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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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秋透似乎也感覺自己講的有些偏，於是咳嗽了一下，讓沈一安趕緊坐下，準備上課。
他第一個講得是白話文思潮，先是解釋了什麽是現代文化思潮，然後展現了胡適的詩，講了文學史意義.......
“白話詩的進步很快，你再來看劉半農的《叫我如何不想她》，就能感受到白話詩的進步，已經具有音律美。”秋透說著換到了這張PPT，“我們現在女子她就是來自這首詩，同時也被編曲，現在被音樂系學生用來練習發音。”
“這首歌我放一下，你們可以聽聽。”秋透說著便去點右下角那個小喇叭，但他點了好幾下，那首歌就是沒被點開。
秋透驚訝道：“呀！點不開，是我的PPT出問題了還是學校這破電腦又死機了。”秋透說完，只能無奈道：“既然電腦放不了，就現場版的吧，反正這首歌也短。”秋透說完看向顧如青，“如青，你起來唱一下這首歌。”
顧如青剛想開口，但被秋透給阻止了，完全不給拒絕機會。“別告訴我你不會，我又不是沒給你們音樂系授過課，你要是不會，我真要聯系你們導員了。”
顧如青無奈站起來，他很想說老師你的演技真的不好，太尬了，你根本就沒往那個黃喇叭上點好不好。
顧如青低頭看了一眼沈一安，見她抿著嘴，便知她也看透了老師。
顧如青只好清了清嗓，開始唱道：“天上飄著些微雲，地上吹著些微風。啊！微風吹動了我頭發，教我如何不想她.......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魚兒慢慢游。啊！燕子你說些什麽話？教我如何不想她.......”
世上萬物，常見的也罷，不常見的也罷，是動是靜，每一件都能勾起我對你的回憶，我世界裏的萬物都是你所化，這樣叫我如何不想你。
只有你在我眼前，我眼裏完完全全是你，你完完全全在我懷裏，我才能把那些萬物都驅除掉，整個世界都是你。
一曲高歌完畢，秋透拍了拍手，“嗯，不錯。”他點評完，看向沈一安，問沈一安感覺顧如青唱得如何。
沈一安無奈，從老師故意不點開那個音頻開始，她就知道會這樣。
沈一安站起來，斟酌了一會兒，說道：“嗯，聲線很好聽。就是，就是有點.......”
秋透不愧為顧如青的親老師，他示意沈一安坐下後，直接笑道：“就是有點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一下子遍布全身之感吧！”
顧如青：.......他就會知道是這樣。
顧如青只好自己為自己辯解，“我是按原版唱得，可能時代久遠我們的審美跟不上，所以感覺有些奇怪。”
秋透笑夠了，認真點評道：“唱出詩中從靜靜地動到距離的動的動感，也唱出了低回婉轉、相思糾纏之意。”秋透說完，認真點了點頭，“看來是真的有心上人了，不打算跟藝術過一輩子了。”
顧如青：........
顧如青甚是無奈，“老師那都是快三年前的事情了，怎麽還提啊！”他看這沈一安的低頭露出白凈的側臉笑著道，“當年不是沒遇見命中人嘛。果然人在遇見那個人，才知他所有的創造靈感全是來自於她。”
沈一安的手指蜷縮一下，如同心臟，狠狠收縮，加大血壓，泵出激烈的血液。
秋透聽到這裏也有些唏噓，他頗感認同的點點頭，“的確，與那個人做得任何一切都是靈感的來源，只要與她在一起，靈感就源源不斷，她就是你所有情感的源泉，也就是創作的源泉。”
講到這裏，也下了課，走之前秋透笑著說：“咱們班就兩個人，以後我就是你們親老師，有什麽不用避著我，說就行。”
秋透說完，朝顧如青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加油，然後便大步離開教室，把空間留給這正在感情糾纏的小情侶。
老師走後，兩人忽然一陣無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還是顧如青先開口。
“你的脖子怎麽樣？還需不需要我再幫你捏一下？”顧如青其實很想直接上手，但他怕老師忘記拿東西再回來，那就不好了。
沈一安搖搖頭，答道：“我昨天睡了很長時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謝關心。”
顧如青點點頭，把準備走的沈一安按下去，然後從書包裏拿出紅花油，俯身準備卷起沈一安的褲腳。
沈一安一驚，立馬用手摁住顧如青的手，“你幹什麽！”
