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關燈
小
中
大
倫敦，一個古老又小巧的城市。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各種古建築物大多都是維多利亞時期的產物，就在這英倫風濃郁的地方，我遇見了那個人。
我現在記得很清楚，16歲那年，我跟著媽媽去了倫敦的那個假期，在一個俱樂部打網球，他笑我打得不好，說我丟人丟到國外去了。我很生氣，因為還沒有人這樣說過我，能這樣說我的早被我打醫院去了。當他問到我名字的時候，我還翻著白眼給他隨便編了一個英文名。
“Sara.”
“Dana.”他依舊笑著回答我，或許他很愛看別人生氣糾結的表情，他給我了一瓶鹽汽水，“還有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見了。”
我承認他長得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時候很迷人，但是也不能在那麽大個地方讓我下不來臺吧，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對吧？所以我很抱怨的回酒店打電話給在家裏看著雜志的老姐打了越洋電話，用我畢生所學能侮辱他的詞匯都用上了。
幾天之後，我在倫敦街頭遇到了他，他在畫畫，我穿著紅色小洋裝靠近他的時候，冷不丁說了句：“你的畫也畫的不怎麽樣嘛。”
他的筆抖了一下，一幅畫全毀了，他卻沒有生氣，直說我調皮。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的畢業作業。他帶我玩遍的倫敦所有好玩的地方，帶我去看夜景，跟我一起去買哈根達斯，他笑著說：“我一22歲小夥子，不去交女朋友，非要帶你這小丫頭到處跑，我不是有病嗎？”那個時候我會很讚同的點頭：“確實有病。”惹得他笑也不是罵也不是。我在游輪上看著他被夜景燈光襯得異常俊美的側臉，不知道幸福是不是就是這樣，我還小，那個時候不懂心怦怦直跳到底意味著什麽。可我還是習慣跟我姐抱怨他的各種不好，企圖擾亂這惱人的感覺。
離開倫敦的最後一天，他帶著我去他們學校畢業舞會。他把我當小孩子，一直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當我看見他跟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跳舞的時候，心酸的要命。
“別把我當小孩好嗎？別那樣寵著我好嗎？”
他不說話，嘴角還是那樣淡淡的笑著，眼裏細碎的光在閃：“寵著你不好嗎？”
我有些失魂落魄：“別像妹妹一樣寵著。”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呵呵。你太小了……”
“我會長大的，長大之後你會怎麽辦。”
“我想我會娶你。”他依舊在笑，露出好看的牙齒，“不開玩笑了，我來教你跳舞，明天就走了吧。”
那時候我很想告訴他，我真的沒有開玩笑。真的。
……
所有的都是那麽猝不及防，五年後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我姐的男人了。他成熟卻還不失當年的那抹青澀，我依舊記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他走到我面前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果然跟你姐姐很像。”
我很想讓司菲跟我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日也想夜也盼的人會是別人的人。
我看著姐姐手上的那條鏈子我明白了，我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去年暑假的時候斷掉就扔了。她看著我那副樣子，拉著我進了臥室。
“認錯了對不對？一定是認錯了對不對？”
“安安……”
“別叫我名字。”我看著她乞求的臉，突然那樣的生氣。我吐了口氣，喉嚨梗咽的說不出話：“什麽時候的事情……”
“安安……我……”
“什麽時候的事。”
“一年前……”
“呵呵，一年前？姐，你真瞞得我好苦。我跟你說的，從那年回國，我什麽都跟你說了……我真心把你當姐姐，就算只比我早出來幾分鐘。從小到大，只要你說的，我就算我再跟爸媽鬧別扭，跟同學打架，再不懂事，只要你說的……讓我停，讓我住手，我都聽的……你永遠在爸媽面前是乖孩子，我永遠都是叛逆的，可是我不在乎，我因為有你這樣的姐姐感到驕傲，因為你對我好，可是，你TM告訴現在是怎麽回事！你他媽還算是姐姐嗎？算是嗎！”
“安安……你冷靜一點，不是這樣的，安安，我不想的。他幫過我……你記得吧，我去年很晚才回來，我說雨太大送我回來的那個人……我有跟你說過啊……”我記得姐姐那時候慌張的臉，她百年如一日的溫柔善良不在了……
