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真的已經死了嗎？”

鼬蹙緊眉問道。不是拒絕相信團藏的話,而是那個男人太過狡猾了。就這麽死在一場和三代的對決中，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你應該知道‘屍鬼封盡’吧？當年四代火影可是用這個術封印了九尾呢。我可以保證，大蛇丸確確實實的和三代同歸於盡了。”團藏老頭子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一直以來針對的火影就這麽死在和學生的決鬥中，似乎對他完全不受影響。“派去的暗部也已經將現場情況反饋給顧問團了。我們完全可以確認，木葉叛忍大蛇丸的死訊。”

“……所以？”

鼬屏住呼氣，他對團藏口中的“叛忍”有天然的厭惡感。想到那個男人也曾作為木葉的三忍沖鋒陷陣、贏得過無數的榮耀。青年心中突然湧起的是難以言明的無力：這就是村子對背叛者的態度麽？無論是他自己、為了大義而“背叛”木葉；還是大蛇丸，為了永生選擇離開……其實說到底，都被村子劃分成一類人了吧？

有一點不同的，大概就是他還有用，而大蛇丸已經徹底被木葉拋棄了。

如此的對比，即使鼬不是大蛇丸,也足夠感到心寒。特別是三代火影已死，這樣在新一任火影還未選出之前對木葉進行掌控的就只有顧問團。

——志村團藏……

想到止水的眼睛，家族的覆滅，還有尚且年幼的弟弟，鼬隱忍著殺意只能矜持地站在這三個執著他這把利刃的劊子手面前。現在還不是能對他們進行制裁的時候，他還有家人在木葉，佐助還得依附著木葉的力量，外面還有曉組織的一群中二病虎視眈眈……如此糾結混亂的思緒充斥著神經，殺意與壓抑並存，青年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三位顧問滿意地一笑，氣氛在他們中間少有緩和。宇智波鼬還是他們的武器，即使三代已死，只要佐助還在木葉，鼬就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真是宇智波家的異類、也是木葉的幸運所在啊……水戶門炎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擺放的資料。“關於新一任的火影，我們決定讓初代火影的孫女、三忍之一的綱手姬來繼任。她本人並不在木葉，而自來也也會去找到她。木葉的實力不會因為一場動亂而削弱，相反，我們決定還要適時地作出點舉措，以此來震撼其他四國。”

“曉組織的事情還要繼續監視。根據根部的匯報，這一回的動蕩，好像還死了兩個成員？其中一個是沙隱村的傀儡師赤砂之蠍對麽？”

“……是的。沙隱的赤砂之蠍，還有土隱的迪達拉。”

“一個是沙隱顧問千代的直系，一個是土影老頭的弟子……這兩位的身份確實顯赫。”團藏哼了一聲，算是對鼬的認可。

“有什麽情報得立刻通知，你可以走了。”

關上門之後，黑發青年默不作聲地朝前兩步，然後握緊拳頭，盡量控制音量。“你站在這裏是為了想打一場嗎？卡卡西先生。雖然我的同伴現在都不在，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從陰影中走出銀發的忍者正是卡卡西。他把書塞回忍包裏，掛著死魚眼看上去毫無攻擊力。“我來找你可不是想打架的，鼬。”

……

“這樣一同走在暗部大樓的走廊上，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鼬。”

卡卡西和鼬都沒有使用瞬身術。他們並肩一起走下樓梯，看上去就像一起做任務的同事。盡管一個穿著標準的木葉忍裝，一個穿著毒蘑菇似的曉袍，但他們難得的沒有劍拔弩張，一見就打。鼬也沒有再繞彎子，“看見我回村子的人就是你吧？通知暗部的速度有夠快的。”

“嗯？是啊……我也很擔心幾個學生吶，傻了吧唧地就去救敵人手上的人質，也虧得你抱著的那位姑娘手下留情。”

“佐助的朋友都沒事吧？”

“沒事啊沒事，幾個孩子在醫院裏躺了一天不到就醒過來了，只是鳴人有點慘……他受到的幻術醫療班的人現在還沒能解開。”提到自己的學生卡卡西就有點猶豫了，他瞅著旁邊幻術大咖的眼神小心翼翼。“你應該知道……鳴人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吧？”

“嗯，我想他太過莽撞，結果直接撞上了寫輪眼的瞳術吧。”鼬閉上眼平靜地說道。他們已經走到了樓下，走過臺階就該是分道揚鑣了。“這種術通常不好解，醫療班也沒有過瞳術造成的精神創傷的治療經驗吧？”

“不，有的哦。”

他們站定到臺階上。卡卡西反駁了一句讓鼬驚訝地看著他。“你忘了……幾年前你滅族後留給佐助的臨別禮物了嗎？”

