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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作惡,直接惹怒了功德聖人,於是功德聖人就派下了穢神,讓它懲罰今生作惡之人。”

“又有傳說,穢神生於人心惡念之中,無形無狀,卻又千變萬化,但是其作用無一例外,都是懲罰那些自以為聰明的惡人,讓他們永遠也完不成執念,村長......你說,你頭頂這只穢神,是來幹什麽的啊?”

薛黎剛剛開口的時候,老村長就覺得不好,聽到最後,臉色更是變得猶如厲鬼,猙獰極了。

“你,你們,一直都知道我們是在騙你們。”

薛黎不置可否,臨昭站在薛黎面前,也跟著笑了一下,跟著講了一個故事。

“這故事更為恐怖,講的是一群凡人,非常羨慕修者能夠修行,享受長生,於是便起了惡念,不僅僅終日供奉邪神,以期待邪神能夠幫助他們實現目標,甚至還專門建立了一個客棧,利用地利之便,迷惑來往修士,用惡毒方法,將他們奪舍......”

後,惡事做的多了,邪神顯靈,答應幫這些人控制修士,讓他們的作惡更加順利,卻提出了條件,這些人變成修士之後,要將自己身體裏面的靈力供奉給邪神。

村民們為了長生,同意了。

但是時間越久,他們越覺得憋屈,想要得到更多。

特別是當村裏的人幾乎都換成了修士的身體,他們越發覺得邪神礙眼。

他們想要除掉邪神,卻礙於邪神的強大,不敢。

“直到有一日,客棧裏面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修士......”

“夠了,你們說的都對。”當臨昭說到這裏的時候,老村長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臉色徹底灰敗了下來。

顯然,他萬萬沒有料到,臨昭會將他們村最深的秘密都猜了出來。

他們徹底失敗了。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麽?殺光我們麽?”

“你可別冤枉我們。”臨昭撇嘴,誇張大喊,眼神卻是很認真地冷,“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的死活,可和別人無關。”

說完之後,臨昭扭頭看了一眼薛黎,兩人結伴離開了這裏。

無人敢阻。

“哐——”

而在薛黎和臨昭走出這個村子的瞬間,村子入口的牌樓轟然倒塌。

於此同時,有無數慘叫從他們身後發出。

“望仙村”三個字,就如整個村子的人一樣,一息之間,變得支離破碎。

穢神兇殘,但是因為被當成真神供養許久,卻也確實生出了一絲本不該有的靈智,有了私心,不過它的私心並非是不想望仙村民好過,而是想用限制修為的方式轄制他們覆滅,但是顯然它失敗了。

世間諸多罪孽,唯貪婪二字,最是害人不淺。

想到這裏,薛黎嘆息著回了一下頭。

這一回頭可不要緊。

“唰唰唰——”

環形彎刀朝著她和臨昭襲來,村子裏的人竟不是穢神所殺,而是前幾日她和薛家眾人才遇到過的黑衣人。

“臨昭小心。”

薛黎雙目大睜,下意識大叫,扯著臨昭就是一個下蹲,躲過背後突然襲來的環形彎刀,心中卻是才想明白,原來這些人是要找她的麻煩,而並非薛家。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即便知道不應該跑神,在這瞬間,薛黎都不由得想要思索,她和臨昭搭檔前行,究竟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重生前薛家被滅門。

重生後連累別人被追殺,她......真的是傳說中的氣運逆天,而並非黴氣沖天麽?

幸而,那些黑衣人沒有給薛黎太多自我否定的時間。

“回神。”

“唰唰唰——”

隨著臨昭一聲厲呵,村子裏一連跳出十數個不知道何時埋伏在這裏的人,一言不發地朝著她和臨昭攻擊過來。

“噌——”

薛黎只能堅毅神情,拿出武器匆忙還擊。

在動手的瞬間,兩人由並肩站著變成了背對背,一陣打鬥過後,雖然沒有吃大虧,卻也依舊不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之所以能夠苦苦堅持,多半是仗了身上那些防禦法器的服。

但是此地地勢特殊,雖然之前望仙村的村長說穢神會反覆吸取他們身上的靈力是假,但是一番打鬥下來,薛黎和臨昭卻確實能夠感受到,身上防禦法器裏的靈力,流逝速度快的驚人。

再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怎麽辦?

