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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被拋棄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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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的能力與位置不相匹敵, 靠著外掛茍且偷生,總有一天會露出狐貍尾巴。

最後陸氏集團頂不住外界的壓力,為了獲得阮氏的幫助, 只好將林長鯨革職。

然而就在革職前夕, 林長鯨捐了巨款跑路了, 令本就艱難的陸氏雪上加霜, 直接面臨破產危機。

這下可是給陸氏一個重創,打得他們猝不及防。

人是陸鶴唳不顧勸阻推上去了, 這下出了岔子, 陸鶴唳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公司內部相互推卸責任, 人心惶惶。

棋行險招, 兵敗如山倒。

林長鯨知道阮棉逃走的那一刻,就知道放虎歸山, 必死無疑。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怎麽可能是阮棉的對手,於是從回來就開始為跑路做準備。

陸氏雖然近些年走下坡,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卷走的財富足夠在某個陌生的國度衣食無憂地過完這輩子。

逃跑路線以及假身份她都已經安排好, 保證萬無一失,為了避免夜長夢多, 她甚至在確認錢財轉移的當晚,就定了淩晨兩點的航班逃走。

“逃走了?”

阮棉聽著電話裏的匯報,語氣帶著淡淡的驚訝。

“是的,查到了是明天淩晨兩點的航班。”

“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後,阮棉摩挲著手腕上晶瑩剔透的手鏈,下方還墜著一個極小的純白色貓咪水晶, 正是系統的模樣。

那天系統消失後,她就發現手腕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條這樣的手鏈,而且她還發現這條手鏈一個奇妙的用途。

阮棉按了一下貓咪掛件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藍色的控制面板,上面顯示了小說各角色的人設,在每個階段應該走的劇情。

有意思的是,她可以控制角色的記憶與行動,控制時長二十四小時,技能恢覆時間卻長達半個月。

系統應該是用過這個技能,按照使用的時間推算,剛好是林長鯨叛變的那段時間,現在這個技能剛好恢覆,可以再使用一次。

林長鯨早早地就來到機場,穿搭妝容與以往大相徑庭,戴了一副遮了大半邊臉的墨鏡,看似百無聊賴地在刷手機,實際上內心已經萬分焦灼。

她從來沒覺得等待的時間那麽煎熬,陸氏那邊馬上就可以發現她的所作所為,如果可以,她甚至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立刻飛到太平洋彼岸。

“這位小姐,你也是飛往E國旅游的嗎?”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前來搭訕,相貌英俊。

像這樣的搭訕,今晚有很多,林長鯨淡淡一笑,“是的,跟我男朋友一起,他現在上廁所去了。”

外國人眼中滑過一抹失落,仍很有風度地說:“那麽祝您二位旅途愉快。”

林長鯨:“你也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熬到了機場人員通知登機的聲音,林長鯨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直到在頭等艙自己的位置坐下,才松了一口氣。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好心情都要飄出窗外了,似乎已經看到未來的美好生活向她招手。

這裏的一切,阮棉、陸鶴唳,所有的人,應該不會再見了。

她會在另一個國度開啟新的生活。

巧的是,剛剛與她搭訕的外國人正巧坐在她旁邊,看到她有些詫異,他又看了看登機牌,確定自己沒有坐錯位置。

林長鯨不動聲色地掃過男人佩戴的天價腕表,取下墨鏡,露出一雙勾人的雙眼,“晚上好,我男朋友臨時反悔,棄我而去,現在只剩我一個人。”

男人楞了楞,即刻懂了她話裏的意思,成年人的世界心照不宣,“剛好我也一個人,Edward。”

他伸出手,林長鯨笑著回握,“你可以叫我Evelyn。”

話落,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在眼前,“Evelyn?我上個廁所你就不見了,原來在這裏,真是的,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連航班都登錯。”

熟悉而低沈的聲音鉆入耳朵,散發陣陣寒意,林長鯨剎那脊背僵直一格一格僵硬地轉過身,最意想不到、最不想看到的那張臉出現在眼前。

林長鯨頓時臉色煞白,表情猶如見了鬼一般,渾身都在輕輕顫抖,機艙裏明明開了暖氣,她卻仍覺得寒意刺骨。

陸鶴唳幽深的眸中看似像一汪寂靜的湖水,實際上平靜的湖面下已經卷起了驚濤駭浪。

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看向林長鯨時的眼神猶如看腳底下的一只低到塵埃的螻蟻一樣。

