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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短篇集]綜合癥

作者:腿毛貴乃

文案

這裏有你的影子。

這裏還有你的夢想,和你的執著。

王者為孤 獨是獨一無二

王者都必須永遠承受這孤獨

【綜合癥前期要點指引】

各種短篇集,本來都是計劃中的長篇,無奈本人實在太懶了。一直也沒有補動漫,最熟悉的動漫莫過於家教了吧,大多的計劃都是給家教的。短篇也有會修改成長篇的,等我不懶的那一天再說吧→_→

以及背景圖可能隨時更改!(。餵

歡迎各種跳坑XDD

目前應該短篇完了orz,幾乎都是27的BG _(:з」∠)_

——7.23

>>>箴言<<<

內容標簽:家教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各種綜合坑 ┃ 配角:家教 ┃ 其它:未來不難保修改成長篇XDD但我對家教真愛

Paradise Journey

「如果我說我們曾經相遇過呢」

【一】

盡管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準則是什麽,但你永遠都猜不到,你在過去遇到的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她成為你將來,甚至畢生牽住你的人。

你是她的傀儡,她是你的堡壘。

她能治你於死地,又能將你死而覆生。

你在玩著重重覆覆的游戲。

你卻無法退出。

噓——你聽,游戲的BGM開始響起,你聽到了嗎?你已經開始游戲了哦。你不能按【ESC】了。

只要你按了,你就完了。

——徹底完了。

【二】

半夜裏,澤田綱吉不知道是第幾次醒來了,額前的一綹發絲,微濕,貼在眼角,難受的很。他用手撥開,接著起身倒了一杯涼開水。

數不清的日子裏,他被忙碌沖昏頭腦,可每周六的晚上都會做一個同樣的夢,無止境。他夢到一個短發的人,就站在都是棕色的背景墻內,那也是一頭棕色頭發的人,看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但那嬴弱的身軀和那窄小的肩膀,讓他猜出,夢境中的人只是單純的一位小女孩。

棕色,棕色,棕色。滿眼的棕色使他看花了,他漸漸看不清小女孩的背影,視線裏只有與棕色完全不融合的黃色,淡黃色,淡得就像不存在。而澤田綱吉卻否認,那不是太陽一樣溫暖的眼色,而是出水後的鴨子身上淡淡的黃色。

澤田綱吉陡然聽到“咯咯咯”的笑聲,並不是說恐怖,那笑聲反而充滿天真和自在,而周圍空空蕩蕩,讓這美妙的笑聲頓時變得猙獰無比,無形的回聲像一張張牙舞爪的、都是鮮血的臉,明明沒有血的痕跡,明明就沒有血的味道,澤田綱吉卻感覺到有人流血了,有人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流血的人,正是他自己!

笑聲停止了。

小女孩轉過身,澤田綱吉想擡頭看清楚對方的臉,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有力氣擡起頭,只好站著。

他並不明白,這種奇怪的束縛力是哪來的。

小女孩空洞的嗓音格外好聽清脆,沒有了回聲,澤田綱吉就聽得心暖了。

“別怕,別怕。”很安慰的語氣,讓他放松下來,頭突然失掉了開關,他能動了,想要擡頭,黑色的影子覆蓋上來,將他包裹住。

那是一個溫軟的擁抱。

並帶著冰冷的氣息。

澤田綱吉分明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屍臭味,從他的鼻腔中刺激著整個身體器官。澤田綱吉想要掙紮了。“唔……唔……!”

“別怕呀,別怕呀。”她帶著笑說話,看不見表情但能想象,“我又沒死,你看,我不是能動能說話嗎?”

……不,你這麽說才讓我更害怕。

澤田綱吉悱惻道。

然後,

然後夢就醒了。

他終究得不到答案。

【三】

裏包恩又在催促自己去尋找對象,他只能無辜的回吼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歡什麽人我自己會決定的!

年僅22歲的彭格列首領已經開始被自己的家庭教師逼迫去尋找對象了,這是令人多麽感嘆:啊!多負責多喜愛自己學生的老師啊!

隨後,我們已經長成十分英俊的裏包恩大人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我們的彭格列十代目相|愛|相|殺,完全一副色|誘青少年的紅|果|果美圖。

“呀……啊!好、好痛!”

