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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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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最後一天帶著大庭葉藏和芥川銀去澀谷玩了一整天, 白晝回到了橫濱,離開東京之前,她還得到了五條悟的消息, 說是他有在認真練她當初第一次從種花出差回來時給他帶的伴手禮,有時間機會給她聽聽。

白晝當初給五條悟的伴手禮是一把二胡, 因為五條悟的圓墨鏡過於有既視感, 而這個人的氣質也意外的符合。

所以不知道為什麽,看了街頭二胡表演後的白晝回過神, 就發現她手裏已然拿著買好的二胡, 思來想去還是帶了過來給五條悟當別具一格的禮物。

當時五條悟看見他這特別的禮物時也是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接了過去, 他沒直接當面丟了白晝都感覺到意外了。

這三年來從未見五條悟提過,白晝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在練拉二胡,明明作為少有的特級咒術師, 他平日裏休息的時間就少得可憐了,還要抽出時間去練和那些和職業完全無關緊要的東西。

不管五條悟最後能拉成什麽樣子,白晝都會心懷感激的聽下去——哪怕魔音貫耳。

白晝從咒術界脫離的消息除了界內人和須王讓, 還有另外一個一直都在密切關註著白晝的人知道了。

“菊池夫人?”接到這位女士的電話,白晝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菊池夫人情況特殊, 她的眼睛經過了很特殊的改造,咒靈在她眼裏就和她想象中長大的兒子一模一樣, 因而基本看到她早已死去的兒子,菊池夫人就知道自己遇到咒靈了, 因而總會聯絡白晝。

白晝基本只要不是任務安排相撞都會接受菊池夫人的額外委托。

不得不說, 菊池夫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仿佛是特意來給白晝送錢的,找她解決一個隨處可見的菜雞咒靈後不僅給她打錢還請她吃飯送她禮物拉著她逛街。

“白晝小姐還打算做祓除咒靈的事嗎?”菊池夫人依依不舍地問道。

“是的, 我打算在橫濱建一個可以委托祓除咒靈和與咒靈有關事件的事務所。”白晝說道,“所以請您放心,菊池夫人的話,無論多遠我都會趕回來的……有情況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白晝小姐……看來是經歷了什麽我所無法知道更無法觸及的事情。”菊池夫人語氣越發溫柔,“好的,我一定會的。”

白晝沈默了一會兒,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關於白晝小姐的事務所的支出,請務必由我來承擔,以及事務所的裝修等事宜也務必,實際上我嫁給藤井先生前一直想要做的職業是設計師來著。”菊池夫人莞爾,“可以嗎?”

“這會讓您破費,更何況橫濱這邊情況較為特殊,也不方便您那邊派裝修隊過來。”白晝對於菊池夫人的熱情有些難以消受。

“那至少把錢收下吧。”菊池夫人語氣略顯低落,“一想到白晝小姐不在東京了,在脫離咒術界之前對我的照顧,再怎麽說我都得表示點吧。”

嘴上是詢問,實際上已經人在銀行把錢打過來的菊池夫人微微一笑。

和菊池夫人通話結束,白晝已經踏上了橫濱的土地。

離開橫濱的三年來,白晝已經感覺到咒術界對這座城市的漠視,整個日本基本只有這裏的任務白晝從未接過,以至於她只能特意抽時間回來看看朋友親人,白晝基本不會因為任務工作的緣故來到這裏。

它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依舊那樣的親切。

在充滿了時代感的紅磚墻街道漫步走過,白晝仿佛隱隱約約便聽見了海的聲音,像是穿過了厚厚壁壘以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的低吟淺唱,空氣裏也比起內陸的城市來得更加潮濕。

人流的嘈雜聲似乎都帶著別樣的平靜感。

再走幾步遠便是那家名為‘花鄉’的花店了,白晝停下腳步,看著站在花店門口的穿著棕紅色衣領的灰褐色鬥篷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少年懷裏抱著一個穿著紅色洋裙的人偶,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你是這家店的主人嗎,那我可真是運氣不錯,一來就能正巧遇到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店主。”少年轉過頭看向白晝,看見白晝的一瞬間,他眼裏有驚艷,但這份驚艷很快就歸於了平淡,很顯然他是個不看重皮囊的人。

“我並不是店主,只是這裏的店員,店長去世很久了。”白晝說,“你想要調查什麽嗎?”

