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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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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艦的研究非常順利,?三個月之後,就成功研發出來。

不過是否批量生產,決定權不在容淩的手上,?畢竟她的影響力再大也只是位科學家,而非掌握著權力核心的那群政客。

興許是現在想要和鳳習徽多相處一段日子,?容淩也不急,索性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夏至。

大約是在馬都的實驗室培養出來的緣故,?夏至嬰兒時期體質算不上多麽好,?但卻一天比一天聰明。

才九個月不到,?她就能準確區分開容淩和其他人。

見到她,?就睜大水汪汪黑葡萄的眼睛,?小嘴巴一張一合:“媽……媽……”

老實說,?容淩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勝任母親這個身份,?在原來世界,她和大部分女生一樣也恐婚恐育,覺得自己都還只是孩子,怎麽可能撫養嬰兒?

突然無痛當媽,倒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痛苦慌張,?更多的是滿足感和充實。

或許是因為粉雕玉琢的小夏至太過可愛,?讓人不得不投降。

光是被她清澈的雙眼看著,容淩就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化掉,她伸出手,將夏至從嬰兒床裏撈出來,抱到懷中:“夏至今天也想出去走走,對嗎?”

說著,她將夏至抱出別墅,到草坪上曬太陽,?攙扶著她練習走步。

花園裏,鳳習徽正在修剪蔥蔥郁郁的無盡夏花球,她腳邊已經堆積了不少剪下的枝葉。

夏至見到她的影子,也咧開小嘴,露出粉嫩的牙齦:“媽、媽媽。”

“……”反正在夏至眼中,自己和鳳習徽沒有差別,容淩懶得糾正她。

鳳習徽低頭,眸中是幾分不易察覺的柔軟。

她修長手指在花叢中挑選,摘下一朵開得最盛粉白相間的木芙蓉送給夏至。

夏至軟乎乎的小手接過花,想要從容淩的手下掙脫,朝另一個媽媽走去。

剛好是時候讓她練習獨立行走了,自己和鳳習徽又只有一步之遙,容淩索性撒開手,讓她朝對面走去。

小夏至腳步踉蹌著,像一顆充滿氣的皮球在地上一點一點,慢騰騰挪到了鳳習徽的位置。

鳳習徽唇角微微翹起,動作熟練地將她抱住。

夏至哇嗚一聲,歡歡喜喜地撲到鳳習徽懷中。

鳳習徽這才蹲身站起來,清冷中帶著柔意的目光看向容淩:“要出去走走嗎?”

“好啊……”容淩沒有拒絕。

“先等等……”鳳習徽道,“我去將嬰兒車推出來。”

說罷,她抱著夏至朝屋子裏走去。

容淩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面上不覺浮現出笑意。

有鳳習徽在的時候,容淩總是不需要考慮太多,就連夏至出去玩要準備的水杯以及輔食,她都會精心準備好。

三人去的還是離家最近的公園,第一次來的時候,夏至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兒,現在她已經能指著池塘裏的金魚開口:“魚,小魚。”

“是小魚。”容淩順著她的話哄道,小心翼翼地將夏至移到小湖邊,讓她看個清楚。

她雙手環著夏至的腰,不讓她掉下去。

而身後的鳳習徽自然而然地將手搭上容淩的肩,免得她出什麽意外。

“真幸福啊……”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女聲,“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這樣的三口之家了。”

容淩循聲側頭,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

她看起來有**十歲,但究竟多大年齡,就不得而知。

“謝謝……”容淩笑著回答。

“你們結婚多久了,怎麽突然想起要孩子?”老婆婆問道。

容淩一楞,答不上來。

老婆婆這才意識到什麽:“不對,是我老糊塗了,現在年輕人都講究開放戀愛關系,婚姻制度早就名存實亡了……”

她隨手撚起地上一根嫩綠草葉,將它折成草蚱蜢遞給夏至:“喜歡嗎?”

夏至丟掉手中的花,又見異思遷地捧住自己從未見過的草蚱蜢,咯咯笑個不停。

“快謝謝奶奶。”容淩忙教她。

“謝謝奶內!”小孩子嗓音軟軟糯糯的,帶著歡欣雀躍。

老人拍拍手上的灰,動作笨重地起身後,又步履蹣跚地走開了。

容淩幾人在湖邊的濃蔭下停留了會兒,也離開去別的地方逛。

公園裏還有一座教堂,看建築風格是在大約幾百年前建成,教堂外象牙色的磚墻上還掛著些畫像,是過去年代人們在裏面舉報婚禮時的熱鬧場面。

容淩走馬觀花,一路看過去。

直到鳳習徽突然出聲:“容淩……”

“嗯?”