顧如青擡頭看向沈一安，認真道：“你剛剛磕到扶椅，小腿肯定是被磕出淤青了，我用紅花油給你揉開，否則明天一碰就疼。”
沈一安看到顧如青那黑色的眼珠中盡是清澈，盛滿了自己，手不自覺慢慢松開，任由顧如青動作。
顧如青小心把褲腿挽起，那接近膝蓋處的小腿皮膚上果然出現一大塊兒青紫。
顧如青蹙起眉頭，前世林清許演得折枝像是重心不穩，總是磕磕絆絆。他問起沈一安，當時沈一安一楞，隨後若無其事說道因為折枝原型是魂魄，電視劇改成真人，為了符合折枝的原型，所以林清許演得折枝經常受傷。
顧如青站起來，把書包放在桌子上，比椅子收好，蹲下身，把紅花油倒在手掌中，然後給沈一安揉淤青。
現在想來，林清許之所以把折枝演得淋漓盡致，完全是因為太了解沈一安了。
沈一安自己就特別容易受傷。
肌膚相觸那刻，沈一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從未讓人碰過自己的肌膚，顧如青手掌覆過來那一刻，她的背脊像是有電流流過，電得她背脊發酸發軟發癢，如果不是她提前咬住嘴唇，定會發出一聲悶哼。
沈一安看不得那手，便轉過頭去，但看不到，觸感更是強烈，她只好轉回來，盯著顧如青的發漩發呆。
顧如青揉好，用手扇了扇，讓藥滲入肌膚，等幹得差不多，顧如青這才小心翼翼放下褲腳。
顧如青做完後，放下椅子，坐下，伸出手，“把手給我。”
沈一安警惕道：“做什麽？”
顧如青嘆了一口氣，不容分說，抓過沈一安的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
他轉身再次取了些紅花油，倒在指腹上，用手輕輕托起沈一安的那只手，然後朝那道□□處開始揉。
顧如青輕嘆道：“你怎麽這麽容易受傷，上個廁所怎麽也被廁所的門夾了一下，還夾得這麽厲害。”
沈一安沒想到顧如青竟然註意到了。上課中途，沈一安去上了個廁所，因為教室就三個人，沈一安怕顧如青和老師等急，便慌慌張張跑去了廁所，誰知關門時竟然夾了一下手。
雖然有些紅腫，但畢竟是小傷，沈一安就沒有註意。
沒想到.......
沈一安因手被拉著，她的身子也有些前傾，她看著顧如青認真的神色，內心有些覆雜。
她沒想到在雙指之間那道幾乎看不出傷來的小傷，竟被他註意到了。
沈一安斂下眼，“一會兒就去吃飯了，現在抹了藥，一會兒吃飯就洗了，抹了更沒抹一樣。”
顧如青不停沈一安的話，繼續按摩道，“不會一樣的。起碼現在，你不會再忍疼，我不喜歡你疼。”
沈一安小拇指一跳，心跳驟然加快。
“好了。”顧如青說完，擡起沈一安的書，吹了吹，“聽說上完藥再吹一下就會不疼好得快！”顧如青擡頭看向沈一安，“別在留傷了，我心疼。”
沈一安怔怔地收回手，另一只手握住這只受傷的手，不知該說什麽。
顧如青拿過沈一安的書包，把紅花油放進去，再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醫用棉簽和一兜蓮子，準備一起放進去。
等顧如青打開沈一安的書包，發現他那個死醜死醜的香囊被沈一安小心翼翼放到書包內側，眉眼瞬間柔和，嘴角不自控地上揚。
顧如青拉好書包，拿起自己的書包一同背上，站起來摸了摸沈一安的頭，“真乖！”
沈一安拍了一下顧如青的手，顧如青笑笑，側過身，從沈一安身後穿過把手放到扶椅。
沈一安看到握著扶椅、側著身子，姿勢極其奇怪的顧如青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顧如青道：“我把手放到這裏，你如果不下心再撞上就不會疼了。”
沈一安抿了一會兒嘴，開口道：“你追人應該知道優雅的外形很重要，可現在姿勢，說實話，很減分。”
顧如青不在意道：“打動一個人不能只看外表，相比外表的不優雅，我更註重你是不是會受傷，會不會被磕痛。”顧如青說完一笑，“而且你也不是看外表的人。如果你真的看外表，我追你就不會這麽難了。”
沈一安見顧如青維持這個姿勢有些不舒服，趕緊出去，然後把顧如青扶起來。
顧如青見此，心裏轉了百回，他在想要不要裝一下重心不穩來個抱抱呢？但想了一會兒，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沈一安是一個極易自責的人，他雖然肯定不會讓她受傷，可自己的手卻難免受傷，她本身就因他花獎學金跟著她上這個“無用”的課而自責，如果手再受傷，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小姑娘推得更遠。
但他也不能不占些便宜，他握住沈一安的手站起來，但他手指不老實，順著沈一安指側調|戲般滑了滑。