他已經發現了。

林長鯨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想重新調動運轉,想想辦法,然而四肢八脈的神經像是被切斷了一般。

“這位先生,您是Evelyn的……?”Edward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疑惑地問道。

陸鶴唳淡淡道:“她是我未婚妻。”

林長鯨突然清醒過來,瘋了似的抓住Edward的胳膊,眼中充滿求,“Edward,他不是我未婚夫,他想殺了我,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帶我走,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陸鶴唳一把抓住林長鯨的手腕,笑容紳士,“對不起,Edward先生,我未婚妻她精神有點失常,給您造成麻煩了。”

Edward心中覺得甚是古怪,但陸鶴唳一身氣質,顯然跟他是同類人,別人的家事,還是少插手的妙,於是他搖搖頭,“希望您未婚妻早日康覆。”

林長鯨死死抓著Edward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你別聽他瞎說,我不是他未婚妻,他是個魔鬼!求你救救我!”

陸鶴唳就是個瘋子!

當初她只是整容成雲棲的模樣,就慘遭陸鶴唳毒手,如果他知道了這麽長時間她一直都在扮演雲棲騙他……

不!

“Edward,求求你……”

林長鯨的內心已經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就像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她卻孤立無援,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跌入萬劫不覆之地方。

她這個模樣真的很像精神病院的逃犯,反而是陸鶴唳西裝革履,一副斯文敗類的社會精英模樣。

沒有人願意插手。

林長鯨在無盡的絕望中被陸鶴唳帶下了飛機。

淩晨的城市已經沈睡下來,疾馳的而過的路虎速度令人咋舌,從這死亡般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主人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林長鯨蜷縮在後座,像是等待上斷頭臺的死刑犯,無盡的絕望與恐懼緊緊纏繞著她的心臟,這狹小的空間令人喘不過氣來。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烈獄中煎熬。

為什麽?

明明就差一下就可以結束阮棉的生命,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逃走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

命運弄人。

車子最後停在郊區的一棟別墅前,陸鶴唳面色陰沈,拽著林長鯨猶如拽著提線木偶般,將她拖到了一樓的畫室裏。

這畫室與林長鯨曾見到的大體相同,裏面擺滿了雲棲各種各樣的畫像,白熾燈只照亮了半個屋子,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陸鶴唳一掃之前的卑微,又恢覆那副矜冷清貴、令人生畏的青年模樣,他對著林長鯨的膝蓋就是狠狠一踹,強制她跪在了一副雲棲的畫像前。

“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來幫你。”

陸鶴唳觸摸著畫像中雲棲,臉上的表情近乎癡迷。

林長鯨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交代什麽?啊,我是假的雲棲哦,一直都在欺騙你,目的就是為了騙取你的錢財。可笑的是,你竟然瞎了眼,真的把我當做雲棲了,看你在我面前只會問怎麽辦,卑微得一無是處的廢物模樣,真是搞笑,跟條老狗似的!”

這話就是將陸鶴唳的臉狠狠地踩入泥裏。

“啪——”

林長鯨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嘴角流出一抹鮮血。

陸鶴唳一把拽住她的頭發,胸膛劇烈地起伏,字眼從牙縫兒裏蹦出來,“說,你怎麽知道雲棲的,誰教你的!”

林長鯨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詫異道:“你竟然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是雲棲教我的呢,是她教我如何扮演雲棲騙過你,這一切都是她主導的!沒想到吧,被心愛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真心被人踐踏,這滋味不好受吧。”

陸鶴唳手一松,身形一踉蹌,止不住後退,眼中布滿痛苦,面色恍惚,“不…你在騙我……一定不是雲棲……”

就是現在!

林長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操起剛剛在地上摸到的畫刀快速利落地往陸鶴唳眼睛上刺。

然而陸鶴唳雖神思恍惚,但身體的本能還在,迅速偏頭躲過她的攻擊,只手躲過她手裏的刀子,將她按到在地,狠狠刺入她的掌心,再猛地拔出,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啊——”

林長鯨發出痛苦地慘叫,握著手腕,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陸鶴唳在她面前蹲下,把玩著著沾滿血的畫刀,猶如從地獄走出來索命的修羅,“雲棲在哪兒?”