“去世很久?”少年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下白晝,“你給的人感覺可不像是剛從外面回來啊,而是一直居住在這裏從未離開。”

“那麽就說明我是被這座城市愛著的。”白晝輕輕地笑道,“所以我回來繼續守護這裏了。”

少年沈默了一會兒才道:“是嗎,聽起來挺偉大的,不過現在我在意的不是這個——你有這家店的鑰匙吧,我有點東西想要調查你這家店……雖然我要調查的犯人已經死了,不過我還有其他的疑惑。”

這家花店雖然很幹凈,但顯然很久沒有開張過,少年可以斷定這裏是有人來定期清掃的,而且還是十分勤快的一天一次,打掃完就離開,而兇手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將預計中要使用的兇器丟棄在了這裏,不過兇手為什麽這麽確定沒人敢來這裏查呢。

少年微微瞇起自己紅寶石般的眸子有了自己的推測:“黑手黨?”

“黑手黨?”白晝聞言道:“我離開前這裏交給我哥管理了,他是異能力者。”

“是嗎,那倒也不奇怪了。”少年指了指店門,“廢話了那麽多,請這位守護者小姐開門吧。”

白晝從挎包裏拿出鑰匙打開了店門,店內的一切擺設都按照她離開前原封不動,這恐怕是中原中也的吩咐,對於中原中也極其敬畏的下屬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那些物件哪怕被擦拭清洗過也會認真地放回原處。

白晝看了一圈,轉向少年:“你要的線索不在後院,在樓上的雜物間。”

“有熟悉這裏的人還真是給我省下了不少功夫。”

從雜物間裏找到了兇器,少年看著那把沒有沾上血跡顯然是從超市裏買來就沒有使用過的水果刀,新的疑問浮現而出。

“這的確是與兇手有所聯系的物件,你可以把它作為證據,但它並非是能夠指正真正犯人的證據。”白晝說。

“……你知道什麽?”少年轉向站在雜物間門口的白晝,“能告訴我嗎。”

“你知道世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懸案嗎?因為那些懸案的真正兇手是被人憑空創造出來了,就像是教唆者與執刀殺人者一樣的定位,而殺人者……不是人。”白晝看著少年。

“你可真是一個過分坦誠的人啊,我不討厭你這一點,相反還相當喜歡。”少年露出了一個笑容,“守護者小姐。”

“謝謝誇獎。”

“我是綾辻行人,為了調查清楚這次案件沒有差錯而暫時甩掉了異能特務科的監視來到這裏,大概再過十分鐘就會有人來‘接’我了,哦,對了,我是一名偵探。”

“我的名字是白晝,打算在橫濱建立一個專門解決非人事件事務所的咒術師,你們或許更加熟悉的是我的另一個稱呼——‘火厄’。”

異能特務科記錄在案卻對其束手無策的頂級異能力者,初步判斷就為‘超越者’的狠角色。

綾辻行人可沒想到‘火厄’竟然會是眼前這位神子般的存在。

她的眼神是那樣靜謐平淡,通透得仿佛一眼足以貫穿人心,漆黑的制服也不會讓她有絲毫陰沈黑暗的感覺。

她站在那裏,他站在這裏,只不過是一面之緣,卻像是他已然等了太久太久,看著這個人踩著光、走過時間、踏過空間的界限,經歷了漫長的長河,他們才得以隔著一扇打開的門——

面對面,在光與影交錯之間,她站在明亮的走廊裏,他則是在昏暗的雜物間中,光照讓她的影子蔓延進雜貨間,昏暗的雜物間裏分不清誰是誰的影子,只有融為一體的暗。

綾辻行人卻怦然心動,恍如她的影子將他罩住。

偵探的直覺是不會有錯的,倘若出錯,那便是光蒙騙了他的雙眼。

“非人事件?”綾辻行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兩手空空格外寂寞的孩子仿佛找到了心儀的玩具。

是啊,他早就厭倦了那樣的生活,但唯獨依舊對推理難以舍棄,這就是偵探的天性,無法放棄追尋真相,並為之癡狂。

可因為異能力的緣故,只要他接到委托、拿到關鍵性的證據並加以推理,兇手就會死於各種意外事件。

他是殺人偵探。

綾辻行人不是第一次甩開異能特務科的監視了,有時只是為了放松的在外面走走散步,回去欣賞一下監視他的特工那格外有意思的白癡表情,有時也是為了繼續調查他覺得還有疑慮的事件背後究竟還藏著什麽。

