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

走進屋子。只見一個極大的澡桶裏冒著騰騰的熱氣，熏著一個藥房全是這味道。師傅一身玄色的長衫，時不時拿著手裏的藥材往裏面添加著什麽？

“師.....師傅......”不知為何，我感覺好奇怪，仿佛這藥是為我準備的。

“小七回來了？累不累？”師傅只是淺淺的微笑。看著我放下那筐的藥材，便繼續忙乎手中的事情，不在多言。

“師傅，若沒事，我便告退了。”我實在不喜歡藥湯之類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藥丸子，那樣就算服用也是方便攜帶，一杯水下肚，藥到病除。比之苦澀的湯藥更為好。說來說去，我終究是一個怕苦的人。

我準備開溜，卻被師傅叫住了。

“小七，你采藥也辛苦了，待會兒你泡一泡這藥澡，對你有好處。”

“啊......師傅....這藥...是給我準備的呀。”我就知道不對勁，前些時日師傅說要給我這小身板補一補，難道就是藥澡？

“這藥裏面有些藥材對你身體有好處，你這孩子天生體弱，需要藥補。”

“就在這.....”藥房泡.....這....不太好吧。

“沒事，可以放去你房裏。”師傅總是一眼看出我的小心思。

飯畢，我老實的在房裏泡著藥澡，很奇怪的是，這藥似乎經過改良，跟我原先聞到的不是一個味道，甚至還有一絲清香，是什麽香我卻一時想不起來。就是熟悉的味道，不是我先前聞到的那般苦。

雙手放松趴在木桶邊緣，一頭青絲傾斜而下，我就這樣依靠著，師傅說這藥要泡久一些才有效果。我看著我那本就細小的手腕，營養不良的顏色，還有些泛黃。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空氣中全是熱氣，我只覺得全身燥熱，非常難受。汗忽地從頭頂一直冒。我看著我那細小的手腕也變了顏色，本是有些泛黃的，忽地紅了些。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被燙成豬蹄了？”我正納悶，伸手觸及臉頰，只覺有什麽東西滑落了一般。只見掌心是一層什麽臟東西，黑黢黢的。手腕處也開始出現什麽臟東西，我拿手輕輕一抹，滑落了什麽和剛才是一樣的。

“這是什麽？”我正納悶。便聽見師傅的叩門聲。

“小七，泡好了麽？你忘記拿衣服。”師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嚇得我。

“衣服！”我居然沒有拿衣服................忙顧著泡，卻忘記換洗的衣服拿進來。我什麽時候可以不糊塗啊。

“師傅....那個...那個......”我頓時語無倫次起來。

“為師進來了，你不要出來。”師傅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越發緊張。好在我的閣樓外面有個屏風擋住，不然讓師傅看見我光溜溜的，多不好意思啊。

“小七，衣服我放在這裏了，你待會兒泡好出來。為師在亭子等你，我看看藥效如何。”

“額....好的。師傅，我馬上就出來。”我忙應聲道。

師傅關上門走遠了，我慢慢從木桶裏爬出來。全身紅彤彤的，像是煮熟的鴨子。那細小的手腕通紅不減顏色，好生奇怪。這水溫不燙，為何成了這個樣子。

我忙走到屏風外拿衣服穿上，這顏色當真格外不同，是淺淺的紫色。和平日的衣服不一樣，我忙換上，滴落水珠的發傾斜而下，鏡子中的女子已有微微的玲瓏身段，除了皮膚還是奇怪的發紅以外，眉目之間漸漸出落了些，細細看，我也算是清秀的女子。

這身紫色的衣裙好看又大方。不知師傅去哪買的，真好看。我滿心歡喜，頭發幹了些，我便去涼亭中尋師傅。這手腕的顏色我還沒跟他說明。藥效是怎麽回事？

師傅一襲月白色長衫，靜靜的喝著茶，看著一汪月亮。今晚月亮極圓，白亮亮的，卻不刺眼，漫天的星辰點點滴滴散開來動人奪目。

“師傅。”我淺淺的笑。

師傅轉身看著我，似乎頗為滿意。

“看來是除的差不多了。”

“師傅說這藥效？”我伸手將那紅彤彤的手腕遞給師傅細瞧。

“你的手腕現在通紅，明日起來便會散去。體內的毒素也該排除完整了。”