“哼,還敢不敢再頂嘴了!”

“不、不了……啊——!”

最後,彭格列十代目就會在無數的教鞭鞭策下昏厥,一如當年的廢柴綱。

心疼首領的嵐守就會流著淚默默的搬運首領會房間,照顧好他。誰都不知道,在那個偌大的房間內發生了什麽。

“嘖……”每每想起這些令人會【胡亂】想象的留言,澤田綱吉覺得心寒和惡心。他覺得有些事情很沒有常理,不是嗎?

有必要讓人這麽遐想無限嗎?我們都是關系正常的,一起並肩作戰多年的夥伴,朋友而已!而已啊!!!

哎。澤田綱吉輕聲嘆氣,棕色的短發順著頭的弧度往下傾斜,像陽光從他柔軟的頭發絲上滑下。

你,在嘆氣嗎?

他聽到沒有任何科學可以解釋的聲音,似乎是從腦海深處傳來的。他驚訝的站起身,椅子在地上發出刺耳的一聲,餘音被拖的很長冗。

游戲讓你覺得無聊嗎?

游戲?澤田綱吉活到現在,都沒有覺得自己做出的任何舉動像游戲,倒覺得是個玩笑,天大的玩笑。

他只能是澤田綱吉,而不是什麽普通綱吉,町田綱吉,小島綱吉……都不是,他得怪血緣呢,還是怪“澤田”這個姓氏呢。

無法從頭說起。

沒關系,等到真正“Enter”的時候,你就不覺得無聊了。

咦?不對不對!真的有人在跟我對話!

意識到以上這一點,澤田綱吉又嘩啦一聲跳到了自己的床上,驚恐的看著四周,他還是膽子很小,他也怕那個夢成為現實,可現實是周圍還是自己的房間,沒有人,偶爾有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把窗簾玩弄到很高的地方,看著它自由落體。

沒人。

澤田綱吉沒有來由的失望了。

不,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風停了,窗簾又一次自由體落下,現在是冬天,他也沒覺得有多冷,因為他一想到京子她們都是穿著長袖上衣短短的裙子過的冬,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那些蒼翠的古樹還是枝繁葉茂,完全不受季節的影響,它們四季常綠,卻不是什麽普通的樹木,這些都是從初時代就僅存在這裏的樹木,世界上絕無僅有,名字很奇特。

叫做,

——歌於途。

澤田綱吉當初聽到裏包恩和九代目介紹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分神,那樹真的很高很大,自己擡頭怎麽都望不到邊際,綠葉從微風的旋律,擺動的舞姿曼妙的堪比高級的芭蕾舞者,高貴優雅,不像其他樹木一樣會發出很難聽的樹葉間的“沙沙”聲,而是清脆得比鈴鐺還要好聽。

如果要比喻,澤田只能說:

它們就像是小男孩和小女孩搭配著的聲音,笑聲交織。

一片溫馨。

【三】

如果說一個人的名字是言靈,那麽我可以換句話說,

一個人的聲音是名字的另一面代表,她可以癲狂,可以溫柔,更可以狂野霸道。

甚至充滿野心。

例如,

——全世界都是我的,我的手中緊握著全世界,誰膽敢企圖逃跑,我會讓這個人像被獵鷹盯上的雪兔一樣,活活被咬死。

——最後吃掉。

世界,世界的根源命脈就是命。人們的生命。

澤田綱吉不止一次覺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茫然。

他絲毫沒有選擇的餘地。

“今天的會議我們到此結束吧。”澤田綱吉的神色疲憊,揉著眉心看著一個個的朋友。山本武帶著一臉的天然和成熟的男人氣息,撐著下巴然後嘻嘻哈哈站起來,勾住獄寺隼人的肩膀說“一起去吃中飯吧!”,就不顧對方的臉色拖走了對方;向來沒有任何“工作”意思的藍波聽到“結束”一次高興的手舞足蹈,胡亂穿上在會議中途脫下的鞋子就跑出去了;屜川了平大吼一聲“極限!”也跟著藍波跑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裏包恩靜靜的靠著窗柩看著外面,歌於途就開始發出了清脆的好聽的音節。冬天的陽光,顏色比其他三個季節的陽光的顏色都要淡上好多,不知是沒有多餘的溫度來抵抗寒冷呢,還是被白色的雪掩蓋了,只是這淡淡的顏色反而讓陽光的味道更濃郁了,顏色,也更好看了。

