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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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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蘇栩栩身邊的丫鬟統共就四人,?清荷綠葉都是宮裏的人,雖有幾分相貌,與蘇栩栩相比卻是天壤之別。

明書還是個搓衣板般的小豆芽,?恐怕連男女之事都懂得不多。

唯獨容淩已經長開了幾分,?如同枝頭初綻的花苞,?眉梢眼間皆自有一股勾人氣韻,?舉手投足之間氣度非旁人可以比擬,?就連路過的太監都忍不住偷偷打量兩眼。

麗妃口裏狐媚子說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蘇栩栩微微笑道:“姐姐多慮了,阿淩是自幼邊跟在本宮身邊伺候的丫鬟,忠心不二,怎會做出逆主的行徑。”

麗妃似是料到她會這般說,?聳了下肩頭,?勾唇道:“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妹妹入宮尚且不過一日,又何必早早下此論斷呢。”

蘇栩栩全然不放在心上,?依舊是雲淡風輕:“本宮相信自己的人。”

二人說這話,?漸漸便走到太後的永寧宮。

剛跨入永寧宮的朱紅大門,?就能聞到香燭沈郁的氣息。

太後常年燒香禮佛,宮中的香火就沒斷過,聽聞下人稟報幾位妃子前來請安,老人家才收起手上的佛珠,?到了正廳。

“參見太後……”正廳裏一眾妃子已經等候多時,紛紛行禮恭迎。

“都起來吧……”直到太後出聲後,?所有人才敢起身落座。

容淩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在座幾位妃子一眼,蘇栩栩,麗妃,?還有端妃,唯獨太後左手下方的位置空著。

麗妃當然也註意到這一點,當即笑吟吟開口:“莫非榮妃昨夜身體不適,到現在還沒好,待會兒咱們可得去看望看望她。”

端妃眉眼低斂,言辭間要穩重得多:“總歸是要過問一番的。”

“用不著各位姐姐看望。”端妃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道利落響亮的聲音,榮妃的步子便邁進來。

與其他妃子溫婉嫻靜的打扮不同,她衣衫發飾皆是張揚明媚的色彩,整個人也是聲如黃鸝鳥兒般清脆悅耳:“臣妾參加太後,祝太後金安。”

“哎唷你這小丫頭。”一見著榮妃,太後便喜笑顏開,“本宮聽說你昨夜病著了,今日可好些?”

“若是沒好,豈敢前來請安,莫不是存心將病氣渡給了太後?”不似其他人那般拘謹,榮妃心直口快,“況且,有聖上龍氣庇護,臣妾當然好得快。”

她說起皇帝,其他人皆是神色莫辨地朝蘇栩栩看了一眼。

榮妃大概是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囂張,當即看向蘇栩栩,眼底的得意之色卻毫不掩飾:“不好意思啊蘇妹妹,昨夜實在是我難受得緊,不成想陛下還如此惦念著我這個老人,反倒讓你獨守空房。”

她嘴上雖是在道歉,語氣裏卻聽不出半分歉意,眉眼間難掩張揚。

若是換到旁人,定然是要被刺激到,偏生蘇栩栩輕吹了一口手中的茶盞,仿佛她說的不過是旁人之事:“姐姐身體欠佳,聖上宅心仁厚,於情於理,我的事都應該放在姐姐後邊,您又何必心懷愧念。”

榮妃似是一拳打到棉花上,好不得勁。

端妃忙出來打圓場:“蘇妹妹說得不無道理,這一場秋雨一場寒,榮妃你素來身子弱,可千萬又當心些。”

一屋子宮妃,說來說去無非都是宮墻裏的那些事,聽起來叫人乏味。

蘇栩栩垂著眉眼,聽得多說得少,直到最後端妃又提起一事:“對了,再過半月就是中秋宮宴,各位妹妹可想好要贈聖上什麽賀禮?”

