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北冥淵的回答帶著幾分苦澀，那眼中眷戀的神色如此清晰。

慕靈在害怕，北冥淵又何嘗不是呢？

整整十三年啊。

在那黑石城之外的畫面，仿佛就發生在昨日，北冥淵親眼看著慕靈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心神是何等的劇震，那自胸膛喉間傳出的嘶吼之聲何等絕望。

北冥淵暴怒之下，殺了無暇，很詭異的無暇並未再開第二槍，被北冥淵手中長劍刺穿胸膛之時，甚至沒有半分懼意，那嘴角帶著的笑，眼眸之中的解脫讓北冥淵痛不欲生。

慕靈的屍首是北冥淵親自帶回來的，誰都沒有北冥淵看的清楚，慕靈當真是在自己懷中斷了生機，呼吸和心跳都沒了，那眼眸之中一點點的灰敗之色更是清晰無比。

慕靈死了，死在他懷裏，可北冥淵卻不覺得。

那種強烈的感覺，他覺得是無暇把慕靈帶走了，慕靈一定會回來的，天涯海角，海枯石爛他都要去尋找去等待。

“靈兒……”北冥淵看著眼前的慕靈，其實若是論實際年限來看，這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慕靈未免太過年輕了一些，那容顏竟是沒有半分老態，就算說平時保養的好，但是能做到如此，也太叫人震驚了。

“孤等了你十三年……”北冥淵想笑，可那眼中卻是忍不住有些顫意，那聲線有些喑啞之意，胸腔之中翻滾的情意，看著眼前的慕靈終於是難以忍耐，邁前一步擡手便是將慕靈攬入了懷中。

那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慕靈聽到了北冥淵心跳的聲音，聽到了耳邊的呼吸聲，這抱著自己的人如此真實，慕靈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緊緊的抓住了北冥淵問道：“真的是你嗎？北冥淵？我不是在做夢？”

“真的……真的是嗎？”

“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那後面呢喃的話語已經帶上了哭音，慕靈緊緊的抱著北冥淵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這一切便是化作了雲煙，下首所有人都看向了祭臺之上，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這心中滿是唏噓之意，誰也沒搞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明明已經離世了十三年之久的慕靈慕大將軍，怎麽回這麽憑空現身到了祭臺之上？

蒼天有眼，死而覆生？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離奇之事發生？

祭臺之中發生的事情雖然嚴令不可隨意談論傳播，但是在這皇宮之中，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慕靈是何人？她的名號這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出了這等事情，怎麽會不引起震驚？

慕靈此時端坐在銅鏡之前，看著銅鏡之中那穿著古裝的自己，眼中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淚光，她真的是回來了，這宮中的一切都還如自己當年所見的模樣。

“將軍……”海棠和玉蘭兩人早已經不覆當年稚嫩年輕的模樣，此時站在一側看著慕靈如此裝扮站起身來，如同記憶中無數次所見的那般站在自己的眼前，再忍不住滿臉淚痕屈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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