“你覺得我合適嗎?”

“當然很合適了。”大概是和鳳習徽相處習慣了,容淩連扭捏害羞都沒有,不假思索回答,“你很聰明,做飯還好吃,又會照顧人,長得還好看……”

反正二人在一起的時間只少不多,容淩抓緊機會誇誇她。

直到鳳習徽再次開口:“不是同居的合適,而是結為伴侶的合適。”

容淩的話音戛然而止,恍惚間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誰知鳳習徽神色自若,拉住她垂在身側的那只手十指相扣,語氣淡淡道:“容淩,我們結婚吧。”

聽起來不像是在討論婚姻大事,而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反倒是嬰兒床裏的夏至笑嘻嘻地鸚鵡學舌:“結婚,媽媽……結婚。”

往日冷清的教堂內,今天長椅上坐了不少人。

有舒寧,索冰,就連向來陰沈的馬都也來了,還有科學院不少同僚。

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和今天這對即將成婚的新人有離不開的關系。

站在神父的右側,看向對面的鳳習徽時,容淩神色還有些恍惚。

她竟然……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了鳳習徽的求婚?

雖然反正這個世界也並非真實存在,自己隨心所欲想做什麽都行,可婚姻這種終身大事,居然隨隨便便托付給虛假世界裏的一個人,而且還是機器人,會不會太草率了點?

容淩心裏亂糟糟的,盯著眼前一身白紗依舊難掩肅冷的鳳習徽,耳邊神父漫長的致辭根本沒能聽進去。

“新娘?”直到神父喚了她一聲。

“啊?”容淩驀地回過神。

“咳咳……”神父清了清嗓子,重新問道,“容淩,你是否願意同鳳習徽結成夫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直到離開世界?

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容淩眸光黯下來,此刻她不敢與鳳習徽直視,只低聲回答:“我願意……”

同樣的話,神父又問了鳳習徽一遍。

“我願意……”鳳習徽沒有任何猶豫,她抓著容淩手的掌心似乎緊了幾分,“直到離開這個世界,我仍然願意。”

可惜容淩沒有與她對視,並未看見鳳習徽眸中的深意。

致辭結束,交換戒指過後,鳳習徽在眾人眼前,俯身吻住容淩的唇。

“哇……”舒寧身為氣氛組成員盡職盡責,第一個拍手起哄。

其他人跟著鼓掌叫好。

盡管早已與鳳習徽有過無數次親密,但容淩還是頭一次在眾人眼前這般,她的耳根不禁悄然變紅。

鳳習徽修長的手指捧住容淩的臉頰遮擋這份粉意,不肯讓旁人窺見獨屬於她的美味。

婚禮結束,容淩從舒寧懷抱中接過她幫忙照看的夏至。

“真有你的,居然讓鳳老師這種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對你死心塌地,老實交代,你在創造她的時候,是不是偷偷在數據設定上動了什麽手腳?”

舒寧揶揄道。

容淩好不容易臉上平息下來的滾燙溫度再次升高,忙搖頭否認:“沒有,我也沒想到怎麽會這樣……”

“行了,我就逗逗你。”舒寧拿胳膊肘搗了一下她,“只要你過得幸福,我就安心了。”

她語氣誠摯,一如既往地親和認真。

在容淩的記憶裏,原主和舒寧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從小學直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畢業後又一起進入科學所搞研究,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對彼此最知根知底的人。

就連容淩穿過來後的很多事情,都是舒寧親力親為地幫忙。

冒領了別人的友誼,容淩突然心虛起來:“舒寧,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容淩呢?”

舒寧瞇起雙眼,逼近了幾分:“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性情大變,都是因為早就換了個芯子,真正的容淩早就死了,你只是她的替代品?”

容淩心頭一驚,還來不及說什麽,舒寧就花枝亂顫地笑得難以自抑:“得了吧,容淩,我倆認識這麽多年,你要是著換了個人我還會認不出來?”

