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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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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休日只有兩天,因此關振遠跟鄭彤來不及去泯嶺見關靖澤就往回飛。要不是前兩年省會的民航航線正式開通,他們恐怕沒法趕回首都。

佳佳跟鄭馳樂說開以後臉上笑容變得更多了,嚴成川見她比往常要開心就知道是因為鄭馳樂,回軍隊前拉著鄭馳樂說話。

這個只比鄭馳樂小一兩歲的年輕人臉上居然多了幾分局促,他下意識地挺直身體,認認真真地開口:“鄭哥,我想等佳佳長大,然後娶她。”

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會罵嚴成川一聲禽獸,因為佳佳實在太小了。

但鄭馳樂知道佳佳遠比同齡人要早熟。

當初被佳佳撞破自己跟關靖澤的事他就一直在擔心,怕這件事會對佳佳造成不好的影響。可佳佳不僅接受了這件事,還一直在他面前掩藏著已經知道他是她哥哥的事情。

這種懂事實在讓人心疼——鄭馳樂比誰都知道這要付出怎麽樣的代價!

聽到嚴成川的承諾,鄭馳樂不答應也不反對:“你是要娶佳佳,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等她長大後把她追到手。只要佳佳自己願意,相信大夥都樂見其成!”

嚴成川喜笑顏開:“我明白了!”

看著嚴成川高興的樣子,鄭馳樂也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總歸還是快樂的事情多,知道自己錯誤的人會去改正、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會去努力……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時間飛快地跑,很快就入秋了。

這個秋天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充滿了豐收的喜悅,賀正秋來奉泰後別的什麽都排在後面,打出第一張牌就是清整水利系統,整個奉泰的農業供水體系都在他的規劃之下進行了整頓。

奉泰物種豐富、土壤肥沃,是生態農業、林業的好地方,唯一的遺憾就是降水不均勻,有時大旱、有時又鬧洪澇,氣候真是頑皮到不得了。

賀正秋的專長就在就是工程、地質、水利,跟著他過來的專家團隊也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們在水能利用這一塊做了全面的實地考察,該挖的挖、改建的建、該堵的堵,這幾年的勁使下來,成效總算出來了。

今年的旱情大大減緩,過去大面積水荒的情況幾乎沒再出現。

而且這段時期裏賀正秋不爭不搶、不聲不響地埋頭幹活,奉泰的大半土地他都走了個遍,遇到對政策不理解、對工程不理解的群眾,他還親自坐在樹墩下閑聊似的跟他們解釋——賀正秋這個名字,慢慢印入了很多人心裏。

等其他人回過味來,奉泰人提起賀正秋已經只會用這麽一個詞:“好書記!”

但是對於有些人而言,這個秋天並不那麽美好。

從今年夏季開始,田思祥就開始向上頭提出申請,表示想要親自到奉泰這邊覆檢當初安放在這邊的設備。對於軍研處的工作來說,田思祥純粹是半路出家的,不派他去也很應當,但不知道為什麽,田思祥就是想再去一趟。

心裏莫名的執念讓田思祥一直在上送申請。

這一次終於批準了,可田思祥得到答覆後心裏反倒感覺更加不踏實。

跟他一起前往奉泰的還有葉曦明。

經過這些年的磨練,葉曦明逐漸變得成熟起來。他繼承了他父母的天賦,在軍研處漸漸開始發光發熱,本來田思祥這個天降的人能走到現在這地方就已經夠令人不可思議了,可一比對葉曦明的上升速度,田思祥根本就是小兒科。

葉曦明並沒有驕傲,他知道他身上有著身為葉家第三代的光環,升得比別人快實在沒什麽好誇耀的。

葉曦明跟田思祥一起登上飛往奉泰的軍用飛機,都顯得有點心事重重。田思祥是因為心裏那不明不白的沈重,葉曦明則是因為葉沐英的事。

奉泰如今蒸蒸日上,葉沐英和孟桂華都是跟著賀正秋一起過來第一批“開拓者”,又是多年知交,照理說不會有什麽矛盾才對。

偏偏葉沐英在電話裏說:“我想想辦法讓桂華調回華北。”

華北是孟家的根基所在,孟桂華回去發展當然也不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孟家之所以堅定地站在賀正秋這邊就是希望孟桂華能當賀正秋的接棒人。葉沐英輕描淡寫的這麽一句話,事實上就是想讓孟桂華讓出這邊的大好局面。

這容易嗎?

想都知道不容易!

而且他們之間的情誼怎麽辦?

雖說官場上還說“情誼”似乎有點天真,但葉曦明踏入仕途以來的環境相對單純,還不太習慣爾虞我詐。

他覺得這樣實在太可惜了。

葉沐英怎麽突然想跟孟桂華爭呢?