麗妃掩唇而笑:“這個嘛……自然是保密,莫叫旁人學去了。”

榮妃輕哼一聲:“只怕也不是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要什麽好東西沒有,自然最看重心意,他夜裏睡得不安穩,本宮親手一針一線縫制出蕎麥枕,只望陛下身體安康。”

眼看著話頭落到蘇栩栩身上,她面露迷茫:“這……恕臣妾愚鈍,剛進宮不久,也不知聖上喜好,還望各位姐姐指點。”

聽到她的話,容淩微微疑惑地側了下頭。

她分明是在撒謊,容淩記得,蘇栩栩在未入宮時,便精心準備好贈禮,此刻居然裝傻?

然而其他幾位妃子卻當她誠心求教,自然是不肯全部透露,只是半遮半掩地說了些聖上的喜好。

直到過了半個多時辰,這無趣至極的聚會才結束。

一回飛漱院,容淩便坐在廊下揉錘著自己的腰腿。

幸好這請安只是每月初一十五才必須要去,否則若是日日這般,主子們坐著倒好說,她站著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明槍暗箭,遲早得站出病來。

初秋的朝陽斜斜照在廊下,曬得整個暖洋洋的,容淩忍不住瞇了瞇眼,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兒。

蘇栩栩原本正在臨窗練字,瞥見這幕,她手上動作一滯,墨滴成團凝在宣紙上。

這幅字,算是毀了。

蘇栩栩目光沈沈盯著那墨跡看了許久,才將它揉作一團,擲進紙簍中。

今晚,依舊是容淩守夜。

自周文帝登基後,勤於政務,每月留宿後宮的時間並不多,再加上近來政務繁忙,是以近日都無瑕光顧飛漱院。

蘇栩栩似乎並不在乎此事,晚餐時候簡簡單單用了些瑤柱粥和小菜,便獨自一人躺在榻上就著燈看書。

奇怪,往日在蘇府的時候,她並不喜歡讀書寫字,自從嫁入宮中,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性子,倒喜靜了許多。

“娘娘……”不知過了多久,明書推門而入,“是時候就寢了。”

“嗯……”蘇栩栩答應道,又朝她的方向瞅了眼,“阿淩呢?”

“阿淩她……”明書不會說謊,“已經燒了熱水泡腳,準備上床了。”

倒是自覺得很,蘇栩栩鬼使神差開口:“今晚還是叫她來守夜吧。”

容淩已經擦幹凈腳,舒舒服服躺倒在床上,卻聽見明書喚自己的聲音:“阿淩,娘娘讓你過去守夜。”

怎麽又是她?

容淩好不容易將床焐熱,不得不翻身重新起來,神色懨懨地到了蘇栩栩的寢殿。

梳妝鏡前,蘇栩栩一頭烏發披在肩後,正兀自塗抹香膏,便聽見房門被人毫不客氣地推開。

她眉梢微挑,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終究是容淩按捺不住:“娘娘身邊除了我還有明書,再加上宮裏賜的人,足足六個丫鬟,為何非得夜夜要我來伺候?”

當真是性子火爆得很。

蘇栩栩卻半分不惱:“自然是因本宮信任於你,旁人如何能比得上。”

容淩不信這狗屁理由,卻又無話可說,只得氣呼呼再次打地鋪睡在外間,也懶得去管蘇栩栩是否需要自己伺候。

幸好白日裏夠累,就算是這種情況下,她一挨著枕頭,照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眼看著要進入夢鄉,容淩突然感覺到一道腳步聲在自己面前停下。

她睜開眼,便見蘇栩栩俯身沈眸盯著自己。

還不等容淩開口說話,蘇栩栩便已經將一樣東西放到她枕邊:“夜裏若是覺得冷,可以戴著這塊玉。”

說罷,她便提步離開。

若不是枕邊留下一枚藍玉,容淩幾乎快要懷疑方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容淩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摸到那枚玉,觸手生溫的暖意,頓時讓她微微睜大眼。

此乃難得一見的暖玉,尤其是在冬日裏貼身佩戴,可讓人周身如置於溫水中,睡覺即便只蓋一層薄被也不會覺得冷。

這不是前世蘇栩栩送給皇帝的中秋賀禮嗎?怎麽現在轉頭就送給自己了?

