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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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軍訓完後便是要準備上課，但上課並非像以前中學那般把課表安排好，而是自己選課。
選課這個機會顧如青自然是沒有放過，他錄了一下視頻，然後發給沈一安。
沈一安抿了抿嘴，上次他突然親了一下她的中指真的把她給嚇住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可他又把選課視頻發過來.......
沈一安想了想，還是回覆道：謝謝。
顧如青勾唇：不客氣，我的賠罪禮物。
沈一安一瞧，便不願再理他，匆匆發了一句我要選課先下了，便不再聊。
顧如青發了一個再見，想到屏外他家小姑娘紅著臉便心情大好。
關於選課，其實有專門的學姐或者學長講解，告訴他們要修哪些方面的學分，他的行為有些多此一舉的味道。
顧如青倚著椅子，枕著胳膊，心情很好。可那又如何，他還是刷了一次好感。
沈一安自然把視頻轉給林清許，林清許看了一眼，把手機扔在桌子，撇了撇嘴。
林清許擡頭看向躺在床上看書的沈一安說道：“安安，我知道你想去中文系，所以不要跟音樂系扯上關系。”
沈一安剛剛翻頁，聽言，把書簽夾在書裏，擡起身子看向林清許，“為什麽啊？”
林清許努了努嘴，“有很多原因。一個是音樂系和中文學得課程其實差不多，兩方都看不上對方；一個是文學邊緣化，中文系能出作家的很少，知名的更少，國內很多知名的作家都不是出身中文，雖然音樂也被邊緣化，但不是還有流行音樂撐著嗎，而且音樂家大多出身音樂系，不像中文多是半路出家.......”
“啊？！”沈一安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可這最多算是誰也不服對方，但應該到不了要兩院都扯上的地步啊！”
林清許點點頭，“的確，雖然都看對方不順眼，可大家畢竟都是校友，註重的是以才服人，我說得的確是個人引起的問題。但最終相看兩厭的是因為一場球賽。”
“球賽？！”沈一安看向林清許。
林清許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看向沈一安，“我記得你最近在看《烏合之眾》，大概就是群體效應。音樂系輸了，文院一個導員笑著說踢地不錯，結果一個研究生脾氣就上來了，罵了那個導員，文院聽到自然不願，所以兩方就動手了。文院是W大王牌專業，錄取人數向來又少，這件事自然在院內傳開，時間一長，就成了兩個院的齷齪。”
沈一安嘆了一口氣，內心百味摻雜。她看了看掛在墻上文院的徽章，不禁攥緊了雙手。
“喜歡便去嘗試，下一年，文院等你！”沈一安握緊了手機，上面是那位學長整理發的書單。
林清許自然也看出沈一安的糾結，“不過你不要在意嘛，這幾年，音樂學院也在與文院聯系，兩院也在積極破冰，而且也不是沒有私下玩得好的，你不要想這件事了，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
沈一安把文院徽章取下，緊緊握在手中，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林清許定定看著出神的沈一安，心道：安安，你是不是有點兒動心了嗎？
到了下午，學姐說完，便開始選課。網絡視頻課過於搶手，沈一安搶了兩個都被踢了出來，她實在是嫌麻煩，便選了一個線下課。
第二天早上，留銘見顧如青比之前早起半個小時，迷糊道：“你去吊嗓去這麽早啊？”
顧如青點點頭，眼裏透著笑，“嗯，順便站一下早操。”
留銘聲音像是憋在喉嚨裏一樣，“早操啊，那你去吧。”
早操？早操！留銘迷瞪了一會兒，忽然從夢中驚醒。
早操，每個大學都有，但每個院不同。在W大，音樂系要求跑步裏程，而文院則是早起背書！
留銘揉了揉頭發，“我艹，不會吧，你看上的那個小姑娘是文院的！”
這些年來，兩院雖然在破冰，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找對方當對象。
顧如青這是，這是要踩雷？！
