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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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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崇靠得這樣近,這暗示的,可謂一點都不暗了。

但白傾傾並未遂他心意。她轉過臉去,咬了下指尖,明知故問道:“獎賞什麽啊?”

“皇上一國之君,向來都是賞別人,哪有找別人討的。”

見她這番模樣,顧崇唇角微揚,指尖輕捏她的下巴擡起,說道:“嗯……只找你討。”

話落,顧崇低頭吻了上去。

他吻著身前嬌人的柔軟唇瓣,眼眸含笑。淺嘗既止,但他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意外的是,白傾傾被吻後楞了楞,分開之時,竟拉住了他的衣襟,仰頭又親了親他。

顧崇詫異又歡喜。這一下仿佛鼓勵了他,他緊緊將她攬入懷中,又加深了這個吻。

剛剛顧崇吻她時,白傾傾突然覺得這樣的親密她竟十分喜歡,似乎還有著一點點的熟悉。

這抹感覺一晃而逝,她心間疑惑,所以下意識又親了他一下試試。

沒想到被他趁勢給抓住了。

不過一吻之下,她確實有一種極淺淡的,在心口一劃而過的熟悉感。就像是很久之前,她就這麽親過他了。

那道感覺將要消散的一瞬,她迷糊中也不覺得奇怪了。大概是她之前做狐貍的時候,總是在他懷中臉側蹭來貼去的,什麽時候有碰到過吧?

而且很快,白傾傾便陷入在顧崇的吻中,腦中什麽也想不到了。

當天,顧崇從她這裏討了個厚賞,心中的愉悅像是都掛在了臉上。

白傾傾有時覺得,他撇下帝王這層身份後,其實性情簡單率直的地方,就像是孩子,討到一顆糖,都能高興一整天。

只是顧崇自幼時至今,除了她,就從沒有誰給過他這一顆糖。

白傾傾有琢磨過,找個時機,可以去見見顧崇那個險些害死他的生母。

不過沒想到她還沒去見她,那位被軟禁著的太後,就迫不及待地找上她來了。

這日在顧崇上朝的時候,一個自稱是太後身邊人的宮女,來到她的面前求見。說是太後晨起時頭暈摔了一下,有些不適,想讓她過去診治。

太醫署有好些禦醫,又怎麽會找的上她來。白傾傾一聽,便知這是想要見她的借口。

不過她也好奇想看看,她究竟是怎樣一人,於是便應了。

白傾傾即將是這後宮的女主人,過去時自然無人敢攔。她進來後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宮殿不大,雖然簡單,但該有的皆有。說是軟禁,但看上去待遇也不算冷苛。

殿內的宮人很少。在白傾傾進來之後,一個宮女便匆匆離開,趕往大殿去向皇上傳信了。

太後坐在殿內,得知白傾傾來了,心中便是一喜,覺得自己猜得果然沒錯。

她好不容易打聽到的,都說這個馬上要做皇後的白姑娘,是個心善的大夫,脾氣也很好。

換言之,就是一點都不厲害,定是很好拿捏的那種單純女子。

她這心思,自然就拐到白傾傾身上去了。顧崇若是真那麽喜歡她,說不定她能夠利用一下,擺脫這等困境。

果然,她不過隨意編了一個由頭,她就這麽乖乖地來了。

白傾傾進來後,便打量了一下顧崇的這位生母。

她靠坐在那兒,戴了一身的頭釵首飾,瞧著就像是把她手頭上有的,全都堆在了身上,為了撐她那太後的面子一樣。

只不過她神態顯老,頰骨又消瘦,被這些飾品一堆,就顯得些許滑稽。她那雙眼,雖然如今已顯得混沌,但依舊能瞧得出底下閃爍的那點算計,整個人也就顯得刻薄。

說是她先入為主也好,白傾傾只覺得,顧崇那不靠譜的母親,果然是這樣一副模樣。

那帶路的宮女回了太後身邊,侍奉她喝茶。這宮女是太後身邊僅有的心腹了,自她被軟禁在這兒,宮人皆換,其餘的都是監視著她的。

想到顧崇都是怎麽對待她的,她便臉色一黑,顯得面相更差了。

白傾傾打量過兩眼後,便不多拐彎了,直接上前問她哪兒不適。

封後旨意雖下了,但帝後一日未大婚,白傾傾就仍然還是個沒身份的。太後自恃身份,還等著白傾傾給她行禮。

白傾傾沒有如她所想,她便心生不滿。但很快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就沒說什麽。

她這點心聲,白傾傾是聽不到。若是知道,大概也是無言以對。

這太後被軟禁這麽久,竟然還分不清,太後,與被軟禁的“太後”,是有很大區別的。

何況白傾傾在顧崇面前,都無需行禮。

太後瞧了白傾傾兩眼,便顯出一臉虛弱可憐的樣子,讓她幫著把把脈象。

她那頭暈摔倒的說辭,本就當不了真,但白傾傾並不介意給她看看。探脈之後發現,其實她最大的毛病,也是多年心愁郁結所致。

至於為何如此,那也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

白傾傾收回手時想,自己果真是整顆心都偏向顧崇了。沒見著人時還不怎麽覺得,此時見到她後,就覺得哪哪都不順眼。

看也看過了,沒什麽意思,她打算回去了。

白傾傾起身說道:“娘娘沒什麽大礙。只是若想身子好,得需寬心。”

