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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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觸覺實在是太真實了，容淩甚至還能感受到寧暮雪的鼻息拂在自己臉頰上，帶著某種意味難明的情緒。
容淩眸色一頓，不假思索伸手就要將人推開。
熟料寧暮雪似是猜到她會這般舉動，手疾眼快地將她的雙手手腕扣在墻上，伴隨著吮吸更加貪婪地深入。
容淩這才發現，即便同為女子，她依舊和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寧暮雪之間存在力量懸殊。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任人揉搓。而寧暮雪才是那個主導者，一切盡在她的意願之中。
容淩眼底燃燒出熊熊怒火，這下連恨意都毫不掩飾地——狠狠一口咬下去。
寧暮雪低吟一聲，似是唇瓣被她咬破了，旋即，容淩便嘗到鮮血的滋味。
奇怪的是，容淩並沒有嘗到血腥味，而是帶著點清涼的甜。
她不禁舔舐了下寧暮雪唇瓣上被自己咬破的傷口。
下一秒，寧暮雪眸色更深沈了幾分，她側過頭，鼻尖抵在容淩的臉頰，與她共享舌腔這份清甜。
容淩眉頭一皺，又是狠狠一口咬下去！
這次流出的血，遠比上一回要多得多，寧暮雪指頭顫了顫，松開了容淩。
“容淩……”沈默之中，寧暮雪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別這樣對我，好嗎？”
然後「啪」的一聲響，迎接寧暮雪的便是清脆至極的一巴掌，這一巴掌幾乎用盡容淩所有的力氣。
“寧暮雪，你真惡心。”容淩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看向寧暮雪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什麽骯臟不堪的蟲子。
“惡心？”寧暮雪指腹擦掉自己唇瓣上新鮮的血液，“容淩，我只不過是太愛……”
“夠了！”容淩打斷她的話，深吸了口氣，“寧暮雪，你這個神經病。”
寧暮雪再愛顧欒也是他倆的事，憑什麽惱羞成怒後反過來要這樣對自己？
除了寧暮雪是個瘋子外，容淩想不出別的解釋。
對上容淩神色中毫不掩飾地厭惡，寧暮雪失神地松開手，後退了小半步。
那些在內心裏藏著掖著的隱秘心思，終於得見天日，得到的便是一句惡心的評價。
果然，她早就該料到這一天不是的嗎？
就算曾經容淩對自己不同於旁人，可也只是點到為止，又何曾像今天與顧欒相處時，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愉悅的情緒？
她和他，才是真的。
而她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殊途不同歸。
寧暮雪低下頭，雙手無力垂在身側：“我明白了……”
沈默半晌，她擡起黑幽幽的雙眸看了容淩一眼，用低得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道：“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容淩依舊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她，不屑地撇了下唇角。
“容淩，祝你幸福。”說完這句話，寧暮雪便轉身離開，徒留容淩一人在原地。
直到寧暮雪身影消失後許久，一直靠墻站著的容淩才終於回神過來，揉了揉先前被氣得直疼的太陽穴。
這便是所謂的愛情？
能叫原本好端端的寧暮雪變得像是突然被另一個人附身了般，至少前世，容淩從未見過寧暮雪這般失態。
看來她的確對顧欒情根深種，容淩若有所思，回到了宿舍。
房間裏其他人早已睡下，容淩輕手輕腳地進入浴室，潦草洗漱一番，看見鏡中的自己今日唇瓣分外鮮艷，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艷得灼人眼。
容淩眉頭皺起，用力在自己唇瓣上擦了擦，這抹鮮紅反倒欲蓋彌彰地更加顯眼。
容淩這下沒轍了，只得轉身回床睡覺。