鼬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扭曲了一下。該死，現在弟弟的情況總讓他忘記當初丟過去的月讀大餐。所以當卡卡西貌似好奇的提問“當時讓佐助躺在醫院的術是不是瞳術”後，鼬明顯有點惱火，當然表面上還是很平靜。“既然知道我是滅族叛逃的忍者，為什麽還在這裏啰嗦？想死就直說，卡卡西先生。”

“……”對方被直面的冷氣凍得打了個寒噤。

“大概是，因為佐助相信你吧。”

卡卡西抓了抓他的稻草頭。“佐助和他的朋友算是給我灌輸了不少關於你的‘冤情’。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雖然聽起來前前後後有點道理……不過你弟弟都能選擇相信你，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何況剛才屋子裏的，是顧問團的人吧？”

銀發忍者沈著臉懷疑的樣子像是又變回了從前在暗部的前輩。鼬不願在這個話題打轉，丟下一句“我暫時在宇智波宅待幾天，鳴人的事情會想辦法的”便匆匆瞬身離開了。留下卡卡西手插/在兜裏重回頹廢的嘴臉。

“宇智波的這趟渾水……還真夠深的，深得能淹死人了吧。”

“你有個好弟弟啊，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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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這位好弟弟宇智波佐助，雖然思考方式距離原著版本的已經有十萬八千裏遠，但本質上還是有一些沒改變的，像是他這個年紀本來就有的天真。中忍考試時明鶴頂著“阿奈”這個名字隨便變了個裝在他們小強身旁轉悠了幾天，結果到現在佐助小朋友都沒有看出來。

“我以為你們都知道了的呢……”

少女抽搐著嘴角，一手捂住下半張臉一手捂住只眼睛，這樣斜視過去，讓小孩立馬手指過來。“啊！你是雨隱村的阿奈小姐！”

“……我太高估你們這群小鬼了。”

“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姿態繃得很緊的人明明是你吧！而且和現在有些差別，我也不是很確定的……”佐助撓撓臉做不屑一顧狀。少女披散著長發，沒有穿著忍裝而是一身白色和服，看著弱氣平靜的樣子和之前的精英忍者完全不同。“不過你和老哥的交情還真深啊。”

“好說好說。”絕對沒你們兄弟在原著中的那麽糾結。明鶴翻了個白眼。這時玄關處響起敲門聲，他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應該是哥哥回來了，我去開門。”

明鶴沒有回應，她怔怔地看著桌前的麥茶杯子，氤氳的茶香並沒能起到安撫神經的作用，相反，越到這時她越心煩意亂。

那家夥終於回來了……

該怎麽面對這個間接的兇手？

【去死吧，宇智波鼬！！！】

——……無論怎樣這都不是很現實吧？她嘆了口氣，幹脆抱住還在眩暈的腦袋，一頭磕在茶幾上。鼬一進客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看向自家小弟。佐助聳了聳肩，“小明已經這樣頹廢很久了。”

青年皺眉：“她怎麽回事？”

“你自己去問她啊。”

總感覺佐助在暗示什麽。鼬敏銳地註意到弟弟的表情有微妙的……挪揄，他一陽指戳下去後走到陰郁的少女對面坐下。明鶴沒有反應的反應才是他最擔心的……不過能理解，因為一些心結吶。

“有什麽想說的嗎？”

沈默半晌明鶴開口了。佐助已經離開了客廳，把這個空曠的客廳留給他們。比起耐力宇智波鼬是無人能敵的，在他氣定神閑的喝茶中就能看出，這邊的她已經是難捺不住。“對於蠍，還有迪達拉……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讓他們死？！……你，你幫著那個老兔子精難道不是助紂為虐嗎？！”

“明。”青年把茶杯放下。“你剛才說什麽？”

擦難不成寫輪眼不僅影響視力還能導致耳背？！“我說你為什麽要幫那個老兔子……精……”

明鶴突然打住。她把自己說的話又琢磨了一遍，然後直接把和服的衣領掀開。鼬咳了一聲轉過眼睛，就聽到少女吃驚的語氣詞。“……欸？？！”

——咒印，那個難看要命的玩意兒消失了？！

“怎麽回事？”利箭般的視線直直掃向黑發青年，而鼬直接以手扶額。這丫頭在看到衣服換掉的時候就該檢查一下吧？真是……太遲鈍了！

“那是寫輪眼的咒印，當然是我解開的吧。”

伸長了手臂幫忙把猶自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的少女領拉規整衣領，他微笑說道，然而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少女就牢牢抓住對方的手。“不可能這麽簡單的吧……不然蠍老師也不會去尋求尾獸的力量。解除這個咒印，到底需要的是什麽代價？！”

“是……寫輪眼的瞳力嗎？！”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鼬的臉色非常不好。即使他本人強作鎮靜地坐在這裏，像沒事人似的說話。但實際看就能發現，他眼睛的光芒非常暗淡，手也很冷。“確實這樣……不過對於我的萬花筒而言，雖然有些吃力，不過還是能夠做到的。”

