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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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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出門看電影,?容淩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下容遠雲是否同她們一起出去。

得到的答案意料之中,最近天涼了,今天又是個陰天,?容遠雲的身體自然出不得門的,只有姑嫂二人一起去看電影。

容宅離電影院不遠,正巧司機載容太太打麻將去了,容淩和鐘書意叫了兩輛黃包車,直奔影院而去。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二人到的時候,?正好電影還有十多分鐘上映,買了票直接進去,也免了排隊的麻煩。

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放映廳裏,容淩看見好幾張熟面孔,都是她在學校裏半生不熟的同學。

容淩草草打了下招呼,?帶著鐘書意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天影院裏放的是《生死同心》,這片子容淩早就陪葉望舒看過,她對此興趣不是很大,?只懶洋洋倚著椅背,看著電影裏的黑白畫面,?困得快要睡過去。

倒是鐘書意眼睛睜得大大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畫面,?連眼都舍不得眨。

電影正放到精彩片段,鐘書意突然感覺自己肩頭沈了下,臉頰也似乎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蹭到,鼻尖傳來淡淡的香水芬芳氣息。

她呼吸僵住,?瞬間連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小心翼翼側過頭去。

果然是容淩睡得太沈,竟然不知不覺倒在了她的肩頭。

從鐘書意的角度看過去,她的睫毛又長又翹,肌膚白得如同瓷娃娃般,下巴尖尖的,比電影海報上的女明星還要惹眼。

鐘書意不知是否該將人推醒,但見容淩睡得這麽香,她抿了下唇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又側頭去看電影。

兩個風格迥異的美人湊在一處,總是分外惹眼的。

容淩就連睡覺時眉心也是微皺的,一看就不好惹,那些紈絝子弟又將目光落到鐘書意身上,不懷好意的眼神掃來掃去。

鐘書意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身為一名女子,她太清楚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麽,原本上翹的唇角不知不覺抿緊,腰背下意識挺直。

沒想到這動靜將睡得正香的容淩擾醒,她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察覺到那些來者不善的目光,瞬間變得警覺起來。

容淩不假思索回過頭,視線正好與其中一人撞上。

她的目光就像淬了寒霜的利劍,直楞楞掃過去,殺氣十足。

這男同學容淩是認得的,倒不是旁的原因,而是他搞大女學生肚子又將人拋棄的傳聞,上半年還在學堂傳得沸沸湯湯。

不過念在學堂有他家族捐贈的教學樓,才沒被學校勸退。

這樣的男人,自然為容淩所不齒,眼下見他竟然將主意打到容家人身上,容淩哪裏還按捺得住火氣。

只是電影院內不宜喧嘩,容淩帶著刀子的眼神射過去,男同學才收斂了幾分,沒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鐘書意看。

可這位老實了,自然還有別的不怕死的。

等電影結束,容淩和鐘書意離開時,又在影院大廳被另一人攔住。

比起還算青澀的男學生,眼前的男子西裝革履,外面套著一件灰色風衣,姿態可要熟稔得多。

他手裏把玩著打火機,不停打出火焰:“二位小姐留步,正所謂相逢即是有緣,不知二位可願留個名姓?”

這般老套的搭訕,容淩沒見過一百也有八十,她正眼也不瞧對方:“抱歉,我們沒空,麻煩你讓開。”

“沒關系……”被她拒絕,男子也不氣餒,自以為很有風度地微笑著道,“在下姓金名樹良,這家影院就是我家開的,二位小姐下次再來的時候,可以報我的名字。”

“不好意思……”容淩冷冷笑道,“我恐怕不會浪費精力記住一個陌生人的名字,這位金先生,請問你可以讓開了嗎?”

她眉頭緊皺,雙手環抱在胸前,顯然是極其不耐煩。

金樹良久經風月場,有脾性的美人,他也不是沒見過,是以絲毫不覺得窘迫,又將目光從容淩轉移到鐘書意身上:“您不答應,可您身旁這位清純動人的小姐還沒說話,不是嗎?”

比起帶刺玫瑰般的容淩,沈默不語的鐘書意看起來似乎更好下手,金樹良這種情?場老手識時務地轉移目標。

誰知結果並非他所願,鐘書意看了容淩一眼,才將視線移向金樹良。

接著,鐘書意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眉眼間寫滿抗拒。

金樹良接連受挫,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且他並不知鐘書意口不能言,只當這是一種無聲的輕蔑。

還不等金樹良說話,他身旁兩個手下先看不下去了:“你們什麽意思,我們老大好心好意照顧你們,別不識好歹。”

金樹良一揚手,這才出來**臉了:“誒,別這樣說話,當心嚇到二位小姐。”

影院門口人來人往,見到兩位妙齡女郎被堵,礙於金樹良的兩個虎背熊腰的手下,竟沒人敢出來吱一聲,最多就是探頭探腦地看一眼,又匆匆走開了。

若是換了個人,指不定真叫金樹良這套嚇得做小伏低,可偏偏容淩不是旁人,她絲毫不慌,微微笑道:“看來金先生這態度,是不打算讓開了?”

“這位小姐誤會了,金某已經說過,只是想同你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容淩挑了下眉頭,“只是我這人脾氣不好,想和我做朋友,難免要受些皮肉苦,不知金先生可願意?”