上鋪的羅雯雯早已睡熟，手上拿著手機探出床邊。
容淩剛翻了個身，便看見無意識中她的手微微松開，手機轉眼便往下掉。
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容淩就算是想將其接住也來不及。
容淩幾乎都猜得到這聲動靜會在黑暗中如何被放大，然後將所有人嚇醒。
然而預料中的巨響並未發生，像是聽見了容淩的心聲，黑暗中猛地閃起一抹白光，將手機托住。
接著那抹光芒，便搖搖晃晃地將手機遞到了容淩跟前。
容淩難以置信地將其接住，看著那抹光又瞬間在眼前消失。
她起身將手機放回羅雯雯的枕邊，然後重新坐回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罩住。
容淩攤開掌心，意念微動——純凈得如同被洗滌過一般的白色光芒再次出現在她掌心。
竟然是靈力！
容淩難以抑制心頭的驚愕與驚喜，試著用意念控制了下，發現這靈力果真受自己差遣，運轉之時，容淩體內也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流淌而出。
難道自己的仙身靈力也跟著進入幻境之中？
可這不可能呀，幻境本就是用來懲罰犯錯的仙人，哪可能還會如此貼心？
更何況，如此純澈幹凈的光芒，絕不會是容淩的本命法術。
她的本命法術和她出身的妖界一樣，是濃郁得散不開的黑霧。
為此，容淩沒少被仙界的人側目而視，雖在她面前沒人說些什麽，可人後難免會有各種議論。
所以這根本不會是自己的靈力。
可不管是誰的，只要到了容淩手上，那就是她的了。
真是天助她也，容淩收起法術，在黑暗中彎起唇角。
大約是太久不曾感受過使用靈力，容淩興奮得幾乎睡不著覺，怕被其他室友看見，她埋著頭在被子裏，重新將其召喚出——如同螢火一般的白光，萬般依賴地纏繞著她的手指，就像是一個在撒嬌的小孩子般在容淩的手腕間磨磨蹭蹭。
容淩陡然間想到什麽，面上的笑意凝住。
將她打入幻境中的那人，似乎靈力就是這般光彩？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容淩立馬就將其打消。
怎麽可能呢，她同那人之間的關系早已是水火不相容，是她親口判下自己的罪刑，又是她親手將自己打入幻境之中，倘若這靈力真是屬於她的，只怕此刻早已替天道懲罰自己這個罪人才對，又怎麽會如此黏著她？
話雖如此，容淩卻唇瓣不自覺抿緊，沒有再玩下去的心情，收起靈力閉眼睡覺。
那一抹靈力似乎也感受到容淩不悅的心情，乖乖伏著她入睡，一點也不鬧騰。
寧暮雪言而有信，整整十多天都沒同容淩說過半句話，更別說像往常那般等著她上班下班，再一起去食堂吃飯。
就算是為了節目錄制二人不得已同臺時，她也永遠保持著沈默。
起初時候，身旁陡然少了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容淩難免有幾分不習慣，可不過兩三日，這種不適便被她拋到腦後。
畢竟排練這麽忙，容淩哪還有工夫去關心這些？
日覆一日的排練讓時間不知不覺變快，轉眼就到了第二次公演。
因為這次公演是以直播的形式上線，吸引觀眾的同時，所有選手的壓力也比以往大得多。
只要能被攝像頭拍到的地方，每位練習生都挺直腰背，拿出所有精氣神，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努力。
周五晚上八點，《發光吧，少女！》第二次公演直播正式上線的瞬間，彈幕便充斥整個屏幕：“啊啊啊容淩媽媽來了！”
“顧欒小老婆在此……”
“羅雯雯沖鴨！”
“創作才女戚戈，喜歡你的每首歌……”
“前面顧欒小老婆站住，顧欒圈外女友在此……”
“淩霜傲雪CP粉在哪裏？”
即便不能看見屏幕上的畫面，但所有選手都清楚，此刻有無數道目光正在看著自己。
即便只是開場時的合舞，大家也全力以赴，經過幾輪淘汰後剩下的六十多名練習生，呈現出效果更佳的舞臺。
不過彈幕還是難免有爭議：“寧暮雪動作是不是沒跟上啊？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果然直播不能修音，寧暮雪唱得就跟我在KTV一個水平。”
“前面的非盯著寧暮雪，你家正主是死了嗎？”
“愛看看，不看滾，寧暮雪也沒求著你看。”
“不會吧，不會吧，寧暮雪這種霸淩咖居然還有粉絲，互聯網真是沒有記憶。”
