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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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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謙父母早逝,從小最親的除了白國棟就是村裏的其他人,聽到白家村出了這樣的事睡得也不安寧,打電話請示了王長雲之後就連夜趕回村裏。

白二爺見白雲謙匆匆趕回來,罵道:“你回來頂什麽用,你又不是醫生!”

白雲謙說:“沒親眼看一看總是不放心。”他不滿,“這個小鄭局長不是最重視防疫這一塊嗎?怎麽還會出這樣的事?”

白二爺聽出他對鄭馳樂的敵意,搖搖頭說:“你也在縣委,應該知道縣委的政策往下推時執行度肯定不可能是百分百的。回想起來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派下來的那個小醫生沒什麽經驗,我們其實可以帶帶他的——可我們跟他處得不好,他說的話也沒人聽,所以事到臨頭不能怪人家沒做工作。”

白二爺這番話是在跟著鄭馳樂跑了一整晚後才說出來的,聽在白雲謙耳裏卻很不是滋味。

在他看來這明明就是鄭馳樂工作沒做好,偏偏鄭馳樂來了一晚就像給白二爺灌了迷藥似的,每一句都在為鄭馳樂說話!

這就是他不喜歡鄭馳樂的原因,這個人太會哄人,所以出了問題也沒有人責怪他,反而還站在他的立場替他著想、替他開脫!

白雲謙抿緊唇不說話。

鄭馳樂跟關靖澤關系很好,他前面為難為難也不是什麽事兒,要真想做點什麽動作將鄭馳樂拉下馬,關靖澤可能就要跟他翻臉了。

不能付諸行動,白雲謙只能在嘴上罵兩句:“他也就是怕攤上責任,假惺惺地來瞧兩眼,二爺你別被他哄過去了。”

要不是他讓鄭馳樂去核查數據,鄭馳樂哪會趕過來!

白二爺聽他語氣刻薄,恨鐵不成鋼地說:“人家現在還在村裏的衛生站睡著!忙了一整晚,剛睡下沒多久!就算是做戲人家也做完了全套。”他嚴肅地看著白雲謙,“國棟他跟王季倫不和是有原因的,王季倫跟王長雲不和也是很早以前的恩怨,你才剛走上仕途沒多久,不要好的不學凈學那些骯臟的事情,你爸爸在崗位上犧牲,到死都是一心為公一心為民的人,你最好別給他丟臉!”

白雲謙低著頭不說話。

從小到大他都頂著“烈士之後”的大帽子,做什麽事都被要求循規蹈矩,而且要比別人做得好,好東西要先讓給別人,別人需要幫助要立刻伸出援手,什麽事都要以死去的父親為榜樣——除了叔父白國棟之外,所有人都這麽要求他。要是他沒達到他們的期望,他們就會說他在給他父親丟臉。

在很多人眼裏白雲謙都有個標簽:急功近利。

可他怎麽能不急,他想要擺脫父親的影子已經很久了,他想要活出自己的樣子給其他人看,他的意義不是給死去的父親撐面子。

他是一個獨立的人。

白二爺一看白雲謙那模樣就知道白雲謙沒把話聽進去。

他嘆著氣說:“謙子,你是很聰明的,也很有天分,否則你五爺也不會把柳泉那邊的位子留給你。但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加入哪個派系、打壓哪個‘政敵’,因為你連根基都沒打穩。你捫心自問,這幾年來你拿得出手的成績有哪些?我不是指你拿過幾個先進個人、十佳青年,而是問你能夠驕傲地說那是你為延松或者為柳泉做過的事,到底有哪些?”

白雲謙一頓。

他想要據理力爭:“我在延松的時候,我們組織部……”

白二爺打斷:“我是指你,不是指整個組織部。你是土生土長的延松人,應該比鄭馳樂、關靖澤、米立、賈立這些外來人了解延松,更清楚哪些地方存在問題,你有認真地思考過怎麽去改變它、解決它嗎?如果你真的思考過,那麽你有沒有向縣委提出相應的解決方案,並且主動要求負責相關項目?”

白二爺這番話說得不重,語氣甚至和緩得很,就像是小時候慈祥地哄白雲謙吃飯一樣。

白雲謙卻臉色灰敗。

因為白二爺說的不是重話,卻是實話。他從踏入仕途那天起就受白國棟影響有了“站隊”的觀念,打那以後他的註意力就跑偏了,白二爺說的那些事他統統都沒有去做。

而那才是他最應該去做的東西。

白雲謙說:“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二爺,我會好好想想。”

白二爺說:“好。”他溫言道,“這樣的天氣路不好走,你就在二爺這睡下吧,明早你二奶奶順便給你做點饃饃帶回去吃。”

白雲謙乖乖答應。

白二爺也回房睡覺。

白奶奶被吵醒了,轉過身問:“是謙子回來了?”