想到這裏,薛黎和臨昭後背緊繃,臉頰流汗,都有些一籌莫展。

“鐺鐺檔——”

黑衣修士們好似也意識到了這點,眼神交匯間動作越發淩厲,勢必要將兩人置之死地。

形勢越發危急。

就在薛黎和臨昭越發堅持不住之時。

“呼——”一陣薄薄地黑霧襲來,竟然困住了那些黑衣修士。

是穢神。

不過它的信仰源泉已然消失,困住黑衣修士的時間,不過是一瞬,便徹底消散在了世間。

薛黎和臨昭看著它徹底消失,心中都有些覆雜。

“走。”

動作卻沒有半分遲疑。

在黑衣人被困的瞬間,他們放出飛行法器,不要靈石地催動它,以極快地速度朝著長壽城地方向走去。

“呼——”

法器疾馳,望仙村和那群黑衣人被遠遠的拋在身後,薛黎和臨昭看著他們逐漸消失的影子,相視一笑,一屁股坐在了芭蕉扇上,都以為安全了。

——畢竟他們可不認為所有人都會和薛黎一眼土豪。

正準備放松之際,卻明明白白地被打了臉。

“唰唰唰——”

幾道黑影一閃而逝們,那些黑衣人不僅僅土豪,甚至比薛黎更加土豪,竟然不過瞬間,便駕駛著更加高級的葉形法器,越過薛黎,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轟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薛黎和臨昭被圍捕的同時,他們腳下這個飛行法器,也不知是之前積累的問題爆發,還是突然地加速導致損壞,竟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開始搖搖欲墜。

“你們是什麽人?究竟想幹什麽?”

到了這種時候,逃跑已無可能,薛黎和臨昭穩住身形,不得不和這些黑衣人對峙。

那些黑衣人此刻明明能夠一下子結果薛黎,事到臨頭,卻偏偏又不那麽著急了。

他們沒有說話,而是微微後退,露出了他們的首領,一個帶著暗紅面具的男人。

男人像是看一件貨物一般,朝著薛黎伸出了手。

片刻後,薛黎和臨昭被黑衣人綁住雙手,分別扔在了兩輛馬車上,朝著正北方趕了過去。

既然抓住了人,他們也不會再可勁地燒錢。

不過停止燒錢的黑衣人卻是不知道,就在他們摳門的時候,有人已經繼續了他們的燒錢行為,此刻正在逐步削減和他們一行人的距離。

而與此同時,和薛黎和分開關押的臨昭發現,他乘坐地馬車,好似突然出現了“吱呀—吱呀—”地哀鳴聲。

薛黎更甚。

只聽得“刺啦——”一聲輕響,那綁著她,傳說中能捆綁元嬰修為的繩索,竟然不知是使用過度,還是年久失修,竟然就這麽——斷了。

“嗯,小雨你覺得,我要是給外面的人說我不是故意的,他們會不會相信?”

薛黎咧嘴,很有臨昭風格。

小雨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薛黎也不用小雨理,她說完這句話,無所畏懼地彎著腰,正大光明地走出了這四周都是黑衣修士的馬車,不曾感覺的,自己的眼睛,有些微微地紅。

“......”

等等,什麽情況?

所有黑衣修士是的神色都有些呆滯,甚至有些凝重。

便聽得這少女笑一臉嚴肅地開了口:“我覺得,我們可以重新打一次架。”

開什麽玩笑?

打幾次你也不是對手!

黑衣修士的首領心理素質較硬,下意識地在心中反駁,便看到薛黎很不按規矩出牌,不等他們回答,便自顧自地出了手。

她拋出了一把讓眾人很眼熟的刀。

正是她之前使用過的那把。

而直到這時候,黑衣人頭領才好似發覺不對——他不知為何,抓住這少女後,竟然沒有按照以前的原則,將她繳械,包括她的武器。

他那時候在想什麽?