“像寧暮雪這種劣質偶像就應該封殺，憑什麽還參加節目。”
“寧暮雪已經道歉過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就微博上那種輕描淡寫的說明也能算道歉，笑死，道給粉絲看的吧，關鍵是寧暮雪不覺得自己有錯啊。”
彈幕裏寧暮雪的粉絲與黑粉打得不可開交，而舞臺之上的寧暮雪卻渾然不知。
主題曲合舞結束，無數的彩帶陡然自舞臺上空飄落而下，在鎂光燈中閃爍旋轉，勾畫出一個繁華靡麗夢境般的場景。
耳邊盡數是驚呼歡笑，幾乎所有選手都在彩帶中轉圈奔跑。
唯獨寧暮雪神色未動，隔著人群，看向容淩的方向。
容淩下意識攤開掌心，接住一縷彩帶，唇角帶著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光環流轉，縱在場選手皆是膚白貌美的少女，在寧暮雪眼中，卻唯餘容淩一人在發光。
只可惜這份光從來不為她而存在，只是短暫的閃耀，也足以讓寧暮雪沈浸在永遠的暈眩中。
直到視線被旁人擋住，寧暮雪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眼。
開場合舞結束，小組比賽正式開始。
舞臺下方是數以萬計的現場粉絲，屏幕外更有人數至少上千萬的觀眾，在這種氛圍的簇擁下，每個小組皆全力以赴，每個選手都流盡每一滴汗水。
炙熱的夏天，無論臺上還是臺下，每個人的熱血都在沸騰。
直到容淩組上場時，現場觀眾和屏幕彈幕一致達到高?潮，共同歡呼。
原本還是人聲鼎沸，等表演前奏響起時，場面又瞬間安靜下來。
直到這安靜之中，容淩的歌聲響起，宛若自雲端逸出的一條游龍，破開夏夜的潮濕悶熱，帶著不容人忽視的淩厲。
舞臺上燈光陡然亮起，其他隊友應聲出場。
她的歌聲便化作輕飄飄的風，飛入人群中消失不見，輪到隊友的part。
然而不過短短一瞬，容淩的歌聲再次響起時，現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尖叫吶喊——她竟然和不知何時出現在舞臺上的顧欒站到一起。
舞步交錯，容淩看似是被顧欒圈在懷中，實際上二人連肢體接觸都不存在，每一個動作，都是若即若離，暗流湧動中，容淩仍不忘放緩音調歌唱，而顧欒一言不發地配合，動作熟稔。
顧欒舞臺王者的實力當然不容小覷，而更讓人詫異的是，容淩的氣場居然有他不相上下。
兩相較量，現場被撞擊出激烈的火花。
大約是被這驚喜震得不輕，在短暫的沈默後，現場觀眾與屏幕上的彈幕同時炸開了花：“啊啊啊顧欒我可以！”
“容淩媽媽不準你這樣！”
“顧欒不可以！”
“容淩我可以！”
“啊啊啊我死了！”
在如此熱烈的氣氛中，節目效果比策劃人劉老想象中的還要好，表演剛剛結束，這一段便被裁剪下來放到網上：“顧欒居然和容淩一起表演了，也太養眼了吧。”
甚至不用發動節目組的水軍，#顧欒容淩熱舞#的這個熱搜就被粉絲和觀眾以及聞風而來的路人齊齊頂上熱搜。
盡管雙方粉絲自動屏蔽對方，在熱搜裏安利自家偶像，卻擋不住口無遮攔的路人：“臥槽！兄弟萌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來都來了，要嗑就嗑點刺激的，我看顧欒跟容淩就很不錯，溫和導師X臉臭學員，反差萌太戳我了，我甚至可以腦補私底下顧老師是怎麽哄不愛說話的容淩開心的場面。”
“操（一種植物），居然真的有點好嗑，請問在哪裏可以買到你的著作？”
“你的文字，我喜歡，你的私信，記得關。”
“我流量準備好了，有人寫文嗎？晉江海棠popo老福特我都可！”
“指路超話故城枯榮，姐妹們一起來為這對cp添磚加瓦。”
不過短短一晚的時間，二人的cp超話便湧入上萬人，在排行榜上從無人問津猛地竄到第一的位置。而原本的第一，正是曾經炙手可熱的淩霜傲雪cp。
這時候才有人發現不對勁：“咦，淩霜傲雪是不是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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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淩這才發現，即便同為女子，她依舊和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寧暮雪之間存在力量懸殊。