就像現在。

好像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他走,哪怕兇手已經死了,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綾辻行人毅然決然地選擇違背異能特務科的指令繼續調查下去,事實不出所料。

那倒黴的死去的兇手恐怕死於真正的意外事故,而不是他的異能力‘Another’。

他的異能力是極其特殊的完全客觀性的異能力,涉及到了因果,也因此強大到讓異能特務科想要斬而除之卻又舍不得。

綾辻行人不能肯定自己的異能力是否對非人存在有效,因為他無法用肉眼去確定。

再試一遍好了,綾辻行人看向自己手裏的水果刀。

這一次,有能看得見的人來幫他確認了。

不過對方似乎打算自己去解決那個真正的兇手,她看了眼他手中的水果刀,像是確認了什麽轉身走去,綾辻行人快步跟著她走到被光照得格外亮堂的走廊上,拽住了她。

他的動作果斷而肯定,手指卻僅僅只拽住了她的衣袖一角,緊緊地拽住那一小角布料。

“帶我走。”

白發的少女微怔,仿佛他的話似曾相識。

綾辻行人當然也知道自己所說的話簡直就是模棱兩可,可以有很多種理解,這個時候哪怕是再怎麽愛偷懶的偵探也應當為了避免誤會而補充一下解釋清楚,可他非但偏不還要添油加醋。

“我要和你一起。”

“你在向我求助嗎。”她的話語似乎有模棱兩可的含糊之意,但綾辻行人卻看得出這人完全沒有可以含糊自己言語的意思,不像是他。

她完全沒有把綾辻行人的話往‘帶他去找真正兇手’的方向去理解,而只是從字面上去理解,那樣的簡單明了,就像是完全沒有動腦子一樣。

綾辻行人稍頓,另一只抱著名為‘見崎鳴’的人偶娃娃的手臂微微收緊,他突然笑出了聲:“你是笨蛋嗎?”

“友人說我是直覺派。”她答非所問地說道。

“所以呢?”綾辻行人又接著問。

“要和我走嗎?”她接著答道。

“走吧。”綾辻行人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靈異偵探社,第一次的開業是在事務所本身都還沒建立起來的情況下。

沒有委托人,沒有報酬。

但是相當的有趣。

白晝白撿了一個名偵探,也因此一開始計劃裏的靈異事務所最後變成了靈異偵探社。

作者有話要說:

【貓貓小劇場】:

悟貓貓是一只很能叫且叫得又甜又軟的大貓貓。

它有著和外表很不相稱的軟綿聲音。

但是平日裏吵得不行的悟貓貓此時卻安靜得異常。

它站在窗前,看著高樓林立的城市,聽著窗外嘩嘩的雨聲。

屋子的主人已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咪嗚……”它的聲音沙啞得已經不成樣,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就連曾經最愛偷偷開的冰箱去吃的甜點都提不起它半點興趣了。

它虛弱地趴了下去。

門開了,但它知道進來的不是它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這可不行啊,那個人離開前托我好好照顧你,可是你這樣不吃不喝的……”來人嘆了口氣,卻還是給悟貓貓換上了新的貓糧和飲用水,不管是貓條還是貓罐頭,亦或是那個人口中悟貓貓最愛的生奶油毛豆泥餡喜久福都沒辦法引起悟貓貓一點點興趣。

再這樣下去……它會死的吧。

這樣想著,無可奈何的人還是離開這間屋子,帶上了門。

隨著門關上的哢嚓聲落下,屋內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出差回來,白晝本來已經做好被自家粘人大貓貓咪嗚咪嗚叫著黏到寸步難行的準備,可當她進門,看見想要撲到自己身上卻又軟乎乎直接在地板上癱軟成一塊貓餅的悟貓貓,被嚇得瞳孔地震——

“悟!!!”她只是出差了五天對吧?

“喵……”親愛的……

一抱起來,白晝震驚的發現它瘦了好多!雖然她的確想過讓悟貓貓減重,可這樣也太輕了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在白晝的親手投餵下,悟貓貓很快就養了回去,甚至變得更重了。

事實證明,貓貓是能寂寞死的,至少她家的貓肯定會。

被悟貓貓死死黏著,眼前全部都是雪白的貓毛根本看不見電腦屏幕的白晝,長長地嘆了口氣。

物極必反就是這個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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