黑衣人頭領驚恐了起來。

“唰——啊——”

卻發覺,讓他更加驚恐地事情發生了。

此次動手的少女,和之前相比,就好似換了一個人。

不,準確的說,是她的殺人能力,好似換了個人一般,大幅度提升了。

也不見她有什麽特殊的動作,只是隨意的一拋,那被她扔出的刀,便能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噗嗤—噗嗤—”如同殺雞一般,割破自己手下的脖子,直直的朝著自己的脖頸飛馳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薛黎:每天都走在打臉和被打臉的路上呢。

明天依舊會晚晚,最近碼字速度......哎。

希望後天能恢覆正常。

☆、第 40 章

在薛黎這邊動作的同時,另一輛馬車的人也奇怪了起來。

眾人只聽得“哢嚓——”一聲,臨昭所做的馬車竟然瞬間四分五裂,破舊的就好似被時光腐蝕了一般,而他自己,卻毫發無損地坐在一片廢墟之中,手上還綁著繩子。

薛黎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驚住,連扔出去的刀也受到了影響,靜止了一瞬後,“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抓住他。”

黑衣人首領明白了臨昭對薛黎的重要性,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死裏逃生,便朝著手下下令,想要用臨昭牽制薛黎這突然暴漲的殺傷力。

卻不料,更加怪異地事情出現了。

那些看管臨昭車輛的黑衣人,一靠近臨昭,竟然莫名奇妙地摔跤倒黴了起來,好似身體不受控制地中了邪。

其中最為嚴重的一個,當場摔斷了自己的脖子。

就好似他的修為,他之前做過的訓練,全是白費。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黑衣人首領有些崩潰,幸存地人也面露驚恐,不敢再做多餘的動作,臨昭擡頭和薛黎對視一眼,卻雙雙笑了。他們好像終於找到了對自己氣運的正確使用方法。

他們有些得意。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覺自己得意早了。

“射——”

就再薛黎和臨昭穩站上風的同時,周圍不知何時,又跑出了一群和這些黑衣人穿著一模一樣,但是裝扮卻和這群黑衣人首領一樣,全部都帶著銀白色面具的黑衣人。

他們手握弓箭法器,好似早已了解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接近薛黎,更不接近臨昭,在薛黎等人前面的路上站成一排,在一個面帶金色面具黑衣人的命令下,拉開弓箭,齊刷刷地朝著薛黎和臨昭他們射來。

“唰——噗——”

之前的黑衣人首領,和他那寥寥無幾地手下,連話都沒來得及再說上一句,就被紮成了刺猬。

而和那些黑衣人相反的是,薛黎在這種箭雨之下,不知是氣運問題,還是對方那些黑衣人手下留情的問題,竟然毫發無損。

不過,這些並不能讓薛黎高興,因為在薛黎安全的瞬間,她已清楚地看到,有數枚羽箭正朝著臨昭飛刺而去,他動彈不得,下一瞬間,必死無疑。

“不——”

薛黎大喊,未曾發現,她的眸目再次變得有些紅。

“唰——”

與此同時,之前莫名掉落在地的長刀,好似受到了什麽呼喚,驟然從地上嘆氣,以比箭矢更快的速度朝著臨昭飛了過去,宛如有意識一般,開始左突右擋,期望能夠救下臨昭。

可依舊有些晚了。

它越靠近臨昭,竟越不穩定,最終只打落半數箭矢,便“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而和長刀一起落地的,還有薛黎自己。

在箭矢掩蓋住她視線的瞬間,她陡然昏迷了過去。

“薛黎快醒醒......”

“薛黎......”

“薛黎......”