沈一安立馬抽回手，她淡淡看了一眼顧如青，“我以為你會有什麽壞主意。”
顧如青嬉皮笑臉道：“我喜歡你，自然有很多壞主意。”
沈一安在各種小說裏身經百戰，自然知道顧如青開得什麽腔，可縱使看過太多，這是第一個人對她說，難免還是老臉一紅。
沈默片刻，“你為什麽沒有實行。”沈一安擡頭看向顧如青，眸子裏充滿不解。
顧如青知道她不僅僅問得是剛才，也問得是為什麽拿獎學金來上一個對他無用的課。
顧如青站直身子，神色正經道：“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因為喜歡，所以想盡辦法接近。而且老師的課很值得一聽，算不上無用。我在課上說得也是實話，跟你在一起，總是有很多點，這些點對我創作很有幫助，所以算不上無用，你不用自責。”
沈一安嘆了一口氣，“我都這樣冷漠了，你怎麽還不放棄？難道非要在我心墻這裏撞地頭破血流才放棄嗎？”
顧如青的心驀地一疼，如果真說冷漠，相比前世的他，這才哪到哪！
顧如青說道：“王爾德說過，‘心就是用來碎的’。我喜歡你，哪怕我心碎，我依舊喜歡。”
顧如青說完指了指窗戶，“前面是音樂樓，你聽到音樂聲了嗎？”
沈一安點點頭。
顧如青道：“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喜歡嘗試。你說過，音樂樓墻體堅固正如你的心，我找不到破墻方法。我仔細想了很久，發現雖然音樂樓不讓人進，卻可以通過窗戶交談，裏面的音樂聲也能通過窗戶穿出去。”
顧如青定定看著沈一安的眼睛，“你看，音樂樓也有缺點，它阻隔不了聲音的傳入傳出。”
“你心硬又如何，是心，就會有缺點。任你心墻再厚，只要血液流轉，只要我未失音，你未失聰，我就會把我的心一直唱給你聽，再堅硬的墻，只要聲波夠強大，就會被震碎。”
顧如青笑道：“我信，我信我心的聲波會震碎厚厚的墻，傳到你的心裏。安安，我等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我等你答應與我結發為夫妻，等你答應與我共白頭，等你答應與我一同到達生命的終點。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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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透似乎也感覺自己講的有些偏，於是咳嗽了一下，讓沈一安趕緊坐下，準備上課。
他第一個講得是白話文思潮，先是解釋了什麽是現代文化思潮，然後展現了胡適的詩，講了文學史意義.......
“白話詩的進步很快，你再來看劉半農的《叫我如何不想她》，就能感受到白話詩的進步，已經具有音律美。”秋透說著換到了這張PPT，“我們現在女子她就是來自這首詩，同時也被編曲，現在被音樂系學生用來練習發音。”
“這首歌我放一下，你們可以聽聽。”秋透說著便去點右下角那個小喇叭，但他點了好幾下，那首歌就是沒被點開。
秋透驚訝道：“呀！點不開，是我的PPT出問題了還是學校這破電腦又死機了。”秋透說完，只能無奈道：“既然電腦放不了，就現場版的吧，反正這首歌也短。”秋透說完看向顧如青，“如青，你起來唱一下這首歌。”
顧如青剛想開口，但被秋透給阻止了，完全不給拒絕機會。“別告訴我你不會，我又不是沒給你們音樂系授過課，你要是不會，我真要聯系你們導員了。”
顧如青無奈站起來，他很想說老師你的演技真的不好，太尬了，你根本就沒往那個黃喇叭上點好不好。
顧如青低頭看了一眼沈一安，見她抿著嘴，便知她也看透了老師。
顧如青只好清了清嗓，開始唱道：“天上飄著些微雲，地上吹著些微風。啊！微風吹動了我頭發，教我如何不想她.......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魚兒慢慢游。啊！燕子你說些什麽話？教我如何不想她.......”
世上萬物，常見的也罷，不常見的也罷，是動是靜，每一件都能勾起我對你的回憶，我世界裏的萬物都是你所化，這樣叫我如何不想你。
只有你在我眼前，我眼裏完完全全是你，你完完全全在我懷裏，我才能把那些萬物都驅除掉，整個世界都是你。
一曲高歌完畢，秋透拍了拍手，“嗯，不錯。”他點評完，看向沈一安，問沈一安感覺顧如青唱得如何。
沈一安無奈，從老師故意不點開那個音頻開始，她就知道會這樣。
沈一安站起來，斟酌了一會兒，說道：“嗯，聲線很好聽。就是，就是有點.......”
