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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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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白玉堂被吵醒了。沒錯,小白是被一陣“希希唆嗦”的聲音以及“咯吱咯吱”的翻身聲音弄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白玉堂望了一眼身旁正在“忙碌”著的展昭,“貓兒,你幹什麽呢?”

展昭現在的狀態頗神奇,雙眼是緊閉著的,這點白玉堂從不懷疑,他連做夢都沒夢到過展昭會在清晨七點之前主動睜開眼睛。只是,展昭的頭鉆在軟乎乎的枕頭裏,似乎很煩躁,並在不停地翻過來、翻過去,手還在不自覺地蹭自己的腿。

白玉堂看得有趣,覺也醒了,幹脆轉過身專心地看起來。

展昭全然不覺,還是不停地動動動。

這貓是做夢了不成?白玉堂疑惑,伸手推推他,“貓兒,怎麽了?”

展昭又翻身,嘴裏夢囈一般嘀咕,“癢癢……”

“癢癢?”白玉堂有些吃驚,把展昭摟過來檢查了一下,“哪裏癢癢?被蚊子咬了還是怎麽了?”

展昭被白玉堂摟過去之後,還是很不老實,白玉堂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展昭是想抓自己的腿……這麽說,癢的是腿?又看了一會兒,白玉堂才了然,原來是展昭受傷那條腿的傷口開始結痂長肉了,所以這貓才癢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白玉堂起床,去冰箱裏拿出了一個冰袋來,小心翼翼地在展昭小腿傷處的周圍,輕輕地敷了一下……

果然,展昭立刻就老實了下來,白玉堂躺下,把冰袋放到床頭櫃上的杯子裏,又伸手把展昭摟過來,不讓他再繼續去抓自己的腿了。

就這樣,展昭動一下,白玉堂就用冰袋給他敷一下,直到天漸漸大亮展昭醒過來。

“醒了?”白玉堂伸手戳戳展昭的腮幫子,“早上吃什麽?”

展昭仰臉看著白玉堂,清醒了一會兒之後猛地一睜眼,彈起來“快!幾點了?!”

“哇 ……貓兒,平時你起床要有這麽積極就好了。”白玉堂堪堪避開才沒和展昭撞到一起。

“走!我們開車去安叔的老家。”展昭迅速地穿衣服準備起床。

“現在才七點啊。”白玉堂不解,“一大早去查什麽?”

“安叔的老家是在鄉下。”展昭邊穿衣服邊說,“我們就去那裏。”

“他爸媽好像早就過世了吧。”白玉堂問。

“不是去找他爸媽。”展昭一笑,“我們去找他夫人的爸媽!”

……

一個小時後,白玉堂開著車,帶著展昭,來到了安叔的老家,S市郊區的一個小縣。

“安叔的夫人姓常,叫常曉妍,媽媽已經過世了,現在剩下一個老父親,住在縣南。”白玉堂看著蔣平給調查的資料,跟展昭補充,“老頭今年已經77歲了,貓兒,待會兒咱們可別刺激他,他說不定不知道安玲麗已經死了這件事。”

“我明白。”展昭點點頭,“我只想問他點別的。”

警局法醫室裏。

公孫正在看之前所有分屍案和開膛案的資料,有人敲門,趙虎和馬漢閃了進來。

兩人剛想開口,看到公孫眼前的一個兩杯裏面盛著一些白色的乳狀物體……兩人戰戰兢兢地問,“公孫……”

“幹嘛?”公孫拿起兩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嚼嚼嚼,一口吞下。

兩人立刻感覺胃部一陣翻江倒海,盯著兩杯問公孫,“這個……是什麽東西?”

公孫瞟了他們一眼,“腦啊。”

“腦……”兩人咽口水,“誰的……”

公孫哭笑不得,“豆腐的。”

“呼……”兩人洩氣。

“你倆來幹嘛?鬼鬼祟祟的。”公孫推了推眼鏡問。

“哦……我們剛才,去了趟安叔的更衣室,找到了一頂安叔戴過忘記帶回去的帽子。”趙虎說著,將一只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帽子,是老人睡覺時戴的那種,“大概是安叔熬夜值班的時候戴的吧。”

“拿這個來幹什麽?”公孫不解。

馬漢將另外一只手從身後伸出來,給公孫看,就見他手上拿著一根頭發,“我們在帽子裏,找到了一些他的頭發……然後我們有安玲麗的屍體是不是?”