“不——”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大亮,卻又有種別樣的陰寒之感,薛黎躺在一堆幹草之上,在一片血腥味中,在一片直追靈魂的嘈雜聲中,驚叫著醒來。

先是驚恐,後是茫然。

她以為臨昭死了。

她雙目無神地看著頭頂,一點也不想探知自己在什麽地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只有一種強烈地疲憊感。

正大腦空茫之間,薛黎卻聽到了一個一個熟悉地嘲諷聲。

“我說薛黎,你還真是有出息。”

是臨昭。

“你沒事?”

薛黎又驚又喜,一下子從幹草中坐起,驟然精神。

卻又高興地太早了。

臨昭是沒事,另一個她所關心地人,薛雨菡,卻不太好。

此刻距離薛黎昏迷,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卻原來,在兩個時辰之前,薛黎雖然沒來得及救下臨昭,追蹤過來的薛雨菡卻險而又險的趕上了,只不過她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帶著兩個拖油瓶,救助臨昭的同時,又受了臨昭身上黴氣地影響,劍法大失水準,受傷頗重,帶著薛黎和臨昭,勉強找到這個山洞安置好薛黎,便重傷昏迷了,

臨昭被捆的宛若一個粽子,無人松綁,只能拼命地叫薛黎,卻又怕引來那些黑衣人,叫的聲音嘶啞,愁的腦袋都要掉頭發了,卻還是依舊叫不醒薛黎。

好不容易等薛黎醒來,卻又是那幅魂游天外的模樣,哪裏能不開口嘲諷?

別說罵人,他都想動手打人了。

他快速將事情說清楚後,趕緊讓薛黎幫薛雨菡療傷。

薛黎慌忙答應,轉頭一看,果然在另一邊的石墻上看到了緊閉雙目,唇色慘白,手中握劍,身上鎧甲沾滿血跡的薛雨菡。

她下意識地看了眼薛雨菡別扭的躺姿,又看了一眼被隨意扔到地上的臨昭,最後看了一眼自己那簡陋卻整齊地幹草床,心裏突然異常慌張。

“大姐,大姐,大姐你醒醒......”

她以極快地速度跑到了薛雨菡身邊,卻以極慢地速度,小心翼翼,聲音顫抖地開口叫她,甚至不敢用手去摸她地皮膚。

直到“噌——”長劍直立,差點沒將她劃傷。

她還活著!

薛黎的眼神突然亮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從眼角滑出了淚水,她慌亂地從自己地空間手鐲中拿出療傷丹藥,顫抖著朝著薛雨菡地嘴角餵過去,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沒能學習薛家的救人本事。

幸而餵藥很順利,可能是薛雨菡早就已經熟悉薛家療傷丹藥的味道,在薛黎將丹藥餵到她嘴角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張口吞了下去。

與此同時,她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劍。

薛家療傷丹藥效果超群,吃下去沒一會,薛雨菡的面色便不那麽蒼白了。

薛黎將薛雨菡抱到了幹草床上休息,看了好一會,才在臨昭的抗議聲中,回頭看向他。

“快快快,誇幫我把這繩子松開,再不松開,我就要死了。”臨昭正在抗議,還在抱怨,“也不知道你大姐究竟是怎麽想的,有時間給你找窩,倒沒時間給我松綁。”

“果然是你親姐。”

“她當然是我親姐。”薛黎得意,這會好像又恢覆了之前的元氣模樣,心裏卻是清楚地很,薛雨菡之所以不給他松綁,不是因為沒有時間,而是因為對臨昭沒有信任。

她怕自己和薛黎雙雙昏迷,最大的危險,反而是臨昭。

不過為了不讓臨昭傷心,薛黎倒是沒有將這個猜測說出口,她拿出一把極為高級地暗色匕首,利索地割斷了臨昭身上的繩子,看著臨昭一臉終於活過來的模樣,笑了笑,緊接著便皺起了眉。

她在臨昭努力舒展四肢的時候,開始和他討論,下一步,他們該怎麽辦,究竟要如何擺脫那些如同附骨之蛆的黑衣人。

畢竟,黑衣人並未走遠,這裏並不算特別安全。

***

薛黎並不知道,就在此時的紅楓城,亦有兩人,在幫他們討論這個問題。

這兩個人中,一個正是小時候和薛黎有過接觸,心儀薛雨菡的騷包公子白鶴軒,而另一個,則是一團影像,此刻正出現在一個一人多高的鏡子裏。

鏡子裏的男人身穿白色大氅,除了他微胖的臉龐,身後的一切都是白的,他對白鶴軒十分不滿意的模樣,正在發怒:

“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派你出去,是讓你去辦事的,而不是在外面胡混!”