她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任人揉搓。而寧暮雪才是那個主導者，一切盡在她的意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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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暮雪低吟一聲，似是唇瓣被她咬破了，旋即，容淩便嘗到鮮血的滋味。
奇怪的是，容淩並沒有嘗到血腥味，而是帶著點清涼的甜。
她不禁舔舐了下寧暮雪唇瓣上被自己咬破的傷口。
下一秒，寧暮雪眸色更深沈了幾分，她側過頭，鼻尖抵在容淩的臉頰，與她共享舌腔這份清甜。
容淩眉頭一皺，又是狠狠一口咬下去！
這次流出的血，遠比上一回要多得多，寧暮雪指頭顫了顫，松開了容淩。
“容淩……”沈默之中，寧暮雪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別這樣對我，好嗎？”
然後「啪」的一聲響，迎接寧暮雪的便是清脆至極的一巴掌，這一巴掌幾乎用盡容淩所有的力氣。
“寧暮雪，你真惡心。”容淩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看向寧暮雪的眼神，仿佛就像是在看什麽骯臟不堪的蟲子。
“惡心？”寧暮雪指腹擦掉自己唇瓣上新鮮的血液，“容淩，我只不過是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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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寧暮雪是個瘋子外，容淩想不出別的解釋。
對上容淩神色中毫不掩飾地厭惡，寧暮雪失神地松開手，後退了小半步。
那些在內心裏藏著掖著的隱秘心思，終於得見天日，得到的便是一句惡心的評價。
果然，她早就該料到這一天不是的嗎？
就算曾經容淩對自己不同於旁人，可也只是點到為止，又何曾像今天與顧欒相處時，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愉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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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暮雪低下頭，雙手無力垂在身側：“我明白了……”
沈默半晌，她擡起黑幽幽的雙眸看了容淩一眼，用低得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道：“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容淩依舊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她，不屑地撇了下唇角。
“容淩，祝你幸福。”說完這句話，寧暮雪便轉身離開，徒留容淩一人在原地。
直到寧暮雪身影消失後許久，一直靠墻站著的容淩才終於回神過來，揉了揉先前被氣得直疼的太陽穴。
這便是所謂的愛情？
能叫原本好端端的寧暮雪變得像是突然被另一個人附身了般，至少前世，容淩從未見過寧暮雪這般失態。
看來她的確對顧欒情根深種，容淩若有所思，回到了宿舍。
房間裏其他人早已睡下，容淩輕手輕腳地進入浴室，潦草洗漱一番，看見鏡中的自己今日唇瓣分外鮮艷，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艷得灼人眼。
容淩眉頭皺起，用力在自己唇瓣上擦了擦，這抹鮮紅反倒欲蓋彌彰地更加顯眼。
容淩這下沒轍了，只得轉身回床睡覺。
上鋪的羅雯雯早已睡熟，手上拿著手機探出床邊。
容淩剛翻了個身，便看見無意識中她的手微微松開，手機轉眼便往下掉。