裏包恩又轉身,坐上了轉動的椅子,扶著茶杯邊緣食指扣入茶杯的拎手出,喝著還有餘溫的黑咖啡。

“蠢綱,相親的事情想的如何?”冷不防,裏包恩的話題轉的太快了,澤田綱吉揉太陽穴的動作突兀的停下了。

“啊裏包恩,我都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再說了我又沒到而立之年或者是七老八十的年齡,幹什麽這麽著急!”他說著,繼續手中的動作。

你喜歡她,就算她也喜歡你,這世界觀也不允許。

空洞的聲音,又從腦海裏,透過層層的煙灰,似乎有一雙細膩的小手,擦掉了鏡頭上被蓋上的一層厚實的灰塵,然後,透過時光看了過來。

澤田綱吉驚悚得眼珠子差點跳出來!

為什麽?!

——其實沒有原因,因為游戲在過去就開始了。

那個聲音,沒有說出真相。而是……

因為,你是我的傀儡,所以我就要知道你的一切。

這是必須的。

【四】

光芒在蒼穹中迂回,白鳥在跟著光芒和她互相嬉戲。

她洗禮陽光,她身居黑暗。

——她跟著游戲,旅行。

I am a Hiker.

【五】

周六了。

澤田綱吉苦惱的看著日歷,說實話,時間過了那麽久,他從原來不想遇到這個夢一直到現在,很想再夢一次,很想很想……

觸摸到真相。

他用帶著薄薄繭子的手指指腹,摸上了日歷。

日歷光滑如新,在【8號】的地方有一道紅筆,把它圈了出來。

澤田綱吉又一次輕籲,很輕。

今天的會議上,獄寺君遞上了一份文件,但是說實話,他的臉色很臭,就像能夠聞到那股不樂意的味道那般。

他很不喜歡,這份文件,澤田綱吉沒有多問,選擇緘默閉口。

可他在疑惑,為什麽那麽那麽的不爽,還要交上來,是重要?還是氣人?

澤田綱吉苦笑了一下,這才對著光找出那份用淡黃色包裝的文件夾。只是這個顏色,像極了夢中的淡黃色。

澤田綱吉忽然有種強烈而奇異的感受,他驟然覺得自己會走進一場看不懂的宿命,宿命。

多少年前,這個宿命一詞,和自己進行拔河比賽,然後,宿命一詞又和那個墨綠色頭發的小女孩,金發的男子,銀白發的青年相遇。

下一刻,它沒有決定與自己失之交臂,而是再一次與自己狹路相逢。

看來,澤田綱吉這一生是脫離不了宿命一次了。

然後,他聽到那個女孩的嗓音在說。

說什麽呢?

——你又嘆氣了嗎?

——嘆氣這個游戲太宿命化了嗎?

——那沒關系,我們重新開始好了。

「那時候因為很多原因所以…」

【一】

重新……開始?言外之意是要讓我重生?還是去另一個平行世界?去你妹的吧!

澤田綱吉暗罵一聲,撕掉這一頁的日歷,他的手沒有組織性可言的揉著自己的頭發,棕色的短發被揉的很亂,但他側臉堅毅的線條沒有半分的改變,半晌後,他昂起頭顱,顯得很堅定,很鎮定,那雙原本是棕色的眼眸泛著橙中帶金的顏色,閃爍著一股不知名的火焰,額頭的火焰無規律的跳動,手中的動作沒有半分的猶豫。

下一秒,薄薄的日歷紙頭已經凍結成冰,還有一點點的冰錐掉落在地上,和外面的歌於途融合在了一起。

起風了。

又過了頃刻,有一種更特殊的聲音加入了這場合奏。

仿佛是歌聲,很悲傷,很動人,嗓音是很清純的如泉水一樣,帶著哭泣後的沙啞和梗咽。歌於途好似得到了回音一樣,清脆的鈴鐺更響了,澤田綱吉的房門被推開,只見裏包恩對著月光走過來,黑綠色相間的德式槍支,他用左手持槍,架在了帽子的下部分,沒有一點準備開槍的興趣,臉色卻很嚴肅。