那她到時候送什麽給周文帝?

容淩心頭冒出好多問題,只不過困得眼皮都快要撐不起,她無暇多想,手裏下意識抓著那枚玉,沈沈睡過去。

到了中秋晚宴,容淩總算知道蘇栩栩究竟送給周文帝的是什麽。

“臣妾這幅山水畫,每一筆描繪的皆是我大周山水美景,願我大周歲歲如滿月,百姓安康,家國繁盛。”

那是一副數丈長的山水畫,在大殿中央被宮人拉開,引得群臣不禁感嘆:“不愧是丞相家大小家,果真蕙質蘭心!”

“好,百姓安康,家國繁盛,當真是好寓意!”

“真是妙筆千山吶……”

眾人嘆服不已,在蘇栩栩身後伺候的容淩卻不置可否。

這畫雖好,可比起戴在自己胸前這難得一求的暖玉比起來,可就差遠了,不過是俗物而已。

暖玉生溫且養人,容淩平日裏都是貼身佩戴著。

蘇栩栩獻禮完畢,輪到麗妃了,她面上端著嫵媚的笑:“臣妾自知身份淺薄,比不上蘇妹妹能寫會畫,唯有這一支舞,能夠博聖上歡心。”

麗妃本就是舞坊出身,她今日身著大紅長裙,身披輕紗,雪白肌膚若隱若現。

本朝風氣開放,這般舉止並無任何不妥,麗妃一出場,便吸引走所有人目光。

這群偽君子,嘴上一口一個誇讚蘇栩栩的畫如何,最後還是看到美人便移不開眼。

鼓瑟聲起,麗妃在圓臺中央如一只翩然欲飛的蝴蝶,振翅旋轉。

她身姿纖細,動作美得恍若妖類,一時間,晚宴的氛圍被推到高?潮。

容淩卻突然發現,原本和自己一樣站在蘇栩栩身後伺候的明書不知到何處去了。

晚宴群臣加上宮妃,到處都是人,容淩環視在場一圈,始終沒有找到明書的影子。

她突然想起前世明書便是在入宮後不久便失足墜湖而亡,當即心頭提緊了幾分,也趁著蘇栩栩不註意,悄悄離開。

宴會上人多眼雜,根本沒人註意到一個小宮女的離開。

容淩一路沿著長廊,往有水榭的地方走去。

明月皎皎,宮燈透亮,倒映在長廊邊的水面上。

容淩離晚宴的絲竹管弦之聲漸遠,一路留心著水裏的動靜和有沒有呼救的聲音,不知不覺走出好長一段距離,到了偏僻的花園。

她驀地意識過來此處已經離得太遠,若是找錯了方向,只怕明書早已遇害。

眼看著花園裏的水面上一片平靜,容淩當即不假思索地轉身,打算原路折返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誰知她剛走出幾步,陡然聽見花園裏傳來泫然欲泣的聲音:“哥哥,妹妹真的好想你。”

這哥哥妹妹的,容淩原以為是哪處情人在此私會,不成想突然聽見一道沈穩中略帶低啞的聲音:“藕兒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這道聲音一出,再加上藕兒這個閨名,容淩瞬間便聽出說話的人是誰了。

可不正是榮貴妃和她的兄長榮青杉。

榮青杉雖是將門之後,卻通過科考入仕成為文臣,年紀輕輕便坐上左丞相的位置,和蘇栩栩的爹蘇丞相旗鼓相當。

二人原本在朝廷上就不對付,沒想到這下蘇栩栩入宮,榮家與蘇家在後宮也成了死敵。

“還能是什麽。”榮妃委屈巴巴道,“還不是蘇栩栩那個妖精,你沒她剛才在宮宴上那張揚的模樣,將陛下的目光全都吸引走了。”

“藕兒……”榮青杉的語氣有些無奈,“那蘇家的女子早就仰慕於陛下,此舉再正常不過。”

“況且,我方才看她行為舉止,絕非蠢笨之人,反倒頗有城府,你日後盡量離她遠些。”

“哥哥!”榮妃當即不服氣,“你可是我的兄長,怎麽可以幫著別人說話?”