公孫微微皺眉,問,“你倆想要我對比安有道和安玲麗的DNA?”

趙虎和馬漢點頭。

“為什麽?”公孫微微有些不解,“你們懷疑他們不是父女?”

“展博士好像對安叔特別在意。”趙虎小聲道,“不過,這樣做其實不太符合規定……”

公孫冷冷看了看兩人,伸手接過頭發,推推眼鏡,“規定?什麽規定?在法醫室裏,我就是規定!”說完,轉身取DNA做比較去了。

兩人轉身剛準備出門,馬漢突然停住,伸手指著門邊一個新添置的玻璃櫃子,問,“虎子,看那個!”

趙虎湊近去一看,就見這個玻璃櫃非常的精致,裏面整齊地排放著資料,而資料的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藝術品”——心臟形狀的煙灰缸,主動脈上面還插著一個手指頭造型的打火機;頭蓋骨形狀的花盆,兩個黑洞洞的眼睛窟窿裏,長出兩根打著卷兒的水竹;盆骨做的水果盤,上面放著四個橙子,每一個上面都用黑色的記號筆畫上了表情豐富的骷髏頭;還有一大排形態各異的巫蠱娃娃,資料後面的櫃子壁上貼著咒怨的海報。

馬漢和趙虎默契地開始刷新自己的記憶,把眼前的景象屏蔽掉,轉身,出房間……心裏讚嘆,公孫的趣味,真的不是一般人類可以理解的啊。

展昭的傷恢覆得很快,已經可以自己走平地了,畢竟沒有傷到骨頭,結痂長肉了也就恢覆得差不多了,最多就是有時候用力不太均勻,稍稍會有些疼。

兩人沿著小路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常老頭的住處……一套老舊的三層樓公寓,老頭住在101室。

陰森的樓道裏堆滿了雜物,還有自行車,展昭註意到那堆雜物裏面有一個年久破舊的足球,微微皺眉。

按響了門鈴,良久,才聽到裏面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回應,“誰啊?”

來的路上,兩人沿途買了些水果,白玉堂對著門裏喊:“大爺,安叔叫我們來的,給你送些水果。”

門裏傳來了“哢哢”的開鎖聲,很快,房門打開,一個滿頭花白的老頭探出頭來看了看,問,“你們找誰?”

白玉堂又重覆了一遍,“安叔叫我們來看你。”

“哦……”老頭淡淡點點頭,放展昭和白玉堂進去,伸手關門,道,“是有道的朋友?”

“對啊。”白玉堂把水果放到桌上,“他 這幾天忙,所以我們路過就順道來看看你。”

老頭點點頭,行動雖然很緩慢,但看起來一點也不糊塗,白玉堂松了口氣,轉臉,就見展昭盯著墻上的一個玻璃相框看著,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確定。

白玉堂走過去,就見那是一張很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是那老頭和一個小女孩兒的合照,那女孩兒手上抱著個足球,滿臉的汗,卻笑得幸福……女孩兒的長相輪廓,有些像安玲麗。

展昭又在玻璃臺板下面夾著的一些照片裏找了一圈,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疑惑。

“貓兒,怎麽了?”白玉堂問。

展昭剛想說話,就見那老頭端著兩杯水出來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趕緊上前接過杯子。

“這裏好久沒外人來過了。”老頭坐下,上下打量展昭和白玉堂,“有道還有這麽年輕的朋友呢,你們不說,我還以為是玲玲的朋友呢。”

展昭聽到老頭的話,就笑:“大爺,我們也認識玲玲,咱們經常一起踢球。”

“是麽?”老頭笑呵呵,“那你們還真是來不巧了,她昨天還在呢。”

“咳咳……”白玉堂一口茶嗆到,又燙又嗆,猛地就咳嗽起來,邊擦嘴邊看展昭——這麽邪門?