計算機系原本在站早操和記裏程猶豫，於是搞了一個投票，男生因想接近文院的女生，女生不想跑步，於是一拍即合，大多數都選擇了站早操，導致在本部，只有文院和計算機系一同站早操的景觀。
顧如青坐在排球場旁的坐凳上，拿出手機對著沈一安拍。沈一安估計在背公式，整張小臉皺成一團，背了大概五六分鐘，感覺脖子有些酸，便擡起頭活動活動，忽然她笑了一下，顧如青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捕捉到這個鏡頭。
顧如青拍完，順著沈一安目光望去，是一中胖呦呦的麻雀，它沿著路邊長階走，身形較小，可能剛學會飛，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學會飛，反而忘記蹦，它往前蹦著，結果因為有些胖乎，結果蹦到階下的梧桐葉上，摔倒也不氣餒，它覆又蹦上灰白階子，繼續一蹦一蹦往前跳。
“嘿，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顧如青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隨後他身旁落下一道陰影，“是在看我們文院的小美女嗎？”
那人說完，又笑著搖頭，“怎麽會呢，文院和音樂學院墨守著一條規矩——對象不在對方院裏找。”
顧如青笑著拍了他一下肩膀，“你不督查他們站早操，反而來管我。”
渝隨輕笑：“顧大才子，我可不敢管，讓老師知道，我肯定又被說教。”
渝隨說完一攬顧如青的肩膀，朝著那些學妹們看，“說吧，你看上哪個了，這幫學妹應該在選老師的課，到時候可以讓老師牽線。”
顧如青哭笑不得，“你呀，你都沒搞清楚，就認為我喜歡文院的女生？”
渝隨聽完，驚訝地看向顧如青，“說實話，你看上文院女生破了這隱形的規矩我倒不意外，你如果看上計算機系的女生，我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顧如青看向沈一安，“誰知道呢，誰知道我看上的到底是文院的，還是計算系的呢。”
顧如青說完，轉頭看向渝隨，把手往他頭上一放，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嗯，退燒了，不過還是得註意身體，這大夏天感冒可夠你受得了。”
渝隨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我發燒了？”
顧如青笑罵道：“我還不了解你，你最討厭折疊傘了，那天突然下雨，你肯定沒拿傘，你同學估計都是折疊傘，你肯定不願與他們共用，一定是冒雨跑回去，那天又是絮水的采訪，回去沒換衣服，屋裏開著空調，你不發燒誰發燒。”
渝隨摸了摸鼻子，“哎，還是顧哥了解我！”
顧如青不知想起什麽，他忽然問道：“你知道一入長安是什麽意思嗎？”
“啊？”渝隨有些疑惑，“一入長安這個實在是過於廣泛了，你這麽一問，我有些懵，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顧如青的笑意微淡，“我一個故人的筆名曾叫‘一入長安’，據說跟李白有關。我記得你好像專修過李白，所以問你一下。”
前世沈一安的那個采訪被渝隨轉了一下，寫得就是“一入長安，抱抱”，粉絲紛紛問是什麽意思，他高冷地在下面評論了一句“不可說，不可說”。顧如青記得前世直到他死，沈一安的粉絲也沒對這個筆名下了定論。
顧如青看了一眼渝隨，他如果不是知道內情的話，他不會加上一句“抱抱”。
渝隨咦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要專修李白呢？”
顧如青笑道：“文院的課我又不是沒修。”
渝隨嘟囔著，“可是李白是我這學期剛選的課啊，知道的可真多。”
顧如青定定看了渝隨一眼，心道：對，我知道很多，連你將來的對象我都知道。
渝隨嘟囔完便開始回答顧如青的問題，“如果你早幾天問我，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昨天剛上完這節課，剛好知道一個有關這四個字的故事。”
渝隨清聲道：“李白三入長安，可是他自從第一次入長安，便次次失敗。我想起著筆名的人應該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吧。”