林長鯨咬緊牙關,面色痛苦,看向陸鶴唳的眼神卻帶著一絲憐憫,“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的!你永遠都猜不到。”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陸鶴唳面無表情,嘴裏吐出來的話輕飄飄的,卻令人不寒而栗。

“不過在死之前,我要讓你知道,你連雲棲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陸鶴唳瞇起眼,刀子在她臉頰徘徊,“所以這張臉,你也不配帶走。”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阮棉一樣心慈手軟。

陸鶴唳的狠毒絲毫不下於林長鯨,他找來一面鏡子,讓林長鯨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光潔的額頭、臉頰、下巴上一筆一畫地刻下“賤人”兩個字。

這就是個瘋子!

沒有麻醉,林長鯨中間疼暈了過去,接著被一盆涼水澆醒的,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

陸鶴唳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鏡子,“看,這才是真正的你,多麽醜陋。”

鏡子中的女人半臉蒼白如紙,半臉腫得老高,泛紅的傷口襯得字跡愈發清晰,林長鯨死死盯著鏡子中的陸鶴唳,渾身顫抖,卻無能為力。

陸鶴唳看著窗外微微泛白的天色,“天快亮了,該送你上路了。”

忽然,他像被人隔空點了穴道一般,刀子貼在林長鯨的脖頸處,動作卻生生頓住,整個人砸在了地上。

林長鯨睜開眼睛,顧不得想那麽多,情急之下冒出殺人滅口的想法,理智又阻止了她。

別墅裏肯定有攝像頭,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來,如果真殺了他,這輩子也就毀了。

她摸走陸鶴唳身上的車鑰匙與錢包,臨走前對著他的臉狠狠踹了一腳,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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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鯨逃走後,阮棉帶著人潛入別墅中,將暈倒的陸鶴唳帶走,抹掉了現場的痕跡。

而這邊林長鯨從別墅逃出來以後,就往曾經的家中奔去。

人在最驚慌無助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想回到記憶中最安全的地方。縱使林母對林長鯨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這個家仍給她一絲溫暖。

只是林母已經被她親手殺了。

林長鯨一路狂奔回家,顫抖著雙手打開家門,迅速反鎖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林長鯨靠在門上大口地喘息著,兩條腿止不住的顫抖,身體順著墻壁緩緩滑落,直到癱坐在地上,臉上的汗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蟄得傷口生疼。

但這些都比不上劫後逃生的慶幸,只要還活著,一切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林長鯨慢慢平覆了呼吸,打算喝口水,清理一下傷口,再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怎麽辦。

此時天色剛蒙蒙亮。

林長鯨撐著胳膊,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廚房裏打算給自己接一杯水,突然發現廚房的東西被人用過,水池裏還有未刷的碗筷。

她突然變得戒備起來,有人潛入家裏了。

“長鯨,你終於回來了。”

一片靜謐的夜中,一道陰森森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林長鯨驚醒猛地回頭,看到熟悉的面孔,瞳孔驟縮。

“啊———”

手裏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發出清冽的破碎聲,林長鯨後退一步,剛平覆的心臟又劇烈地跳動起來,她努力克制住顫抖的聲線,“你是人是鬼?”

林母陰森森地咧開嘴笑,“你當初不是把我殺了,我當然是鬼了。”

林長鯨在慌亂之中瞥見地上的影子,確定她是人,卻沒有感到絲毫輕松。

她為什麽還活著?

當初餵了她這麽多安眠藥,不可能醒的,到底是誰救了她?

現在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一夜未睡,身體與精神又飽受折磨,林長鯨已經瀕臨極限,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要沈睡,她身體晃了晃,勉強扯開一抹笑容,“媽媽,你怎麽會在這裏?”

林母冷笑一聲,“怎麽,沒把你母親殺死,你很失望?”

林長鯨面色僵硬,“媽媽,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想殺你。”

林母刷地上前,握住林長鯨的手,將她往外拽,“你沒想殺我,那你心虛什麽!跟我上法庭!讓法官判斷你想沒想殺我!”