“蠢綱啊……”他的聲音帶著比澤田綱吉更加濃郁的疲憊,淡淡的男性嗓音好聽極了,好像也若有若無的帶著一點的憂郁。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他說話間,舉止間,是數不盡看不清的落寞。

貌似……很少看到裏包恩這個樣子呢……

死氣模式的澤田綱吉也不由得跟著他的憂傷走下去。

哎呀,我忘了,咯咯咯。

澤田綱吉敏感的神經又一次被點燃,仿若導火索好不容易被一杯水澆滅,又被突如其來的火焰點燃了,他吃痛的揉著眉心,太陽穴,想要緩解腫脹到一種程度的疼痛和酸澀。

笑什麽?忘了什麽?

澤田綱吉有些自嘲,他果然還是以前那個廢柴綱,他還是什麽都聽不懂,所以說,智商不高真的不是他的錯,至於為什麽會成為彭格列的首領也是一種無稽之談嗎?

不會,不會,這都是命,算好的劫數。

女孩兒的聲音含笑意,澤田綱吉不像先前一樣感到心冷敏感,而是說不上來的感動和溫暖,那雙細膩的手,終於擦幹凈了光年積攢下的塵埃,向自己伸出了手,想要代替自己承受痛苦嗎?

不過沒關系,游戲就會開始了,你會解脫。

——是,想讓我死?

因為,在澤田綱吉的理解中,解脫,就等同於死亡。

【二】

死亡是什麽?

死亡是,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你的身影,我再也不可能聽到你對我說一句話,也再也不可能看到你對我微笑……

死亡是,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追逐自己的夢想,可以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老人,可以走很多很多的路,可以經歷很多很多的故事,可是你,卻永遠都是十七歲的你……

死亡就是……這一刻,我還是人世中的我,而你,卻變成了記憶中的你……

總有一天,我會老去,而你卻永垂不朽……①

十七歲的記憶,已經空白,十七歲的人生,已經沒了方向。

這是澤田綱吉,畢生都想不起來的一種永恒。這記憶,橫亙在韶華的縫隙中,和死亡繾綣。

【三】

“裏包恩,這是怎麽回事。”澤田綱吉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能夠這麽心平氣和,淡定如斯的坐在裏包恩的對面和他談話,自己還是保持著死氣狀態。

金橙色的火焰,在額間很有規律的跳動,隨著燈光、月光和火光,他的棕色軟發絲被照得金黃金黃,煞是美麗。

而他對面的黑發男子沒有說話,默默的坐在那裏,神色也很平靜。

“真難得啊,裏包恩老師……”

“還是說,我該叫你穹先生。”

澤田綱吉交疊著雙腿,宛若王者,坐在臺桌邊緣的椅子上,神色淡定,沒有被任何的聲音攪亂神經。

“裏包恩”的嘴角翹起了詭異的弧度,笑聲卻很爽朗,皎潔如月,小片小片的灑落在他的身上,較為落寞。

“呵,親愛的彭格列教父先生,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對面的男子終於顯出了原型,黑色的長發束在腦後,一縷長發被隱藏在了白色的襯衫衣領後,若隱若現。

“穹先生,敢問您何時看到過裏包恩用左手持槍?恐怕只是在面對你的時候吧。”

一語成讖。

澤田綱吉不費吹灰之力就點破了真相,對面的男人笑得更加肆意。

“呵,真沒想到我們的裏包恩有朝一日也會把那麽廢柴的學生教育的那麽洞察力良好呢。”

“……穹先生你這句話完全不必說,我覺得太奇怪了!”危險褪去,火焰也隨之黯淡下來,逐漸熄滅,在無形的肉眼中,好似有一團朦朧的煙霧逐漸出現,緩緩地變成了一個女孩的背影,即刻消失。

澤田綱吉揉揉眼睛,繼續和穹的話題。

“穹先生,你之前說的……嗯……【你怎麽那麽不小心】是……什麽意思?”澤田綱吉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可是對方很顯然,沒有這麽跟你繼續糾纏的意味。

穹徑直起身。

“誒?穹、穹先生?”澤田綱吉大驚失色,也沒料想到對方會是這個態度。

他留下一個好看的側臉給了澤田綱吉和月光,薄削的唇瓣一張一翕,澤田綱吉的腦袋只有“轟——”。

像天空中有一架飛機就在你面前飛過,轟隆隆的聲音。

因為,那個男子就說……

——【這是一個有關於你的游戲,我無法插手。】

隨後?隨後,澤田綱吉的腦子就空白了。因為空白,所以沒有任何聲音出現,沒有空洞的女孩,也沒有歌於途好聽、清脆的銅音。

只是……

還有一種無聲的音量。

那就是心。

那顆專屬於女孩的心,一邊流出殷紅的血一邊喃喃在說:

I am a Hiker.