白二爺說:“他對村裏人也是有心的。”

白奶奶說:“那是,小時候每個人都可疼他了,他當然著緊。你不是又罵了他吧?謙子他不容易,你別光知道罵人。”

白二爺說:“今兒那個小鄭局長教了我一手,先把人罵蒙了再好言好語地說話,效果是很不錯的。”他給白奶奶說了鄭馳樂穩住場面的過程,笑了起來,“我回來後一想,越想越不對味,越想越覺得該學學,所以就依葫蘆畫瓢把謙子罵了一通,再給他說道理哄回來,謙子好像聽進去了。”

白奶奶說:“這個小鄭局長還真不錯,年紀輕輕的就那麽頂事。明天我給謙子做兩大籠饃饃,你也帶點過去給人家常常。那個小周醫生一看就不像是會過日子的人,分明就是個不通世事的小少爺,可別讓人家餓著肚子忙活。”

白二爺說:“我曉得,你也別埋汰人家小周醫生了,總要給人家個適應的過程。”

白奶奶說:“他都來多久了,還不適應!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們這個山窩窩,想混過這幾年就回大城市。聽說小鄭局長跟他一樣大哩,怎麽不見人家不適應!”

老人和小孩對別人的態度是最敏感的,不同點在於小孩是靠直覺分辨,老人是靠閱歷分辨。

周願沒法融入白家村一來是因為村裏人見他面嫩,不是很信任——這年頭的觀念始終是越老的醫生越有經驗、醫術越好;二來就是周願自己了,他這次下鄉其實還有些懵懂,還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來到這邊後條件差、村裏人又不配合,他倍受打擊,只想著做好基本的工作等著日後的調離。

白奶奶一開始也對周願挺關心,後來察覺了他的心思以後也就冷淡了。剛來就想著走,能把事情做好嗎?“天行赤眼”的事情一鬧開,白奶奶對周願的印象就跌到了最低點。

白二爺說:“人不經事難成長,我們再看看吧,給人家一個機會。”

白奶奶點點頭。

第二天鄭馳樂一早就醒來了,他做完例行的鍛煉之後跟著村裏人打了井水抹了把臉,這天氣已經有點冷,井水更是冰冰涼涼的,刺激得鄭馳樂格外精神。

他拿了周願備用的牙刷刷牙,見周圍圍過來一群小娃兒,咬著牙刷笑著問:“你們刷了牙沒有?”

他看著就是好說話的人,小孩子也不怕他,都搖搖頭說:“這麽冷的天,刷什麽牙啊!不刷還省牙膏,買一支牙膏的錢能買很多好吃的呢!”

鄭馳樂說:“你們知道古代的人刷不刷牙嗎?”

小娃們答得很統一:“不刷!他們哪有牙刷和牙膏,媽媽說那都是外國傳進來的東西,早些年都沒有!”

鄭馳樂說:“這你們就錯了,古代的人不僅刷牙,還刷得很講究。為什麽呢?因為他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沒刷過,長大以後就牙疼了,還有各種各樣的牙病,比如牙齦出血——所以他們重視起來了。但他們又沒有牙膏和牙刷,你們說怎麽辦?”

小娃兒們一直搖頭:“不知道!”

鄭馳樂朝他們比了根食指,說道:“他們用手指來刷。”

小娃兒們震驚了。

鄭馳樂說:“他們是用手指沾著揩牙粉來擦,揩牙粉就是一些藥粉——就是生姜、地黃、薄荷之類的藥材磨成粉,同時在往裏面摻點粗鹽。你想想,那味道可真是……”他邊皺著鼻頭邊搖頭。

鄭馳樂的語氣極具感染性,小娃兒們仿佛也嘗到了那又苦又可怕的味道,紛紛皺起鼻頭。

鄭馳樂笑著伸手捏捏其中一個小娃兒的鼻頭:“所以現在你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趕緊回去刷牙。”

小娃兒們齊聲應道:“好!”

鄭馳樂有掬起把井水洗了次臉,擡起頭就看見白雲謙和周願都站在那兒瞧著自己。

鄭馳樂見到白雲謙時有點意外,不過他腦袋轉得快,很快就明白了:白家村白家村,可不就是白雲謙的本家嗎?

沒想到白雲謙倒是挺緊張自己鄉親的,這麽看來這家夥的本性倒也不差。

鄭馳樂說:“白哥你趕回來了?”

白雲謙說:“聽到消息後有點不放心,就連夜趕回來了。我跟周醫生了解了一下,有幾個孩子的情況好像挺嚴重的?”

鄭馳樂說:“嗯,挺嚴重的,不過周醫生處理得很及時,而且選的是比較溫和的治療方案,恢覆後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後遺癥。我等會兒就回縣裏開臨時會議,出了這種事是我的疏漏,我會擔起責任的。”他轉向周願,“接下來這邊就交給你了,有什麽問題要及時跟縣裏聯系。”

周願看起來比昨天要精神多了,他點頭答應:“一定!”