“不!”林長鯨掙脫林母的雙手,驚慌失措地搖搖頭,“媽媽,虎毒尚不食子,你不能這麽對我。”

林母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你當初想殺我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是我我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大的。”

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使她下意識地摸到一把菜刀,往林母身上砍。

只不過她的右手之前被陸鶴唳拿刀刺穿,經過了這麽長時間沒有處理,估計廢了,此時拿著刀的手更沒有多少力氣,被林母輕飄飄一擋,就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林母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個死丫頭,現在還想殺了我,真是養了一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給我過來!”

“送你去法庭真是便宜你了,我養你這麽大,你還沒報答我呢!”林母鉗制著林長鯨的雙手,將她往外拖,“你這張臉算毀了,那就只好用你這身子來回報你老母親了!”

眼瞧著到了門口,林長鯨找準機會,使出最後的力氣,在林母手上狠狠一咬,幾乎嘗到了嘴裏血腥味還沒松口。

“啊——”林母慘叫一聲,倒吸一口冷氣,猛地甩開了林長鯨。

林長鯨趁機奪門而出,連滾帶爬地下了樓,仿佛背後有厲鬼在追她,一路逃到了車上。

拉開車門卻發現陸鶴唳正坐在駕駛座上!

“還想逃到哪兒?”他的聲音猶如一道催命符。

林長鯨呼吸一窒,明顯感覺心跳停了兩拍,隨即體內腎上腺素飆升,心臟又開始瘋狂地跳動,身體應激反應已經達到了她承受不住的地步。

她不由得後退一步,刺眼的燈光突然從側面直射過來,緊接著響起緊急鳴笛的聲音。

林長鯨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而要撞到她的那輛車卻在距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剎了車。

阮棉從車上下來,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林長鯨帶走。

陸鶴唳看到阮棉,眼神空洞無神,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麻木地叫了一聲,“主人。”

阮棉調出控制面板,點了一個按鈕,陸鶴唳頓時像被抽走絲線的木偶,倒在了地上。

“把他也送回去。”

林長鯨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VIP病房裏。

掛鐘上的時間顯示是下午兩點二十五分,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落在病房的地上,一片斑駁。

屋內的暖氣已經停了,有些許的冷,按照時間推算,春天已經到了。

林長鯨擡起手,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掌心密密麻麻傳來的痛楚讓她清楚地知道她尚在人間。

除了臉上與手上的疼痛,渾身發軟外,身體並沒有其他異樣。

看來那輛車沒有撞到她。

是誰將她帶來這裏的呢?

陸鶴唳恨不得殺了她,肯定不會這麽好心。

“哢擦”一聲,門打開。

謝朝辭走進來,看到她醒來,驚喜道:“長鯨姐姐,你醒了。”

林長鯨眼中滑過一絲詫異,“小辭……?是你救了我?”隨即又想到自己臉上醜陋的字,拉起被子遮住了臉,“別看。”

謝朝辭走過去,埋怨的語氣透著一絲親昵,“姐姐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美的,陸鶴唳這個大壞蛋,我們已經抓住他,一定要讓她給姐姐道歉!”

林長鯨拉下被子,震驚道:“你們?抓住了陸鶴唳?”

“是哦,我跟星衍哥,一定會為姐姐報仇的!”謝朝辭一派天真少年的模樣,朝門口喊了一聲,“星衍哥,你快進來。”

江星衍推門而進,面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令人吃驚的是,陸鶴唳竟然像個小跟班一樣,低眉順眼地跟在他身後。

“長鯨,你終於醒了。”他溫柔道,然而面對陸鶴唳的時候卻疾言厲色,“還不快給長鯨道歉!”

陸鶴唳擡起幽深的雙眸,緩緩走近病床邊,林長鯨警惕地盯著他的動作,然而他就像一個被操縱的機器人般,深深地彎下腰,說了一聲“對不起”。

氣氛很詭異。

林長鯨楞住了,“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有高人指點。”謝朝辭笑瞇瞇道。

林長鯨皺眉,“高人?”

就在此時,阮棉推門而進,林長鯨驚恐地睜大眼睛,“阮棉!”