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容淩就算是想將其接住也來不及。
容淩幾乎都猜得到這聲動靜會在黑暗中如何被放大，然後將所有人嚇醒。
然而預料中的巨響並未發生，像是聽見了容淩的心聲，黑暗中猛地閃起一抹白光，將手機托住。
接著那抹光芒，便搖搖晃晃地將手機遞到了容淩跟前。
容淩難以置信地將其接住，看著那抹光又瞬間在眼前消失。
她起身將手機放回羅雯雯的枕邊，然後重新坐回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罩住。
容淩攤開掌心，意念微動——純凈得如同被洗滌過一般的白色光芒再次出現在她掌心。
竟然是靈力！
容淩難以抑制心頭的驚愕與驚喜，試著用意念控制了下，發現這靈力果真受自己差遣，運轉之時，容淩體內也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流淌而出。
難道自己的仙身靈力也跟著進入幻境之中？
可這不可能呀，幻境本就是用來懲罰犯錯的仙人，哪可能還會如此貼心？
更何況，如此純澈幹凈的光芒，絕不會是容淩的本命法術。
她的本命法術和她出身的妖界一樣，是濃郁得散不開的黑霧。
為此，容淩沒少被仙界的人側目而視，雖在她面前沒人說些什麽，可人後難免會有各種議論。
所以這根本不會是自己的靈力。
可不管是誰的，只要到了容淩手上，那就是她的了。
真是天助她也，容淩收起法術，在黑暗中彎起唇角。
大約是太久不曾感受過使用靈力，容淩興奮得幾乎睡不著覺，怕被其他室友看見，她埋著頭在被子裏，重新將其召喚出——如同螢火一般的白光，萬般依賴地纏繞著她的手指，就像是一個在撒嬌的小孩子般在容淩的手腕間磨磨蹭蹭。
容淩陡然間想到什麽，面上的笑意凝住。
將她打入幻境中的那人，似乎靈力就是這般光彩？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容淩立馬就將其打消。
怎麽可能呢，她同那人之間的關系早已是水火不相容，是她親口判下自己的罪刑，又是她親手將自己打入幻境之中，倘若這靈力真是屬於她的，只怕此刻早已替天道懲罰自己這個罪人才對，又怎麽會如此黏著她？
話雖如此，容淩卻唇瓣不自覺抿緊，沒有再玩下去的心情，收起靈力閉眼睡覺。
那一抹靈力似乎也感受到容淩不悅的心情，乖乖伏著她入睡，一點也不鬧騰。
寧暮雪言而有信，整整十多天都沒同容淩說過半句話，更別說像往常那般等著她上班下班，再一起去食堂吃飯。
就算是為了節目錄制二人不得已同臺時，她也永遠保持著沈默。
起初時候，身旁陡然少了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容淩難免有幾分不習慣，可不過兩三日，這種不適便被她拋到腦後。
畢竟排練這麽忙，容淩哪還有工夫去關心這些？
日覆一日的排練讓時間不知不覺變快，轉眼就到了第二次公演。
因為這次公演是以直播的形式上線，吸引觀眾的同時，所有選手的壓力也比以往大得多。
只要能被攝像頭拍到的地方，每位練習生都挺直腰背，拿出所有精氣神，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努力。
周五晚上八點，《發光吧，少女！》第二次公演直播正式上線的瞬間，彈幕便充斥整個屏幕：“啊啊啊容淩媽媽來了！”
“顧欒小老婆在此……”
“羅雯雯沖鴨！”
“創作才女戚戈，喜歡你的每首歌……”
“前面顧欒小老婆站住，顧欒圈外女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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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能看見屏幕上的畫面，但所有選手都清楚，此刻有無數道目光正在看著自己。
即便只是開場時的合舞，大家也全力以赴，經過幾輪淘汰後剩下的六十多名練習生，呈現出效果更佳的舞臺。
不過彈幕還是難免有爭議：“寧暮雪動作是不是沒跟上啊？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果然直播不能修音，寧暮雪唱得就跟我在KTV一個水平。”
“前面的非盯著寧暮雪，你家正主是死了嗎？”
“愛看看，不看滾，寧暮雪也沒求著你看。”