【四】

認識穹,是在十八歲的時候。

那時候的澤田綱吉,還在猶豫是否成為彭格列的下一代首領,就遇到了人生中狗血的,不可避免的事情。

穹是和自己一個年級組的同班同學,其實也是在那次意外後轉來的。

十七歲後的一次黑手黨火拼,使他的腦部受到了重創,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之時,他意外的活了下來,沒有人肯告訴他他活下來的真相,但偶爾澤田綱吉會覺得自己少了些什麽,卻又似乎沒有少。

他還是一個上大學的人,卻不再是普通人。

自己身體恢覆後立刻去學校和獄寺君他們會合,一起上完大學後再決定是否成為彭格列的一員。

要用山本武的說法,就是不打不相識啊。

他還猶豫著怎麽去跟獄寺君他們說自己是提前沒有完全養好病就來學校的,就聽到一聲“What a SHIT!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的怒吼,他忙的擡頭,嗖的跑到自己的教室裏。

獄寺隼人一臉的戾氣,手中舉著自己的“炸藥包”,山本武在一旁笑著勸獄寺隼人要冷靜,屜川了平也不是跟自己一個年級的,所以不在場,周圍的同學是各種的驚恐,有的男生甚至都嚇得躲到了比他們膽子要更大一點的女生身後。

獄寺隼人嘰裏咕嚕的說著澤田綱吉還是有些聽不懂的意大利語,跟那個男生對罵……還是談判?

男生?

突然想到什麽,澤田綱吉猛地扭頭,那個男生也正好轉過視線看著自己,他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看向了自己。

一頭和現在一般的黑色長發,笑的玩世不恭。

“喲!同學。”

“bitch!”獄寺隼人又開口說了一句臟話後,看到澤田綱吉並不明白而是十分迷茫的眼神後,猶豫了。

“獄寺君,發生什麽事情了?”他問。

獄寺隼人忽然就變得扭扭捏捏起來,看的一旁的男生哈哈大笑。

“呵,隼人啊隼人,真沒想到你面對首領這麽遜啊!”他笑著,彎著自己的桃花眼。

“穹!別以為你是裏包恩的舊友就可以目中無人!”說著又準備沖上去。

澤田綱吉在風中淩亂了。

說到穹,他是一個長得很多情妖嬈的男子,和裏包恩屬於戰友,不算生也不算熟,但已經相識有將近八餘年。

說真話,澤田綱吉很羨慕他們,八年的時間,起碼有人陪伴在左右,和你一起出生入死,不離不棄。

……盡管對象分別都是男的!

日後,他也一直跟著自己,雖然經常神出鬼沒但必要的時候總歸會在自己的身邊,一如當初他陪在裏包恩身邊,然後……在穹的身邊還有另一位女性朋友一樣。

澤田綱吉也多次想問問穹的那位女性朋友,他總會含糊的說只是一個很重要的女朋友。

當澤田綱吉問他她去哪裏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是淒苦黯淡,語氣更沒了以往的堅定和淡定坦然,而是很憂傷,濃濃的盤旋在澤田綱吉和穹的周圍,氣氛異常壓抑。

穹說,她只是暫時離開自己,去了‘Paradise’,她會回來,她會帶著命、記憶還有劫數,一起回來。

穹說,她不過是去旅行一場而已,過完了就會回來。

現在澤田綱吉想來,那個聲音的女孩,不是說……

I am a Hiker.

我是一個徒步旅行者。

女孩還說了,【這都是命,算好的劫數。】

於此,澤田綱吉已經跌入了迷霧,他終於走進了那場他看不清的宿命之中。

【五】

Games Stared!