她的言下之意,是讓她別再折騰了,安安生生些,興許還能穩過一個衣食無憂的晚年。

“謝謝白姑娘。”太後和藹一笑,又深深嘆了口氣,愁容滿面道,“可一旦想到崇兒,又如何能寬心啊。”

白傾傾看著她漸紅的眼眶,欲言又止仿佛受盡傷害委屈,又心懷掛念的臉色,微微挑起了眉梢。

原來如此,找她來,竟是想給她演戲來了。

太後見白傾傾一直沒搭腔,沒法只好自己接了下去,只道自己如何想這兒子,又說顧崇如何對她生有誤會,難以解開。

她心中萬般惦記著親子,但顧崇卻從不肯來見她。她既悔又想念,便日日為他祈福,只盼能做點什麽。

說得是快聲淚俱下,每一絲皺紋都在使勁。雖然句句在說自己,但話中的意思,回味一下,卻全是在詆毀顧崇這皇帝做的性情狠辣,並暗暗指摘他的不孝薄情。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只當顧崇如何不孝沒良心,得了權勢翻臉不認娘,她這些年過得又是如何淒慘,叫人不忍。

白傾傾若有所思。

她大致知道,顧崇登基之時,他那母妃就坐上了太後的位置。只不過很快,他們以為能夠拿捏在手中的傀儡皇上,轉眼就變了樣,並各方勢力都削弱打壓了下去。

母族瀕散,她身為太後也被軟禁。雖這麽多年來心不死,但也毫無辦法。

白傾傾懂了。她這是想在她面前訴苦,博取同情,顛倒是非,好讓她幫著去顧崇眼前求情啊。

即便這情求不下來,聽了這些話,她和顧崇也可能會生出誤會和嫌隙。

胎兒還在腹中時,她便害他,直到如今,她也依舊不想讓顧崇好過。

世間還真有這樣的母親。

太後說著說著,卻意外發現白傾傾始終無動於衷,她不由停住了話語。再對上看來的視線後,心裏一個咯噔。

白傾傾雖未說什麽,只是冷靜看著她,但那雙眼卻仿佛看透了所有,令她的那些心思全都無所遁形。

她突然一個激靈,意識到她可能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不管打聽來的話是真是假,但這分明是個厲害的女子。

白傾傾見她不說了,便道:“我知皇上是個怎樣的人,娘娘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力氣了。”

見她就要走,太後一掃方才的哀色,冷下臉喝道:“站住。”

她起身,走到白傾傾面前站定。使勁擡著頭,好撐住她所剩無幾的傲色。

她確實不浪費力氣哭訴了,而是換了一副教訓的口氣:“崇兒這麽個沒良心的人,你真當做了皇後就高枕無憂了?”

“歷來後宮有多少女人?我在宮裏多少年,你這樣的見過太多了。孩子,你又沒有母族幫襯,帝王翻臉無情起來,你興許還不如我呢。握在自己手裏的權勢,才是最可靠的。你若願聽我的,我可以幫你。”

白傾傾看著她想,這算是苦情不成,改威脅利誘了?

她大概是軟禁在這兒太久了,還陷在自己的過去中,卻連極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

朝堂上下都被顧崇整飭幹凈了,她即便出了這宮殿,又還想做什麽?

即使白傾傾真的看重權勢,那也大可自己經營,又怎麽會跟她合作,既無好處,還平白先惹皇上不喜。

更別說她還不在意。

白傾傾原本覺得,她固執活在過去,與她爭論沒有意義,只是聽她說了這麽多顧崇的難聽話,沒氣都有氣了。

白傾傾直言道:“你可有想過,他若真是你說的那樣,你如今還能安然待在這裏?怕是早就不小心病逝了吧。”

分明是她自己將母子做成仇人的。

從當初她服毒,利用肚子裏的胎兒爭鬥的時候,她的內心,就已經決然地將這個孩子舍棄了。

雖然意外之中還是生了出來,但白傾傾從收到的信息得知,她所有的心血和一切指望,都壓在大兒子的身上,從小不耐煩多看顧崇一眼。

直到大兒子意外病亡,她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便將所有重擔都放在了顧崇的身上。顧崇只是一枚意外活下來的,替換上的棋子,連一絲母愛都不曾有過。

是她不拿顧崇當兒子在先,還指望顧崇顧念母子之情,實屬不要臉。

顧崇胎毒發作,幾次有性命安危,她沒有心疼悔意反而期待又高興。真是被權勢迷了心。

即便如此,顧崇也只是軟禁了她,他還不夠溫和留情面嗎?