白雲謙說:“去我二爺家吃個早飯吧,我二奶奶做了很多饃饃說要請你們吃。”

聽到是去白二爺那兒,周願搖搖頭:“我就不去了,還有事要做。”

白雲謙不在意,反正白二爺只叫他讓鄭馳樂過去,叫上周願只是順帶的而已。

鄭馳樂卻看出了周願情緒不對頭,白二爺就是昨晚領頭的那位老人家,他是白家村最有威望的人。

白雲謙提到“二爺”、“二奶奶”時周願表情微微變了,明顯是不想去面對白二爺。

這可不行,才剛有點幹勁哪能讓他縮回去。

鄭馳樂拍拍周願的肩膀:“一起去吧,事情再急也要吃飯,這邊的事還指著你處理呢,要是餓壞了誰去幹?”

周願說:“那……好吧。”

鄭馳樂對他笑了笑,跟白雲謙一起走向白二爺家。

白二爺見周願也來了,倒也沒說什麽,招呼他們坐下吃剛出籠的熱饃饃。

一盤見底後白奶奶端了第二盤上來,一直坐在一邊沒說話的周願見了她,欲言又止。

白奶奶即使很看不慣周願,見他那猶豫不已的模樣還是心軟了,把饃饃往他面前一推:“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語氣還是沖的,卻也算是和氣了。

周願覺得自己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充盈了,千言萬語卻只變成了最簡單的一句話:“謝謝!”

鄭馳樂笑了笑,又吃了兩個饃饃才跟白二爺道別:“我得回縣裏了,周願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二爺你得多照應著他。”

白奶奶見他吃得香,心裏高興:“別忙,我給你裹幾個饃饃帶下山,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頂飽,你餓了就拿出來吃一個。”

鄭馳樂趣道:“這吃不了還兜著走的,要是有人舉報我怎麽辦?”

白奶奶笑呵呵地說:“這又不是值錢的玩意兒,誰要敢拿幾個饃饃舉報小鄭局長,我拿搟面杖打他一頓再說!”

白雲謙沒來由地覺得自己身上很疼。

鄭馳樂沒推卻白奶奶的好意,帶上了她裹起來塞給他的幾個白面饃饃下山。

跟他一起走的還有白雲謙。

白雲謙是回柳泉,但他們有一段路是相同的,因而他們同時離開白家村,並肩走了一段路。

白雲謙忍不住提醒:“這事總歸還是你手底下出了問題,你得小心點,尤其是要註意你們局裏的秦斌。”

鄭馳樂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白雲謙繃著臉:“你跟小關書記關系那麽親近,一舉一動都跟小關書記息息相關,可別拖累了小關書記。”

鄭馳樂覺得很有趣,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白雲謙的耳根是有點發紅吧?這個家夥顯然是不習慣表達自己的善意,連好話都說得這麽別扭。

鄭馳樂瞅著白雲謙好一會兒,估摸著白雲謙快繃不住要翻臉了,才笑瞇瞇地道謝:“我曉得,謝謝你的提醒。”

白雲謙說:“我是……”

鄭馳樂搶了話頭:“我知道,你是看在關靖澤的面子上才提醒我的,不用解釋,我都曉得。”

白雲謙調頭就往岔路上走:“我回柳泉了,再見!”

鄭馳樂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笑吟吟地在他背後喊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條路是不通向柳泉的,你要從這邊出山至少得繞個兩個小時才回去,不會耽擱縣委的事情嗎?”

白雲謙:“……”

白雲謙默默折返,只是這次一句話都不說了。

等到真正的分岔路到了,鄭馳樂樂不可支地跟臭著一張臉的白雲謙道別,心情相當不錯地回了延松。

白雲謙回到柳泉後就被關靖澤找上了。

看到關靖澤一臉嚴肅,白雲謙依稀猜到他想要跟自己談什麽。

白雲謙主動開口交待了昨天的事情。

經過一晚的思索,他不能說醍醐灌頂、恍然開悟,想法卻也出現了不小的改變。在昨天之前他一直想著為難一下鄭馳樂,找機會借點力把鄭馳樂打壓下去,可現在他的想法不一樣了,他覺得二爺說得對:那些骯臟的排擠手法自己一向看不上,怎麽能自己去使?那不是把自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了嗎?

他還是想跟鄭馳樂較勁,但不是明裏暗裏地針對鄭馳樂那種較勁,他想要正正經經地跟鄭馳樂比一比。

比誰把正經事做得更好。

白雲謙向關靖澤保證:“小關書記,以前我的想法有些偏隘,以後不會了。”

關靖澤由頭到尾都沒使上力。

他走出白雲謙的辦公室,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

——一夜之間就換了種態度,他怎麽感覺這事兒好像很熟悉呢?