“知道了,知道了。”

白鶴軒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卻不反駁,只有氣有力地應聲,讓男人更加不滿。

男人的眼睛有些發紅,想罵人地模樣,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麽,卻又忍住了,過了一會,他直接給白鶴軒下了任務:“現在正是好時機,你聽我的,老老實實去那裏演一場戲,黑羽他們會配合你的。”

白鶴軒卻依舊是那幅模樣,心不在焉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半分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氣的鏡子中的男人再也壓抑不住怒火,不由得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可告訴你,那裏可不只薛黎一個,你若真的不去,將來可不要後悔!”

“你什麽意思?”

白鶴軒面色突變,好似想到了什麽,鏡子中的人卻不再說話,冷笑從鏡子裏慢慢消失了。

☆、第 41 章

薛雨菡並不十分擅長防禦,更別說防禦法器,就在薛黎和臨昭還在商議應該怎麽逃走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黑衣人的腳步聲。

“咚咚咚——”

他們找到了這裏,並且已經開始破壞洞口,那些僅有地防禦陣法了。

“現在要怎麽辦?”

意識到這一點,薛黎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薛雨菡,面色大變,又看向臨昭。

臨昭表面冷靜,實際卻也毫無辦法。

他勉強笑了一下,穩住心神,定定地看著薛黎,出了個餿主意。

“要不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薛黎翻了白眼,以為他這種時候還不忘記開玩笑,實在分不清狀況,想揍他,臨昭卻嚴肅著說,自己並非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不知道你感受到沒有,我最近的氣運,其實是越來越差了。”

薛黎頓住了揍人的手,面露憂慮,便聽得臨昭有些懷疑地繼續開口道:“而且我總覺得這次氣運變差之後,好似和以前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薛黎問。

臨昭更認真了幾分,開口道:“以前都是我自己倒黴,偶爾才會牽連別人,可是現在,大部分時候,卻都是連累別人倒黴了。”

“得了吧。”薛黎不信,面上露出愧疚之色,勉強扯了扯嘴角說,“這些黑衣人都是來找我的,要說連累別人,也是我連累了你。”

“不不不。”

臨昭搖頭,還想和薛黎爭執一下究竟是誰的責任問題,一直不說話的小雨,卻聽不下去了。

“現在重點應該是怎麽解決外面的事情吧?”

薛黎抿了抿唇,深以為然,然後出了個在臨昭看來,也很愚蠢的主意。

她說:“與其你出去看看能不能和他們同歸於盡,還不如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們引走。”說完,不等臨昭反應過來,就又開口道,“反正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我,而且我也不覺得沒了你,他們能抓住我。”

臨昭:“......”

好氣!

但是卻又有些無言以對。

他開始猶豫,薛黎沒有他拖累,是不是會更好的逃走。

薛黎趁著他慌神地瞬間,卻一下子朝著洞穴外面的方向沖了出去。與此同時,她沒有發現,她的影子好像在這段奔跑中和她糾纏在了一起,她的眼睛又變成了微微地紅色。

她無意識地拿出了儲物手鐲裏的長刀。

“薛黎——”

反應過來的臨昭急叫,想要去追。

“砰——”便聽得一聲巨大的響動,整個山洞,都震動了起來。

他被震得一下子摔倒在地。

薛黎也被震得東倒西歪,也沒來得及跑出洞穴。

怎麽回事?