秋透不愧為顧如青的親老師，他示意沈一安坐下後，直接笑道：“就是有點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一下子遍布全身之感吧！”
顧如青：.......他就會知道是這樣。
顧如青只好自己為自己辯解，“我是按原版唱得，可能時代久遠我們的審美跟不上，所以感覺有些奇怪。”
秋透笑夠了，認真點評道：“唱出詩中從靜靜地動到距離的動的動感，也唱出了低回婉轉、相思糾纏之意。”秋透說完，認真點了點頭，“看來是真的有心上人了，不打算跟藝術過一輩子了。”
顧如青：........
顧如青甚是無奈，“老師那都是快三年前的事情了，怎麽還提啊！”他看這沈一安的低頭露出白凈的側臉笑著道，“當年不是沒遇見命中人嘛。果然人在遇見那個人，才知他所有的創造靈感全是來自於她。”
沈一安的手指蜷縮一下，如同心臟，狠狠收縮，加大血壓，泵出激烈的血液。
秋透聽到這裏也有些唏噓，他頗感認同的點點頭，“的確，與那個人做得任何一切都是靈感的來源，只要與她在一起，靈感就源源不斷，她就是你所有情感的源泉，也就是創作的源泉。”
講到這裏，也下了課，走之前秋透笑著說：“咱們班就兩個人，以後我就是你們親老師，有什麽不用避著我，說就行。”
秋透說完，朝顧如青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加油，然後便大步離開教室，把空間留給這正在感情糾纏的小情侶。
老師走後，兩人忽然一陣無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還是顧如青先開口。
“你的脖子怎麽樣？還需不需要我再幫你捏一下？”顧如青其實很想直接上手，但他怕老師忘記拿東西再回來，那就不好了。
沈一安搖搖頭，答道：“我昨天睡了很長時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謝關心。”
顧如青點點頭，把準備走的沈一安按下去，然後從書包裏拿出紅花油，俯身準備卷起沈一安的褲腳。
沈一安一驚，立馬用手摁住顧如青的手，“你幹什麽！”
顧如青擡頭看向沈一安，認真道：“你剛剛磕到扶椅，小腿肯定是被磕出淤青了，我用紅花油給你揉開，否則明天一碰就疼。”
沈一安看到顧如青那黑色的眼珠中盡是清澈，盛滿了自己，手不自覺慢慢松開，任由顧如青動作。
顧如青小心把褲腿挽起，那接近膝蓋處的小腿皮膚上果然出現一大塊兒青紫。
顧如青蹙起眉頭，前世林清許演得折枝像是重心不穩，總是磕磕絆絆。他問起沈一安，當時沈一安一楞，隨後若無其事說道因為折枝原型是魂魄，電視劇改成真人，為了符合折枝的原型，所以林清許演得折枝經常受傷。
顧如青站起來，把書包放在桌子上，比椅子收好，蹲下身，把紅花油倒在手掌中，然後給沈一安揉淤青。
現在想來，林清許之所以把折枝演得淋漓盡致，完全是因為太了解沈一安了。
沈一安自己就特別容易受傷。
肌膚相觸那刻，沈一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從未讓人碰過自己的肌膚，顧如青手掌覆過來那一刻，她的背脊像是有電流流過，電得她背脊發酸發軟發癢，如果不是她提前咬住嘴唇，定會發出一聲悶哼。
沈一安看不得那手，便轉過頭去，但看不到，觸感更是強烈，她只好轉回來，盯著顧如青的發漩發呆。
顧如青揉好，用手扇了扇，讓藥滲入肌膚，等幹得差不多，顧如青這才小心翼翼放下褲腳。
顧如青做完後，放下椅子，坐下，伸出手，“把手給我。”
沈一安警惕道：“做什麽？”
顧如青嘆了一口氣，不容分說，抓過沈一安的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
他轉身再次取了些紅花油，倒在指腹上，用手輕輕托起沈一安的那只手，然後朝那道□□處開始揉。
顧如青輕嘆道：“你怎麽這麽容易受傷，上個廁所怎麽也被廁所的門夾了一下，還夾得這麽厲害。”
沈一安沒想到顧如青竟然註意到了。上課中途，沈一安去上了個廁所，因為教室就三個人，沈一安怕顧如青和老師等急，便慌慌張張跑去了廁所，誰知關門時竟然夾了一下手。
雖然有些紅腫，但畢竟是小傷，沈一安就沒有註意。
沒想到.......
