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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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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端坐在椒房殿裏,仔仔細細看著整理好的各府適婚女子名冊。

前兩日,陛下突然來椒房殿,囑咐她好好關心一下衛青,給衛青選一個合適的夫人。

她仔細一想,原來陳氏已經病逝六年了。

她清楚,當年母親一直嫌棄陳氏出身卑賤,想為衛青重新選個出身名門的正妻。奈何弟弟不答應,說什麽如果她們敢逼迫陳氏離府,他就帶著陳氏和伉兒嫻兒出去。

她們到底也怕衛青當真離開,只能一直容忍著陳氏。

衛子夫思忖,這次一定要給弟弟選一個門當戶對的夫人,這樣將來也好幫襯太子。

大長秋上前,又呈上一卷竹簡:“殿下,這是京中各府所有適婚女子的名冊了!”

“嗯。”衛子夫點點頭,她倒是相中了一位:一個是當朝丞相牧丘侯石慶的嫡幼女。

石慶既是世族出身,又是丞相,還是太子太夫。衛子夫覺得,這個人選還不錯!

再者,聽聞石家家風嚴謹孝敬,新婦必然也能侍奉好母親!

既然敲定了人選,不如早些去稟報陛下!

“殿下,平陽長公主求見!”

衛子夫疑惑,平陽來做什麽?

“快請!”

“平陽見過皇後殿下……”劉迎心中有事求人,姿態擺的極低。

衛子夫納罕平陽怎麽這麽客氣,連忙扶住劉迎:“姐姐何必行此大禮,快快請坐。”

二人禮讓一番,各自落座。

“殿下這是在看什麽?”劉迎見桌子上堆著許多竹簡,故意問道。

衛子夫只當是平陽收了誰家的禮,前來說媒:“這不是前幾日陛下吩咐,讓我這個做姐姐的好好關心關心弟弟,這不,正打算給大將軍相一位夫人。正巧,姐姐就來了!”若是平陽當真說媒,倒是要好好考慮一下,“要不,姐姐也幫我看看?”

說著,手頓了頓,越過石家女公子的名冊,取了旁邊一卷!

劉迎接過:“上官桀家的……”言罷笑了一笑,將竹簡放在一邊!

“此番殿下為大將軍選妻,必然要選一位將來能幫襯太子扶持衛家的!”劉迎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正是呢,所以說不好選,我瞧著這些姑娘,一個個都讓人新生喜歡!”

劉迎想著要說的話,背後也浮出一層細汗,半晌,才道:“孤……倒是有一個人選。”

聽著這話,衛子夫也知道平陽倒是認真了,便也十分專註。

“不知公主看中了誰?”

“殿下以為,孤,如何?”

衛子夫楞住!

“孤,雖長大將軍幾歲,但是孤也是陛下的長姐,論身份地位,再沒有比孤與大將軍更相配得了!”

劉迎覺得,自己的近侍說的不錯,衛青固然曾是她府上騎奴,但而今已然位列三公,封侯萬戶,風頭無兩!

與她的身份,是再合適不過了!

“再者,孤同你們衛家,也算是舊時相交了……”

衛子夫只感覺自己一顆心狂跳:“公主身份尊貴,所言亦是有理!”

平陽是陛下一母同胞的長姐,這些年也是長袖善舞,頗有幾分當年竇太主的做派。

若是平陽真成了第二個竇太主……

衛子夫估計自己實在平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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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陛下傳召進宮,衛青也有一些茫然。但是又想著陛下是不是對征伐樓蘭之事有了什麽想法。

進了宣室殿,衛青才發現衛子夫和平陽都在。

衛青內心疑惑,面上倒也不顯:“臣衛青,參加陛下,參加皇後殿下!”

劉徹笑看著衛青,道:“行了行了,起來吧,都是一家人!”說完看了一眼平陽,卻見姐姐露出來幾分羞澀的表情。

想到方才她和姐姐密談之事,劉徹又覺得平陽這個模樣還算順眼。

“仲卿啊,這些天,我和皇後,也討論了一下,覺得吧,你呀現在實在是缺一個管理內務的人。”

衛青心裏“咯噔”一下。

“臣,謝陛下美意,但是臣年歲已高,無心再娶,只怕是要辜負陛下恩慈了!”