“不會吧，不會吧，寧暮雪這種霸淩咖居然還有粉絲，互聯網真是沒有記憶。”
“像寧暮雪這種劣質偶像就應該封殺，憑什麽還參加節目。”
“寧暮雪已經道歉過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就微博上那種輕描淡寫的說明也能算道歉，笑死，道給粉絲看的吧，關鍵是寧暮雪不覺得自己有錯啊。”
彈幕裏寧暮雪的粉絲與黑粉打得不可開交，而舞臺之上的寧暮雪卻渾然不知。
主題曲合舞結束，無數的彩帶陡然自舞臺上空飄落而下，在鎂光燈中閃爍旋轉，勾畫出一個繁華靡麗夢境般的場景。
耳邊盡數是驚呼歡笑，幾乎所有選手都在彩帶中轉圈奔跑。
唯獨寧暮雪神色未動，隔著人群，看向容淩的方向。
容淩下意識攤開掌心，接住一縷彩帶，唇角帶著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光環流轉，縱在場選手皆是膚白貌美的少女，在寧暮雪眼中，卻唯餘容淩一人在發光。
只可惜這份光從來不為她而存在，只是短暫的閃耀，也足以讓寧暮雪沈浸在永遠的暈眩中。
直到視線被旁人擋住，寧暮雪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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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下方是數以萬計的現場粉絲，屏幕外更有人數至少上千萬的觀眾，在這種氛圍的簇擁下，每個小組皆全力以赴，每個選手都流盡每一滴汗水。
炙熱的夏天，無論臺上還是臺下，每個人的熱血都在沸騰。
直到容淩組上場時，現場觀眾和屏幕彈幕一致達到高?潮，共同歡呼。
原本還是人聲鼎沸，等表演前奏響起時，場面又瞬間安靜下來。
直到這安靜之中，容淩的歌聲響起，宛若自雲端逸出的一條游龍，破開夏夜的潮濕悶熱，帶著不容人忽視的淩厲。
舞臺上燈光陡然亮起，其他隊友應聲出場。
她的歌聲便化作輕飄飄的風，飛入人群中消失不見，輪到隊友的part。
然而不過短短一瞬，容淩的歌聲再次響起時，現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尖叫吶喊——她竟然和不知何時出現在舞臺上的顧欒站到一起。
舞步交錯，容淩看似是被顧欒圈在懷中，實際上二人連肢體接觸都不存在，每一個動作，都是若即若離，暗流湧動中，容淩仍不忘放緩音調歌唱，而顧欒一言不發地配合，動作熟稔。
顧欒舞臺王者的實力當然不容小覷，而更讓人詫異的是，容淩的氣場居然有他不相上下。
兩相較量，現場被撞擊出激烈的火花。
大約是被這驚喜震得不輕，在短暫的沈默後，現場觀眾與屏幕上的彈幕同時炸開了花：“啊啊啊顧欒我可以！”
“容淩媽媽不準你這樣！”
“顧欒不可以！”
“容淩我可以！”
“啊啊啊我死了！”
在如此熱烈的氣氛中，節目效果比策劃人劉老想象中的還要好，表演剛剛結束，這一段便被裁剪下來放到網上：“顧欒居然和容淩一起表演了，也太養眼了吧。”
甚至不用發動節目組的水軍，#顧欒容淩熱舞#的這個熱搜就被粉絲和觀眾以及聞風而來的路人齊齊頂上熱搜。
盡管雙方粉絲自動屏蔽對方，在熱搜裏安利自家偶像，卻擋不住口無遮攔的路人：“臥槽！兄弟萌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來都來了，要嗑就嗑點刺激的，我看顧欒跟容淩就很不錯，溫和導師X臉臭學員，反差萌太戳我了，我甚至可以腦補私底下顧老師是怎麽哄不愛說話的容淩開心的場面。”
“操（一種植物），居然真的有點好嗑，請問在哪裏可以買到你的著作？”
“你的文字，我喜歡，你的私信，記得關。”
“我流量準備好了，有人寫文嗎？晉江海棠popo老福特我都可！”
“指路超話故城枯榮，姐妹們一起來為這對cp添磚加瓦。”
不過短短一晚的時間，二人的cp超話便湧入上萬人，在排行榜上從無人問津猛地竄到第一的位置。而原本的第一，正是曾經炙手可熱的淩霜傲雪cp。
這時候才有人發現不對勁：“咦，淩霜傲雪是不是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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