兩人心中驚疑,便聽到一陣“轟隆隆——”地響動,整個洞穴,都暗了下來。

薛黎和臨昭下意識地跑到洞穴口查看,就見整個洞穴口,都被巨大的石塊堵住了。

他們運靈力,劈砍堵住洞穴入口的石頭。

便見“噌——”地一聲,火光閃過,好似劈砍到了什麽極為堅硬的玄鐵之上,根本無法將這些石頭劈開。

也不知道外面的黑衣人怎麽想的,竟然在外面反設置了能夠困住他們的陣法。

這下,可是誰也出不去了。

薛黎有些焦躁,狠狠地敲了好一會石塊,才放下手中的長刀,神色正常了些。

臨昭沒有發現她之前的不對勁。

因為他也很氣,完全猜不透這些黑衣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難道他們想要把我們活活困死在這裏?”臨昭猜測。

薛黎抿了抿唇,略帶愧疚地糾正他,“或許他們只是想把我活活困死在這裏,是我連累了你們。”

這下輪到臨昭翻白眼了。

“我這輩子還沒聽說過別人能夠連累我。”

他說完這話,兩人相視一笑,突然就不想再談論到底是誰連累了誰了。

無形之中,好似有什麽東西,越纏越深。

薛黎檢查了一下薛雨菡的狀況,確認她沒事之後,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了一堆會發光地法器,當照明的燭火,放在了洞穴中央,和臨昭面對面坐著,開始第一次認真地討論,這幾天遇到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推論起那些黑衣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來。

“其實,我懷疑,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薛黎率先開口,猶豫了一番,還是給臨昭說出了自己離家出走的具體原因,包括她“重生”了的事情。

“除了他們之外,我根本想不到,究竟誰會追殺我。”

以及她從小到大的生活,“因為在這次離家出走之前,我從來沒有出過薛家,見過薛家以外的任何人,除了之前那個白鶴軒和他父親,而且......那次之後,我連我娘親都見的很少了。”

卻不料,臨昭聽完這一切後,沒對她“重生”這種事事情表示驚訝——他更傾向於薛黎得了預言。

卻不由得被另外的重點吸引,有了另外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薛家......想殺了你呢?”

或許是旁觀者清,他了解了薛黎從小到大過的生活之後,總覺得薛家很不對勁。

說話間,他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幹草上的薛雨菡,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

就見薛黎發出了激烈地反對聲:“這不可能。”

神情也開始有些不正常了,好似陷入到了什麽回憶之中,“他們,他們沒有必要這樣做。”

臨昭收起其他心思,知道無論這是不是事實,薛黎都不可能那麽容易接受,不由得趕緊笑著安撫她,“可能是我猜錯了,咱們繼續說黑衣人的事情吧。”

心底,卻不由自主地將這事深深地印入了腦海,看著薛黎的神色越發地憂慮起來。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薛黎卻清楚地再次感受到她身後影子,驟然爬上了她的背,變的尖銳起來,好似在嘲諷她,逼問她:“真的不可能麽?真的不可麽?不可能麽?不可能麽......”

發反覆覆,無窮無盡,好似要將她的腦袋給擠炸了。

她竭盡全力穩住心神,不受聒噪小雨的影響。

卻偏偏,這個時候,臨昭又一無所知地開口道:“如果不是有仇,那這些黑衣人找你,肯定是想要從你身上得到某些東西了,我說......不會是你一個不註意,撿過他們的傳家寶之類的東西吧?”

“你快想想,你的儲物空間裏有沒有什麽東西。”

“快想想........”

“快想......"

“想...”

吐出的話語,好似也變成了一聲聲迫切的逼問,一直在逼迫她正面重生前的事情,揭開那層朦朧地沙。

“唔——”

兩種聲音在薛黎腦海中混雜,最終化為一片猙獰地血色,薛黎痛苦地□□一聲,閉上雙眼,終於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薛黎,薛黎你怎麽了?”臨昭大驚失色,不知出了什麽變故,連忙跨過法器照明堆,準備抱住她,卻還沒來得及,就被一把劍鞘,從旁邊擊飛出去,“砰——”地一聲撞到了山洞地墻壁。