「我曾來過你的生命」

【一】

被事實震驚在原地的澤田綱吉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反駁穹的話。他恍惚覺得很累,比二十歲的時候,站在這個位子的時候還要累。

他是一個被人們敬仰的王者,他坐落在世界的頂端,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看法,他不是像其他人一樣是個牽線傀儡。

可他同樣付出了代價。

他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愛,他會一輩子陷在一個一個的陰謀中,說不定下一秒他就會失去脆弱的生命,如果他不足夠強大的話。

可能,他現在有一點點明白雲雀前輩那麽【強大】的原因了。不是嗎?太陽穴又空穴來風的腫脹,他很累了,想睡,怎麽也睡不著,闔上眼睛的一瞬間視野都是棕色的,他有些覺得惡心了。

原來,人生就是游戲嗎?

他忽然想起來十五歲那年的未來戰役,最後消失在橙色光芒中的銀白發青年,嘴角勾起的是一抹可有可無的笑,依舊玩世不恭,卻帶著悲傷,他也看清了這個世界,無聊而有趣,有趣而恣意。

他還說,我輸了呢,綱吉君。

沒來由的想念了,那時候雖然也有危險存在,卻不至於是勾心鬥角的令人頭疼。多令人懷念啊!他們還都是念少無憂無慮的青年,雖然還有裏包恩時有時無的威脅和無聊的游戲,但或多或少的讓自己長大了,成熟了,變強了一點。

他仿佛能夠看到,自己和夥伴們肩並著肩,或者是和自己喜歡的女生走在一起,難免羞澀,或者說不出話或者是說錯話,可依然能夠繼續笑著走到最後。

多好啊!

我回來了哦。

是誰,透過時光的細語朦朧,輕輕擦過陽光找不到的黑暗角落,在和自己對話,是人,還是物?

可都不一樣,那是一個,會說話的小女孩。

笑容溫順,像一只乖巧的貓咪,她有著一身暖黃色的絨毛,長長的尾巴會貼著地面,修長的胡須背光下有些恍惚,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小貓,蹲在地上,等待觸摸。

【二】

那份淡黃色的文件,只有一句話:

Ie from paradise.But you have just etten me.

【我來自天堂,但你卻恰巧忘了我。】

是玩笑?是承諾?還是游戲。

但僅僅是這一句話,獄寺君不可能臭著臉還把文件帶給澤田綱吉,除非……

另有含義。

想到這裏,他不禁毛骨悚然,鬼使神差的將文件夾翻到了封皮的背面,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那是自己倒在血泊的樣子。

而下標的時間,是2009年,自己出事的那天午間。

那時候,是他17歲生日的那一天。

開玩笑?會有人那自己都不清楚的過去開玩笑嗎?

不,正是因為你自己都模糊過去的概念,才會變得優柔寡斷。

而那一口嗓音,還是若即若離。

“我承諾過,我會回來的喲。”

澤田綱吉的腦海裏,那個女孩的嬌嫩的聲音,那是怎麽也抹不去的熟悉,然而還是陌生的令他想要潸然淚下。

他終究憋住了,沒有哭。

女孩的身影也在重重疊疊的濃霧中逐漸清晰,他似乎下一秒就能夠抓到女孩的衣角還有瘦弱嶙峋的肩膀,掰過她的軀殼,看清她的真面目。

那是偏偏事與願違,因為澤田綱吉是個愛做夢的臭孩子,總愛做不存在的夢。

你又是否知道,我曾一直追逐著你的背影,暗自哭泣過?

你知道的吧。

也許,他可以猜出個所以然來了。

17歲那年的生日,可能是那個女孩救了自己,但是卻因為什麽原因不得不不辭而別,獄寺隼人對於她的離開自己十分的討厭,所以一直臭著臉但還是選擇將這份類似於承諾的東西遞給了自己。

細節,卻永遠模糊不清甚至不清楚。

辦公室的暖氣打得恰到好處,即便穿著襯衫也不會覺得寒冷,反倒是外面也並不冷。

歌於途枝葉的顏色溫柔的也恰到好處,你並不會覺得那是種張揚,反而是內涵的美。相比於花或是松柏,即柔又剛強。到底是怎麽樣人,培育出這樣的參天奇樹?歌於途,在路上唱歌,唱什麽歌?樹葉悉悉索索的聲音,恰比青銅鈴鐺要好聽悅耳,恰比歌聲要憂傷。

是失去了什麽?在自己的旅途中,丟失了什麽?