金樹良只當她嘴上逞強,並不聽進去:“在下甘之若飴。”

他話音剛落,容淩剛好將手腕活動一番,接著,便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一巴掌呼到了金樹良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又脆又響,落到他臉上,就是一個紅色的巴掌印,不止金樹良,就連他兩個手下都懵了。

鐘書意也跟著傻眼,她看著金樹良下一秒就會動怒的臉色,忙拉住容淩的手,打算將她扯到自己身後擋住。

誰知容淩像是早有打算般,一巴掌打下去後,她立刻打開自己隨身挎著的手提包,手往裏一掏,洋洋灑灑地扔出一大把紙幣和銀元來——

花花綠綠的錢飛在半空中,銀元落地發出清脆聲響,瞬間引起所有人的註意。

接著,容淩利落鎮定提高嗓音道:“如各位所見,在下同這位先生有些私人糾紛,只要你們誰能替我揍他一頓出氣,這些錢就是誰的。”

生怕旁人不信服,容淩大手一揮,又灑下大把銀元。

這下,經過影院門口的路人,候客的黃包車夫,還有擺攤的小販,紛紛湧過來,迫不及待地拾起地上的銀錢。

這些人都是普通討生意的老百姓,雖然畏懼金樹良,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人沖上來狠狠給了金樹良一拳。

金樹良兩個手下就算想上前幫忙,又被其他為了錢沖過來的人堵住,也變得自身難保。

容淩後退兩三步,臉上帶著笑,很是滿意地看著金樹良挨揍。

這些車夫小販平時幹的都是力氣活,手勁大,金樹良兩個也未必打得過他們一個人,再加上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揍倒在地直叫,哪裏還有先前做出來的風度?

他痛苦的叫聲,在容淩耳中,無異於天籟。

她聽得開心,就接著灑出一把錢,天女散花般的錢幣,吸引了更多的人上前拾撿。

金樹良這貨往日仗著影院是自家開的,又在有些人脈,哪裏將這些百姓放在眼裏,只一味地收保護費不幹事,現在正是報覆的時候,還有人雖不敢上前光明正大地揍,也會趁亂踹上一腳。

這時,不知是誰大聲喊了句「警?察來了」,眾人這才忙加快撿錢的速度,作鳥獸狀散開。

容淩也不逗留了,她順手連錢包都送給出力最多的那人,叫他們將剩下的錢和銀元拿去分。

說完後,容淩拉上鐘書意的手就往外頭跑。

她像是一只動作輕盈的鳥,連耳垂處的珍珠耳飾也輕輕晃動著,鐘書意被容淩牽著跑出好遠,二人才停下來。

“看見沒有?”容淩笑著露出潔白貝齒,“以後再遇見這樣的人,直接打就是,反正出了什麽事,還有我們容家給你兜著。”

鐘書意點點頭,她似是想到什麽,咬了咬牙,松開被容淩牽住的那只手,折返跑回去。

接著,在容淩驚詫的眼神中,趁著巡?警還沒到場,鐘書意沖到躺在地上剛爬坐起來的金樹良面前,在他驚魂未定的目光中,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她常年在家中幹粗活,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氣,這一巴掌下去,金樹良就像是被一根木棍掄過去,打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等他再次清醒時,哪裏還能見到她的影子。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次日,金府大公子被自家女兒挑事,叫人揍了的消息就傳到容太太和容老爺跟前。

論起商場上的輩分地位,金樹良的爹自是比不上容老爺,只是該給的面子還得給,容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當場就叫下人去喚容淩,叫她出來道歉。

容淩這會兒正坐在荷池邊餵魚,她將手中的魚食一灑,拍了拍手:“去就去,誰怕誰?”

反正這是在她家,金家的人難道還能打回來不成?

容淩料得果然沒錯,這事本就是金樹良調戲良家女子在先,自己討打。

容老爺表面上當著金家的人訓斥了她幾句,接著便派下人去取些治病的百年老參作為賠禮。

金家的人敢怒不敢言,收下賠禮,走時好不憋屈。

容淩面無表情,唇角凝著一抹冷笑,目送著他們離開。

直到這時,關起門都是自家人,容老爺這才發作了:“你說你,平時都是叫你媽給慣壞了,人家金府公子就算有再大的不是,你也不能擾亂治安,叫那麽多人群毆他。”

反正打都打了,容淩不以為意,懶洋洋地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這麽大的人了,一天還跟個孩子似的胡鬧。”容老爺氣得喘不過來氣,“看來真像你娘說的,該給你找一門親事了?”

“爹!”一聽見親事,容淩瞬間不樂意了,“你憑什麽幹涉我的婚姻自由?”

“憑什麽?”容老板回答得直截了當,“就憑我是你的老子!聽簡家那老頭子說,他家兒子再過一段時間留學回來,你們正好見一面。”

簡家是容老板在生意場上的夥伴,二人門當戶對,是再好不過的。

容淩還打算辯解,容老板又被手下的人有事匆匆叫走了。

留下來容太太勸她:“這簡家公子留洋歸來,絕不是那等迂腐的書生,你就算不想成親,就當認識個朋友也是好的。”

容太太又嘆一口氣:“兒女大了,將來總是要離開家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什麽朋友?”容淩反駁道,“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容太太早就料到她的性子:“就算你不喜歡,為了你嫂子,認識一下也是好的。”

“這跟嫂子又有什麽關系?”容淩懷疑她媽是在糊弄自己。

“關系可大著呢,聽說這簡家少爺在國外讀的是醫學,也是治啞病的,你就不想將書意的啞病治好?”

聽到容太太這番說辭,容淩才動搖幾分:“去就去吧,不過媽我可說好,你們別老想著撮合我和誰家的少爺公子,反正我是不會答應的。”

作者有話要說:容淩:即便失去記憶,在打架這方面依舊有天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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