疼的他幾欲吐血。

扭頭一看,便看到昏迷的薛雨菡已經醒來,此刻,正拿著沒了劍鞘的長劍,從幹草中坐起來,兇狠地盯著他,朝著薛黎的方向走了過去。

臨昭警惕回望,咬牙站起,迷了瞇眼,也拿起了自己的劍。

“錚——咚——叮——”

與此同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讓他們熟悉地樂器,和打鬥聲。

白鶴軒來了。

白鶴軒此刻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和薛雨菡身上的鎧甲有幾分相似,臉色冰冷,神情嚴肅,除了他發髻上裝點的一根火紅鳥羽,已經再看不出有半分前幾日的騷包。

那群黑衣人的首領明顯是認識他的,看他到來,態度熱情又恭敬。

口稱:“少主。”

看樣子還有幾分領賞的意為。

白鶴軒卻十分不領情,一聽到洞穴裏面有薛雨菡,薛雨菡還受了重傷的事情,他立刻炸了,本就不好的面色變得更加糟糕,宛若要噬人一般,就直接跑向了薛黎等人所在的洞穴。

“這不合規矩,少主。”

帶著金色面具地黑衣人首領開口阻止,便見白鶴軒宛若忍無可忍了一般,開口對著他冷笑,十分殘酷:“你要合規矩是吧。”

“秋芙,秋蓉,動手!”

說罷,他一掌拍向這位黑衣人首領,生生將他拍地倒退十數米,噴出一口鮮血,才幽幽地補充道,“不用留情,既然他們那麽聽老頭的話,你們就好好和他們打,殺多少,算多少......”

“是,主人。”

白鶴軒身後漂亮的跟花骨朵一樣的侍女領命而去,白鶴軒又趕緊朝薛黎他們所在的洞穴跑了過去。

卻是不知道,有兩雙憂慮而蒼老的眼睛,已然將這裏的一切,全部看在了眼中。

陽光遮掩不住他們的容貌,仔細看去,竟然是薛黎遇到過的柴伯夫婦。

作者有話要說: 黑衣人心裏臥槽我操的,我也是。

今天停電了,好不容易碼完字,差點忘記更新,以為放寫作軟件就算更了,emmmm.....心情覆雜又絕望。

☆、第 42 章

慘叫聲和打鬥聲混在一起,洞穴外面的響動越發地大。

臨昭和薛雨菡卻沒有一個肯分給外面一點關註。

他們共同認為,最大的危險,就在洞裏。

在眼前。

他們警惕對視著,同一時間走到了薛黎身邊,同一時間擡手舉劍攻向了對方,又同一時間,異口同聲地開了口,道:“有我在,你休想傷害她。”

而這個她,自然就是薛黎。

氣氛有些尷尬。

這話之後,兩人都楞了楞,哪裏還不之道,他們是誤會了什麽?

他們手中的劍同時頓了頓,終於又同時收了起來。

他們同時看向薛黎,竟發現薛黎在他們對峙的這會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起來,正抱著腦袋使勁搖晃,好像在承受什麽巨大的痛苦,與此同時,山洞內突然出現了一束光。

“轟隆隆——”

洞口也突然傳來了一陣石頭滾落的聲音。

外面的戰鬥看來已經到了尾聲。

而他們,並不能確定來的究竟是敵是友。

意識到這一點,臨昭和薛雨麒對視了一眼,突然心領神會的達成一致,他們收起照明用的法器裝備一番,一個留下抱著明顯不太正常的薛黎,帶著她躲到了山洞更深處的黑暗之中,一個拿著劍靜靜地貼在了洞口的陰影之處。

前一個是臨昭,後一個是薛雨菡。

而之所以這樣分配,不是因為臨昭沒有風度,而是薛雨涵實在強悍,雖然之前受了傷,可是現在醒來後,卻再未表現出半絲柔弱,只表現出的對臨昭武力值的不屑,非要站在洞口面對強敵而已。

“轟隆隆——”