我是一個身處於黑暗的人,你是看不到黑暗中角落的光澤。

腦海,爆發出了驚天駭人的槍聲,砰砰砰……還有人肉模糊的聲音,刺激著全身的感官。

澤田綱吉墮落於眠中,不想知道什麽。

偏偏,他還是清醒的。

可有一雙小手,在這麽不真實的時候,抱住了他,瘦弱的、柔軟的小手,他分明的看到一雙白皙卻只剩皮包骨頭的手臂,環抱著自己,她的全身不像夢裏那麽冰冷了,而是充斥著比自己還要溫暖的陽光味道,顯然她是曬足了陽光才對。

進入視網膜的,首先就是一頭暖暖的,比自己發絲顏色要再淡一點的棕色,身上有著歌於途的香味。

他去聞過歌於途樹木上的香氣,不比香水刺鼻,也不比花果甜膩,雖然不是清新的,不是熱烈的,也不是淡淡的,只是很好聞,好聞到……令他有些不想離開。

“我說過吧,我會回來了。”

“不過,別怕哦!”

……

不對!這次是真的!

濕汗還粘稠了自己的頭發絲,貼在了面頰上,澤田綱吉深呼吸一口氣,回頭。

的確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女孩。

她看上去不幼稚也不成熟,留著齊顎的淡棕色短發,微微卷曲,小臉在月光下模模糊糊的,但更加清晰,眉目清秀,五官端正,不是意外的美,也不如意外的醜。她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連帽帶兜的長裙,大腿被埋沒,白皙的小腿泛著月光的皎潔色彩。

臉頰也是通紅的,似乎是奔跑過來的。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看,我回來了。”她笑著,開口了,“我為了你,我不顧萬裏遠的美好山水旅途,跑回來了哦!”那語氣,就像是要求甜膩糖果的天真女孩兒。

澤田綱吉卻落淚了。

說不清楚的一種感覺。

上不上來。

他是居身於黑暗,而他卻用迷失的雙眼去追溯光明。

【三】

“你,叫什麽名字。”啟燈,滿屋內旖旎的朦朧燈光,柔和的觸摸著頭頂,澤田綱吉喝了一口茶水,抿著唇線靜靜的看著女孩兒。

她不由來的慌張了,顯得局促。

她終於顫抖起來,站在原地不敢動,她手指絞著衣角,淺棕色的發絲貼在滴落冷汗的額間,“我……我怕你不肯參加這個游戲嘛……”聽起來,語氣帶著撒嬌,似乎還是澤田綱吉自己的錯誤。

“啊……”他瞬間放松了防備,語氣帶著疲憊,“我也真是怕了你了。雖然你那些存在於我腦海裏的話,不知道是真是假,況且到底是怎麽傳到我心裏的……啊,不過是真的把我嚇死了呢,搞得我以為我要死了一樣,或者我過去死亡過一樣。”他柔和下自己的輪廓,燈光下那麽的模糊,含著笑容,自己隱去了內心潛藏的蕭瑟和恐懼,“不過,不用怕了。”他想要安慰對方。

“嗯!”女孩兒擡起頭,用那雙清澄的眸子看他,仿欲看透他,“你可以叫我阿天,或者,叫我阿途都行哦!”

誰知道,女孩的心裏再說。那是真的。

“好,阿天。”他頓了半晌,又笑著開口,“阿途。”

他喜歡途,不喜歡天。

雖然天足夠寬廣,足夠深藍,但是太遠,離天堂太近。

天堂?澤田綱吉的腦海裏閃過一個詞語。——Paradise.

那麽,阿途,是不是你的“途”的這個字,都是帶著悲傷的離別,還有悲傷的歸來?

為什麽我卻看不懂你眼中深邃出藏匿的悲慟。

“阿綱,你怎麽了嗎?”阿途擡起那雙帶著朦朦水霧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澤田綱吉,聲音小心翼翼,好似澤田綱吉才是那個易碎的生命。

“沒。”澤田綱吉笑笑,摸了摸她的頭。

阿途撅起自己的嘴巴和屁股,撒嬌道,“別把我當小孩子,我都已經21了!”她說完這話,澤田綱吉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他看了阿途好一會,幽幽說,“真的嗎?看上去不過十五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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