沈一安因手被拉著，她的身子也有些前傾，她看著顧如青認真的神色，內心有些覆雜。
她沒想到在雙指之間那道幾乎看不出傷來的小傷，竟被他註意到了。
沈一安斂下眼，“一會兒就去吃飯了，現在抹了藥，一會兒吃飯就洗了，抹了更沒抹一樣。”
顧如青不停沈一安的話，繼續按摩道，“不會一樣的。起碼現在，你不會再忍疼，我不喜歡你疼。”
沈一安小拇指一跳，心跳驟然加快。
“好了。”顧如青說完，擡起沈一安的書，吹了吹，“聽說上完藥再吹一下就會不疼好得快！”顧如青擡頭看向沈一安，“別在留傷了，我心疼。”
沈一安怔怔地收回手，另一只手握住這只受傷的手，不知該說什麽。
顧如青拿過沈一安的書包，把紅花油放進去，再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醫用棉簽和一兜蓮子，準備一起放進去。
等顧如青打開沈一安的書包，發現他那個死醜死醜的香囊被沈一安小心翼翼放到書包內側，眉眼瞬間柔和，嘴角不自控地上揚。
顧如青拉好書包，拿起自己的書包一同背上，站起來摸了摸沈一安的頭，“真乖！”
沈一安拍了一下顧如青的手，顧如青笑笑，側過身，從沈一安身後穿過把手放到扶椅。
沈一安看到握著扶椅、側著身子，姿勢極其奇怪的顧如青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顧如青道：“我把手放到這裏，你如果不下心再撞上就不會疼了。”
沈一安抿了一會兒嘴，開口道：“你追人應該知道優雅的外形很重要，可現在姿勢，說實話，很減分。”
顧如青不在意道：“打動一個人不能只看外表，相比外表的不優雅，我更註重你是不是會受傷，會不會被磕痛。”顧如青說完一笑，“而且你也不是看外表的人。如果你真的看外表，我追你就不會這麽難了。”
沈一安見顧如青維持這個姿勢有些不舒服，趕緊出去，然後把顧如青扶起來。
顧如青見此，心裏轉了百回，他在想要不要裝一下重心不穩來個抱抱呢？但想了一會兒，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沈一安是一個極易自責的人，他雖然肯定不會讓她受傷，可自己的手卻難免受傷，她本身就因他花獎學金跟著她上這個“無用”的課而自責，如果手再受傷，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小姑娘推得更遠。
但他也不能不占些便宜，他握住沈一安的手站起來，但他手指不老實，順著沈一安指側調|戲般滑了滑。
沈一安立馬抽回手，她淡淡看了一眼顧如青，“我以為你會有什麽壞主意。”
顧如青嬉皮笑臉道：“我喜歡你，自然有很多壞主意。”
沈一安在各種小說裏身經百戰，自然知道顧如青開得什麽腔，可縱使看過太多，這是第一個人對她說，難免還是老臉一紅。
沈默片刻，“你為什麽沒有實行。”沈一安擡頭看向顧如青，眸子裏充滿不解。
顧如青知道她不僅僅問得是剛才，也問得是為什麽拿獎學金來上一個對他無用的課。
顧如青站直身子，神色正經道：“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因為喜歡，所以想盡辦法接近。而且老師的課很值得一聽，算不上無用。我在課上說得也是實話，跟你在一起，總是有很多點，這些點對我創作很有幫助，所以算不上無用，你不用自責。”
沈一安嘆了一口氣，“我都這樣冷漠了，你怎麽還不放棄？難道非要在我心墻這裏撞地頭破血流才放棄嗎？”
顧如青的心驀地一疼，如果真說冷漠，相比前世的他，這才哪到哪！
顧如青說道：“王爾德說過，‘心就是用來碎的’。我喜歡你，哪怕我心碎，我依舊喜歡。”
顧如青說完指了指窗戶，“前面是音樂樓，你聽到音樂聲了嗎？”
沈一安點點頭。
顧如青道：“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喜歡嘗試。你說過，音樂樓墻體堅固正如你的心，我找不到破墻方法。我仔細想了很久，發現雖然音樂樓不讓人進，卻可以通過窗戶交談，裏面的音樂聲也能通過窗戶穿出去。”
顧如青定定看著沈一安的眼睛，“你看，音樂樓也有缺點，它阻隔不了聲音的傳入傳出。”
“你心硬又如何，是心，就會有缺點。任你心墻再厚，只要血液流轉，只要我未失音，你未失聰，我就會把我的心一直唱給你聽，再堅硬的墻，只要聲波夠強大，就會被震碎。”
顧如青笑道：“我信，我信我心的聲波會震碎厚厚的墻，傳到你的心裏。安安，我等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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