不想還好,越想白傾傾反而越是生氣,不禁冷言道:“在質問他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做了什麽吧。”

“你!”太後被當著面指責,臉都氣白了。她根本沒把白傾傾說的話聽進去,只知道她被頂撞羞辱了。

又見白傾傾扭頭就走,氣血上湧,就讓身邊那宮女去攔她。

宮女前去請人來就不錯了,又哪敢阻攔未來的皇後。就在太後吵嚷之時,外頭傳來了動靜,顧崇高大的身影突然就出現在視線之中。

太後看見人,聲音頓時哽在了喉間。

她很久很久沒見過顧崇了,有一些恍惚。記憶中那個任她怎麽打罵都垂首不言的孩子,如今竟如此威嚴逼人。他只站在那兒,散發的帝王氣勢就讓人不禁一顫。

她似乎到這時,才忽覺已經好多年過去了,一切早都不一樣了。

顧崇一眼看到了白傾傾,伸手先攬住了她,仔細瞧了一遍,生怕她吃了瘋女人的虧。

而後冰冷毫無溫度的視線,才落在他那母妃的身上。

太後不由一慌。她只是想阻攔,可沒想過動手,這對她又沒半點好處。她做的這些,都只是希望能借白傾傾的手,讓她離開這兒,重新拿回她身為太後該擁有的一切。

只是此刻她張了張嘴,竟出不了聲。

就算她說了什麽,顧崇也不會聽。他的毒解了以後,便已將母族勢力徹底瓦解。還留她在這兒,雖不否認是留有一絲情面,但重要的是人在眼皮底下已翻不出風浪。

不過到此為止了。

該做什麽事時,顧崇向來比誰都果斷,從來不拖泥帶水。

她不該把心思打到傾傾的身上。

顧崇冷漠地瞥了一眼,淡淡道:“你還在宮裏,朕都差點忘了。既然你這太後做的不舒服,那就別做了。”

擲下這句話,顧崇便拉著白傾傾,轉身離開。

此處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太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底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慌。哪怕是當初被軟禁時,都沒有這種感覺。

她呆立許久,突然沖了出去,然而被守著的下人們給攔住了。

她忽然在想,如果她當初對他好一點,是不是她如今仍會是最尊貴的太後。

可要後悔這一點,便是要承認曾經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她接受不了。

她是後宮鬥爭中勝出的女人,她怎麽可能會錯呢?他的一切分明都是她給的。她落到如今,不過是被自己兒子算計罷了。

顧崇從殿內出來後,就一直一言不發,邁著大步往前走。

不用猜,他都知道那個女人,對傾傾起的什麽打算,說了些什麽話。

盡管此處留的都是他的人,不必擔心傾傾會受到什麽傷害。可一想到白傾傾聽了她那麽些汙言穢語,顧崇還是很不悅。

心中猶如悶著一股火氣,不知如何散發。

白傾傾跟在他的身旁,低頭看了眼他拉著她的手,指節用力,攥得緊緊的。

她感受到他周身那黑壓壓低沈沈的可怕氣息,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把將他給拉住了。

顧崇被她拉停,側頭看向她,便見她輕輕晃了下他的手道:“好了,不生氣了。”

“你來見她做什麽?”顧崇本是繃著臉的,可一與她說話,還是瞬間柔軟了語氣。

她若是不想來,大可不予理會。

可是她來了,他那些不好的,疼痛的,不願見人的灰暗過去,都叫心愛之人給看到了。

這讓顧崇感到無所適從。

白傾傾又晃了他一下,輕聲說道:“只是來看看。看過了,沒什麽意思。以後都不來了。”

姑娘家的聲音軟軟輕輕的,像是在耐心地哄著他。顧崇垂眸看著她,心裏積聚著的那團火氣,倏地一點點都散了。

他低低嗯了一聲,心道她以後即便再來,也見不到人了。

至於其他的,她既然都看到了,那便看到了吧。她將是他的妻,不是外人。雖然他不想,可她有權利知道。

顧崇攥她的手微微松了些,又一點點將她的手整個包裹進掌心,拉著她繼續走,只是腳步沒有那麽急促了。

走了幾步後,他突然想到什麽,忙轉頭同她解釋道:“並不是生你的氣。”

他不想產生誤會,白惹她難過。

“我知道。”白傾傾笑道,她沒有誤會。他又沒有理由生她的氣。

白傾傾就是讓他別生那女人的氣了,她不配。

她的笑容明亮柔軟,晃得顧崇常年冷漠的雙眼都染上了溫暖。他忽然也一笑,俯身就將人抱了起來。

這下太突然了,白傾傾緊摟住他的脖子,疑道:“做什麽呢?放我下來。”

顧崇搖頭,抱著她大步而行:“不放,就想抱抱你。”

白傾傾:“……”

這只是抱抱嗎?