渝隨說道這裏，也有些悵然，“一入長安，次次失敗，滿心失望，終不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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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顧如青嗎？”沈一安拿著劇本看了顧如青一眼。
顧如青見這是編劇，便站起身向她打招呼，“沈編您好，我是顧如青。”
沈一安看了一眼劇本，聲音頗冷道：“我聽傅編說你想知道沈天名字由來，對嗎？”
顧如青見沈一安態度冷淡，再聯想到一進組他去見她時的冷淡，心也微生不滿，但良好的教養依舊讓他維持風度。
顧如青道：“折枝這一角色的名字很有深意，我想沈天這個人物的名字應該也有吧。我想通過您起的這個名，深入了解一下角色。”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沈一安讀出這首詩，隨後冷冷得看向顧如青，“聽聞您是音樂系的才子，我想您應該學過古詩，我就不多解釋了。”沈一安說完，頭也不轉的離開。
·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沈一安披頭散發，整個人倚著墻，蜷縮著腿，把自己緊緊抱住，口中不停念著這首詩。
——那是沈一安抑郁癥發作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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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青茫恍地看向沈一安，可能那只小麻雀過於可愛，她依舊掛著笑。
“真沒想到一入長安竟是這個意思。”當年，她終究是偏愛沈天的，她還是不願沈天跟她一樣“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不願深陷情緒無法自拔。
渝隨見顧如青有些傷意，便拍了拍顧如青的肩膀，“學長，都過去了，現在挺好的。”
梧桐樹葉從空中墜落，它碰了一下沈一安的頭，輕輕觸了一下，又從順著額前的發絲繼續墜落。但它沒有被墜落到地上，被人踏踩，而是被沈一安雙手捧著。
沈一安拿起梧桐葉的葉柄，輕輕轉動著這片極為普通的梧桐樹葉，臉上卻露出得到珍寶笑。
是啊。現在這個小姑娘，看到麻雀左右搖擺走長階、接到一片起舞的梧桐葉便如此開心，前世抑郁不快都未曾沾染她，這多好！
“是啊，都過去了，過去不該遺忘，但一些過去真的該告別了。”
前世的沈一安，再見！今世的沈一安，你好，我看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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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安抿了抿嘴，上次他突然親了一下她的中指真的把她給嚇住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可他又把選課視頻發過來.......
沈一安想了想，還是回覆道：謝謝。
顧如青勾唇：不客氣，我的賠罪禮物。
沈一安一瞧，便不願再理他，匆匆發了一句我要選課先下了，便不再聊。
顧如青發了一個再見，想到屏外他家小姑娘紅著臉便心情大好。
關於選課，其實有專門的學姐或者學長講解，告訴他們要修哪些方面的學分，他的行為有些多此一舉的味道。
顧如青倚著椅子，枕著胳膊，心情很好。可那又如何，他還是刷了一次好感。
沈一安自然把視頻轉給林清許，林清許看了一眼，把手機扔在桌子，撇了撇嘴。
林清許擡頭看向躺在床上看書的沈一安說道：“安安，我知道你想去中文系，所以不要跟音樂系扯上關系。”
沈一安剛剛翻頁，聽言，把書簽夾在書裏，擡起身子看向林清許，“為什麽啊？”
林清許努了努嘴，“有很多原因。一個是音樂系和中文學得課程其實差不多，兩方都看不上對方；一個是文學邊緣化，中文系能出作家的很少，知名的更少，國內很多知名的作家都不是出身中文，雖然音樂也被邊緣化，但不是還有流行音樂撐著嗎，而且音樂家大多出身音樂系，不像中文多是半路出家.......”