葉曦明想不明白,但又隱隱有點兒預感。

葉沐英跟鄭馳樂那麽好,這麽做也許是想……為鄭馳樂開路。

葉曦明正想著事兒,旁邊的田思祥突然開口問:“我們好像還有另外一個附帶的任務?”

葉曦明說:“對啊,給我們的保護名單上多了幾個人,我們得跑一趟給他們檢查一下他們家裏的安防系統。”

田思祥說:“我看過資料,裏面好像有個人叫常悔,你知道那是什麽人嗎?”

葉曦明說:“常悔?那好像是個前兩年回國的華僑吧?不過能上名單,肯定沒那麽簡單,可能帶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回國。”

葉曦明說得含糊,田思祥卻聽懂了。除了華商這重身份之外,這個常悔肯定還有別的身份,比如商業密探甚至軍事密探之類的,要不然也不會要他們去跑一趟。

田思祥會註意到這個名字是因為這人特別低調,在保護名單上顯得很突兀。而且這個名字又讓他想到那麽一句詩,“嫦娥應悔偷靈藥”,大意是“當初做選擇的時候也許沒想過如今會是這樣的境地,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後悔”。

田思祥想到自己兒時特別天真,看到楊銓自甘墮落地跑去偷別人東西總覺得很痛惜,偶然翻到這麽一首詩以後就念出來告訴楊銓是什麽意思。回想起來這詩根本和真正的偷竊沒什麽關系,結果硬是被他拗成“這麽下去你以後一定會後悔”。

難怪楊銓只覺得他煩,從來都不聽勸。

想到楊銓,田思祥又沈默下來。

他得承認自己想來奉泰的原因,只要楊銓一天沒有伏法,他就沒辦法真正放心。這個人有太多的不確定,從這人出現在他的生活裏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有看透過他。

那時候好學生、壞學生之間似乎有著一條天然的鴻溝,他沒法跨越它去理解楊銓的想法。到如今他更是沒辦法理解楊銓到底在做什麽、楊銓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田思祥神色沈沈。

葉曦明跟田思祥交情不錯,見他這模樣以為他還在想“常悔”的事,主動給田思祥出主意:“我們既然被授權去做這件事,理論上是擁有查看他們背景的權限的,要是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們下飛機後可以去調閱他的檔案。”

田思祥知道葉曦明誤會了,可他不想解釋,順水推舟地說:“也好。”

軍用飛機比民航飛得快,兩人在飛機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中途又休息了兩個多小時,睜開眼時終於瞧見了奉泰省會軍用機場。

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來,葉曦明相當自來熟地跟奉泰負責接待自己的人聊了起來 ,很快就說起自己想要調閱資料的意圖。對方熟知葉曦明的背景,沒多為難,直接把葉曦明跟田思祥帶進檔案室。

田思祥很快就看到了“常悔”的資料,等他看完之後眼皮突然就突突直跳,因為這份背景資料給他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他模模糊糊地抓住了一絲靈光,可等他再認真去想的時候卻又想不清楚。

葉曦明見他若有所思,拍拍他的肩膀說:“看完我們就出發吧,你對這人這麽感興趣我們就先去他那邊好了。”

田思祥雖然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卻下意識地點點頭,跟葉曦明一起出發。

似乎是為了印證田思祥心裏那點兒不明不白的預感,楊銓在一覺醒來時就瞧見了倚在窗邊玩槍的劉啟宇。

楊銓笑著坐了起來,說道:“你來了。”

劉啟宇陰沈著臉,定定地看著楊銓。

楊銓笑容不改:“看來你想明白了。”

劉啟宇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銓沒回答,他站起來取出書架上的一本書,一張一張地抽出裏面夾著的照片,拿出打火機將它們慢慢燒光。

整個過程楊銓都被劉啟宇拿槍指著,他看起來卻沒有半點擔心。翻倒在燒完之後問道:“舉著槍不累嗎?”

劉啟宇重覆了一遍:“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銓說:“這個真說不準,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大概在國家機密保護名單上面,這也是這麽多人買我賬的原因。”

劉啟宇不是糊塗人,從奉泰軍改開始後他就感覺處處掣肘,他以為是黃毅在搗鬼,可他報覆完黃毅之後事態惡化得更快,交易線全面切斷只是小事,各個隱秘的藏匿點被一一搗毀才是真正的麻煩!

眼看黃震軍已經逐漸掌控了全局,老越那邊的老巢也快被抄空,劉啟宇意識到這背後必然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一切!

他想來想去,只能想出一個人選:楊銓!