“是啊，你跟我說過，可是你沒告訴我那是他啊……你他媽什麽都沒說啊！”我站起來，拉著她站起來，“姐，你還真認識我這個妹妹的話，你去跟他說，那年他說娶的人是我！是我司安！”我再也不想打聽他們那一年裏發生了什麽，我知道他一定認為司菲是我了，五年了……我怎會甘心我做的是一場夢！司菲被我拉著，頭低下去，海藻般柔順的頭發垂下去，像個娃娃。我朦朧的開口：“姐姐不願意去對嗎？我去……我去把一切告訴他……”
“安安！”她“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妹……我求你成全我們好嗎……”
我笑了，眼淚還沒有來得及釋放出來就被我生生的逼了回去：“成全你們？誰來成全我？”
“他到我們家來是說結婚的事情的……”看到我的身體明顯的一顫，她雙手攥著我：“我有他孩子了，從小到大姐都由著你讓著你，就這一次可好。我有他孩子……”
呵呵？孩子……哈哈……孩子……“如果你不是我姐，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朝你肚子踹上兩腳。”我抽回手，出了房門。我能怎麽辦呢……你，沒有先找到我。我們，始終是錯過。
……
就像那天姐在試婚紗的時候，他跟我說：“安安，來當我的伴娘吧。”
我看著他，他在變，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以前明亮清澈的眸子現在已經漸漸深邃，眉毛濃密而柔軟，睫毛纖長，唯一沒有變的就是笑容，他比以前更迷人了。
“你到底把我當做了誰……”我看著他喃喃自語。
“嗯？”他瞇著眼睛反問了我一句。
我回過神，笑著說：“好。”
“你很愛走神啊你。”
“呵呵。是啊。”我訕訕的笑，每當我看到你，我都想告訴你啊。可那天司菲跟我說的：“永遠不要告訴他這個秘密，如果你真心愛他。”
呵呵，你呀，有孩子了，妻子又是我姐姐。我能怎麽辦……你的責任感比誰都強，我愛你，就不可以讓你自責。我也長大了啊，也知道不該沖動了哎。我說了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喲……
……
“天好熱，一起買冰淇淋好嗎？”我指著對面冰淇淋店看著他，就像5年前求著他去買哈根達斯的眼神一樣。
“呵呵，走吧。”他不以為意，跟著我站起來。
那一刻，我多麽想擁抱你。
……
我還記得，祁瑾出生的時候，祁寒沒在司菲的身邊，急救電話是我撥的，那時候我在機場。我想永遠離開這座城市，永遠離開我不敢觸及的地方。參加婚禮已經是我最大的勇氣，那個急救電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我很好，以後不再吵不再鬧，你們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祁寒，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我現在記得很清楚，16歲那年，我跟著媽媽去了倫敦的那個假期，在一個俱樂部打網球，他笑我打得不好，說我丟人丟到國外去了。我很生氣，因為還沒有人這樣說過我，能這樣說我的早被我打醫院去了。當他問到我名字的時候，我還翻著白眼給他隨便編了一個英文名。
“Sara.”
“Dana.”他依舊笑著回答我，或許他很愛看別人生氣糾結的表情，他給我了一瓶鹽汽水，“還有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見了。”
我承認他長得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時候很迷人，但是也不能在那麽大個地方讓我下不來臺吧，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對吧？所以我很抱怨的回酒店打電話給在家裏看著雜志的老姐打了越洋電話，用我畢生所學能侮辱他的詞匯都用上了。
幾天之後，我在倫敦街頭遇到了他，他在畫畫，我穿著紅色小洋裝靠近他的時候，冷不丁說了句：“你的畫也畫的不怎麽樣嘛。”
他的筆抖了一下，一幅畫全毀了，他卻沒有生氣，直說我調皮。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的畢業作業。他帶我玩遍的倫敦所有好玩的地方，帶我去看夜景，跟我一起去買哈根達斯，他笑著說：“我一22歲小夥子，不去交女朋友，非要帶你這小丫頭到處跑，我不是有病嗎？”那個時候我會很讚同的點頭：“確實有病。”惹得他笑也不是罵也不是。我在游輪上看著他被夜景燈光襯得異常俊美的側臉，不知道幸福是不是就是這樣，我還小，那個時候不懂心怦怦直跳到底意味著什麽。可我還是習慣跟我姐抱怨他的各種不好，企圖擾亂這惱人的感覺。
離開倫敦的最後一天，他帶著我去他們學校畢業舞會。他把我當小孩子，一直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當我看見他跟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跳舞的時候，心酸的要命。
“別把我當小孩好嗎？別那樣寵著我好嗎？”
他不說話，嘴角還是那樣淡淡的笑著，眼裏細碎的光在閃：“寵著你不好嗎？”
