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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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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部位傳來真真實實的痛感,?容淩懷疑白臻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忙掙紮著想要從她的腿上爬起來。

然而無濟於事,容淩的力氣本就不大,再加上喝醉之後使不上勁,?這點力度在白臻看來不過是小貓揮舞著爪子般耀武揚威。

自以為嚇人,?卻更讓人起了想要欺負的心思。

“不是討厭我嗎?”白臻嗓音冰冷,?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那就幹脆讓她討厭個夠。

醉得渾身癱軟的容淩牢牢被壓制,旋即,?白臻的巴掌再次落下來。

今天容淩穿的是條格紋半身裙,?隔著單薄的布料,她能夠感受到白臻掌心的溫度。

不知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隨著她的巴掌落下,?容淩整個人如同般燙到般顫了顫,?動作僵住,?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渾身的血液仿佛從被拍打的那處開始凝固,?一點點變得滾燙,?從她的腰肢直燒到臉上。

好半天她才意識過來,?白臻一定是在報覆自己剛穿過來時給她的那一巴掌。

真是個記仇的卑鄙小人!

容淩說什麽也要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然而因為力氣不夠,反倒整個人跌落在白臻身上,?她忙不假思索地後退。

眼看著她向後仰就要倒在地上,白臻手疾眼快地將人攬住。

就這樣二人間換了個姿勢,?容淩由一開始地趴在她腿上變成了跪坐在白臻腿上,?雙手還搭在她的肩頭。

她不安分地扭了扭,反倒被人摟更緊。

即便是這樣,白臻也沒放過她,?如同懲罰不聽話的小孩般輕輕拍了下,容淩不禁往她懷裏縮了縮。

這種舉動,無異於羊入虎口,而且還是親自送上去。

“還討厭我嗎?”白臻將人撈在自己懷中。

容淩咬著唇,不肯說話。

“嗯?”白臻微微湊近幾分,指頭梳理著她肩頭淩亂的長發,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容淩尚在醉意中,整個人興許是意識模糊不清,再加上被欺負怕了,她嗚咽一聲,忙搖頭以示屈服。

見她如此服軟,這些時日來積壓在白臻心頭的濁氣終於一掃而空,心情重新變得明朗起來。

她忍不住低頭,落在容淩白裏透粉的臉頰上,然後在她幾近透明的耳垂啄了啄。

這動作輕得容淩都未曾察覺,還當是她要咬自己一口,忙捂著自己的耳朵可憐巴巴地擡起雙眼,眸中布滿水光。

活像是一顆被欺負的小白菜。

白臻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會兒知道怕了?”

容淩哪裏是怕,只不過是好女不吃眼前虧,她抿著唇沒有吭聲。

這種從未有過的順從叫白臻心口瞬間像是被什麽東西填滿,滿得快要流淌出來。

“怕什麽?”她終於實現了長久中自己在夢中的綺想,指尖輕撫容淩柔軟順滑的發絲,就像是撫摸小動物般。

不一會兒,白臻竟發現懷中的人兒竟然趴在她的肩頭睡著了。

白臻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緊貼著自己身軀,呼吸上下均勻起伏的弧度。

容淩本就喝醉了酒,早已困得不行,剛才莫名其妙被她欺負得又羞又氣,現在好不容易逃離魔爪,神經放松後,理所當然地開始犯困。

白臻眸光暗了幾分,將人在床上放好,正打算給容淩蓋上被子時,突然聽見她包裏的手機響了。

白臻拿起來一看,屏幕上備註的來電顯示是「媽媽」。

她動作頓了頓,似乎在剎那間想了些東西,最後接通了電話:“餵,阿姨?”

對面不知說了什麽,白臻點點頭:“對,她喝醉了,需要我幫忙送回來嗎?”

“那好,就麻煩同學你了。”電話這頭的陳秀松了口氣,報出自家的地址。

白臻將最醉醺醺的容淩重新抱起來,一手握著她的手搭在自己肩頭,將人帶出KTV,在街邊叫了輛出租車。

一路上容淩都睡得很香甜,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這模樣,只怕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白臻眸中浮現出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暖意,伸手替容淩梳理額前淩亂的發絲。

出租車停在容家的別墅前,即便是大半夜,別墅區的路燈依舊明亮,隔著一道雕花鐵閘門,院子裏亮堂的屋宇就像是一座華麗城堡。

憧憧燈影倒映在白臻的雙瞳中,她微微垂下眼,長睫遮住眸中的神色。

早就在家裏焦急等候著的陳秀聽見動靜忙迎出來,從白臻手中接過容淩:“這孩子真是的,一放松就野起來,居然醉成這樣。”

說著,她又朝白臻看去:“辛苦同學你了,反正這麽晚,先進來喝杯水,今晚就在這兒歇下吧。”

白臻沒有拒絕:“好……”

一邊將容淩攙扶進屋,陳秀又開始與這個莫名覺得眼熟的少女攀談起來:“你就是之前淩淩的同桌吧?”