鼬慢慢抽回手，明鶴咬了咬牙，重新拉回來握著。

“關於咒印的事情……我可以說，是斑的一個無心之舉吧。”

無奈地發覺那雙柔軟緊握著的手中抽不回自己的，或者說不想這麽做，鼬把註意力投入對話中。“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斑當初從大蛇丸的基地哪裏取到一塊石頭，他把那個當做雷電查克拉的能量石，當初給你的時候也僅僅是作為禮物的。而附在石頭上的咒印……是一個實驗。”

“……實驗？”

“沒錯，因為你的體質。”鼬頓了頓，似乎想選擇一些比較委婉的詞，以避免傷害到某人的自尊心。“他在大蛇丸的實驗室裏找到關於你的資料……電擊老鼠和人類間的轉換，以及類似尾獸的體質。”

“就是‘類尾獸’。我懂，藥師兜起的。”明鶴沒好氣道。“之後呢？”

“之後是想通過能量石來控制你，以尋找其他能夠控制尾獸的方法，大概是這樣吧，也是我猜測的。”鼬用另一只手撐住下巴。兩個人姿勢略顯詭異，還都不自知。“斑也沒想到會產生這麽多的狀況……實驗的效果能說令人挫敗吧。對付你是綽綽有餘，用在尾獸身上就很微弱了。”

“宇智波的咒印需要族人的鮮血，斑把他的血封在石頭裏。因為力量的差距，我用了差不多一倍的血量輔助才解開……這算是內部秘密的捷徑，蠍不知道想用外力強行打破咒印也是正常的。”

鼬的話讓明鶴直接內疚感爆棚，這就是鼬看上去非常蒼白的原因？

她怎麽也想不到，斑用來實驗的咒印竟帶來這種後果。“……我不會認同他的！再怎麽樣，斑也是讓蠍老師和迪達拉死去的元兇……我不怪你，鼬，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

細密的淚水接二連三的落下來，明鶴哽咽著握緊鼬的手輕輕抽泣。他拍了拍少女的發頂，語氣溫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勉強自己……而且。”

“誰說蠍和迪達拉死了？”

“…………？”

他從曉袍的內側取出一個古樸的卷軸放在桌上。明鶴抽著鼻子一臉問號地看他。“這是在你的衣服裏找到的……是蠍在那場鬥亂中給你的吧，而關於迪達拉，你再好好回憶下，昨天你對上迪達拉的所有細節。”

“什麽細節……等等、莫非是？”

『他們腳下的土地突然龜裂開來……金發少年空著眼神帶著滿身燒焦的雷擊痕跡——』

莫非那也是、土分/身？

本體還在土裏嗎？當時的戰鬥太快，四散的雷光、閃電，崩裂破碎的土石碎塊，還有許多的爆炸不絕於耳……現在想起來明鶴的記憶都有些混亂。

不過……迪達拉沒死？

鼬含笑站起身往廚房走去。他聽見少女在身後打開了卷軸，幾秒鐘後發出欣喜的尖叫。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在給明鶴換衣服的時候，掉落出來的卷軸就讓鼬起了很大的疑心。而輸入查克拉看見裏面封印的事物之後，他的心情才漸漸開解。

——淡藍色的物質，上面封著“蠍”的紅色字樣。

赤砂之蠍的本體，代表生命的“核”。

『“每個人吶……都有命定的結局呢。”』

『“藝術是永恒的，我也是永恒的。能讓永恒的我死去的，只有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躲在顧問會客室附近、被佐助的陰謀論熏染很久的卡卡西能說“確認”了鼬的滅族真相，而且……青玉組死的謎團也可以解開了。

鼬哥的月讀是一瞬間將人拉入虛幻的空間，我假設鼬哥用幻術操/控迪達拉的時候使用了月讀萬花筒，在一秒鐘的外界、時間停止的虛幻空間裏布置好了所有事情。比方說之前在巨鳥上的提議，迪達拉和蠍退出曉的計劃。

於是乎小金毛拿出了壓箱底的分/身爆炸，表面上看著是和蠍同歸於盡，其實本人已經埋在土裏裝死= =

而蠍是傀儡吧……上一章明鶴的夢算作一個暗示。蠍的死只能由他本人來安排，所以炸掉的是他的傀儡，核沒有碎掉，蠍就不會死。

本卷收尾，親們看劇情到底崩掉了多少呢^_^

下一卷就是最終卷了，關於第二部的劇情有一些，但想想看第一部就已經偏得這麽狠所以不會很多的內容（佐助的很多原著劇情都省掉了！沒有覆仇相關的劇情歐也！），不會有前三卷的每一卷量多了應該……有結局有番外有支線斑爺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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