她抹了抹笑出來的淚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突然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但現在這樣也挺好,只要你自己幸福就行。”

“……”容淩放棄了試探,“謝謝……”

舒寧看見容淩身後朝她走來的鳳習徽:“你家那位來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空間,我先走一步,要是夏至礙著你們的話,可以把她送到我家來,她看起來也很喜歡我這個阿姨呢。”

鳳習徽來時,舒寧正好離開。

如同宣示主權般,她握住容淩的手:“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沒什麽……”容淩將舒寧最後的話覆述一遍,又忍不住伸手逗嬰兒車裏的夏至,“看來我們的小夏至都招人喜歡。”

“嗯……”鳳習徽卻沒有只把舒寧的話當做玩笑,“既然我們要出去蜜月旅行,把她交給舒寧看管正好。”

“蜜月?”容淩楞了楞,隱約才想起是有這麽回事。

好像是前天夜裏,自己在床上被鳳習徽折騰得迷迷糊糊之際,答應下來的提議。

可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容淩看似面不改色,心底暗暗做下決定,從今以後一定不要被鳳習徽蠱惑。

然而當天夜裏,容淩就失言了。

蜜月第一晚到的地方,是在另一顆星球頗負盛名的一家海底酒店。

透明的酒店房間玻璃外並非城市夜景,而是一望無盡的海洋。

色彩斑斕的熱帶魚,緩慢游弋的海龜,形態各異隨著海浪浮動的珊瑚,都像是隔著玻璃在看著她們。

容淩卻無暇觀看這美景,咬住下唇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溢出來。

鳳習徽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被暈染開的緋紅雙頰:“這裏沒有其他人,阿淩不用顧忌太多。”

伴隨著她的動作,偌大圓形水床微微晃動。

容淩當然知道,只是這動靜實在讓她猝不及防,只得咬住唇才能止住自己連連驚呼。

她聽到鳳習徽在自己耳邊的輕笑聲,帶著幾分惡劣。

容淩氣惱,伸手想要將人推開:“你……”

話音未落,容淩被鳳習徽堵住了唇瓣。

她長驅直入的吻技越發熟稔,容淩招架不住,腰肢連著氣勢一同軟下來,變成任憑海浪拂動的海草,只得伸手緊緊攀住鳳習徽的脖頸。

窗外風景依舊,小醜魚羞得躲到珊瑚中間,激起珊瑚叢的陣陣顫栗。

神智一片渾噩之際,容淩聽見鳳習徽有些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是我的。”

嗓音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執拗。

“嗯……”容淩懶洋洋地沒有力氣任由她從身後將自己抱住,用鼻息應道。

“從今往後,你我色授魂與,生死不離,是要刻在三生石上的。”鳳習徽低聲道。

“嗯?”容淩不解,“你這是從什麽書上看的這些話?”

鳳習徽沒有回答,只垂眸問:“答應我,好嗎?”

如果容淩有記憶的話,自然會知道,這些話是仙界情投意合之人結成婚契時才會說的。

可惜容淩不知道,是以她只是順著鳳習徽點點頭:“好……”

反正不過是夢一場,容淩決定放縱。

鳳習徽原本漆黑的目光卻在瞬間像被什麽點亮,她抓住容淩的手放到唇邊。

接著——容淩的軟嫩指尖被她咬破。

“噝——”容淩倒吸了一口氣,原本的睡意也蕩然無存,瞪圓了雙眼,“你怎麽咬人?”

“抱歉……”鳳習徽道,“是我沒有註意到力度。”

她一本無辜,容淩氣消了大半,還來不及說什麽時,鳳習徽已經將她被咬破的指尖含?入薄唇中。

她的動作並沒有其他意圖,看起來只是單純想替容淩治療傷口。

只是指尖被這異樣冷意包?裹著,容淩不禁紅了眼,別過眼去。

她沒有看見,自己的血液正與鳳習徽釋放出的魂力相融合。

血魂相交,乃是神魂結契,生生世世無法磨滅。

幻境之外,九重天之上的仙境,龍吉公主喝了兩盞桂花酒,正躺在大榕樹下睡懶覺。

榕樹大得數十人也無法合抱,枝葉繁密,偶有細碎光影從枝葉縫隙間漏下來。

樹上掛著數不清的木牌,點綴著紅布。

這些紅布有的新有的舊,還有的破敗不堪。

身為紅鸞星,這就是龍吉每日負責的事,人妖仙三界一旦有結成婚契者,樹上就會多出一副木牌,上書佳偶名姓。

微風拂過,木牌相互碰撞,泠泠作響。

直到清脆的玎玲一聲,龍吉自睡夢中被擾醒,她揉了揉眼睛,嘴裏碎碎念道:“奇了怪了,這是哪位上神紅鸞星動,動靜這般大?”

懷揣著好奇心,龍吉從藤椅上坐起來,擡頭飛到樹上,找出最新的那一副木牌。

這一看,她頓時傻了眼。

龍吉懷疑是不是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

確認無誤後,她喃喃道:“不會吧,怎麽是鳳仙尊和容上神,她們不是向來水火不容的嗎?這姻緣牌是不是出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寫著都覺得鳳好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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