當天傍晚整顆心不安寧的關靖澤就出發去延松。

這時候鄭馳樂已經在臨時會議上做了檢討,同時提出應該再一次把防疫宣傳方案加強,事情也算揭過了。

傍晚周願就來了電話說情況基本穩住了,目前沒有新患者出現,幾個病情比較重的孩子癥狀也減輕了,治療方案正在慢慢顯效。

鄭馳樂透過電話問了詳細情況,辦公室門就被敲響了。

居然是韓靜和連微。

鄭馳樂點點頭讓她們進來,急性子的韓靜就說開了:“周願也真是的,怎麽搞成這樣。在學校時他就比較內向,可微微更內向啊,也沒見微微做不好!自己沒擔當,還讓樂哥你背責任!”

鄭馳樂說:“到最基層工作是最困難的,縣城條件好,你們過得算是比較舒服的了,到了下面可就苦了,周願沒適應好也是很正常的。”

連微點點頭,很讚同鄭馳樂的說法。她說:“周願是比較敏感的人,心裏藏著很多事。”

韓靜哼了一聲,轉而取笑連微:“你還真是什麽都讚成樂哥的看法呀!”

連微糾正:“我是讚同正確的看法。”

鄭馳樂摸著下巴,相當自戀地接過話茬:“而我的看法通常都是正確的。”

韓靜說:“太不要臉了!而且你們一唱一和的還真默契……”說著說著目光又意味深長起來。

連微一點都沒有羞赧或者惱羞成怒,只是笑著說:“你別鬧了。”在鄭馳樂和韓靜面前連微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她提起另一件事,“樂哥,姐姐說過兩天會來一趟,你的材料能趕得及嗎?”

鄭馳樂說:“我已經叫賈哥先幫把手了,到時候你可得幫我說說好話,走不了你後門的話我可心裏沒底。”

連微正要說話,就聽到有人敲門。

連微和韓靜轉頭看去,韓靜先反應過來,喜道:“靖澤哥!”

關靖澤點頭:“靜靜。”

韓靜說:“你不是去市裏了嗎?今天回來了?”

關靖澤“嗯”地一聲,看向鄭馳樂和連微:“下班了吧?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連微在關靖澤面前還是不好意思多話,韓靜倒是接得順口:“還是不要了,我跟微微自己去吃。靖澤哥你不知道,上次微微跟樂哥去吃了個飯就被拍了照,微微她姐看到照片後念了微微好久呢!過兩天微微她姐要過來,指不定是想現場瞧瞧樂哥……”

韓靜笑瞇瞇地翻出上回的事取笑連微和鄭馳樂,雖說連微說鄭馳樂有喜歡的人了,但韓靜是不信的,畢竟她們到延松這麽久也沒見鄭馳樂跟哪個女孩子走得近。

連微對鄭馳樂確實跟對別人確實不一樣,她是存著撮合好友跟鄭馳樂的心思才時不時說點兒打擦邊球的話。

她說得高興,壓根沒註意到關靖澤整張臉都黑了。

鄭馳樂一看就知道要糟,關靖澤這家夥一向想得多,韓靜這麽一說這家夥心裏指不定會繞多少彎兒。

鄭馳樂正色對韓靜說:“靜靜,你就別拿這來說事了,被舉報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而且微微她姐過來是為了投資的事,不是別的,開這種玩笑對微微不好。”

韓靜挺少見他這麽正經地說話,聞言乖乖收斂:“行,我知道了。”

連微說:“那我和靜靜先走了,你們也去吃飯吧,都忙了一天了。”後面一句是對鄭馳樂說的。

鄭馳樂點頭,目送她們離開。

他走到門邊跟關靖澤往外走:“回去做飯,你想吃什麽?”

關靖澤悶聲問:“連微的姐姐是什麽人?”

鄭馳樂也不隱瞞,把蓮華的事說了出來。

關靖澤說:“是個好機會。”

鄭馳樂說:“我也這麽覺得,投資到位後事情就好辦多了。”見關靖澤還是一臉悶悶不樂,他哄人,“靜靜那家夥你也知道的,沒影的事她也凈瞎說。我記得那會兒她還說幹脆跟我湊合湊合算了,你說這家夥的話能當真嗎?”

關靖澤轉過身就快步往外走。

鄭馳樂追上去:“關靖澤你怎麽回事?”

關靖澤哪能說韓靜說的就是實話!

他才不樂意幫曾經的“情敵”表白。

光是想想就覺得憋屈,特別憋屈!

關靖澤只能繃著臉說:“再不去買菜就沒什麽能吃的了。”

鄭馳樂覺得有點古怪,但還是決定順著關靖澤的毛去捋:“成,那走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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