劉啟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楊銓的落腳點,看著早已改頭換面卻不改那從容神態的“常悔”,劉啟宇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

他那麽努力地經營著一切,好不容易穩定局面、取代楊銓的位置,才發現楊銓根本對這個位置不屑一顧!沒什麽比這個更諷刺的了,劉啟宇心裏燒著一把火——而且越燒越旺!

他手指繃得緊緊的,大有隨時扣下扳機的架勢!

相比之下,楊銓還是很從容。

他抽出另一本書,取出最後一章照片慢慢燒毀。

在照片上的人被火苗吞噬之前,劉啟宇清楚地辨認出對方的模樣:那是田思祥。

劉啟宇心裏的火燒得更盛。

像楊銓這樣的人,居然也對某個人有著那麽深的執念——像楊銓這樣的人,看起來居然也像是在堅守著什麽——也像是在為什麽深埋心底的目標而籌劃多年——

而自己卻只是楊銓擺在棋局裏的一顆棋子,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完完全全按照楊銓的設計一步步往下走。

簡直就像個愚蠢之極的蠢蛋!

劉啟宇說:“你不怕死?”

楊銓轉過身,目光淡然地望著劉啟宇。他說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嗎?我今年五十了,如果按照一百年來算,我已經活了半輩子。在我這半輩子的前面一小半,我過得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活著。直到我遇到一個人,他的出現像是陽光一樣穿透了我世界裏的黑暗。你要知道,見到過光的人,很難繼續忍受周圍的黑暗……”

劉啟宇手背的青筋暴現。

楊銓說:“不過我想你大概沒辦法明白的了。”

劉啟宇一字一字地重覆剛才的話:“你不怕死!”

楊銓坦然地迎上劉啟宇的目光:“我不怕死。”他說道,“我這半輩子的後面一大半,都在為一個我很尊重的人完成他沒完成的事。不過我這個人比他狠,我覺得有些人根本沒法挽救,何必給他們機會?該弄進監獄就弄進監獄,該弄死就弄死,搞得幹幹凈凈才是正理。”

劉啟宇說:“你的意思是我是其中一個?”

楊銓說:“你也快要功成身退了,給你個明白也是應該的。沒錯,你是其中一個。你很有天賦,”他的語氣充滿讚許,“有你在,奉泰這邊的行動加快了很多。”

劉啟宇用力扣下了扳機。

楊銓沒有閃避,他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直接任由那顆子彈打進了他腦袋裏。

劉啟宇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楊銓。

楊銓往後倒去,正好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要不是鮮血緩緩從額頭往下淌,他看起來就像平靜地坐在椅子上一樣。

劉啟宇的手在顫抖。

他不敢相信楊銓居然死在他手裏,而且是這麽輕易!

他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著,走近楊銓去探他的鼻息,卻發現楊銓真的沒了呼吸。劉啟宇意識到自己不能多留,轉身就掏出楊銓的別墅,他跑得很快,但覺得自己像跑在夢裏一樣,沒一步走得踏實。

直到回到自己的老巢,劉啟宇才鎮定下來。他說服自己楊銓早就遠離了他們,是死是活根本沒有太大的影響。

可他的心怎麽都沒法安穩。

劉啟宇下意識地將手伸進口袋,想要掏出口袋裏那張照片來看一看。也許他並不是多喜歡照片裏的人,但這麽多年這個動作早已成為了他的習慣,但凡要緊關頭,他都要看上一眼才踏實。

眼看這人在仕途上越走越遠,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選錯了路。憑他的能力,要是跟鄭馳樂一樣好好地偽裝,想要一直走下去根本不成問題。可惜他當初走錯了第一步,後面更是步步都錯,現在他跟鄭馳樂的距離豈止雲泥!

想到楊銓死前那淡淡的諷笑,劉啟宇的心臟瞬間縮緊。

誰說他不明白呢,只是一直都不肯相信,不肯相信會有那樣的人、不肯相信可以走那樣的路、不肯相信一切都可以改變……

但楊銓又諷刺得該死地對,因為即使那是一縷光,那也不是照在他世界裏的光……

他甚至從來沒好好跟鄭馳樂說過話……

劉啟宇正要拿起照片細看,卻猛然發現屋裏有不對勁的地方:“誰!”他緊盯著足以藏人的窗簾,“出來!”

對方似乎沒打算繼續藏匿,依言從窗簾後走出,只不過手裏已經拿起了槍。

劉啟宇冷笑:“黃毅!你還敢出來?”

黃毅淡笑著說:“本來我只是出完任務後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的人以為我們還挺好的,直接就放我進來了。”

劉啟宇說:“幾個月沒被人操,想我了嗎?”他冷冷地盯著黃毅,同樣掏出了槍,“可惜你這樣的家夥,現在跪著求我我都沒興致了——你覺得是你的槍快還是我槍快?”