“我說為何剛才像蛻皮似的。”不過不得不說，那燥熱感一排除，身體大為清爽。

“我的小七很是合身這套衣裙，及笄只差四天了。小七也是大姑娘了。”師傅說這話的時候尋思著什麽似的，眸子一直盯著月亮看，仿佛陷入了沈思。

“師傅，你在想什麽？還有，萱兒是誰？”我又開始好奇，那日說起的人，絕不是一般人。

“小七想聽麽？”師傅輕輕的嘆氣。

“嗯嗯。”我猛點頭。我這好奇性子，自然是想聽的。

“她，是我最愛的人..............”師傅說完便拿著玉杯輕啜一口酒。

“那就是師娘了，她在哪？為何不和師傅在一起？”

“她...死了..”師傅說這話的時候我一輩子忘記不了當時他那種悲傷絕望的神情，雖是望著月亮，可心仿佛死了一樣，那眸子裏印刻的是心如死灰的苦楚，可我當時不明白，深愛的人死去是什麽樣的心情，一切太年少，當我明白時，可又來得及.......

3.及笄?血【二】

3.及笄血【二】

我在藥房裏搗鼓著藥粉，我要讓後園的鸞息花開出多多的小白花來。這花師傅一直說不好養活，本身對土壤，環境，溫度要求極高。土壤要綿軟潮濕，但是也不可太過稀泥狀。溫度嘛不可太高，也不可太低。環境最好是無風無旱最好啦。這精貴樣，倒是和那宮裏住的人似的。可它的藥效實在極好，因為稀有，所以珍貴。

我一邊拿著小鏟子給這寶貝松土，一邊拿著我那自制的小木澆花桶給其澆水。說起這小木桶的發明，我還是從師父那藏器閣抓的一把銳利的鐵針戳的洞洞。細小的洞，一註進水，滿了就會溢出來，澆花也方便。說起這事師父還誇我了幾句。

忙活一會兒，我還用竹棍搭了個小帳篷似的架子，生怕谷中起風給它吹散。澆灌完畢我都要用那輕薄的布遮蓋部分。這花嬌嫩。好不容易養出一朵小花苞。清亮的顏色，嫩白色的花苞都舍不得用手觸摸，生怕掉了似的。比小白蔥還嫩，那花苞上面已經長出淺淺的紋路，細膩而光滑。我一直盯著細看，越看心裏越歡喜。

“小七。你去谷後山尋些清泉來。”我看著歡喜，不禁癡迷了些，師傅的話從裏屋傳來。我在外面都聽得清楚。

“好！”我馬上應聲。師傅的內力是越發驚人了呀。我高高興興的去藥房拿了竹木筒。樂呵呵的去後山。

說起後山的清泉，那是一絕。

彎月谷中美好的事物居多。這清泉從那積雪的高山頂一滴滴流下來，積累成了小泉。所以說來，那的溫度都要冷一些。我穿了小毛裘。提著小竹筒到平日去接的地方接泉。

這清泉源頭不知何處，那山頂遠遠可見皚皚白雪，但是下方卻是四季如春。不曾見落雪。積雪融化後滴落，匯流成的泉水味道爽口純粹幹凈。師傅定是發現了什麽好茶。

一想到回去有好茶可品，我這把小心情就越發自在。

我蹲在那泉岸邊，打開小竹筒的蓋子。欲接水，卻聞見一股奇怪的味道。

血腥！濃濃的血腥！刺鼻且濃烈。嗆的你不可避讓。

我覺得，除了醫者和屠夫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別的人可能就不知道了。

細看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我看著那本是清泉的水，隱隱中帶著紅色的鮮艷，隨水流淌而下。速度驚人，而且這血是從上方流下來，還不見停止的趨勢。

起身像前走，那鮮艷的源頭越發奪目。血腥味越發濃烈。前方一襲黑袍印入眼簾，看身形當是一個男子。

我不禁吃驚，這彎月谷如此大，卻從未見過有生人闖入。還是，一個受傷的人。來不及細想，忙先抓住那只紅艷艷的手，摸向脈搏處。關鍵時刻，還是看看這人有沒有氣。半晌，終深吸一口氣，還好，還有心跳聲。

忙將這倒地的男子扶起來，他的年紀也算輕。我第一次與男子靠的如此接近，不禁有些心慌慌，他肩膀處有黑色的血，想來是中了毒。

“可千萬別死了啊。”我將他依靠在我的肩膀上，現在將他帶回師傅那是不可能了，他需要及時醫治，毒素快速蔓延只會拖延他存活的機會。

扶到清泉旁邊的一個石室中，說起來也巧，這石室曾是師傅和我閑暇之時品茶休息的地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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