石頭滾落的聲音還在繼續,黑暗的山洞越來越亮。

薛雨涵伴著亮光屏住呼吸,面容冷酷,看不出有一絲緊張,手中的劍卻無意識地抖了抖,她身上的傷,遠比她表現的更重。

氣氛越來越緊張,外面的打鬥聲沒有停止的意思,石頭卻終於停了下來,讓洞裏驟然一亮,又是一暗,有人擋住了光。

“噠——”

他走了進來。

“唰——”埋伏在洞口的薛雨涵下意識的揮動了自己手中的劍,便趁著最後的光暈看清了來人。

是白鶴軒。

“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險而又險的停住了自己的攻擊,卻比將劍揮出去還費力,面色陡然變得蒼白了起來,卻硬生生沒有讓自己露出脆弱的神色,反而越發強勢,以防備姿態看著白鶴軒。

她很懷疑白鶴軒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然而白鶴軒,卻看出了薛雨涵的不對,毫不顧及她的猜忌和她手中的劍,一把上前扶住了她,聲音竟有些發抖,十分自責的模樣:“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來的。”

說話間,他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拿出好些珍貴的療傷丹藥,要往薛雨菡嘴裏餵,甚至為了表明丹藥無害,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神情真摯的和臨昭上次看到他的形象大相徑庭,倒讓人不忍拒絕。

薛雨菡最終沒有吃下丹藥,卻還是表示了對白鶴軒的基本信任,問他是來幹什麽的。

白鶴軒,失望的收起了丹藥,在臨昭的註視下半扶著薛雨菡走向幹草堆,眼神卻看向了薛黎,遲疑了一下,最終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是為她而來。”

此話說出,山洞裏面的氛圍陡然怪異了一瞬。

臨昭半抱著薛黎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神色也更加警惕了起來。

而也不知道是陽光的原因,還是其他,薛黎的神色竟又慢慢的恢覆了正常。

她扭頭看了自己和臨昭在一起的影子,又看了看白鶴軒,好似明白了什麽,又好似什麽也沒明白。

“能具體說說麽?”她突兀地開了口。

薛雨菡和臨昭驚喜萬分,連忙看她,便見她只直勾勾地看著白鶴軒。

“我不能說太多,只能告訴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讓你免於危難,而這,也是你母親執意將你許配給我的原因。”

“......”

不是搞錯人了?

薛雨菡有些驚訝,臨昭心頭無名生出一股怒火,薛黎則是感覺自己的腦海突然閃現出母親溫柔似水的模樣,好像又要開始疼了,只能連忙克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指著白鶴軒扶住她大姐的手,說出事實。

道:“但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想。”

不論是和她締結婚約,還是幫她滿足那不知道什麽的危難。

白鶴軒沒有否認,他笑了笑。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打鬥聲終於停了下來。

黑衣人四散而逃,好似從未出現過。

“主人,幸不辱命。”

白鶴軒的手下們也終於再度擡著一個騷包的轎子,半跪在了白鶴軒面前。

片刻後,白鶴軒帶著微微的笑意,半抱著面色蒼白的薛黎,緩緩踏上了轎中,離開這裏,回了紅楓城。

暗中的老人們看著這一切,眼中的憂慮越發的深切。

夜色中,終於也拿出了一面鏡子,拜訪在了他們面前。

一陣淡淡的白霧過後,鏡子中慢慢出現了越來越清晰地人影,那是個看上去十分貌美溫柔的女人,好似在做什麽針線活。

兩人不敢打擾,看著這女人的眼神又是溫柔,又是擔憂。

不知等了多久,那溫柔的女人停下了動作,出現在了房間的梳妝臺前。

最終,老人們這邊鏡子的影像,定格在了女人的臉上。

仔細看去,竟和薛黎的面容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美貌幾分。

“什麽事?”

她的聲音也好聽,宛若鶯啼。

但是此刻,老人們卻沒有心思欣賞,他們聽到女人問話,迫不及待地便將薛黎這邊的事情說了,並且表示出了自己的憂慮。

“我看那白家小子,對我們阿黎,根本沒有半分真情。”

“真情?”

卻不料,對面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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