看來這是人家兄妹倆趁著中秋晚會聚面說悄悄話,容淩一心惦念著明書,沒有興趣多聽下去,當即提步打算離開。

誰知她剛挪動腳尖,便踩到一片枯葉上,寂靜的夜中發出一道清脆響聲。

“誰?”榮青杉當即警覺地朝這個方向看過來。

容淩走投無路,當即喵喵叫了兩聲,企圖蒙混過關。

榮妃松了口氣:“不過是野貓罷了,哥哥不必在意。”

“嗯……”榮青杉應聲道,“藕兒,我早同你說過,宮中不比府上……”

容淩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挪開腳尖,踩在地上,躡手躡腳地打算離開。

然而眼看著還差一個拐角她便可以離開此處,電光火石間,一道白影飛撲過來。

容淩忙側身躲避,卻還是沒能躲開,被人狠狠掐住纖細的脖頸。“說——”榮青杉不覆方才和榮妃說話時的柔意,五指逐漸收緊,“你是誰派來的?”

前世容淩只知榮青杉是科舉三元及第的狀元,沒想到他身手也如此了得。

她這才意識到他方才不過是裝作相信了貓叫聲,故意讓自己松懈下來。

如此心思深沈,難怪年紀輕輕就可以坐上丞相的位置。

榮妃這才也湊過來,當即豎起眉毛:“呀!原來這是蘇栩栩那個妖精身邊的宮女,哥哥,她二人蛇鼠一窩,定然不懷好意。”

“是嗎?”榮青杉說話時卻是居高臨下地看向容淩,“說,蘇家的人讓你來幹什麽?”

容淩被掐得幾乎快要喘不過起來:“咳咳……”

她原本想要使用百葉蓮反擊,榮青杉的手卻早她一步微微松開了些,只是語氣依舊帶著恐嚇的意味:“老實交代……”

看來暫時是要不了自己的命,容淩擡眸:“榮大人誤會了,我不過是找尋自己的好友誤闖此處,絕無他意。”

“你胡說……”榮妃反駁,“此處如此偏僻,若無人指引,你怎會找到這裏?”

被她如此一說,容淩倒想出了個法子,頓時朝她看去:“貴妃有所不知,奴婢、奴婢聽聞……”

她欲言又止,似乎不敢說下去。

“聽聞什麽?”榮妃忙逼問道。

“奴婢不過是偷懶離席,卻聽見不知哪個宮裏的小太監商量,說照主上的吩咐,今夜要除掉蘇貴妃身邊的明書,將她淹死造成失足溺亡的假象,好讓她失去心腹之人。”

說著,容淩嗓音顫了顫:“奴婢深知,我與明書同為貴妃身邊的人,唇亡齒寒,她若有事,我定然也活不長久,又不敢打草驚蛇,便悄悄跟在那兩位太監身後,沒想到一時跟丟了,才迷路到這偏僻的地方。”

“當真?”聽到容淩一番說辭,榮妃眸子瞬間都亮起來。

若當真是如此,她倒可以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要逮住容淩口中的那兩個小太監,盤問出他們身後的主子,到時候,這後宮裏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又少一個。

榮妃的盤算正中容淩下懷,她當即點頭:“娘娘若是不信,可隨奴婢一起找尋明書的蹤影,奴婢發誓,若我有半句假話,便叫我不得好死。”

如此毒誓,更是讓人信服。

榮妃哪裏想得到容淩死了那麽多次,早就不在乎這些,毒誓也是張口就來。

“行……”榮青杉這才收回手,“我和榮妃去東邊找人,你去西邊。”