“啊？！”沈一安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可這最多算是誰也不服對方，但應該到不了要兩院都扯上的地步啊！”
林清許點點頭，“的確，雖然都看對方不順眼，可大家畢竟都是校友，註重的是以才服人，我說得的確是個人引起的問題。但最終相看兩厭的是因為一場球賽。”
“球賽？！”沈一安看向林清許。
林清許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看向沈一安，“我記得你最近在看《烏合之眾》，大概就是群體效應。音樂系輸了，文院一個導員笑著說踢地不錯，結果一個研究生脾氣就上來了，罵了那個導員，文院聽到自然不願，所以兩方就動手了。文院是W大王牌專業，錄取人數向來又少，這件事自然在院內傳開，時間一長，就成了兩個院的齷齪。”
沈一安嘆了一口氣，內心百味摻雜。她看了看掛在墻上文院的徽章，不禁攥緊了雙手。
“喜歡便去嘗試，下一年，文院等你！”沈一安握緊了手機，上面是那位學長整理發的書單。
林清許自然也看出沈一安的糾結，“不過你不要在意嘛，這幾年，音樂學院也在與文院聯系，兩院也在積極破冰，而且也不是沒有私下玩得好的，你不要想這件事了，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
沈一安把文院徽章取下，緊緊握在手中，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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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學姐說完，便開始選課。網絡視頻課過於搶手，沈一安搶了兩個都被踢了出來，她實在是嫌麻煩，便選了一個線下課。
第二天早上，留銘見顧如青比之前早起半個小時，迷糊道：“你去吊嗓去這麽早啊？”
顧如青點點頭，眼裏透著笑，“嗯，順便站一下早操。”
留銘聲音像是憋在喉嚨裏一樣，“早操啊，那你去吧。”
早操？早操！留銘迷瞪了一會兒，忽然從夢中驚醒。
早操，每個大學都有，但每個院不同。在W大，音樂系要求跑步裏程，而文院則是早起背書！
留銘揉了揉頭發，“我艹，不會吧，你看上的那個小姑娘是文院的！”
這些年來，兩院雖然在破冰，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找對方當對象。
顧如青這是，這是要踩雷？！
計算機系原本在站早操和記裏程猶豫，於是搞了一個投票，男生因想接近文院的女生，女生不想跑步，於是一拍即合，大多數都選擇了站早操，導致在本部，只有文院和計算機系一同站早操的景觀。
顧如青坐在排球場旁的坐凳上，拿出手機對著沈一安拍。沈一安估計在背公式，整張小臉皺成一團，背了大概五六分鐘，感覺脖子有些酸，便擡起頭活動活動，忽然她笑了一下，顧如青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捕捉到這個鏡頭。
顧如青拍完，順著沈一安目光望去，是一中胖呦呦的麻雀，它沿著路邊長階走，身形較小，可能剛學會飛，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學會飛，反而忘記蹦，它往前蹦著，結果因為有些胖乎，結果蹦到階下的梧桐葉上，摔倒也不氣餒，它覆又蹦上灰白階子，繼續一蹦一蹦往前跳。
“嘿，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顧如青的肩膀被拍了一下，隨後他身旁落下一道陰影，“是在看我們文院的小美女嗎？”
那人說完，又笑著搖頭，“怎麽會呢，文院和音樂學院墨守著一條規矩——對象不在對方院裏找。”
顧如青笑著拍了他一下肩膀，“你不督查他們站早操，反而來管我。”
渝隨輕笑：“顧大才子，我可不敢管，讓老師知道，我肯定又被說教。”
渝隨說完一攬顧如青的肩膀，朝著那些學妹們看，“說吧，你看上哪個了，這幫學妹應該在選老師的課，到時候可以讓老師牽線。”
顧如青哭笑不得，“你呀，你都沒搞清楚，就認為我喜歡文院的女生？”
渝隨聽完，驚訝地看向顧如青，“說實話，你看上文院女生破了這隱形的規矩我倒不意外，你如果看上計算機系的女生，我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顧如青看向沈一安，“誰知道呢，誰知道我看上的到底是文院的，還是計算系的呢。”