“你還沒我大,怎麽就是年歲已高了!”劉徹有小小的不高興!

“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臣確實……”

“仲卿,你也不必這麽迂腐,陛下這是為你好!”衛子夫忍不住出聲。

“好了,仲卿,我今天傳召你,就是想告訴你,我給你選好了一位,你看看怎麽樣?”

劉徹站起來,慢慢走到平陽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姐姐,平陽長公主,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衛青大吃一驚。

“怎麽?是有什麽不滿嗎?是不是覺得姐姐的年紀太大了?”劉徹覺得是有點大,大了十幾歲呢!若是衛青不滿大不了就再賜他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好了!

“不是,臣只是覺得,長公主尊貴,臣不過是一介……私生子,實在不配與長公主為夫。”衛青重重磕了一個頭,語氣堅決。

劉迎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

“衛青!”衛子夫悄悄看了一眼陛下的臉色,卻見陛下突然間面無表情,心中慌亂起來,“陛下,衛青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有些妄自菲薄,怕辜負了陛下長公主的一番心意,其實他心裏必然高興壞了!”

殿中有片刻的寂靜。

劉徹看著伏跪在地的衛青,走過去將他扶起,才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愛卿的姐姐如家是我的皇後,我的姐姐又即將嫁與愛卿,你我君臣互為姐夫,豈不是一段佳話!好了,愛卿回去好好準備吧,我自命太史令擇一吉日,為二位完婚。”

“陛下,臣……”

“你退下吧!”皇帝轉身往內室走去。

衛青一手撐在地上,覺得一陣陣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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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媛正抱著阿嬌在院子裏曬太陽。

“嬌嬌兒,來吃這個,吃了腿腿好得快!”

阿嬌“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吃。”

“哎呀,嬌嬌兒是不是還在生嬸嬸的氣啊,嬌嬌兒別生氣了,生氣了會變醜的!”

小姑娘陳瑩在一邊笑到:“嬌嬌兒人小,但是脾氣大,也就她敢對二嫂發脾氣了!”

“哼,你為什麽把我掉在地上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哎呦嬸嬸不是故意的,嬸嬸最喜歡嬌嬌兒了怎麽舍得把嬌嬌兒扔在地上呢!”

突然院子門口傳來笑聲:“二少夫人這麽喜歡孩子,怎麽還不快些生一個!”

“靳嬤嬤好!”

陳府的小主子們對著靳嬤嬤也不敢托大。

“嬤嬤嬤嬤,你手裏拿的什麽?”阿嬌仗著年紀小,笑呵呵問道,“是不是祖母又給嬌嬌兒送小玩意兒了?”

“這個啊,不是給嬌嬌兒的,是給弟弟的!老太太讓我給小少爺送來這個平安鎖。哎呀你們先玩著,我先去就大少夫人!”說著就進了屋。

外邊衛媛帶著一眾姑娘們又開始逗阿嬌,玩了一會兒,說到:“咱們在這裏玩了好一會兒了,耶吵著大嫂了,不如去我那裏吧,那邊地方大,咱們好好玩!”

小姑娘們一個個都說好!

一眾人又往衛媛的安樂居去,衛媛也沒把阿嬌落下,直接吩咐幾個仆婦擡著阿嬌過去!

何嬤嬤連忙回去準備瓜果玩意兒,又叫人把荷塘邊的亭子用紗圍起來,裏面熏上香!

這樣姑娘們在裏面玩既沒有蚊蟲叮咬,又能欣賞景色。

大家尷尬到亭子裏,突然就聽見有人來報:“二少夫人不好了,衛小侯爺騎馬沖進咱們府裏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公元前108年

衛青:陛下,臣不想再娶

劉徹:我決定的事情不容置噲

平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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