謝朝辭忙迎上去接過阮棉抱著的鮮花,“阮棉姐姐,你終於來了。”

江星衍頷首,“您來了。”

陸鶴唳走過去,機械地叫了一聲“主人”,便乖乖地站在距離阮棉一米遠的地方,像個保鏢一樣。

林長鯨不由自主抓緊床單,傷口裂開,浸染了紗布,她仍緊緊地揪著床單,死死地盯著他們四人,“你們……”

“阮棉姐姐就是我們所說的高人。”謝朝辭解釋道,眼中帶著對阮棉的百分百的仰慕。

林長鯨將這兩天的事情串在一起,忽然死死地瞪大眼睛,“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

阮棉對江星衍與謝朝辭道:“你們先帶著陸鶴唳在外面等我。”

房間只剩下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阮棉慢條斯理地將花束插在花瓶裏,面容恬淡,動作十分優雅。

林長鯨渾身緊繃,卻沒有一絲力氣,如果阮棉現在想對她做什麽,她根本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她現在的腦子有點亂,無數個疑問盤旋在腦海,擠得腦袋都要爆炸了。

阮棉剪掉一枝花的刺,“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林長鯨抓緊被子,“江星衍與謝朝辭……”

阮棉:“他們倆早就聽命於我。”

林長鯨怔忪,“陸鶴唳他怎麽了?”

阮棉:“他被我控制了,至於方法,我不想告訴你。”

林長鯨垂眸,啞然。

阮棉插完最後一朵花,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還有你母親也是我救的呢。”

輕飄飄的話語宛如一塊巨石壓在林長鯨的心頭,令她喘不過氣來,仿佛陷入深海,氧氣即將耗盡,卻被海藻纏住了腳腕,掙脫不得。

從她進入娛樂圈爆火,是因為阮棉,退圈,也是因為阮棉,後來的種種一切,都與阮棉息息相關。

林長鯨覺得自己就像孫悟空,看似翻雲覆雨,實際上怎麽也逃脫不掉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阮棉將花瓶擺在窗臺上,“你看,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承諾你的全都做到了,可惜你總不相信我。”

林長鯨喃喃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阮棉微微一笑,“沒想幹什麽,只是告訴你,你的一切全都是我給你的,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拿走。”

林長鯨挺直的脊背緩緩彎了下去,仿佛瞬間被抽幹了力氣。

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給的。

而她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殺了她,以卵擊石。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全都聽你的。”

她是真正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阮棉的對手。

只有乖乖聽命於阮棉,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以後?”阮棉頓了一下,“我是打算讓你控制陸鶴唳,取代他位置,然後再送你上娛樂圈巔峰的。”

林長鯨麻木的眼中浮現一絲光亮。

阮棉又道:“但是現在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不配。”

如果讓這樣心狠手辣,沒有一絲道德底線的人得到了一切,那這可真是個扭曲的世界。

“至於你……”阮棉平靜地看著她,“就在這裏好好學學什麽叫做人的底線,會有人代替你在外面好好活著。”

對於訓不服的野獸,拔掉她的利爪,然後再將她囚禁起來,是最殘忍的懲罰。

林長鯨心裏一陣驚慌,“你什麽意思?”

這時一個與林長鯨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兒走進來,臉上掛著明媚的笑意,眼神清澈,“姐姐,我們該走了吧。”

林長鯨聲線微微顫抖,“她是誰?”

女孩兒笑容甜美,一如帶上面具的林長鯨,好奇道:“咦?這位姐姐怎麽跟我長得這麽像,你好呀,我叫林長鯨。”

林長鯨一下子反應過來阮棉想幹什麽,她眼中卷起巨大的驚駭,驚慌失措地掀開被子,腿一軟跪在地上,“求你別這麽對我,我會乖乖聽話的,我也再也不敢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可以給我吃下毒藥,或者…怎麽樣都行,只要你相信我……”

“那你就乖乖呆在這兒,至少衣食無憂。”阮棉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向那個女孩兒招了招手,“走吧,長鯨。”

“林長鯨”甜甜一笑,“嗯。”

林長鯨刷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還能怎麽辦?

天下這麽大,她就只能待在這牢籠裏了嗎?

“呵,兩個廢物。”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仿佛聽到了一個嘲諷的聲音,似在天邊,又似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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