顧如青說完，轉頭看向渝隨，把手往他頭上一放，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嗯，退燒了，不過還是得註意身體，這大夏天感冒可夠你受得了。”
渝隨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我發燒了？”
顧如青笑罵道：“我還不了解你，你最討厭折疊傘了，那天突然下雨，你肯定沒拿傘，你同學估計都是折疊傘，你肯定不願與他們共用，一定是冒雨跑回去，那天又是絮水的采訪，回去沒換衣服，屋裏開著空調，你不發燒誰發燒。”
渝隨摸了摸鼻子，“哎，還是顧哥了解我！”
顧如青不知想起什麽，他忽然問道：“你知道一入長安是什麽意思嗎？”
“啊？”渝隨有些疑惑，“一入長安這個實在是過於廣泛了，你這麽一問，我有些懵，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顧如青的笑意微淡，“我一個故人的筆名曾叫‘一入長安’，據說跟李白有關。我記得你好像專修過李白，所以問你一下。”
前世沈一安的那個采訪被渝隨轉了一下，寫得就是“一入長安，抱抱”，粉絲紛紛問是什麽意思，他高冷地在下面評論了一句“不可說，不可說”。顧如青記得前世直到他死，沈一安的粉絲也沒對這個筆名下了定論。
顧如青看了一眼渝隨，他如果不是知道內情的話，他不會加上一句“抱抱”。
渝隨咦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要專修李白呢？”
顧如青笑道：“文院的課我又不是沒修。”
渝隨嘟囔著，“可是李白是我這學期剛選的課啊，知道的可真多。”
顧如青定定看了渝隨一眼，心道：對，我知道很多，連你將來的對象我都知道。
渝隨嘟囔完便開始回答顧如青的問題，“如果你早幾天問我，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昨天剛上完這節課，剛好知道一個有關這四個字的故事。”
渝隨清聲道：“李白三入長安，可是他自從第一次入長安，便次次失敗。我想起著筆名的人應該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吧。”
渝隨說道這裏，也有些悵然，“一入長安，次次失敗，滿心失望，終不能安。”
==============================
“你叫顧如青嗎？”沈一安拿著劇本看了顧如青一眼。
顧如青見這是編劇，便站起身向她打招呼，“沈編您好，我是顧如青。”
沈一安看了一眼劇本，聲音頗冷道：“我聽傅編說你想知道沈天名字由來，對嗎？”
顧如青見沈一安態度冷淡，再聯想到一進組他去見她時的冷淡，心也微生不滿，但良好的教養依舊讓他維持風度。
顧如青道：“折枝這一角色的名字很有深意，我想沈天這個人物的名字應該也有吧。我想通過您起的這個名，深入了解一下角色。”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沈一安讀出這首詩，隨後冷冷得看向顧如青，“聽聞您是音樂系的才子，我想您應該學過古詩，我就不多解釋了。”沈一安說完，頭也不轉的離開。
·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沈一安披頭散發，整個人倚著墻，蜷縮著腿，把自己緊緊抱住，口中不停念著這首詩。
——那是沈一安抑郁癥發作的狀況。
==============================
顧如青茫恍地看向沈一安，可能那只小麻雀過於可愛，她依舊掛著笑。
“真沒想到一入長安竟是這個意思。”當年，她終究是偏愛沈天的，她還是不願沈天跟她一樣“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不願深陷情緒無法自拔。
渝隨見顧如青有些傷意，便拍了拍顧如青的肩膀，“學長，都過去了，現在挺好的。”
梧桐樹葉從空中墜落，它碰了一下沈一安的頭，輕輕觸了一下，又從順著額前的發絲繼續墜落。但它沒有被墜落到地上，被人踏踩，而是被沈一安雙手捧著。
沈一安拿起梧桐葉的葉柄，輕輕轉動著這片極為普通的梧桐樹葉，臉上卻露出得到珍寶笑。
是啊。現在這個小姑娘，看到麻雀左右搖擺走長階、接到一片起舞的梧桐葉便如此開心，前世抑郁不快都未曾沾染她，這多好！
“是啊，都過去了，過去不該遺忘，但一些過去真的該告別了。”
前世的沈一安，再見！今世的沈一安，你好，我看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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