她瞥了眼周圍,隨行的宮人們早已退開了好幾丈,望天的望天,碾螞蟻的碾螞蟻。

一路上,他們跟著,只能聽見從皇上和未來的皇後那兒,偶爾遠遠飄來的幾句對話。

“好了,有步輦呢。”

“我比步輦穩當。”

“有哪個皇上,會將自己跟步輦做比啊。”

“嫁了我,一輩子都這樣抱你,好不好?”

……

皇上對待白姑娘的親密舉止,宮裏私下很快又傳遍了。

皇上和白姑娘還沒大婚呢,就如此甜甜蜜蜜的,帝後成婚之後又是番什麽景象?以後怕是連牙都要甜掉了吧。

這世間,帝王的深情向來最難抵抗了。

相比起來,皇上前一刻還怒氣沖沖,趕往太後那兒的事,反倒不算什麽了。

前後不過兩日,太後原本所待的宮殿就徹底空了。

顧崇命人將她送去了皇陵。對外便稱,是太後對他的父皇思念甚重,自願前去的皇陵。

顧崇的臣子們聽了,心裏也都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他們都是站在皇上這邊的,不覺有何不妥。

這幾年下來,朝堂如今難得安生了一點,臣子們都很珍惜這種能安穩做事的日子。若要論起朝中最大的事情,也就是年後的封後大典了。

欽天監算的吉日並不是很遠,來年開春後不久,就到了帝後大婚的日子。

白傾傾天沒亮就起了,在宮女們的團團包圍中,著了一身厚重禮服。又踩著時辰,和顧崇一起,完成了整個封後大典。

帝後大婚,舉國同慶。

婚典的隆重與盛大,隔日便在民間流傳了開來,叫世間多少女子都羨慕不已。

顧崇大婚,休朝的三日,君王夜宿芙蓉帳,日高不起身。

白傾傾被他纏得可累了。心想做皇帝的人,果然還是該多勤勉上朝的。

白熵的醫書,當時都送到太醫署去後,太醫們也都激動不已。醫術各有自家方,許多時候,都是不會輕易示外的。白傾傾此舉,是真正心系眾生的心懷和慷慨。

這些時日以來,太醫令一直帶著人在研究,謄寫。最後將原本都留在了太醫署,至於謄寫的冊本,在帝後大婚之後,便聽皇後的吩咐,都下送到民間。

任何的醫館,大夫,只要想看之人,都可謄抄傳閱。

未過多久,民間到處都在誇讚,他們的皇後娘娘當真是個心胸寬廣,仁善慈心之人。

白傾傾當初在山懷村住過一段日子,昏迷病下期間,也受了村民們無微不至的關照。她現在成了皇後,這曾經照顧過皇後,又葬著白熵神醫的山懷村也大大成名了。

當地官府,更是早就聽從皇令,給山懷村中人人都賜了賞賜。

陳叔拿到賞賜,還去將他那牛車好好加固了一遍。如今逢人便會高興地說,他這牛車,當初可是送過皇後娘娘的!

當地官府遵從聖意辦了差事,自然要送信入京陳述一番。顧崇看到後,想著白傾傾也許會想知道,便帶來給她。

白傾傾拿到,在燈下笑著看了一遍後,放下又掩嘴打了個哈欠。

顧崇從背後過來,雙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問她:“怎麽,困了?”

白傾傾瞥他一眼:“皇上你說呢?”

昨兒睡得那樣晚,可不就容易困。

不過說起來,在那歡愉之事上,她和他竟在各方面都極為契合。大婚之夜時,白傾傾甚至隱約有種她曾擁有過他的錯覺。

顧崇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在白傾傾的臉側輕輕落了個吻:“我錯了。”

白傾傾已經知道,成了婚的男子,有些認錯,是當不得真的。

下回纏起人來,還是該如何就如何。不過顧崇很溫柔,總是先顧及她的感受,白傾傾也很喜歡同她這道侶待在一起。

顧崇忽然道:“天色不早,皇後該沐浴了。”

“我陪著你好不好。”

白傾傾眉梢警覺地一跳,站起身道:“不必了。”

顧崇想了想,咬著耳朵在妻子的耳邊說了一句。惹得白傾傾面紅瞪了他一眼。

白狐是白狐,和白狐一起洗過澡,那能一樣麽?

不過沒等她說什麽,顧崇已經輕輕松松撈著她膝彎,將人橫抱在懷。

當晚禦池中水聲激蕩不休。

瞧,果然是當不得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快要結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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