展昭卻完全沒在意,而是繼續和老頭交談,“玲玲經常跟我們提起你,說她踢球的能耐都是跟你練出來的。”

“哈哈……”老頭哈哈大笑,道,“玲玲是從小就喜歡練球,他還說啊,要是找她進國家隊,那國足早出線了呢。”

展昭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從他們的對話中,感覺出了一絲異樣來。

……

白馳這幾天一直跟著趙禎,跟得可謂是觸目驚心了,因為他親眼見識到了魔術的訓練過程。白馳始終不知道趙禎這個所謂的最厲害的魔術究竟是要表演什麽,因為他把魔術的過程拆開了練習,潛水占絕大部分,逃脫也占很大部分。

白馳親眼看見趙禎把自己捆得跟個粽子一樣,但卻能在藏進箱子裏一分鐘之內,成功地逃脫出來。

但是等白馳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趙禎身上到處都是大傷小傷的。有時候,白馳實在想不通了,就問趙禎,“你家裏本來就那麽有錢,你也那麽有本事,為什麽偏要變魔術……退一步講,就算要變魔術,變變硬幣變變報紙不就好了麽,幹嘛要弄得那麽危險。

趙禎笑著捏白馳的下巴,“馳馳,想不想去撒哈拉?”

白馳無奈地望天,“什麽啊?你又扯開話題!”

趙禎認真,“我說真的,你想不想去?”

“去那裏幹嘛啊,鳥不拉屎的地方。”白馳挑挑眉。

趙禎笑而不語,繼續去練習,這時,封閉的訓練房裏,走進了三個人。

白馳回頭,就見是上次在宴會上見過的那三個魔術師。趙禎的經紀人趕緊出去,道:“幾位,我們是封閉訓練。”

“有什麽關系啊?”從門外,又走進來了一個人,正是言佳佳。

白馳對言佳佳的印象極不好,而且她還是警方目前為止最大的嫌疑人,就有些緊張地站起來,在一旁看著,腦子裏不斷地回想著趙爵跟他說過的那句話,“告訴禎,變魔術的時候,小心一些。”

“對不起,言小姐。”趙禎的助理和經紀人還有助手都上前攔阻,“這是不讓參觀的!”

言佳佳似乎有些不耐煩,“幹嘛那麽小氣,變魔術不就是給人看的麽?”

“這……”助理等為難,不遠處的水潭裏,趙禎浮上來,摘掉潛水鏡甩了甩頭發,無所謂地對經紀人道:“沒關系,讓他們看吧。”

言佳佳轉眼打量了趙禎一會兒,微微一笑,“趙大魔術師,請繼續吧。”

白馳看到言佳佳眼中閃過的一絲興味,立刻警覺了起來,走到靠近水潭的地方坐下,以便自己可以全程都看到趙禎。

趙禎此時還沒有完全潛下去,從水底望過來,就見白馳略帶緊張的側臉……趙禎微笑……水面被冒上去的水泡所擊碎……裂成一片片花瓣的形狀,緩緩散開。

……

展昭幾乎一直都在和常老頭話家常,來來去去,兜兜轉轉的,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聽得白玉堂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卻又找不到明顯的頭緒,只覺得似乎有什麽呼之欲出的感覺。

最後,展昭起身告辭。

拉著一臉納悶的白玉堂出門,展昭突然在離開前,對老頭道,“大爺,玲玲有朋友了,你知道麽?”

“真的?”老頭一驚,趕緊拉住展昭不讓他走,“怎麽樣的一個姑娘?漂亮麽?乖不乖?死小子,怎麽不帶回來給我看看?!”

“下次他回來的時候,你自己問他吧。”展昭別過老頭,幫他關上門,轉臉,就見白玉堂張著嘴楞在那裏。

“怎麽了?展昭笑著問他。

“貓兒……你剛才說朋友……”白玉堂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老頭問的……姑娘?他是說安玲麗是蕾絲,還是……”

展昭微微搖搖頭,邊往外走,邊道,“老頭始終叫安玲麗玲玲,而不是麗麗或者玲麗。”

白玉堂深深皺起眉,“他說的,也許是林林……”

展昭點點頭,道,“安有道的夫人哭的,也是孩子,而不是女兒!”

“安有道生的是兒子?”白玉堂大驚,“那……”

展昭冷笑,“那個不明嫌疑人,算是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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