“嗯……”

陳秀莫名感慨:“真羨慕你父母有你這種聽話還成績好的孩子,可真是叫人省心。”

白臻微微笑了下,沒有說話。

直到進了屋子裏,將容淩放在沙發上,陳秀撐著腰站起來:“看著瘦,平時可真是沒少吃,重得我一把老骨頭都快承受不住了……”

重嗎?

白臻想起先前容淩腰肢處柔軟的手感,以及她極具彈性的肌膚,不禁有些口渴,喉頭動了動。

陳秀忙倒了杯茶放在茶幾上:“同學你先坐吧,喝點水再說。”

“謝謝……”白臻從善如流,雙手接過杯子。

再次擡頭時,卻見陳秀正盯著自己出神。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陳秀忙笑著解釋:“不好意思,只是莫名覺得你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是嗎?”白臻點點頭,“我也覺得阿姨很眼熟呢。”

她微微轉頭,目光落到掛在墻上陳秀與她丈夫的婚紗照上。

“哎呀!”似是受到某種暗示,陳秀不禁輕呼,隨即又低聲道,“怎麽可能呢……”

陳秀這才發現,這孩子竟然長得很自己老公有幾分相似。除此之外,她還發現眼前的少女可不就是自己十七八歲時的模樣嗎?

和癱在沙發上睡得像個豬一樣的容淩比起來,她反倒更像自己的親生孩子。

怎麽可能呢,陳秀心頭自言自語。

“怎麽了?”白臻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卻裝作什麽都沒察覺。

“沒什麽……”陳秀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不禁開口問道,“對了,你爸媽是本地人嗎?”

陳秀又想起家長會那日坐在她旁邊的女人,腦海中隱隱浮現出什麽。

“算起來是吧。”白臻頷首,“我媽媽是A省人,十幾年前到這邊來當保姆,後來就定居這邊了,不過……”

白臻忙止住自己的話音,像是說錯什麽話一般,不安地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不過什麽?”陳秀下意識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什麽……”白臻低頭,臉上有幾分落寞,“不過我應該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她說完這句話,忙解釋道:“阿姨你可千萬別讓別人知道,我爸是植物人,這件事是在我媽照顧他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她自言自語說的,說不定是我聽錯了呢……”

陳秀的心不知為何像是被人攥緊,莫名變得酸澀:“她怎麽說的?”

“她說……”白臻雙手有些不安地在膝蓋上摩擦,“說他們的親生女兒現在在有錢人家過著好日子,叫我爸不用擔心,還說當年那戶人家肯定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其實早就被換走,就算是有再多錢到頭來也是他們孩子的……”

“夠了!”陳秀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打斷。

白臻忙噤聲,雙眸惶恐不安地看著她。

沙發上的容淩被吵得翻了個身,拿抱枕捂住自己的臉,繼續醉醺醺睡下去。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陳秀嗓音不禁發抖,她突然想起十幾年前,從自己家中不告而別,還卷走不少貴重首飾的小保姆。

一瞬間,被塵封的記憶被吹開遮在上面那層灰,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陳秀心中冒出一個極近荒唐的念頭:“你媽媽……是不是叫李萍?”

白臻點點頭:“阿姨您怎麽知……”

她話音驀地止住,因為被淚流滿面的陳秀抱入懷中:“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大概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甚至不用其他的證據,陳秀便可以判斷,眼前的女孩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從未被如此溫暖的懷抱包圍過,白臻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頭,卻沒將人推開。

等陳秀哭過一場後,這才顫著手拿起電話:“我這就叫律師來,要將一切查個清楚,要她說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白臻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忙止住陳秀的動作,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到睡得正香的容淩身上:“您這樣做,容淩她怎麽辦?”

經她一提醒,陳秀的神色變得覆雜起來:“我知道,淩淩她是無辜的,你不要遷怒與她。”

“不,阿姨你多慮了。”白臻開口,“我和容淩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我的回來會讓她失去一切的話,那我情願自己從未和您說過這些。”

陳秀雙眼通紅,正要說些什麽,白臻突然將食指比在唇邊:“噓,她要醒了。”

沙發上的容淩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擡起雙眸,嘴裏嘟囔著:“水,我想喝水……”

容淩口幹舌燥,渴得半夢半醒間喃喃自語。

陳秀還未曾反應過來,白臻卻已經拿起自己先前喝的那杯水遞到容淩唇邊,為了不讓她嗆著,還耐心地將人扶起來。

就著她的手,容淩喝了半杯水,連照顧自己的人是誰都沒看,歪著頭又睡過去了,仿佛生來就是個該被人伺候的主兒。

偏偏白臻似乎樂在其中,放回杯子時唇角的弧度還是上揚著的,目光柔和得能將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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