黃毅迅速一翻身,同時扣下扳機。

劉啟宇閃避的動作也不比他慢。

兩人在封閉的屋子裏角逐起來。

黃韜和方成倩接到前方傳來的消息時心頭一跳。

黃毅接下去這次的任務時黃韜就覺得不太對勁,聽到那邊的匯報之後心驚膽顫:黃毅親自帶人去了劉啟宇老巢。

他這個哥哥向來驕傲,上次被劉啟宇那樣報覆,肯定咽不下那口氣!

黃毅肯定是想親自報仇!

黃韜站起來說:“倩倩,我要去那邊一趟。”

方成倩也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黃韜。

黃韜說:“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我哥哥。”

方成倩說:“萬事小心!”

黃韜說:“我心裏有數。”

這時候天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秋雨是最讓人心煩的,特別是奉泰這邊的秋雨,滴滴答答地打在滿地落葉上,聽得人躁亂不已。

黃韜踩著雨水趕往劉啟宇跟黃毅所在的地點。

來得及嗎?

來得及嗎?

真正趕不及的人是田思祥。

他在看見楊銓的住處時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那個所謂的“常悔”就是楊銓。

因為楊銓從來都不委屈自己,住的地方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而他跟了楊銓好些年,對楊銓的喜好了若指掌,一看到那座別墅他就知道別墅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可迎接他的卻是“常悔”被槍殺的噩耗。

楊銓死了,在他趕過來給他檢查安防系統之前。

不早不晚,就是這麽巧,在他趕到的前一個小時,楊銓死了。

田思祥的心臟像是被鈍物狠狠擂了一下,不知道是疼還是痛。楊銓死了,卻留下許多謎題,他為什麽有這麽多身份?他到底是什麽人?他到底在做什麽?是什麽人殺了他?

田思祥覺得他想找到每一個問題的答案,可是卻根本無從下手。

葉曦明發現了田思祥的古怪,問道:“你認識他?”

田思祥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好一會兒,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他的動作很緩慢,慢得讓葉曦明都有點兒心焦了,他才回道:“是,我認識他,我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了。”

葉曦明說:“軍方正在進行調查,有結果的話我們馬上就能知道了。”

田思祥點點頭,重新戴上眼鏡。

另一邊,黃韜趕到時幾個特別作戰部隊的成員正圍在黃毅旁邊,氣氛無比沈凝。在屋子另一邊躺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具屍體。

是劉啟宇。

黃韜看過這人的照片無數回,怎麽都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這種情況。但是他已經無暇顧及,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敢稍微上前一步。

黃韜轉頭叫人維持好現場,過了好一會兒才張口發問:“你們隊長沒事吧?只是昏迷了對吧?先不要挪動,我叫醫生過來。”

黃毅親手帶出來的副手哽咽著說:“不,隊長他已經去了。”

黃韜一路上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親耳聽到這樣的結果以後還是難以置信。他聲音發顫:“這不可能!劉啟宇不是死了嗎?”

黃毅的副手說:“隊長是自殺的。”

黃韜心裏發悶。

早在以那種方式東窗事發的時候,黃毅可能就完全喪失了活下去的意念。之所以撐到現在,必然是因為想要親手剪除劉啟宇的所有勢力,最後親手殺死劉啟宇——做完了這件事,他就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

從小到大他們兄弟倆就沒好過,可黃毅真的選擇自殺,黃韜還是格外難受。

肅殺的秋天真的來了。

鄭馳樂聽到事情時已經是晚上了,接二連三傳來的消息之後他徹底木然。

雖然早就料到會有大變故,變故真正發生後他卻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一天之內,楊銓、劉啟宇、黃毅都離開了這個世界。

劉啟宇一死,意味著由他那群烏合之眾引發的邊境沖突也步入尾聲。邊防這邊揚眉吐氣,軍方的動作也會大大加快,有著上次的失敗墊底,這一次軍改搞得又快又準。

成功在即。

只是其中的辛酸憂苦把成功的喜悅沖得淡極了。

鄭馳樂正要找人了解更多的情況,才剛到奉泰大半天的葉曦明卻急匆匆地敲響了他的門。

葉曦明帶來了一個首都那邊的消息:“樂哥,爺爺突然病倒了,專家組正在會診,你能跟我一起回去嗎!”

這一天裏面遭遇了太多起落,葉曦明終於露出了他沈不住氣的一面。他像是怕鄭馳樂拒絕似的,牢牢地抓緊鄭馳樂的手腕,等待他的答案。

無論是作為一個醫生還是作為一個晚輩,鄭馳樂都沒有猶豫的理由。

他說:“好,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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