宮裏最大的湖瓊液池中的水系便是東西貫通,池水居於正中。

這榮青杉倒是思路清晰,容淩忙重新站穩身子,匆匆朝西邊的方向疾步而去。

她回憶起前世明書屍身被發現的地方,只可惜自己方才去過一次,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驀地,容淩又想起一件事。

瓊液池中的水自東向西流,按照明書被發現的地方,她應該是在東邊被殺害。

這下,容淩轉了個方向,跨過前面朝東而去。

“哥哥?”原本同樣打算去東邊的榮妃見到這一幕,不解地看向榮青杉。

“跟上她……”盯著容淩的背影,榮青杉道。

容淩一路到了瓊液池東邊,隔著比人還高的蘆葦叢,她聽到噗通一聲響,似是有什麽重物墜入水中。

她忙撥開蘆葦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聽到她的動靜,岸邊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匆忙離開。

容淩只看見水面上一個沈沈浮浮的影子,和咕嘟咕嘟冒出的氣泡,岸邊還有一只不慎遺落的繡花鞋,正是明書平日裏穿的。

她顧不得那麽多,忙跟著下水。

月光將湖面照亮,容淩果真看見明書的身影,她雙手被綁住,繩索另一端墜著石頭,正不斷向下沈去。

看到容淩,明書驚喜地在水中睜大眼。

即便雙手被束縛,但明書水性過人,仍盡力朝容淩的方向游過來。

奈何她施展不開,能夠活動的肢體有限,依舊一點點下沈。

幸好在此之前,容淩一把將人撈起來。水流波動,二人此刻已經距離岸邊好一段距離。

容淩覺得自己這小身板將明書帶到岸邊似乎難度不小,再加上還有石頭累贅,她決定先將她手上的繩子松開。

對方顯然是下了死手,繩結系得又緊又深,容淩費了好大力氣將其解開,才感覺自己渾身的溫度似乎也隨著水流被帶走。

而此時明書嗆了不少水,也已經暈過去,容淩拼盡全力將她帶到岸邊,自己還沒來得及爬上去,便小腿一抽,腿部開始抽筋。

她忙想要上岸,才發現腳踝處似乎被水草纏住。

這些水草柔軟而富有韌性,容淩原本力氣就已經消耗殆盡,再加上抽筋,明明湖岸就在眼前,卻始終夠不著,反而越離越遠,連著嗆了好幾口水。

她在水中被凍得快要失去意志,模糊之間,容淩突然聽見噗通一聲響,有人跳入水中朝自己的方向游過來。

對方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得罪了……”

說罷,便將容淩往自己懷中帶。

緊接著榮青杉便感覺到是水草在底下牽扯,當即屏息潛入水中,替容淩解開纏在腳踝處的水草。

他手指纖長靈活,三兩下便將水草解開,隨後浮出水面帶著容淩向岸邊游去。

正當此時,容淩聽見似乎有三五人朝這邊的方向走過來。

“娘娘……”容淩聽見清荷驚喜的聲音,“阿淩和明書在這兒。”

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蘇栩栩手執宮燈趕來時,見到便是在榮青杉懷中凍得瑟瑟發抖的容淩。

為了入湖救人,容淩脫去略厚的棉外套,只餘裏面一件薄衫,在水裏一浸泡,衣衫便貼著她纖細而不失玲瓏的身軀,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宛如一只剛上岸的水妖。

蘇栩栩沈著臉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握住容淩的手腕,將她從榮青杉懷中扯出來。

“榮大人……”臨走前蘇栩栩冷冷看著他,聲音也沈得如同這秋夜湖裏的水,“本宮不希望今夜發生的事,讓任何外人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加戲男配,沒有加戲男配,怕大家看不到特意打三遍_(:з」∠)_

還有背景是架空,畢竟作者是個歷史盲,要是按歷史書來的話,可能光考據就得先考據一個月,大家多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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