我有些失魂落魄：“別像妹妹一樣寵著。”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呵呵。你太小了……”
“我會長大的，長大之後你會怎麽辦。”
“我想我會娶你。”他依舊在笑，露出好看的牙齒，“不開玩笑了，我來教你跳舞，明天就走了吧。”
那時候我很想告訴他，我真的沒有開玩笑。真的。
……
所有的都是那麽猝不及防，五年後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我姐的男人了。他成熟卻還不失當年的那抹青澀，我依舊記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他走到我面前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果然跟你姐姐很像。”
我很想讓司菲跟我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日也想夜也盼的人會是別人的人。
我看著姐姐手上的那條鏈子我明白了，我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去年暑假的時候斷掉就扔了。她看著我那副樣子，拉著我進了臥室。
“認錯了對不對？一定是認錯了對不對？”
“安安……”
“別叫我名字。”我看著她乞求的臉，突然那樣的生氣。我吐了口氣，喉嚨梗咽的說不出話：“什麽時候的事情……”
“安安……我……”
“什麽時候的事。”
“一年前……”
“呵呵，一年前？姐，你真瞞得我好苦。我跟你說的，從那年回國，我什麽都跟你說了……我真心把你當姐姐，就算只比我早出來幾分鐘。從小到大，只要你說的，我就算我再跟爸媽鬧別扭，跟同學打架，再不懂事，只要你說的……讓我停，讓我住手，我都聽的……你永遠在爸媽面前是乖孩子，我永遠都是叛逆的，可是我不在乎，我因為有你這樣的姐姐感到驕傲，因為你對我好，可是，你TM告訴現在是怎麽回事！你他媽還算是姐姐嗎？算是嗎！”
“安安……你冷靜一點，不是這樣的，安安，我不想的。他幫過我……你記得吧，我去年很晚才回來，我說雨太大送我回來的那個人……我有跟你說過啊……”我記得姐姐那時候慌張的臉，她百年如一日的溫柔善良不在了……
“是啊，你跟我說過，可是你沒告訴我那是他啊……你他媽什麽都沒說啊！”我站起來，拉著她站起來，“姐，你還真認識我這個妹妹的話，你去跟他說，那年他說娶的人是我！是我司安！”我再也不想打聽他們那一年裏發生了什麽，我知道他一定認為司菲是我了，五年了……我怎會甘心我做的是一場夢！司菲被我拉著，頭低下去，海藻般柔順的頭發垂下去，像個娃娃。我朦朧的開口：“姐姐不願意去對嗎？我去……我去把一切告訴他……”
“安安！”她“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妹……我求你成全我們好嗎……”
我笑了，眼淚還沒有來得及釋放出來就被我生生的逼了回去：“成全你們？誰來成全我？”
“他到我們家來是說結婚的事情的……”看到我的身體明顯的一顫，她雙手攥著我：“我有他孩子了，從小到大姐都由著你讓著你，就這一次可好。我有他孩子……”
呵呵？孩子……哈哈……孩子……“如果你不是我姐，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朝你肚子踹上兩腳。”我抽回手，出了房門。我能怎麽辦呢……你，沒有先找到我。我們，始終是錯過。
……
就像那天姐在試婚紗的時候，他跟我說：“安安，來當我的伴娘吧。”
我看著他，他在變，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以前明亮清澈的眸子現在已經漸漸深邃，眉毛濃密而柔軟，睫毛纖長，唯一沒有變的就是笑容，他比以前更迷人了。
“你到底把我當做了誰……”我看著他喃喃自語。
“嗯？”他瞇著眼睛反問了我一句。
我回過神，笑著說：“好。”
“你很愛走神啊你。”
“呵呵。是啊。”我訕訕的笑，每當我看到你，我都想告訴你啊。可那天司菲跟我說的：“永遠不要告訴他這個秘密，如果你真心愛他。”
呵呵，你呀，有孩子了，妻子又是我姐姐。我能怎麽辦……你的責任感比誰都強，我愛你，就不可以讓你自責。我也長大了啊，也知道不該沖動了哎。我說了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喲……
……
“天好熱，一起買冰淇淋好嗎？”我指著對面冰淇淋店看著他，就像5年前求著他去買哈根達斯的眼神一樣。
“呵呵，走吧。”他不以為意，跟著我站起來。
那一刻，我多麽想擁抱你。
……
我還記得，祁瑾出生的時候，祁寒沒在司菲的身邊，急救電話是我撥的，那時候我在機場。我想永遠離開這座城市，永遠離開我不敢觸及的地方。參加婚禮已經是我最大的勇氣，那個急救電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我很好，以後不再吵不再鬧，你們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祁寒，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