚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浮空島都不一樣。

它的形狀像一只開口向上,斜放在天上的巨大漏鬥。

雲碟飛到漏鬥開口的地方,安稚向下看過去,只見漏鬥裏面竟然生機盎然,郁郁蔥蔥。

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一直延伸到漏鬥深處,植被茂盛,如同好大一片自然保護區。

符淵操控雲碟進入大漏鬥,才一進去,就讓雲碟緩緩地往下降。

他說:“不能再往裏飛了,雲碟太顯眼,當心打草驚蛇。”

他們找地方落了下來。

地上的草足有沒膝深,四周全是參天大樹,樹幹上纏滿了綠藤。

青霄氣候寒冷,這個天藤島卻與眾不同,不知為什麽,整座島都很暖和,和青霄其他地方比起來,就像一個大暖房。

安稚問符淵:“你打算把這裏推平嗎?”

上次在乾旋大陸的荒漠裏,他一招破空隆就炸了好大一片,這個大漏鬥就算大,估計他一會兒也就炸完了。

符淵表情無語。

“安稚,天藤島特殊,島上全是各種奇花異草,乾旋的花草,不用說在下面的幽冥之地,就算是在浮空島上,也生長不易,品種不多,不能隨便亂炸,炸了就沒了。”

南沈也淡淡說:“要是符淵把島平了,毀了這些絕世珍品,只怕就算是玄蒼王也要被人罵上幾百上千年。”

安稚忽然想起光禿禿的苦海底,還有央漓的孽鏡宮裏沒有竹子的竹林和沒有蓮花的蓮花池。

她懂他們的意思了。

安稚琢磨,那為什麽不幹脆調動個成千上萬人過來搜?

調動這種數量的人手,對玄蒼王來說肯定是小事,來個手拉手地毯式搜索,不可能找不到人。

這只說明一件事。

這個島本身就很難對付,需要三個大佬親自出馬,調動其他人手過來就是白送人頭。

安稚立刻往符淵身後退了退。

符淵看見她的動作了,對她微笑了一下,“有我在,你怕什麽?”

邊涯一下雲碟就沒跟他們說話,自顧自閉上眼睛,雙手掐訣。

過了好半天,他才睜開眼睛,“這裏有非侑的氣息,很淡,應該是被故意抹除過,”他微微一笑,“不過我還是能聞得出來。”

安稚心想:邊涯還真的很像一只鼻子奇靈的大狗狗。

邊涯帶隊,幾個人徒步往大漏鬥的深處走。

符淵和安稚墊後,南沈在中間。

南沈必然要走在中間,否則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大漏鬥是斜向下的,林深草密,幾乎沒有路,不太容易走。

好在邊涯遇到不好過的地方,隨手一揮,掌上罡氣如刀,連腰上的彎刀都不用動,樹枝藤蔓就自動退開了。

安稚好奇地東張西望,忽然看到一根纏繞在樹幹上的綠色的藤蔓上,開著一朵藍色的小花,層層花瓣合著,好像含苞的芍藥。

安稚扯扯符淵,“看,那朵花好漂亮。”

符淵看了看,隨手摸了一把安稚的頭,繼續往前走。

安稚回頭瞥了一眼,發現就像在響應她誇它的話一樣,樹藤上噗噗噗地一口氣綻放了兩三朵花。

從來沒見過這麽乖的樹藤,安稚忍不住對它笑了笑。

那根樹藤立刻脫離了依附的樹幹,向安稚伸了過來,輕輕去搭她的胳膊。

符淵忽然回頭,“安稚,跟著我。”

樹藤像受到驚嚇一下,嗖地縮回去了。

安稚跟著他們繼續往裏,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只要是她經過的地方,旁邊的樹幹上,草叢裏,時不時都會冒出幾朵一樣的小藍花來。

剛剛那根樹藤好像在一路跟著她,對她說:快誇我漂亮,我就開花給你看。

它從各種草叢樹後探出來,只露出一小截,看不出延伸到哪裏。

這根藤難道是沒有根的?居然會滿島亂跑。

前面是個大斜坡,符淵回過身,伸手握住安稚的手,解釋:“路不好走。”

安稚乖乖地牽住他的手下坡,忽然發現,那根會開花的小藤竟然還在跟著她。

跟了一會兒,那根小藤也試試探探地伸過來,去勾安稚的手指頭。

安稚覺得很有趣,任它勾住了。

就這麽左手牽著符淵的手,右手悄悄牽著小藤,走了一段特別難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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